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女上完靈茶退出去后,傾顏立刻問道:“來來來,和我說說,你們今天怎么會和錦鯉族那條花皮魚對上呢?看起來像是她故意來找茬?。 便逵昃龝r不時帶云鏡到昆侖域作客,傾顏和他玩的好,自然也知道錦鯉族與龍族的宿怨。
云鏡看了一眼云袖,道:“云袖,你想不想知道石生花里都有什么花?去叫個侍女給你準備一盆水吧?!?p> 云袖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有些委屈,還有些失落,但還是什么都沒說,乖乖出門去了。
傾顏看著她的背影,皺眉道:“你爹怎么想的,把你妹妹教得像話本子里的苦情小媳婦一樣,以后怎么威震水族啊?”
云鏡嗤笑道:“什么威震水族呀,他就想把云袖教得乖巧聽話,好嫁給陽喬那家伙……”
“等等,等等……”傾顏連忙舉手示意云鏡停一停:“你讓我理一理,陽喬是錦瀾妃的兒子,也就是錦鯉族現(xiàn)任族長熾焰君的外孫,你爹要把你妹妹嫁給宿敵的外孫,他……這里不會是出問題了吧?”傾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云鏡無奈道:“他說,就是為了化解錦鯉族和龍族之間的宿怨,也為了讓帝庭明白我龍族的善意才這么做的?!?p> 關(guān)于錦鯉族與龍族的宿怨,傾顏也曾纏著昆侖君問過,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那就是“冤孽”啊!
當年,與昆侖君同為洪荒天神的禹赫君在世時,天心海龍族勢大,錦鯉族不過是依附龍族的一支小水族而已,沒什么強勢的長輩,也沒有資質(zhì)出眾的后輩。
有一年,當時的錦鯉族長帶著一條白鱗小錦鯉求見禹赫君,說這名叫銀憐兒的小錦鯉資質(zhì)出眾,怕留在族里耽誤了她,懇請禹赫君收她為徒。
老族長很會說話,態(tài)度又誠懇,禹赫君不得已收下了這個非本族的弟子,不過很快就為她的資質(zhì)所驚嘆,從稍微教一點變成傾囊相授。
大約是對這個弟子太好了,銀憐兒居然對自己的師傅產(chǎn)生了愛慕之意,可是禹赫君同自己的妻子感情深厚,自然是拒絕了。
銀憐兒又羞又急之下,回到族里借酒澆愁,當時還是少族長的熾焰君一直鐘情于這位族中天才,見她痛苦,自然會問問原因。
有什么比得知心愛的人愛別人更令年輕人痛苦呢?不過,純情的少族長在痛苦了一段時間后,決定聽從父親的勸解為心上人掃清感情道路上的一切障礙,助她找到幸福。
他思前想后,決定給禹赫君的妻子下毒。下毒后,還跑到心上人身邊邀功。
銀憐兒雖然愛慕自家?guī)熥?,不過她想的是共事一夫,沒想過要取而代之。聽到這個消息后,連忙趕回龍宮想要給師娘解毒。
禹赫君的妻子已經(jīng)身懷六甲、臨盆在即,中了毒后眼看就要殞命,雖然得了解藥,卻也只是強撐著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
禹赫君追問銀憐兒何人下毒。銀憐兒怕引起龍族對錦鯉族的不滿,不敢說出下毒人是誰,一直支支吾吾的搪塞。氣憤不過的禹赫君當即廢了她的修為將她逐出師門。
銀憐兒回族沒有多久就自盡了,熾焰君氣憤不過,跑去找禹赫君尋仇,禹赫君這才明白自己錯怪了弟子,為此他留了熾焰君一命。
錦鯉族的老族長在賠罪之后,老淚縱橫的拿出一件錦綾衣,說是用銀憐兒的遺蛻所做,里面還留存了銀憐兒的一部分殘魂,希望禹赫君能夠看在師徒情義的份上,用龍族至寶鎮(zhèn)魂珠幫忙復(fù)活銀憐兒。
也不知道那位舌燦蓮花的老族長到底說了什么,竟然說服了禹赫君,讓他一直用靈力和鎮(zhèn)魂珠致力于復(fù)活銀憐兒。正因為消耗太過,禹赫君才沒有逃過洪荒神祗的回歸天劫,終于兩萬年前身隕。
最令人沒想到的是,當年銀憐兒從禹赫君那里學(xué)到的法術(shù),錦鯉族都錄了副本,而沐雨君因為母親孕期中毒又是早產(chǎn),先天太弱,術(shù)法一道上,連他父親的十分之一都抵不上。
禹赫君回歸后,錦鯉族漸漸崛起,等熾焰君的女兒嫁給帝君為妃后,聲勢更是如日中天。龍族卻在沐雨君的帶領(lǐng)下一退再退,若非還有昆侖君等禹赫君的昔年好友撐著,只怕龍族都要將水族共主之位拱手相讓了。
別人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傾顏聽完故事后的頭一感覺就是:一切都是那老族長的陰謀。
若是她在,一定會二話不說先把那老頭殺了。
“那是因為他運氣好,死得早。不然,我們一定會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敢把主意打到洪荒神祗頭上?!袄鼍y得說話這么咬牙切齒。
“那師尊為何不把熾焰君也給殺了呢?這樣錦鯉族不就自己亂了嗎?“
昆侖君搖搖頭:“總得要沐雨自己立得起來才行,我們可以幫他解決一個錦鯉族,難道還能幫他把所有的水族全解決了?“
可惜,要沐雨君立起來,實在是太難了,這么多年來,他想到的唯一主意竟然是嫁女連姻,關(guān)鍵是明知道女兒要進的是虎狼窩,還把她往小白兔方向培養(yǎng),這是怕對方吃肉吃得不痛快嗎?
傾顏同情的看了云鏡一眼:“就沒辦法讓你父親打消這個念頭嗎?“
云鏡搖搖頭:“我都跟他吵過好幾回了,那陽喬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沒用,昨天一來,他就去和帝君見了一面,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面的,也不知道對方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希望,昆侖君能勸他打消這個念頭吧?!?p> 昆侖君終究是外人,只能給個建議,聽不聽還是在沐雨君?。?p> 傾顏看向門外正把石生花一顆顆往水盆里放的云袖,心道:不知道能不能利用這段時間把云袖帶的彪悍一些,好歹不要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很好欺負??!
離升仙考核大會還有幾天,傾顏和云鏡隔三岔五的出去溜達,美其名曰:考察敵情,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說實話,帝庭那邊還真沒多少值得傾顏重視的人物:鳳翔妃的侄子鳴桐算一個,他來那日,由一個坐著輪椅的白衣青年陪著。群仙之中基本看不到殘疾之人,傾顏忍不住多看了那青年幾眼,那青年抬起蒼白的臉陰惻惻的看過來,眼里的陰郁怨毒讓她后心微微發(fā)涼。
“這是鳳族的大殿下儀征,兩千年前的升仙大會上被黃極大仙的弟子擊碎了仙骨,雖然用秘法勉強拼起來保住了仙體,但已經(jīng)不能修煉了。對我們洪荒神祗記恨得狠,你以后避著他點?!痹歧R用折扇掩著口,在一旁為傾顏解說。
“無妄之災(zāi)啊!”傾顏搖頭嘆息。五老可是貨真價實的人族,只不過不少人飛升的時間比帝君還要早得多,自然都分得了大片領(lǐng)地,哪怕帝庭成立之后,也依舊地位超然,帝君也不敢逼他們太狠,怕他們倒向洪荒神祗一邊。
“他總得找個仇恨的對象啊,自從軒轅風傷了他歸山后,黃極大仙就向帝庭請旨封閉黃天凈土,到現(xiàn)在都沒開放呢,他就算想找軒轅風報仇也不得其門而入。聽說他和二殿下臨淵的關(guān)系也極好,我們要小心他借刀殺人?!?p> “唉!“傾顏長嘆一聲,把云鏡的折扇搶過來使勁兒扇風:“這大會還沒開始呢,我就已經(jīng)覺得心累無比。這么多拉拉雜雜的陳年舊怨,這么多錯綜復(fù)雜的勢力關(guān)系,就不能直接把那為期三個月的大會縮減成比武嗎?一個個上去干脆利落的打一場,誰贏誰做仙官不行嗎?”
東山路鳴
這也是補昨天的,今晚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