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等了,反正等下去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李一陰沉著,回到了家中,一邊走一邊思索,下一步到底應(yīng)該如何進(jìn)行。
“李大人?!?p> 正走著,沒想到跟郡丞楊振碰了個對面,他看見李一,十分意外的說道,
“還真是巧?!?p> 對此,李一只是一聲冷哼,要說這真的只是個意外,他怎么也不相信。
“對啊,太巧了。”
但楊振好像并不這么認(rèn)為,依舊是欣喜的說道。
“李大人,能否移步,我有些事要同你說?!?p> 緊接著,他四下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在這說?青天白日的,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李一不屑的說道。
現(xiàn)在,對豫州的這些官員,他是一個也不信任,穿的破破爛爛,裝的倒是挺像,老子還差點就相信你們了。
“大人這是什么話?!?p> 聽到這,楊振臉色肅穆,十分不滿。
“我雖然不才,但也是一方父母官,能為百姓做點事,一直都是我的心愿。”
他接著表態(tài),但對此,李一只是聽著。
你說,你接著說,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編出麻花來。
還為老百姓做事一直都是你的心愿,我呸,屁話說的震天響,連個味都沒有。
是,你是一直在給百姓辦事,但他么的辦的是虧心事啊,那么多人都被你給辦死了,求求你,對自己好一點,能歇就歇歇吧。
“不過……”
楊振說著,眼神猶豫,停了下來,好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不過什么?”
李一問道,也是挺配合他的。
誰還不清楚,你不就是想讓人問,戲挺足啊。
“有些事,并非是我區(qū)區(qū)一個郡丞所能解決的了。”
楊振一嘆,說道,另有所指。
“你到底想說什么?”
李一問道,有些惱火,這要是以前,他早就開罵了,奶奶的你就不能有話直說?跟我玩腦筋急轉(zhuǎn)彎呢?
地上一只猴,樹上七只猴,既是兩只猴,又是八只猴。
豬撞樹上了,你撞豬上了?
“還請大人移步郡丞府,我們詳談。”
趁著這個機(jī)會,楊振又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了這句話,這次李一沒辦法拒絕,只能跟著他去。
剛走沒多大一會,另一邊,郡守府就已經(jīng)得到消息。
“大人,李一跟楊振去了郡丞府。”
一人說道。
王韋背對著他,也不說話,更看不清臉色,也不知道想著什么,氣氛,一下子凝重了下來,只有大匾上清正廉潔四個大字熠熠生輝。
“能不能知道他們說的什么?”
停了好大一會,王韋終于開口。
“不能。”
那人說道,干脆利落。
對此,王韋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對這種情況,早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既然他說不能,那肯定是不能,郡丞府守衛(wèi)森嚴(yán),如同鐵桶一般,就算是蒼蠅想飛進(jìn)去都得有許可證,不能也是情理之中。
“等李一出來,把他請到郡守府坐坐。”
他說道,也不知道怎么個請法。
“是,我一定把他帶過來?!?p> 那人道,他也是,人家都沒答應(yīng),你怎么就能一定帶過來?當(dāng)李一是什么?
還真不怕告訴你,在這天底下,論單打獨斗,他李一還真沒怕過誰,加特林一出,誰與爭鋒?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p> 王韋接著補(bǔ)充了一句。
“大人放心?!?p> 他點頭,想都沒想就應(yīng)承了下來,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陳罪,大事能不能成,就靠你了?!?p> 王韋終于是轉(zhuǎn)過身來了,不得不說一句,還是背著身看著比較牛逼。
陳罪也不多說,直接轉(zhuǎn)身離去,一步一頓,走了異常的堅定。
“有什么事?說吧?!?p> 到了郡丞府,李一大模大樣的坐下,開口說道。
現(xiàn)在的郡丞府,當(dāng)然不是如那天一般富麗堂皇,只有陳舊,破爛不堪。
“大人,請你救救豫州?!?p> 誰知道,他的話剛一說完,楊振立即就跪了下來,悲切的開口說道。
“楊大人這是干什么,快點起來,讓人看見多不好啊?!?p> 這李一怎么能受得了,趕緊就要把他拉起來。
“大人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p> 他還來勁了。
“一直不答應(yīng)就一直不起來?”
李一問道。
“一日不答應(yīng)我就跪一日,十日不答應(yīng)我就跪十日,百日不答應(yīng)我就跪死在此地。”
楊振說完,他可就樂了,你要真這樣說的話,那咱們就要好好掰扯掰扯了。
“好。”
李一拍手說道,聲音拖的老長。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楊大人好好跪。”
他接著說道,
聽到這話,楊振一愣,有些傻眼,這是怎么個路數(shù)?正常來講,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被自己的誠意折服,趕緊開口答應(yīng),然后執(zhí)手相看,共訴衷腸,怎么到你這就不一樣了?
說著,李一就要離開,他還真就不吃這一套,嚇唬誰呢?
“地下涼,那拿墊,跪著也能舒服一些。”
回頭,李一還不忘善意的提醒,他還真是個好人。
楊振現(xiàn)在心里正謝他呢,連帶著他的十八輩祖宗都謝上了。
“大人,朝廷送來的糧食都被貪污,百姓餓死的不計其數(shù),你也能視而不見?”
一計不成,再換一計,他費了如此大的力氣才把李一找來,怎么可能會讓他就這樣走了,那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貪官是誰?”
李一問道,盯著他,眼神中殺機(jī)凜冽。
回想起那滿地的尸體和城墻上掛的頭顱,他就感覺胸腔中有難以抑制的怒火要噴涌出,把整個郡丞府都燒的一干二凈。
“這……”
楊振猶豫,不知怎么說。
“是誰?”
李一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豫州主簿,梁平?!?p> 楊振想了一會,終于艱難的開口。每個字好像都有千斤重。
“哼。”
對此,李一只是一聲冷哼。
“你是不是當(dāng)老子傻?”
“一個小小的主簿,就能有真的大的能耐?讓你郡丞都只能干瞪眼,無可奈何?”
李一說道,滿是嘲諷。
“難不成這事跟你也有關(guān)系?”
“大人冤枉?!?p> 楊振十分鎮(zhèn)定,對于李一的懷疑,一點也不奇怪,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以至于讓人看著就跟事先準(zhǔn)備好了一樣。
“主簿是不算什么,但要是他上邊還有人呢?一個郡丞只能對其唯命是從的人。”
他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