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這不是我的筆跡!”杜金章急忙辯解道。
羅安看著杜金章臉上那著急忙慌的表情,越發(fā)的佩服他了,演的跟真的似的。
“跪下?!边@次發(fā)話的是松山派掌門。
“師尊,冤枉!”
“跪下聽候發(fā)落!”松山派掌門厲聲道。
“李兄,這件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云火門掌門對松山派掌門質(zhì)問道。
“錢兄,不急,這里邊的緣由還沒問完呢?!彼缮脚烧崎T對云火門掌門微微點(diǎn)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哼?!痹苹痖T掌門冷哼一聲,然后對郭平問道:“如今只是確定杜金章趙景龍在這石頭上刻字,但是他們交流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一清二楚!”
“說?!?p> “松山門的杜金章,洛蚩門的陳岐亮,蒼元門的萬彥偉,還有咱們云火門的趙景龍,四人商議將各自宗派作賀禮,拜入天虹宗門下做附庸!”
郭平這句話一說出來,整個上下兩席的人全都震驚了。
“孽障!”
“竟敢將宗門基業(yè)拱手送人!”
“將他們逐出宗門!”
“殺了他,殺了他們!”
“……”
羅安也有些驚訝,“做我附庸?”
隨即羅安臉色一變,四門派同時投到他麾下,這不是做他附庸,這是要架空他。
至于松山門洛蚩門蒼元門這些門派,想做他附庸的動機(jī),他倒是能理解。
當(dāng)年三大頂級勢力滅了天虹宗之后,由于他們的勢力范圍夠不到這里,破了山門,搶了財物之后,留下一地爛攤子就走了。
而天虹宗的門人弟子也和當(dāng)時的宗主賭氣,宗門被破全跑光,以至于天虹宗附近萬里方圓的領(lǐng)地,沒有任何一個大型宗門敢把手伸進(jìn)來。
這里被天虹宗當(dāng)做老巢經(jīng)營數(shù)千年,每一寸土地都肥的流油,可愣是沒一個大型宗門敢打這片土地的主意。
這是因為當(dāng)年的賬,算不清楚。
三大勢力沒說會不會再來劫掠一番,當(dāng)年賭氣跑了的天虹宗門人,也沒說會不會回來,再者天虹宗統(tǒng)轄的三域舊部,也不可能讓外人占了舊主的舊址。
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大家默認(rèn)的墓地。
埋葬天虹宗往日輝煌的墓地。
近萬里方圓的墓地,沒有任何宗門敢插手這里。
除了天虹宗自己。
也就是說,任何宗門,想要在這塊土地上獲得長足的發(fā)展,必須要拜入天虹宗麾下,做它的附屬宗門。
像松山門蒼元門這樣只有一兩個神法境修士的門派,在那些大型宗門面前,根本就看不上。
屬于不入流中的不入流。
可是這些宗門要想再往上發(fā)展,一旦突破了三域舊部的底線,那么不好意思,毀宗滅門是必不可少的。
羅安可以接受這些宗門做他的附屬宗門,卻不是現(xiàn)在。
等到他變得再強(qiáng)一點(diǎn),他也會打這些宗門的主意。
如果現(xiàn)在四門派強(qiáng)行拜入他的門下,他的天虹宗就四個人,那就成了反客為主,客大欺店了。
“萬彥偉!”一直默不作聲的蒼元門掌門,將他的大弟子萬彥偉叫了上來。
“師尊?!比f彥偉上到高臺之后,立刻給蒼元門掌門跪下。
“你要把蒼元門當(dāng)作賀禮,拜入羅宗主麾下,此事可是真的?”
“是?!?p> “你!孽障!”蒼元門掌門驚呆了,他沒想到萬彥偉竟然承認(rèn)的如此干脆。
“我靠,這人直腸子,不會拐彎的?!绷_安悄聲對郭嵐道。
“別人尊師重道,不敢欺瞞師尊,這才是你該學(xué)習(xí)的榜樣?!惫鶏沟?。
萬彥偉承認(rèn)的干脆,上下兩席的人一片嘩然,蒼元門掌門繃不住面子,運(yùn)起掌力,準(zhǔn)備當(dāng)眾將萬彥偉拍死。
“師尊,徒兒不能死!”萬彥偉突然抬起頭,直視蒼元門掌門。
“孽障,你犯下滔天大罪,如何不能死!”蒼元門掌門舉起手掌,準(zhǔn)備將萬彥偉的腦袋拍的稀碎。
“師尊,徒兒拜入您門下十八年,十八年來,弟子可有一次忤逆過師尊?”
“十八年來,弟子可有一次做過愧對宗門之事?”
“十八年來,弟子可有一次沒有為宗門著想?”
“弟子十八年來,做您的弟子,可有一次不合格嗎?”
萬彥偉連發(fā)四問,蒼元門掌門瞠目結(jié)舌,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他心下猶豫,舉起的手掌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了,最終長長嘆息一聲,將手放了下去。
“師尊,你我雖是師徒,情同父子,這一次,還請您不問緣由,不問過錯,不問是非,全力支持我!”
萬彥偉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長跪不起。
就在這時,在場的所有蒼元門弟子突然齊齊跪下,高聲喝道:“還請掌門全力支持大師兄!”
羅安眼神發(fā)亮,對郭嵐道:“這個萬彥偉是號人物。”
郭嵐促狹道:“怎么,看上他了,要收他入你麾下?”
“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結(jié)交。”羅安此刻,是真動了要與之結(jié)交的心思。
蒼元門掌門被自己的大弟子將在當(dāng)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場面僵住了。
就在此時,松山派掌門突然對杜金章問道:“杜金章,你要把松山派當(dāng)作賀禮,拜入羅宗主麾下,當(dāng)真?”
杜金章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道:“當(dāng)真!”
洛蚩門掌門也站起來,對陳岐亮道:“陳岐亮,你要把洛蚩門當(dāng)作賀禮,拜入羅宗主麾下,當(dāng)真?”
陳岐亮跳上高臺,對著洛蚩門掌門咚咚咚三個響頭,道:“當(dāng)真!”
此刻在高臺上,三個跪著的人,說著最硬的話。
這份豪氣,讓上下兩席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趙景龍死了。”羅安悄然嘆息一聲。
果然,在三派掌門問話過后,云火門大長老對趙景龍道:“你要把云火門當(dāng)作賀禮,拜入羅宗主麾下,此事當(dāng)真?”
“絕無此事!”趙景龍臉上青筋冒起,斷然否認(rèn)。
云火門大長老嘿嘿冷笑,云火門掌門氣的差點(diǎn)腦淤血。
這個時候要是認(rèn)下這滔天禍?zhǔn)?,他必然有罪?p> 可現(xiàn)在其他三派跪著的弟子豪氣干云,就算是錯事,他們也一口認(rèn)了。
在這樣六派齊聚的大場面,替自家宗門漲了不少臉面。
他們的宗門長輩,雖然氣憤,也只是三分氣憤,卻有七分為自家弟子的骨氣而自傲。
如果趙景龍和其他三派弟子一樣,硬氣一點(diǎn),替宗門爭一口氣,他還有一線生機(jī)。
可他斷然否認(rèn),這事傳出去,云火門的臉就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