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沖著久青裙語氣里頗為有意思討好道:“青哥怎么了嘛!沒必要這樣緊張,我只是跟小妹妹開個玩笑罷了,又沒傷著她,我保證以后絕不動她一根頭發(fā)絲”!說著還舉起手發(fā)誓的保證道。
嫵骨挑眉,覺得此人簡直就是沒有節(jié)操沒底線,能屈能伸,翻臉的是他,自找臺階的也是他!不過這樣的人應(yīng)該經(jīng)歷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才是這般性子吧!嫵骨從來不覺得一個表面笑嘻嘻看似陽光的人并不帶表他就沒有故事,往往這樣的人心里才是有著那么幾道無法言說的傷疤。
傅驍也確實做到了往后沒有碰過嫵骨一根頭發(fā)絲的承諾,但…他卻用別的方式摧殘了一切!
久青裙卻好似不為所動,沉著臉道:“傅驍你此來何事”?
傅驍邪邪的撒嬌道:“誒喲…青哥~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你可要收留我?guī)兹铡保?p> 久青裙了解傅驍恐怕并不比了解自己還深,可明知他是個無賴,但在久青裙心里嫵骨若是第一位,那傅驍就是僅次于嫵骨的存在。
久青裙道:“不可闖禍”!傅驍挑眉一笑,似是料定久青裙不會拒絕自己,嫵骨有點意外,但對于傅驍?shù)牡絹硇南虏⒉挥X得有什么,只是對于師兄他倒是有些疑惑,比如方才那似有似無的氣息有點陰暗吶!
是夜,傅驍攔住了千燈的去路,痞痞挑眉道:“聊聊唄”!
千燈似是對突然冒出來痞子習(xí)以為常,沒啥好氣道:“傅驍,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主子的心思你不可能不知道,別作了!小心你在主子跟前那點子情分就這么作沒了,好心提醒你,什么人能動什么人不能動,你掂量清楚,雖然…我不知你留在這里有何目的?但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個念頭,我不傻、主子也不瞎”!說罷,一甩袖子繞過傅驍踏步而走,傅驍在千燈開口說話時臉色就越來越難看,眼中陰鷙一閃而過,須臾換上痞痞的邪笑,轉(zhuǎn)身沖還未走幾步的千燈道:“喂!千燈姐姐,人家哪有你說有那么多的想法,真是的!你總是誤會我千燈姐姐”!千燈在傅驍喚她之時便已駐足,傅驍見此忙追上道:“這次我保證,我沒有其他想法,千燈姐姐我就是好奇那姑娘什么來歷,青哥今天有點生我的氣,這諾大的等歸澗我只能來問問你了”!說著最后的語氣竟有一絲絲撒嬌的味道。千燈若不是對此人有幾分了解,定會輕信了這副皮囊和這番花言巧語,千燈嘲諷一笑道:“呵~傅驍收起你這副姿態(tài),做給誰看呢,以你我之間對彼此的了解,你遠(yuǎn)不用如此作態(tài),至于那位她的來歷我也不知,我只是奉主子的命令來侍奉她的起居飲食,別的無可奉告”!說罷,身影一閃消失不見,是真的不想在與傅驍有糾纏,這一席話可謂是毫不留情面,千燈走后,傅驍再也繃不住表情,陰沉著臉,眼中充滿陰鷙,雙拳緊握,呵~傅驍知道千燈打心底里瞧不上自己,若不是久青裙,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己恐怕很難生存下來。
所以自己存在于那個地方對于那里的人來說都是深深不恥的,除了久青裙,一心護著他,這些年他也習(xí)以為常,他們不把傅驍放在眼里,傅驍又何嘗將他們放在心上,所以對于千燈不客氣的語氣傅驍并不覺得有什么,他唯一不開心的便是連千燈都不清楚嫵骨的來歷么?
至此傅驍抬眼瞟了一下嫵骨所住的地方,身影化作青煙消失不見,少女一襲紅衣,青絲未束就那么任意披著,長發(fā)直直鋪在地上,赤著腳丫,百無聊賴趴在桌子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筆在涂涂畫畫,傅驍現(xiàn)身與嫵骨窗外的那棵樹上時,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嫵骨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眼里撞進了坐在樹上的那個不速之客,一挑眉不語就這么盯著他,痞氣少年邪氣一笑,從樹上跳下來飄然落在窗口,側(cè)倚著身子道:“小妹妹這是在畫什么?怎么很無聊么?怎的不見青…不見你師兄陪你”!
嫵骨眼眸一瞇手支著下巴道:“這不想著天氣晴好,明兒個想去放風(fēng)箏所以打算做個風(fēng)箏,師兄嘛~他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所以并不能時時刻刻陪著我”!
傅驍在聽到時時刻刻陪伴幾個字時,眼中陰鷙一閃而過,隨即笑道:“喔~不知小妹妹可否會做風(fēng)箏??!要不要我?guī)湍恪保?p> 嫵骨一垂眸掩住眸子里的情緒,在抬眼天真的一笑道:“好啊!如此就有勞公子了”!
傅驍一勾唇,從窗戶跳了進來,落座與嫵骨對面,打量著嫵骨桌子上的作畫,目光微凝,瞬間隱藏好眼神,看著話道:“小姑娘這是畫的什么”?
嫵骨無辜道:“怎的你不認(rèn)識它么?呵呵~我以為你認(rèn)識呢!圖中的叫做…嗯…好像叫做赤鴆幽莽蚣”!
傅驍聽聞瞳孔一縮,隨即掩飾道:“喔…赤鴆幽莽蚣那是何物”?說著手竟拂上那畫。
嫵骨打量著他的動作幽幽道:“嗯!就是我曾經(jīng)有幸見過一面,那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如此可怖的怪物所以印象頗深”!
傅驍忙道:“你見過?在哪里”
嫵骨好似一臉疑惑傅驍為何如此焦急的神態(tài)看著他,傅驍自知自己方才有一點事態(tài)便道:“在下也曾有幸見過此物,不曾想姑娘也見過,你說這巧不巧”!
嫵骨心下一稟,掀起唇角道:“在哪里我倒是忘了,不過我只知道它是死的”!
聞言傅驍瞳孔一縮,瞬間垂眸一笑道:“喔~那真是不巧了,我記得我當(dāng)年遇它時,它還是很威風(fēng)的”!
嫵骨將對面這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輕笑一聲道:“嗯~的確是很威風(fēng)”,可不是嘛,自己與這怪物對戰(zhàn)過,能不領(lǐng)教它的厲害之處。隨即岔開話題道:“不知道公子可會扎風(fēng)箏,本來想勞煩大師兄但這幾日大師兄忙的應(yīng)接不暇,我也不好打擾他”!
傅驍眼底邪氣閃過,痞氣的掀起唇角欣然道:“姑娘算是找對人了,曾幾何時我可是做這些小東西的各種高手”,說著手一揮桌上便出現(xiàn)所需的素材。
嫵骨笑意深了深道:“看來公子是有備而來啊”!
傅驍似是沒有聽懂嫵骨話里的深意,開始著手里的動作道:“這秋風(fēng)颯爽最是適合放放風(fēng)箏”!
嫵骨道:“是啊,我這個廢人如今也只能放放風(fēng)箏來打發(fā)時間罷了”!
傅驍垂眸,遮住眼里情緒不著痕跡道:“今日算是傅驍唐突了,不曾料到你竟一位弱不禁風(fēng)姑娘,是在下莽撞了,在此跟姑娘說聲抱歉,喏~做這個風(fēng)箏就當(dāng)作是賠禮了”!
他會道歉?很是意外!嫵骨慵懶的斜依了下身子,目光落在傅驍手中的這些東西,勾起唇角道:“公子嚴(yán)重了,你也沒傷著我啊!況且…公子用龍血金絲竹來給一個風(fēng)箏做骨架,這賠禮貌似太過貴重了一些吧”!
傅驍手中動作并沒有因嫵骨的話而停頓,只不過垂眸眸子里精光閃過唇角邪氣勾起笑道:“姑娘…端是一副好眼力,不過在下認(rèn)為姑娘當(dāng)?shù)闷稹保?p> 嫵骨莞爾一笑道:“既然公子慷慨,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雖然笑著,但那笑意不達(dá)眼底!
今日種種無不昭示著古怪,師兄就不用說了,但這邪氣少年,處處透露古怪,步步試探。
夜涼如水,傅驍落在樹枝上,面前是一片梅林,嗯!綠色的!所以傅驍覺得很是礙眼,這綠色梅林是為誰種不想而知。雙臂抱胸,渾身的邪氣不見了,端是一臉冷漠疏離,垂眸兀自沉思,這姑娘究竟何來頭?見過赤鴆幽莽蚣,可赤鴆幽莽蚣死于畫骨成沙,莫非她見得是死了的赤鴆幽莽蚣?赤鴆幽莽蚣死在魔林,她渾身沒有靈氣怎會在魔林?還有一眼便能瞧出我所拿出來的是龍血金絲竹!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看出來的!還有她和青哥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彼此稱呼是師兄妹!可在那個地方誰跟青哥走的近他十個指頭數(shù)的出來,從未見過有她這么一個人物?或者…似是想起什么了猛然抬眸,傅驍身子輕轉(zhuǎn),目光沉沉放在嫵骨所住的地方…
須臾,空氣波動,傅驍猛的回神,暗自懊惱,待要出手,察覺是熟悉氣息,一層笑意染上眸子轉(zhuǎn)身道:“青哥你回來啦”!
久青裙在這里注視了傅驍良久,見少年一直癡癡發(fā)呆并未打擾,現(xiàn)見少年發(fā)覺了自己,倒是沒有白日那么板著臉,溫和這氣息道:“今后若無其他事你就留在此處”!
傅驍好奇道:“咦!這是為何”?
久青裙道:“另有任務(wù),護一人”!
傅驍正色道:“誰”?莫非青哥要我護著等歸澗里這位,想到此傅驍心里就不開心了,就連周身氣息都變得尖銳了。
久青裙并未理會傅驍?shù)淖兓溃骸靶耙姟保?p> 傅驍很是吃驚道:“那位姑奶奶”?
久青裙頷首似是回應(yīng),而傅驍則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邪氣的痞笑了起來。
這時久青裙又道:“你怎么出來的?可有受罰”?
此時的傅驍就像面對仰慕的兄長一樣,沒了痞氣,無所謂聳肩道:“青哥不必?fù)?dān)心,那點懲罰我還不放在心上,沒事都習(xí)慣了”!
久青裙道:“是誰”?
傅驍知他意道:“枯木尊者親自執(zhí)法,畢竟我沒完成任務(wù),且損失一頭圣物”
久青裙聽到這蠻不在乎的語氣,眉頭微蹙,飄然落下屋頂,傅驍見此也從樹枝上落了下來,久青裙上前伸手欲抓傅驍,傅驍好似預(yù)料到他有此動作般的躲開了手有點道:“青哥~我…沒事”!
久青裙臉一板,伸出手嚴(yán)肅道:“給我”!語氣里充滿不容抗拒。
傅驍知道躲不過,認(rèn)命的將手放在久青裙掌心,久青裙緩和了臉色,開始給傅驍把脈,沉沉的垂著眸子,久青裙內(nèi)心很是吃驚,內(nèi)傷怎會如此嚴(yán)重,抬眼看著傅驍眸子里很是不滿道:“如此重的傷你還這般胡鬧”!
傅驍無所謂道摸了一下鼻頭道:“誒喲~習(xí)慣就好嘛!反正又死不了”!
久青裙氣結(jié),猛然法訣捏起,一道藍(lán)光打入傅驍體內(nèi),傅驍猝不及防,知覺內(nèi)里靈脈絞痛,心口血氣翻涌,一口污血嘔了出來,不可思議對著久青裙道:“握草~青哥…你…你好毒”!說著竟似支持不住的要倒下,久青裙見此一把撈住傅驍,手中出現(xiàn)一粒丹藥緩緩對傅驍柔聲道:“這是我煉制的丹藥,內(nèi)里又有雪蓮上等藥材,你先服下,日后…你也在此處休養(yǎng)生息,身體沒好不許出去”!傅驍虛弱的一笑,似是很開心道:“好的,聽青哥的”!說罷端起久青裙的手,低頭將久青裙掌心的丹藥含住吞下,見此久青裙送傅驍去休息,叮囑了幾句如何運用丹藥練氣來修復(fù)受損靈脈!
翌日,陽光晴好,嫵骨就拿著傅驍昨夜做好的風(fēng)箏晃在碧波上,傅驍并未按照嫵骨畫的圖紙去做風(fēng)箏,而是自發(fā)奇想的做了一只鳳凰給嫵骨,嫵骨當(dāng)時看到時只幽深的看了一眼傅驍接了風(fēng)箏轉(zhuǎn)身就走。這廂傅驍好似沒事人一樣在岸邊喊到:“我說妹妹呀~這放風(fēng)箏呢是要在地上跑起來才有趣,你這在一條小小的舟上哪能肆意快活奔走啊”!
嫵骨瞟了一眼痞痞的少年,沒個正形的跨在欄桿上道:“公子這你可就不懂了,在地上跑是肆意快活,但那究竟是你放風(fēng)箏還是風(fēng)箏溜你呢?在這舟上就不一樣!且悶了這些天,既然出來了那就要隨波逐流感受一下這種氛圍,仍由風(fēng)箏隨風(fēng)而動這樣我不累,至于風(fēng)箏嘛你說它敢掉下湖中么”!
傅驍覺得自己從來不講道理,誰知竟遇著一個比自己更加不講道理的人頓覺有趣道:“怎的?妹妹的意思是還得要這風(fēng)箏識趣不是”?
嫵骨理所當(dāng)然道:“那是必須的,否則豈不是對不起這龍血金絲竹了”!
傅驍挑眉還待說什么,意味不明的品著嫵骨這意有所指的話語,空氣中突然有一陣猛地波動,看樣子是要去嫵骨所在的舟上,想起嫵骨沒有靈氣,便不多想,化作青煙飄向嫵骨,不管怎樣這一刻要先護住嫵骨。
幾乎同時兩道身影同時落在嫵骨所在的舟上,嫵骨對于傅驍?shù)膭幼饔悬c意外,畢竟兩人現(xiàn)在敵友未明,不曾想關(guān)鍵時刻傅驍會緊張自己!嫵骨可不會認(rèn)為傅驍是因為憐香惜玉!
而傅驍則定睛打量著落在另一頭的來人,定睛一看,滿是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