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子十分訝異:“居然沒有走遠(yuǎn),這位狐施主好大的膽子?!?p> 行戈沉聲道:“方才我們在這里鬧這么大的動靜,郡王府卻沒有半個人過來查看,只怕這里已經(jīng)成為狐妖的巢穴了。”
金蓮子道:“阿彌陀佛,小僧來時曾與郡王爺和郡王妃說過話,并未看出什么異常?!?p> 行戈搖搖頭:“大妖若沒有附在妖傀身上,又沒有施法前,妖傀行為氣息皆與常人無異。這位縣主先天體弱,才會在狐妖附體時顯示出病態(tài),而郡王夫婦如果是無意中招,自然不會有身為妖傀的自覺,才會張榜為郡主求醫(yī)……”
兩人各執(zhí)一詞,在那里分析來分析去,始終無法達(dá)成一致,紅綃直接從鼻子里“哼”出聲來,看著那因為指方向而已經(jīng)橫過來的一束狐貍毛,忽然拉著阿顏縱身躍下窗臺,自行尋妖去了。
阿顏只來得及“哎”了一聲,行戈和金蓮子回頭時只看見了一角淺綠的裙角一閃而逝。
行戈怒視金蓮子:“簡直胡鬧!”金蓮子頓覺理虧,垂首無語。
兩人無奈,只得追了出去。
紅綃與阿顏躍出窗戶后,就朝著狐毛所指的東北方向追去,跑了一陣后,紅綃終于猶豫的停下了腳步:“我們好像迷路了?”
已經(jīng)有過經(jīng)驗的阿顏一臉淡定:“不是迷路,是被狐妖迷惑了?!?p> “陽城干燥,今夜又有風(fēng),哪里來的白霧?我們出門時無星無月,可你看此時滿天的星輝閃爍,連白霧都遮不住,這么不符合常理的狀況只能說我們被那個狐妖拉入幻境了。”
紅綃一咬牙,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厚背大刀,揚(yáng)手就要斬下,嚇得阿顏一把托住她的手腕:“姐姐,冷靜,冷靜,這陣法性質(zhì)不明,萬一有什么反彈或轉(zhuǎn)移傷害的作用,你這一刀砍下去麻煩就大了?!?p> 紅綃把大刀抽回扛在肩上,斜睨阿顏:“那怎么辦?”
“想辦法把金蓮子或行戈仙君叫來,他們倆比較強(qiáng),降妖更有把握一些?!?p> 紅綃一臉的不情愿:“小鯉魚,你真給天下女子丟臉!”
這帽子扣得委實有點大,阿顏不敢茍同:“姐姐,我是魚,代表不了天下女子,更何況,和丟命比起來,丟臉這種小事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闭f完,盤腿而坐,右手扶膝,中指觸地,結(jié)降魔印低聲念誦起金剛伏魔咒。
不多會兒,阿顏的身上便閃爍起淡淡的金光,隨著咒聲加大,金光越來越強(qiáng)烈,終于形成一股光柱,沖天而起。
紅綃扁扁嘴,心里頗不是滋味,難怪金蓮子總是說她沒有佛性。她竟真的連條鯉魚都比不過。
行戈與金蓮子正在王府的屋頂上縱躍尋人,見到東北角金光升起,金蓮子一拉行戈的衣袖:“那邊!”
行戈微訝:“你有同門來了?!?p> 金蓮子道:“不是,是小白,我教過她一些佛門手印和咒文,她悟性極高,領(lǐng)悟的不錯!”
行戈悶聲道:“那是阿顏,你給我避點嫌。”
這下輪到金蓮子詫異了,隨即釋然:“原來如此,難怪我與她一見如故!”
看了看行戈的臉色,金蓮子忽然笑了:“行戈君,你不會連小僧都信不過吧?”
行戈朝著金光處飛掠而去,留下一句:“怎可能?就算信不過你,我也信得過阿顏。”
就耽擱了說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就比狐妖慢了一步。
金光一出,白霧忽然往兩邊一分,狐妖扭扭捏捏的走過來,端詳了一下阿顏,笑道:“千年鯉魚?方才真是看走眼了。老天待我不薄,你的妖丹我要定了?!?p> 紅綃站到阿顏身前,橫刀一攔:“你先過我這一關(guān)再說!”
狐妖媚笑著在鼻子面前揮動小手,好似趕蒼蠅一般:“哎呀,哎呀,你以為你是誰?能攔得住我?當(dāng)年你曾祖都得喝老娘我的洗腳水,你個小丫頭也敢在我面前囂張?!?p> “就讓你嘗嘗老娘的厲害!”說完,她右臂暴漲,五指上皆生出數(shù)寸長尖利的指甲,朝著紅綃的白嫩的脖子掐過去。
紅綃大喝一聲,橫刀上撩,狐妖一臉詭笑,不閃不避,眼看刀刃就要觸上狐妖的手腕之時,紅綃忽然想起方才福寧縣主的慘象,手上不由一頓。
高手過招,大多以毫厘之差決勝負(fù),更何況紅綃本就比狐妖略弱一些,就這一頓的功夫,狐妖的利甲就已經(jīng)觸到她頸間的汗毛了。
身后有個半入定狀態(tài)的阿顏,紅綃不敢旁移,只得一個鐵板橋向后仰去,狐妖五指成鉤下壓,抓向她的胸口,同時飛起一腳就朝她的小腹踢過去。
眼看紅綃已是命懸一線,半空中飛過來一粒佛珠,剛好打在狐妖的小腿上,同時閃過一道劍芒,干脆利索的將狐妖的五個指甲切了個干凈。
狐妖“哎喲”一聲跌坐在地,伸手捂住小腿上的傷處,朝著金蓮子嬌嗔道:“冤家,下手這么重,骨頭都要斷了,還不過來扶扶人家?”
本擬向行戈道謝的紅綃立刻轉(zhuǎn)身,陰森森的道:“我來扶!”
阿顏嘖嘖贊嘆:“不愧是狐妖,好敬業(yè)!“這種情況下,比起魅惑美男,不應(yīng)該先考慮逃命問題嗎?
行戈手執(zhí)一把光華璀璨的長劍,對金蓮子道:“叫你家山賊用劍陣?yán)ё〈搜?,再把所有的法寶都給我祭出來,讓我施法斬了這只妖?!?p> 紅綃不干了:“喂!我是山賊沒錯,但不是他家的,他是我家的才對,你可給我記住了,小鯉魚的錢袋子。“
行戈一臉無奈,女人,就是這么麻煩,當(dāng)然他的阿顏除外。
好在紅綃的手腳和嘴皮子一樣利索,墨盤劍陣祭出,狐妖被困在其中,而后又朝天丟出一個黃色的葫蘆,兩面小旗,一把小劍。
很快,整個陽城郡王府就被一片法寶的光芒籠罩,行戈身上氣勢陡升,手執(zhí)長劍朝狐妖走去,好似一尊金甲神將。
原本一臉滿不在乎朝著金蓮子拋媚眼的狐妖見到此景,臉色立刻變了,有些疑惑的道:“護(hù)體金光,你是中天帝庭的神將?你不能殺我,不然我家主君不會放過你的。“
行戈冷然道:“私煉妖傀,附體凡人吸食/精氣,按律當(dāng)斬,哪怕是中天帝庭的帝君來了,也一樣說不出什么?!罢f完,長劍前刺,將狐妖扎了個透心涼。
狐死魚悲,同為妖族的阿顏覺得心頭哇涼哇涼的,忍不住往紅綃身后躲了躲。
狐妖胸前血如泉涌,她仰天長嘯,慘呼道:“中天帝庭來人了,不是自己人,姐妹們快跑,趕緊去找主君?!?p> 話音剛落,陽城內(nèi)各處忽然升起一股股妖氣,無數(shù)黑影在妖氣的庇護(hù)下向城外逃去。
金蓮子驚呼一聲:“阿彌陀佛!“行戈皺起了眉頭。阿顏心神一陣恍惚。
反倒是身為捉妖師的紅綃反應(yīng)最快,低呼一聲“去“,葫蘆、小旗、小劍,連同地上的劍陣,全都飛過去追趕妖怪了。
片刻之后,法寶飛回,居然還沒忘記帶回妖族的尸體,劈里啪啦甩了一地:山狼、狐貍、刺猬、野兔、山鼠、蟒蛇,應(yīng)有盡有。
行戈面色凝重的用劍尖翻了翻這堆妖尸,皺眉道:“從百年到千年不等,這么多妖聚集在陽城之中,照理說,此城早已妖氣沖天,驚動了四值功曹。他們是怎么能在這里藏匿這么久的呢?“
阿顏和紅綃無辜的看著他,一臉的“你問我,我問誰?“
行戈搖搖頭,對金蓮子道:“我避一下,你拘個土地或城隍來問問?!?
東山路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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