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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時隋地

第五十五章 知己

隋時隋地 黯淡孤城 4019 2020-03-22 19:30:00

  崔吉坐在椅子上把花娘推到林空身上,說道:“你家林公子喜歡你這種豐滿的,琪琪,有沒有想我?。靠爝^來!”

  白青不滿的說道:“老崔,先讓老馮選,他第一次來,讓著他點?!?p>  崔吉反應(yīng)過來,笑了一聲說道:“哦哦,是我忘了,師弟,你先來,別害臊??!”

  馮宇崢的思想和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有些不一樣,從心里不太喜歡這些個風(fēng)塵女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絕,杵了一下身邊的林空,小聲問道:“這兒有沒有那種,就是,怎么說呢,你懂的!”

  林空被馮宇崢幾個詞弄得迷迷糊糊,不過幸好幾個人近十年的交情不是白費的,一下就明白過來,小聲的說道:“你是說這里的清倌兒?”

  馮宇崢給林空飛了一個眼,說道:“還是你懂我!”

  林空哈哈一笑,抱著懷里的花娘上下其手,說道:“去,把你們這的清倌兒給我兄弟叫過來!”

  馮宇崢被林空的大嗓門這么一嚷嚷,有些不好意思了,崔吉一拍桌子,對這馮宇崢說道:“師弟,來了就大大方方的,我們可從來都沒見過你這樣??!”

  馮宇崢沒說話,以前當(dāng)然沒見過,以前也沒來過青樓啊,也不是沒來過,是沒進(jìn)來過??!不好意思不是正常的嗎?

  青樓的老鴇子,記憶力和眼力那都是一流的,花娘一愣,突然想起來,在帝都之中林空他們總在一起的應(yīng)該是四個人,外加崔吉的師弟這個條件,直接就猜出來馮宇崢的身份。

  花娘頓時眉開眼笑,原來不是第一次來秋玉樓,而是第一次來青樓,于是她說道:“哦,原來是馮公子,馮公子是第一次來秋玉樓,那定要讓馮公子身心放松??!蓉蓉呢?把她給我叫來!”

  門口站著的龜公為難的說道:“花娘,她……”

  花娘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站起來對著四個人施了一禮,說道:“幾位公子,讓你們見笑了,奴家去看看,馬上把她帶回來!”

  林空擺擺手說道:“去吧去吧,真麻煩!”

  四個人總不能干坐在屋里等著啊,畢竟也不知道那個花娘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馮宇崢就讓他們?nèi)齻€一人選了一個,然后剩下最后一個名叫思思的女孩,就讓她先出去了。

  馮宇崢一個人看著他們?nèi)龑Ψ攀幮魏〉挠行┎蛔栽?,小口的喝著酒掩飾著,過了一會兒隱約的聽見那個叫花娘的老鴇在訓(xùn)什么人,好像在說什么自己賣身進(jìn)來的還當(dāng)自己是大家閨秀,既然賣身了就是秋玉樓的人,還有什么自愿賣身可不是拐騙來的。

  然后就看見花娘牽著一個長相比較英氣,但看起來臉色蒼白,柔柔弱弱的女子進(jìn)來,那女子單手抱著一個琵琶,被花娘一扯踉踉蹌蹌的站到了馮宇崢面前,花娘滿臉堆笑對著馮宇崢說道:“馮公子,這位可是我們這新來的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不過這性子可能有些……”

  林空摸了摸懷里姑娘的大腿,對著馮宇崢說道:“沒事,我這兄弟就喜歡野性難馴的小野馬!是不是???”

  馮宇崢裝成成熟樣子點點頭:“花娘,你出去吧,人留下!”

  林空在一旁和懷里的懷里的姑娘對著馮宇崢指指點點,然后壞壞的一陣笑!

  崔吉拉著自己的姑娘站起來說道:“聽到?jīng)]有,師弟讓咱們出去呢,走吧,哈哈哈。”

  林空大笑道:“對對對,我們出去?!?p>  白青二話沒說,拉著自己的姑娘說道:“老馮,有花堪折直須折,憐惜著點人家姑娘啊?!?p>  馮宇崢很想說句話,他叫人來,就是想聽聽曲,不知道這幾個人信不信。

  其實清倌人在青樓里都只是賣藝不賣身的,讀書寫字琴棋書畫基本上是樣樣精通,這些手藝是立身的根本,但畢竟都是沒有什么權(quán)利力金錢的弱女子,如果勾起了某些金主的興趣,那便沒有了任何價值,更何況馮宇崢幾個人背景深厚呢!

  蓉蓉眼角有一塊擦傷,馮宇崢一看就知道是磕的,馮宇崢推過去一個凳子,倒了一杯水,說道:“你的傷沒事吧?喝點熱水吧!”

  馮建國一聽這第一句話,無奈了,直接把自己封閉在魔法玉中不想聽了!

  蓉蓉噗嗤一下笑出聲,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說話的人,輕聲說道:“蓉蓉謝過公子,這傷無礙,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馮宇崢聽了這句話,仰頭哈哈一笑,好一個已經(jīng)習(xí)慣了,習(xí)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因為習(xí)慣,會覺得理所當(dāng)然。因為習(xí)慣,沒有人去想如果換一個生活環(huán)境會是什么樣。

  馮宇崢沒有辦法去改變什么,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生在官宦之家,生來就是大富大貴,自己就是處在那個金字塔一層的既得利益者,怎么去改變?難道就等著這個世界完全毀滅之后重新建立嗎?那樣的代價也太大了些!

  馮宇崢喝了一杯酒說道:“蓉蓉姑娘,看你懷抱琵琶,可會《塞上曲》?”

  馮宇崢一拍腦袋接著說道:“哦,我忘了,那我教你一段《塞上曲》怎么樣?”

  馮宇崢突然想起來這個世界的歷史發(fā)展軌跡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樣,塞外早都被打沒影了,根本沒有塞外,哪來的昭君出塞,而且時間也對不上,所以直接就改口說要教給她!

  馮建國喜歡古琴,琵琶和二胡,外加只會一曲的愛爾蘭哨笛,所以從小灌輸給馮宇崢的就是這些個古樂器,而馮宇崢沒得選只能學(xué)這些樂器了。

  這就是為什么吃飯的時候大人從來都不挑食,只有小孩子挑食的原因,因為大人做飯肯定會做自己喜歡吃的,而小孩不喜歡吃就成了挑食了呀!

  扯遠(yuǎn)了,蓉蓉當(dāng)然歡喜,畢竟多學(xué)了一首曲子,就多了一門手藝,也多了一個求生的手段。馮宇崢拿出魔法杖敲了敲桌子,感覺不怎么樣,又敲了敲盤子,聲音也不好,最后敲了敲酒杯,這個好,就這個了!

  馮宇崢說道:“我沒彈過古琴,但是我會彈古琴。所以對音律也有所了解,這曲子我就哼哼一下,你試試能不能奏出吧?!?p>  蓉蓉聽著馮宇崢前后矛盾的話,有些迷茫,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一副側(cè)耳傾聽的樣子說道:“公子,您請!”

  馮宇崢畢竟是個少年郎,嗓音和鼻音都比女孩要粗,哼出來的曲子根本沒有原來旋律的委婉柔美。不過很顯然,蓉蓉還是相當(dāng)有音樂能力的,一邊聽著馮宇崢哼哼,一邊在琵琶上比劃著指法。

  馮宇崢哼完曲子,蓉蓉放下琵琶,給馮宇崢倒了一杯酒,說道:“公子教的這首曲子蓉蓉只記得十之七八,公子可否讓蓉蓉試一試?”

  馮宇崢覺得這么長的曲子,能記下十之七八已經(jīng)很不錯了,放下魔法杖把杯中酒喝了之后說道:“蓉蓉姑娘試試吧。在下洗耳恭聽?!?p>  蓉蓉給馮宇崢行了一禮,然后懷抱琵琶坐在凳子上,先是試了試曲子的開頭,找到感覺之后,就直接把這首曲子完整的彈奏了出來,有些地方還被修改了一下。

  馮宇崢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蓉蓉彈奏琵琶,她把王昭君對故國的思念,還有此曲的哀怨惆悵,凄楚纏綿都完整的表達(dá)出來。

  這是入戲太深了?蓉蓉把自己都彈流淚的,馮宇崢站起來走到蓉蓉旁邊問道:“蓉蓉姑娘怎么還哭了?”

  蓉蓉站起身子對馮宇崢行了一禮,說道:“這個曲子讓蓉蓉想起曾經(jīng)的家,情不自禁潸然淚下,公子恕罪?!?p>  馮宇崢走到窗前,看著帝都城里的夜色,雖然不似原來世界的燈光燦爛,但主街上也是燈火通明,馮宇崢說道:“這個曲子的主題本來就是思念……思念家鄉(xiāng)的,蓉蓉姑娘情感豐富,何罪之有???”

  蓉蓉走到馮宇崢側(cè)后方問道:“此曲蓉蓉從來沒有聽過,是公子所做嗎?”

  馮宇崢一愣,想了想:“各位先人恕罪了!”說道:“嗯,是我所做?!?p>  蓉蓉隨著馮宇崢的視線看向遠(yuǎn)方,說道:“公子身份尊貴,更是這帝都之人,這首曲子更似女子哀怨,公子怎么會有如此思鄉(xiāng)的感慨呢?”

  馮宇崢回過身,從桌子上拿起酒壺倒在嘴里,真別說這酒大口的喝感覺勁兒還不小。馮宇崢把酒壺在桌子上一頓:“曲不分男女,思鄉(xiāng)也不分男女,更何況你所說的思鄉(xiāng)未必和我所想的一樣啊。”

  蓉蓉扶著馮宇崢坐下并沒有多問,萬一是什么私密信息就不太妙了!

  馮宇崢問道:“蓉蓉姑娘一看就不像是風(fēng)塵女子,又怎會淪落至此?”

  蓉蓉聽到馮宇崢的問題,情緒低落,輕聲說道:“如果可能的話,誰又愿意做風(fēng)塵女子呢?!?p>  馮宇崢一看,這蓉蓉有故事啊,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馮宇崢還是不受控制的拿起酒壺,標(biāo)準(zhǔn)的一副你有故事我有酒的模樣,問道:“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在下愿聞其詳!”

  蓉蓉雖然不太想說,但這樣慢慢講故事也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辦法,于是蓉蓉低沉的聲音慢慢響起。

  “我家本是岳州有名的富商,以制造販賣布匹為生,父親母親對我極為寵愛,那時候過的真是無憂無慮,以為長大之后,奴家會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夫婿,然后生幾個娃娃,維持家里的生意,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但沒想到父親突然生得怪病,一病不起,母親一邊救治父親,一邊維持家里的產(chǎn)業(yè),另一邊還要應(yīng)付叔伯分家產(chǎn)的要求?!?p>  “父親最后也沒有治好,撒手而去,母親也積勞成疾病倒了,叔伯趁機奪了我家家財,把我們母女趕出家門,我們母女求告無門,他們更是落井下石,在岳州和附近州縣排擠我們,無處生活,最后來了帝都,身無分文之下,我只能自己賣入此地,救治我母親,幸好我還有一技之長,做了清倌人,可還是……”

  說到這里,蓉蓉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馮宇崢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壞人,更是不知道蓉蓉所說的經(jīng)歷是真是假,也無從分辨,這哭泣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逢場作戲。

  畢竟在秋玉樓這種地方可莫的感情??!馮宇崢安慰道:“金錢利益的確誘人,但是,如果心中只有金錢利益,讓金錢利益蒙蔽了雙眼,就只會讓人自甘墮落?!?p>  馮宇崢仰起頭,閉著眼睛說道:“在人的一生中,最大的煩惱就是欲望,一旦欲望升起,煩惱便會源源不斷隨之而來。對金錢和地位的渴望亦將讓你的心!永!無!寧!日!人只有知足常樂,才能體會到輕松自在,享受平淡的人生,并從中體會生存的意義和人生的價值。”

  馮宇崢感覺這句話不應(yīng)該用在這里,在青樓里體會個屁的生存意義和人生價值??!馮宇崢都忍不住自己抽自己一巴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油膩膩的心靈毒雞湯?惡心了自己,毒殺了別人!

  馮宇崢轉(zhuǎn)移話題說道:“那你沒想奪回家產(chǎn)嗎?”

  “小女子身無分文,無權(quán)無勢,又深陷此地,拿什么去奪家產(chǎn)呢?”

  馮宇崢沒有插手,也不想插手,這天下的可憐人何止千千萬,他不是神,幫不了,更何況沒準(zhǔn)是逢場作戲,萬一自己當(dāng)成真的,豈不是成了二愣子了!

  馮宇崢已經(jīng)有些醉了,對著蓉蓉說道:“古琴拿來?!?p>  蓉蓉趕緊起身對著門外龜公說了一聲,然后給馮宇崢架好古琴。

  馮宇崢摸著面前的七弦琴,直接說道:“琴棋書畫以琴為首,我還從未彈過古琴,今天是第一次,但我是個魔法師也是穿越之子,不彈也會,我就送你一首梅花三弄?!?p>  蓉蓉不知穿越之子是何意思,但聽到馮宇崢是第一次彈琴,還是很感興趣的,給馮宇崢擺上香爐,然后坐正身姿等待。

  梅花一弄,弄清風(fēng),梅花二弄、弄飛雪,梅花三弄,弄光影,暗香浮動,水清清。

  

黯淡孤城

寫個小說還得出去聽曲,我只是個理工男,實在不適合xin'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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