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容許我把《短歌行》傳出去?我覺得、此詩不該埋沒呢?”
蔡文姬眼珠子一轉(zhuǎn),又給張抗出個主意。
好詩難求,傳入世間讓世人欣賞是好事來著......
“文姬姑娘,再等等吧!眼下京城風雨欲來,傳出去......恐怕對大將軍有負面影響?!?p> 張抗正色說著,眼睛不敢再瞅蔡文姬。
蔡文姬歪著小腦瓜不知想什么,良久才輕聲說道:“好吧!小女子不敢讓上軍為難?!?p> “唉!”張抗一聲長嘆!
難道、喊一聲名字就這么難嗎?
自從認識這狡猾的蔡文姬,他唉聲嘆氣聲倒越來越頻繁。
最后那句、明顯就是一個坑。
如果直接認同會讓自己為難,豈不等于此詩非為大將軍所作?
那么問題來了。
是誰?口口聲聲希望天下賢者投靠他呢!
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拿出來做開場白的詩句,倒成了解釋不清的局。
“張上軍......張上軍?!?p> 不遠處,蔡邕那急匆匆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了。
“蔡大家,有事?”
張抗等他走近,疑惑的問道。
身為現(xiàn)代好青年,跑到人家后花園私會人家的黃花閨女......
大家都是朋友,這很平常好不好!
“既然張上軍還在,不如陪老夫喝兩杯如何?請!”
蔡邕也苦?。?p> 此人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模樣,還要裝聾作啞,他又不能動粗趕人。
干脆請他們吃飯拉到前廳算了。
蔡邕很擔心、萬一女兒給這狡猾的小子騙了那就麻煩啰!
“唉呀?”
張抗一拍額頭?!皠倓傁肫?,還有軍務需處理一下。下次吧,下次我請!告辭!”
陪著一老頭喝什么酒呢!
這年頭、女孩子家又不可能出席陪他們吃飯。
經(jīng)過蔡邕身邊,張抗不忘交待一番,“蔡大家,那首詩你瞅瞅就好。別傳出去,不然世人以為是你所作......你懂的?!?p> 拉上淳于瓊,兩人一喜一憂走出蔡府。
......
有了第一次,淳于瓊隔三差五就找張抗借一百金,眨眼間又花出去。
然后兩人堂而皇之、以改善蹇家兩姐妹的生活為由進入蔡府。
此事本見不得光,蔡邕也不好過于干涉。
那天之后,他還是走大將軍的路,成為大漢帝國一名在冊侍郎,進入朝廷中樞,為大漢出謀獻策。
就憑這點、他也不好意思讓張上軍吃閉門羹??!
沒事干的日子,張抗就拉著他的十大別部,天天由早跑到晚。
更讓淳于瓊朱靈等人想不通的是:
天天跑北邙山捕獵也就罷了,張抗甚至在一小村莊附近山上直接建筑起一座軍營。
那都是他私人掏的腰包。如此敗家法,讓淳于瓊等人既羨慕又心痛。
誰叫張氏有錢呢!
軍營雖簡陋,所需費用、已夠普通一戶人家寬裕的用上一輩子。
這還是因為建筑軍營所需材料,一部分取之森林,一部分偷偷挪用公家,加上有幾千免費工人......
張抗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就想拉出一支能跑的隊伍。
十大別部如今全換成操刀部,清一色配備上朝廷制式武器——月牙刀加小方盾。
以他如今的權(quán)勢,一句大將軍需要,兵庫器械局的官員那敢說什么。
冷兵器時代,配備騎兵當然理想。
但要搞出一支八千人的騎兵團,根本不現(xiàn)實。
養(yǎng)一匹馬的資源,差不多可以養(yǎng)十名軍士。
如果按一人兩馬的配置,恐怕連眼下的大漢帝國都養(yǎng)不起。
實際上,張抗也并不想搞騎兵。
身為校尉,他有配備一匹軍馬。也清楚現(xiàn)在的軍馬,根本沒有配置高橋馬鞍、馬蹄鐵,馬鐙。
這也是為什么草原上的異類打不過大漢軍的緣故。
沒有這幾樣軍馬必需品,軍馬日常損失可謂異常巨大。
侵入中原,可不等同草原。
沒有無邊無際的、松軟的平地,對沒有馬蹄鐵的軍馬來說,中原之地、無異于到處是陷阱。
馬兒跑不起,裝備又沒漢軍犀利。打著打著,沒了軍馬的助力,他們根本玩不轉(zhuǎn)。
張抗當然清楚這幾樣東西的制造法。
那怕沒有系統(tǒng)《瘋狂百科》的幫助,他也能摸索著把這幾樣搞出來。
問題是、如果他現(xiàn)在搞出來,大漢朝、整個中原危矣!
沒有強大到可以制止異族侵略者那天,他都不想搞出來。這年頭又沒專利權(quán)保護,這幾樣東西又沒技術(shù)堡壘,別人一瞧馬上就可以摸索出來。
等草原異族把軍馬配備上,其可怕程度,想想便知。
那么、現(xiàn)在最可靠的,還是兩條腿啊!
以現(xiàn)在的水平、一支步兵軍團,一天能行三四十里已屬頂級力量。
而張抗想拉出來的、是一支一天能跑一百里的隊伍。
這絕不是天方夜譚。
后世的步軍,一天下來跑二百里輕輕松松。當然也與地面的完整度有關。
只是、張抗可沒有忘記,后世那支徒步橫跨二萬五千里、最終取得前人無法仰望的勝利那神奇軍團。
這支隊伍,靠的就是能跑......
張抗很樂觀。
只要他有一支能日行百里的隊伍,配合哨兵、間諜使用。在這漢末,幾乎已立于不敗之境。
打得過的,對方絕對無路可逃。
打不過的,自己一走了之。
兩天之后,自己的隊伍跑到那里敵人已無法知曉。
不過、現(xiàn)在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想達成目標,他唯有天天拉團在北邙山狂奔,順便捕捕獵......
進入六月,天氣漸漸變得悶熱。
下旬,大將軍何進暗中使人下毒,鴆殺董后于河間驛庭。
董太后畢竟是靈帝之母,相關人員只能舉柩回京,葬于文陵。
如此麻煩事,又是大熱天,何進干脆托病不出。
等一切事了,何進召集群臣大舉慶祝。
當晚,司隸校尉袁紹進言:
“張讓、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鴆殺董后,欲謀大事。此時不誅閹宦,日后必為大禍。”
何進哈哈大笑,“某部曲將吏,皆英俊之士。若誅閹宦,如反掌矣。且容商議......”
此議事大廳、泱泱上百帝國精英,皆是他心腹。
區(qū)區(qū)十常侍,他要是放入眼里,豈不讓人恥笑。
張抗瞅瞅袁紹,又暗地里打量一番曹操......
很古怪??!
張讓、段珪之流,如今已投靠何太后,事實上也等于何進的人,又怎會傻到說何進壞話?還給人知道了?
張抗若有所思。
歷史、往往起于某一小撮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