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p> 蒙恬的門外一陣嘈雜。
探頭去看,兩隊人馬正對峙,中間地方一鐵甲將軍筆直站立,手中長槍閃銀光,嘴下半尺長髯飄,已是中年,依舊威風(fēng)凜凜。
“信將軍,將軍府乃是軍中重地,不容踏足?!?p> 一士兵走出來,抱了一拳,開口說道。
“少跟老子說屁話,這里的規(guī)矩我比你清楚。”
信將軍大大咧咧的說道。
“有人傳蒙將軍重病,大公子身死,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這回事?!?p> 他又道。
“今天誰要是攔我,就別怪手下無情?!?p> 信將軍說著,環(huán)視眾人,殺機騰騰。
“將軍府重地,膽敢私闖者,格殺勿論?!?p> 那頭領(lǐng)也不甘示弱,凜然不懼,開口說道。
在這里,你什么身份都不好使。
“拔刀?!?p> 接著,他又說道。
“陳罰,你要跟我動手?”
看他的模樣,信將軍冷笑一聲,說道。
“軍令在身,只能得罪?!?p> 陳罰道。
“好好好?!?p> 信將軍撫須大笑,連嘆三聲好。
“你小子能耐了,不是當(dāng)初在我?guī)は碌臅r候了。”
臉色一轉(zhuǎn),他又說道,眼神凜然,語氣中帶著說不盡的冷意。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得罪法?!?p> “拔刀?!?p> 信將軍也道。
鏘。
金戈鳴,長刀閃寒光,陰冷的殺機讓這大白天的都多了些冷意。
他們手中的刀,可都是用血開過光的,作為秦國精銳,誰身上還沒背負(fù)幾條人命?
形勢嚴(yán)峻,針尖對麥芒,稍有不慎就會是一場不可收拾的血戰(zhàn)。
“唉唉唉。”
這時候,李一出場了,疾步走來,口中還發(fā)出聲音。
因為走太快的原因,誰知道一個沒注意摔了個狗吃屎,他也不在意,趕緊站了起來,拍拍土,跟沒事人一樣。
以如此獨特的方式出場,所有人的目光毫無疑問的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這是干什么?”
走過去,李一說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動刀動槍的,萬一磕到碰到了算誰的?現(xiàn)在的醫(yī)藥費可貴了,你們又沒有交醫(yī)療保險,出了事誰負(fù)責(zé)?”
他說道。
這話聽的眾人一愣一愣的,說的都是什么?
“你是什么狗東西?竟敢在本將軍面前狂吠,小心割了你的舌頭?!?p> 誰知道,信將軍根本就不聽他這一套,直接開口叫罵。
“嘿你這老東西,在這跟誰倆呢?這也就是老子看得起你,要不然早就一槍崩了你了?!?p> 李一這可就不干了,毫不示弱的懟了回去。
“來人,給我動手,砍了他?!?p> 信將軍是把能動手就盡量別比比的原則貫徹落實,一言不合就開打。
他說完,身后早已經(jīng)按耐不住的手下提著刀馬上就要沖過來。
“來,盡管放馬過來,別客氣,一起上,正好一下全收拾了,省的費勁?!?p> 李一毫不畏懼的說道。
“動手動手,聽見他說話老子就難受。”
信將軍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作為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怎么可能會被一毛頭小子的三兩句話唬住。
呈口舌之利算什么能耐,有什么話跟手中的刀去說。
看著撲上來的士兵,李一深吸一口氣,面色出奇的嚴(yán)峻,眉頭緊皺,眼神中,殺機泛濫。
“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真在這當(dāng)路標(biāo)呢?”
想象中的場面終究是沒有發(fā)生,李一轉(zhuǎn)頭,對陳罰說道。
“哦?!?p> 被李一這么一說,陳罰也是嚇了一跳,這才反應(yīng)過來,著急忙慌的答應(yīng)了一聲,趕緊拿起手中的劍,說道:
“我看誰敢?”
“陳罰,我闖將軍府是有錯在先,你阻擋,我無話可說。”
信將軍站出來,說道。
“但是此刻我殺一人你也要擋,莫非真當(dāng)我是泥捏的?不敢動手?”
他又說道。
“末將不敢?!?p> 陳罰道。
“不敢?”
信將軍冷笑。
“還有你不敢的事?”
他又說。
“此人乃是蒙將軍貴客,保護他的安全自然也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
陳罰說道。
“哦,竟有此事?不妨與我說說,姓甚名誰,到底是怎么個貴客?”
信將軍道,對他的話,只認(rèn)為是托詞,根本就不相信。
“李一?!?p> 陳罰說道,這兩個字已經(jīng)足夠。
“李一?”
信將軍道,說著,看了他一眼。
“他就是李一?”
接著,又說了一句,看李一的目光更為熱切,那眼神,就恨不得把他扒光了一樣。
“也不怎么樣啊。”
看了許久,他終于又開口,嘀咕了一聲。
“你他馬的懂個屁。”
這下李一不高興了,被這般評頭論足,怎能容忍。
“你個老玻璃。”
接著,他又說。
“老玻璃?”
聽到這話,信將軍有些疑惑,開口嘀咕。
“老玻璃是什么?”
問左。
“不知?!?p> “老玻璃是什么?”
問右。
“不曉?!?p> “老玻璃是什么?”
沒辦法,只能問李一。
“老玻璃是你馬?!?p> 李一回答。
這下,他是真的懵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不過,看到李一嘴角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信將軍明白,他是被耍了。
“大膽豎子,竟敢愚弄老夫,我南征北戰(zhàn)的時候,你還……”
“行了行了,說這些有什么用?!?p> 他還沒說完,就被李一強行打斷。
“難道你不知道什么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他又說道。
“你,你,你……”
聽了李一的話,信將軍胸口起伏,指著他你了半天,硬是沒說出話來。
“沒錯,是我?!?p> 李一淡淡,云淡風(fēng)輕。
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就是在舌戰(zhàn)群儒,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你可敢與我一決生死?”
被逼無言,信將軍只能如此道。
“怎么?無話可說就要動手?實在恬不知恥,為老不尊?!?p> 李一冷笑說道。
“你,你,你……”
信將軍又是幾個你字。
“行行行,別在這你你你的,我答應(yīng)就是了。”
看到他的模樣,李一也是焦急,心中不耐,擺了擺手說道。
“真的?”
信將軍道,這下說話老利索了。
“真的。”
李一道。
“好?!?p> “有膽量?!?p> 信將軍道。
“你們也都聽到了,這可是他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他?!?p> 接著,他又道,還沒動手就已經(jīng)開始推卸責(zé)任,怎么著?真感覺吃定李一了。
“你還打不打?”
李一道。
“打,怎么不打?!?p> 信將軍立即開口。
“你再多帶兩個人吧,省的別人說我欺負(fù)你,不尊重老年人?!?p> 李一又道。
“爾等小輩,休要猖狂,看我取你狗命。”
信將軍高喝之后,就沖了過去。
李一含笑,王八殼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信將軍。
“要不要賭我的槍里沒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