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秦母就扯著嗓子在前堂大罵著什么。
“挨千刀的小蟊賊!不停的在龍川城里偷東西!今天竟然偷到老娘的頭上來了!幾文錢竟然都不放過!”
秦謙讓在自己房間里偷摸的聽著。他還以為昨天夜里偷偷的溜出去,被秦母知道了。
仔細的聽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是,最近這城中有一個蟊賊,專偷錢財,已經(jīng)有幾十戶人家,都遭到了他的賊手。
就在昨天夜里,秦母放在桌上的幾個銅板,也被那蟊賊摸了去,秦母現(xiàn)在正在為此事大發(fā)脾氣。
秦謙讓輕輕的溜出房門,偷瞄了一下前堂??匆娗啬刚陂L條凳上呼哧呼哧的生著氣。
陸游已經(jīng)早早的起來,正不停地擦著桌子。
“給老娘房頂砸壞了,還在這白吃白住,那你就得給我干活。拜訪什么茅家族長?那是你想見就見的人嘛!”秦母指著陸游,把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哎呦呦,什么事兒惹我娘親發(fā)這么大的火呀~”秦謙讓蹭到陸游身邊,對秦母說到。
還沒等秦母說話。秦謙讓露出一臉的壞笑,不給秦母反應(yīng)的機會,拉起陸游就跑。
在秦母的斥罵聲中,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秦兄,我可能知道,你娘的銅板被誰給偷了。”陸游被秦謙讓拉著,邊跑邊說。
“別告訴我是你偷的?!?p> “秦兄說笑了。你還記得昨夜的那只,嚇你一跳的黑貓嗎?她的嘴里就叼著幾個銅板。”
“別瞎說了小白臉,一只貓怎么會偷錢呀?”秦謙讓質(zhì)疑道。
“秦兄說的對,貓是不會偷錢,但是貓妖會!”
秦謙讓猛的停下腳步,心里咯噔一下?!笆裁??貓妖?我昨夜和死亡兩次擦肩而過?”
陸游微微一笑?!安徊徊?,妖就像人一樣,也分好妖壞妖。就比如,昨夜那跳僵,妖氣至陰至毒,明顯是一個邪物。而昨夜的那只貓妖,妖氣卻讓人如沐清風(fēng)一般,估計沒錯的話,那貓妖修的是仙道?!?p> “不是,修仙道還四下偷人錢財?我看你是瘋了,你還是先去茅家拜訪一下,等回頭抓到她再說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茅府門前,昨夜的那翩翩少年茅洛,已經(jīng)在門前恭候了不知幾時。
陸游見茅洛已經(jīng)站在門前等候,便大步向前拱手道:“久等,久等。陸游來遲,還望恕罪?!?p> 茅洛回禮道:“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剛出來,秦大哥你倆就到這了??旄锩嬲垼敢呀?jīng)恭候多時了?!闭f罷將他倆請入了府中。
秦謙讓看見昨日的那個,尖嘴猴腮的家丁,表情復(fù)雜的低著頭站在一旁。
他狠狠的白了一眼那個家丁,像大仇已報一樣,得意的跨著步走進了府門。
陸游這邊,兩腳才入府門,就感到一陣妖氣撲面而來!不由得心里一震。
但轉(zhuǎn)念一想,茅家乃是降妖一族,府中有鎮(zhèn)壓的邪祟,也屬正常,就沒在多想。
兩人跟著茅洛,來到了茅府的迎客大廳。大廳中央,赫然站著兩人,背對著門外。
其中一人,生的是虎背熊腰,下盤穩(wěn)健有力。他轉(zhuǎn)過身,見陸游已經(jīng)進來,便向外迎了迎,龍行虎步之中頗有些王霸之氣。
另一個則是細高的身材,并不出眾,看他的背影,與普通人沒有差異。
“茅家族長—茅騰,歡迎招搖宮高徒。”茅騰的聲音,在低沉雄厚中,透露著幾絲溫柔的感覺。
陸游見他,鳳目濃眉,土黃色的臉上,雖然是有些絡(luò)腮胡子,卻顯得十分利落,好如一副領(lǐng)兵將軍的面孔。
陸游估計,茅家雖道法傳女不傳男,但是茅家族長絕對是習(xí)武之人,而且功夫絕對比自己強不只幾倍。
陸游趕忙上前深施一禮?!巴磔厞檴檨磉t,還望茅族長恕罪?!?p> 這時候,茅騰后面的那個細高個,沒等茅騰張嘴,上前一步,插了一句:“我看是不把我們茅家放在眼里吧!還姍姍來遲?幾百年了,你們招搖宮和我們茅氏兩家,素不來往,如今不知道你來這干什么?”
此話一出,把陸游與秦謙讓說的一愣。不知道該說什么。
茅騰斜視了那人一眼,眼神中透著寒光。“茅通閉嘴!在那胡說什么呢?”茅通見了,身體一震,不敢在做聲。
陸游略帶尷尬的回答道:“茅家和招搖宮雖百年未聯(lián)系,但晚輩在山上時,常聽師傅提起茅氏一族的威名!”
茅騰哈哈一笑,拱手請秦陸兩人落座。
陸游與茅騰相互講了一上午,招搖宮與茅氏一族的陳年舊事。
鄰走的時候,茅騰提出,要留他在府中住上幾天。陸游解釋,最近住在秦謙讓家,不便留宿,便告辭了茅府。
陸游與秦謙讓走后,茅通湊到了茅騰的身邊,低聲道:“看來,幾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這些招搖宮的小輩并不知道,招搖宮瞞的夠緊的呀!”
霎時,茅騰目露寒光,一改剛才與陸游交談時的莊嚴之態(tài),嘴角露出近乎奸詐的微笑。
“哼!這些晚輩不知道最好。畢竟我們茅家的百年大計,知道的人越多,越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