“白克,這下你明白了吧?你就是一把槍而已?!?p> 陸遠冷哼了一聲,眼光忽然瞟到一個背影正往緊急出口走去。
嘿,這不是楚大公子嗎?想逃?
“楚飛云,楚公子,怎么走這么急啊?婚禮馬上繼續(xù),別急著走啊?!?p> 陸遠嘹亮的聲音一下傳到了白克的耳朵里。
楚飛云?
王八蛋,就是他!就是他害的我啊!
“楚飛云,你個狗雜碎,你設計害我!”
白克排開人流,猶如一條瘋狗,朝楚飛云撲去。
小弟們正準備動家伙,謝一彪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看看好戲。
楚飛云在陸遠出聲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妙,剛回頭,白克就兇狠的把他壓倒在地。
“你干什么?你瘋了嗎?我不認識你!”
“放你姥姥的狗臭屁!就是你叫我來干的這齷齪事,各位,都是他啊,我是無辜的!”
白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借此洗脫。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楚家公子?居然是他?”
“難怪了,林小姐去年不就是因為他倉促結(jié)的婚嗎?”
“懷恨在心呢吧,嘖嘖嘖,看不出來啊?!?p> “就是,表面上文質(zhì)彬彬,心眼原來這么壞,離楚家遠點吧?!?p> ……
白克見起到了一點效果,驚喜過望。
洗白,我要洗白!
打!打得越狠,就越能洗白!
他那不算聰明的腦袋瓜里,不知為何出現(xiàn)了這么個念頭,砂鍋大的拳頭終于派上了用場。
楚飛云又怎么會是白克的對手,掙扎了幾下就被打得滿臉是血。
那氣質(zhì)不俗的帥臉被打得桃花朵朵,不成人形。
“白…克,你個瘋子!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你呢!”
白克打得越發(fā)來勁了。
陸遠滿意的笑了,惡人終需惡人磨啊。
“丟出去!別耽誤陸先生的婚事?!?p> 謝一彪的號令下,鬧劇終于畫上了休止符。
陸遠也不好趕他走了,索性就讓他找了個位置坐下。
賓客們?nèi)宄扇?,聊得起勁,今天實在是太開眼了,不僅見識到了一位龍婿,還見識到了江北地下第一大佬。
楚家公子,因愛生恨,蠱惑他人鬧婚,結(jié)果被新郎官無情反殺,實在精彩。
陸遠和林家作為主人,當然不好喝令賓客,只好挨個請賓客們重新落座。
過了十來分鐘,大家終于漸漸安靜了下來。
牧師在陸遠的示意下,敲了一下小鐘。
鐘聲把大家的思緒喚了回來。
看來今天沒有人再能阻止婚禮的進行了。
“那么……婚禮繼續(xù),我想……在座的各位沒有人再反對這場婚事了吧?”
牧師臉上掛著慈愛的微笑,神棍范十足。
陸遠臉帶笑意,再次拿出了戒指。
“慢,我反對?!?p> 中正平和的聲音,猶如晨鐘暮鼓,在所有人心中敲響。
不知何時,進來了一位穿著古怪服裝的中年男子。
他穿著身和道袍有些相似的長衫,八字胡修剪得一絲不茍,威嚴而帥氣,好一個帥大叔。
今天的婚禮真是一波三折,這回來的又是什么人,大家的目光眨也不眨,靜靜的看著好戲。
如果是別人,陸遠此時已經(jīng)大打出手,或者趕人了。
可這人,他不行。
因為來的人是……他的父親——陸重陽。
“你……”
“兒子,原諒我,今天這婚,你不能結(jié)?!?p> 陸重陽多年不見,樣貌卻絲毫沒變,身上更是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種氣息,是修士的氣息,而且他的修為還要遠在陸遠之上!
陸遠眸中閃過復雜的情感,有埋怨,有思念,有不解,還有憤怒。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多年不見,一見面你就要拆散兒子的婚姻,有你這么當?shù)膯幔?p> “為什么!憑什么?”
陸重陽被陸遠問得一滯,深深的嘆了口氣,“抱歉,我們私下談吧,這婚,真不能結(jié)?!?p> 他抬掌下壓,恐怖的威壓降臨在陸遠身上。
如果有眼力好的人在,就會注意到陸遠腳下的大理石地面,正在寸寸皸裂。
陸遠鼓動全身靈氣,卻一動也不能動。
陸重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如果陸遠一意孤行,他會以武力鎮(zhèn)壓。
王語嫣捂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最后居然連陸遠的爹都出來了。
這當父親的都反對婚事,還有什么辦法啊。
林南天惱怒的站起身,“婚禮終止!就這樣吧!哼!”說完拂袖而去。
林思寒美目含淚,她不清楚原因,可傷心卻是無可避免的。
婚禮……就此結(jié)束了。
……
當天陸遠被林家趕了出來。
林南天大發(fā)雷霆,非要陸遠、陸重陽給個交代不可,林家這次算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陸遠此時也沒心情去安慰老人,帶著陸重陽,回到了家的舊址。
這是陸重陽要求的,陸遠不明白,他非要回那個被燒得稀爛的家干嘛。
一路上,他黑著臉開車,倒是坐在后面的陸重陽臉上滿是愧疚。
“到了,一走就是四年,你還知道哪間是自己家嗎?”
陸遠下了車,語氣有些嘲弄。
他這是有意為難陸重陽了,如果房子還是以前那樣,估計陸重陽怎么也認得,畢竟住了十幾年。
可現(xiàn)在房子還在翻修,到處是廢墟,都沒人住。
陸重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
居然走對了。
陸遠倒是有些意外。
一對父子,四年未見,一見面就跟仇敵一樣,倆人之間充滿了生疏。
陸重陽上樓的步伐很慢,像是在懷念著什么一樣,走一層,停一停,左右看看。
這棟樓早就沒人住了,陸重陽卻仿佛能看到以前那平靜的生活一樣,鄰居的音容笑貌都存在他的腦海深處。
“我媽你知道在哪嗎?”
“趙婉芬?她挺好的,只是換了個地方住而已,衣食無憂?!?p> 陸遠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又問道:“她……不是我的生母?”
“是的,她只能算是你的養(yǎng)母。”
“你派的人?干嘛燒房子啊?”
“人是我派的,房子不是我燒的?!标懼仃栆婈戇h還看著他,知道他是介意燒房子這事,補充道:“小靈她毛毛躁躁,沒注意趙婉芬在做飯,僵持的時候把屋子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