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宇崢接過葉小乙手中的信,疑惑的說道:“昨天贏了兩座礦山,今天難道反悔了?”
馮宇崢看了一眼封印,完好,然后隨手撕開信封一抖,仔細(xì)的看去。
上面寫的是有要非常重要的事要談,請馮大人中午在金玉樓赴宴,另外已經(jīng)請了魔造司另外三名員外郎。
馮宇崢把信扔給葉小乙:“堂堂一個王爺,應(yīng)該不能反悔啊,陛下那關(guān)他就過不去!”
葉小乙隨便看了兩眼,說道:“少爺中午去嗎?”
“看來一會兒是走不成了,去,干嘛不去,看看他又有什么幺蛾子!”
馮宇崢上午偷偷的去了左府,連葉小乙都沒帶,在后門秘密的和左夢瑤約會了一番,講了一些帶著輕微顏色的小笑話,在左夢瑤的小拳拳捶打之下,又講了火車和學(xué)生之間拔河的事,最后說了要出一次遠(yuǎn)門,最近不能來看她了。
中午之前,在左夢瑤依依不舍之下,馮宇崢也是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金玉樓門前,燕王世子楊康站在臺階上,好多認(rèn)出他的人都在暗暗嘀咕,能讓世子殿下親自等候的大人物究竟是誰,然后看見魔造司的幾個人之后都震驚了,難不成今天是掐架的?不過在楊康的眼神之下,都不敢繼續(xù)看,離開的快步離開,進(jìn)樓的低頭找位置。
楊康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走下臺階,其實(shí)楊康這個人外貌俊美、氣質(zhì)卓絕、又聰明機(jī)警,可謂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只不過自幼在順境中成長,又被燕王萬般寵溺,所以有時做事就比較沖動,處處爭強(qiáng)好勝,可昨日他爹話里話外要死要活,的確讓楊康思考了許久,也稍微的改了下自己沖動的性子,否則以現(xiàn)在雙方的關(guān)系,他才不會站在門口等待迎接!
不過,馮宇崢卻愣住了,這陽光燦爛的楊康,還是他認(rèn)識的楊康嗎?不會是要打消他的警惕心吧,馮宇崢更不敢放松警惕了,看來圖謀可不小啊。
馮宇崢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誒呀,還勞煩世子殿下親自在此迎接,下官幾人惶恐啊!”
楊康并沒有在意馮宇崢和他身后三人的語氣和表情,還是那副很高興的樣子,畢竟如果可以,今后他們都是合作伙伴,關(guān)系自然會變好。
“馮兄哪里的話,父王馬上就到,幾位先進(jìn)去吧,請?!?p> 這楊康還比他們大兩歲,竟然還叫馮宇崢馮兄,幾人對視一眼,更迷糊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情況,難不成這兩座礦山有什么秘密?所以就把自己的位置放的這么低嗎?
一陣客氣的聲音中,幾人上樓進(jìn)了雅間,幾人落座,一個金發(fā)碧眼前凸后翹的蠻女上前給幾人倒上茶水,這衣袍被這個蠻女一撐,感覺胸前都要爆開了,林空一直盯著看,心道:爆,爆,你倒是爆??!
白青拉了一下林空,太丟人,這還有外人在,能不能不這么饑渴!
蠻女已經(jīng)出去了,正主還沒到,屋內(nèi)的幾人喝著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燕王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本王來遲,抱歉抱歉?。 ?p> 屋內(nèi)的幾人,全都站了起來,除了楊康喊了一聲父王之外,其余的齊聲道:“見過燕王殿下?!?p> 葉小乙走出門外靜靜的和幾名燕王府的護(hù)衛(wèi)守著。
燕王走到椅子上,說道:“嗨,這么客氣干什么,都坐下,今天把你們約到這里,本王唐突了?!?p> 馮宇崢看了一看身邊的幾個哥們,然后拱手說道:“燕王殿下嚴(yán)重了,下官幾人能被殿下宴請,不勝榮幸?!?p> 楊康坐在楊永的身邊,拍了拍手,然后一群倭女和蠻女端著各式各樣的菜肴進(jìn)屋,擺了滿滿一桌子酒菜。
馮宇崢暗暗算了算,這一桌子估計(jì)要二三十金了,這燕王府真是夠壕的!
燕王先夾了一口菜放在盤子里,然后舉杯說道:“小馮大人,還有你們幾個小大人,你們現(xiàn)在啊,都是年輕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本王佩服,敬你們一杯!”
馮宇崢幾人趕緊站起來舉杯:“下官等人不敢,殿下請?!?p> 人家客氣,自己也不能端著,客客氣氣的誰都舒服。
燕王和他們幾個聊了聊日常生活,關(guān)心了一下林空的身體,和崔吉聊了聊哪里的魔法陣材料最好,又和白青說了說風(fēng)花雪月,最后和馮宇崢說道:“本王稱呼小馮大人一聲賢侄,不過份吧?”
這楊永按照每個人的喜好都單獨(dú)說了不同的話,看來真是調(diào)查的很詳細(xì)。
馮宇崢一直都摸不到頭腦,不知道燕王這是要干什么,生怕自己掉進(jìn)什么坑里,小心翼翼拱手說道:“是小侄高攀了?!?p> 楊康舉起杯:“馮兄,請!”
馮宇崢同樣舉杯:“楊兄,畢竟小弟要小兩歲,還是稱小弟宇崢吧?!薄?p> “好,宇崢,干!”
楊康一仰頭干了杯中酒,馮宇崢一樣喝光還示意了一下。
楊永摸摸胡子,說道:“幾位賢侄,老夫請各位來此,是有要事相商,放心,不是想害你們。”
馮宇崢說道:“殿下言重了,請說。如果可能,賢侄一定照辦?!?p> “那兩座礦山,老夫一定完完整整的送給賢侄,不會有任何手段,而且賢侄要擴(kuò)建煉鋼廠,燕王府也會以市價的七成全力提供礦石,而燕王府只有一個條件,加入這個鐵路招標(biāo)的計(jì)劃?!?p> 馮宇崢一聽招標(biāo)兩個字,就知道昨天和皇帝談的話,被他聽到了,否則他肯定不知道招標(biāo)這個詞。
馮建國此時給馮宇崢傳音道:“我自打他進(jìn)屋,就一直在觀察他,他的語言,他的動作,他的表情,我相信他說的是實(shí)話?!?p> “爺爺,你還學(xué)過心理學(xué)?”
“我當(dāng)年上大學(xué),選修課也有碩士畢業(yè)證的!”
跟學(xué)霸就沒法討論,太傷自尊。
既然燕王說的直白,馮建國說的也對,馮宇崢相信燕王,應(yīng)該說相信爺爺,他直接說道:“殿下,我們這鐵路和煉鋼廠只有一個計(jì)劃,還沒實(shí)施呢,您這么做,讓小侄想不通??!”
“呵呵,賢侄不用多心,昨日看過火車的能力,老夫就有這個想法了,將來的天下一定是你們的,老夫已經(jīng)老了,我非??春眠@個火車啊!”
“這……既然王爺稱下官一聲賢侄,那這私下里,下官高攀叫一聲伯伯,這鐵路說實(shí)話,并不一定能掙多少錢,您三思。”
楊永拍了拍馮宇崢的肩膀:“哈哈哈,賢侄,老夫豈是目光短淺之人,燕王府的財(cái)富已經(jīng)足夠了,老夫看中的是這鐵路背后所含的意義??!”
楊永從椅子中站起來,走到窗前看向外面,說道:“如果這鐵路真如賢侄所說,日行近兩千里加上其恐怖的運(yùn)力,那他可真是利在千秋??!兒孫不力,老夫想給他們留下一份立身的根本?!?p> “父王……”
楊永一擺手,阻止了楊康的話,繼續(xù)說道:“鐵路這個計(jì)劃一旦鋪開,肯定會龐大無比,將來不掛在魔法部就是工部,甚至是單獨(dú)成立一部,燕王府會全力支持賢侄,賢侄怎么看?”
馮宇崢在思考,楊永也不急著問,崔吉幾人也在互相對視。
馮建國說道:“這個世界,有這種頭腦,目光長遠(yuǎn)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很佩服他,就沖他這份兒眼光,我建議你答應(yīng)他?!?p> 馮宇崢站起身,走到楊永旁邊一起看向窗外,房屋內(nèi)其他的人都齊齊的看向馮宇崢。
馮宇崢回頭對著他們笑了笑,然后側(cè)過身子,拱手說道:“王爺,這件事可以說是功在當(dāng)代,利在千秋,如果王爺加入,我想是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楊永哈哈一笑,扶起馮宇崢,說道:“說好了要叫伯伯的,快坐,快坐?!?p> 不管楊永出于什么心理要加入魔造司這個小團(tuán)隊(duì),都是很有意義的,如果燕王以后有二心,那就說以后的,從現(xiàn)在來看,利大于弊,馮建國當(dāng)然要建議馮宇崢同意。
楊永高興的和屋內(nèi)的幾人喝了不少酒,然后借口酒力不勝,留下楊康和他們親近,自己先回府了。
馮宇崢點(diǎn)點(diǎn)頭:“明日是小朝,師父要散朝之后才能回衙門之中,看來得等中午才能走了!”
楊康扭扭捏捏的又說道:“我還有個不情之請?!?p> 白青甩開扇子:“世子請說,不用客氣!”
楊康盯著白青手里的扇子看了看,眼睛放光,然后說道:“明日可否讓我跟你們一起去???”
馮宇崢幾個人面面相覷,林空問道:“世子,來回一趟估計(jì)要五千里地啊,這一路,可能很辛苦?。∧娴囊??”
楊康放下酒杯,說道:“之前,我一直都在帝都里混日子,直到昨日我父王和我說,以后燕王府要交給我,我覺得肩膀一下沉重了好多,所以我想多出去走走看看?!?p> 馮宇崢舉起杯:“世子殿下,只要您不覺得辛苦,我們當(dāng)然沒有意見?!?p> “說了,叫我楊兄,宇崢,你要自罰??!”
不管真假,楊康能有這種想法,在皇家子弟之中的確少見,馮宇崢和他相視一笑,眾人一起舉杯,一切盡在酒中。
和楊康越好時間地點(diǎn),眾人散去,楊康喝的有點(diǎn)多,最先被護(hù)衛(wèi)扶走,馮宇崢幾人看著楊康下盤虛浮的步伐遠(yuǎn)去,白青扇著扇子問道:“哥幾個,你們覺得燕王說的是真是假?”
林空第一個跳出來:“我覺得他是認(rèn)真的,一個王爺,沒有這些胸襟氣度是沒有辦法把燕王府經(jīng)營的這般龐大的,更何況,他根本用不著和咱們耍手段啊?!?p> 崔吉沒有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馮宇崢一揮手:“管他是真是假,現(xiàn)在對咱們有利才是真的,到時候真有二心的話,燕王也沒機(jī)會下車了!明天見!”
…………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魏忠賢標(biāo)志性的嗓音想起之后,下方的大臣們都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動不動。
見無人說話,楊云說道:“魔造司準(zhǔn)備擴(kuò)建煉鋼廠,諸位可有什么異議???”
大臣的隊(duì)列里好多人都偷偷看向燕王,畢竟鋼鐵大部分都把持在燕王府手里,但燕王微瞇著眼睛,并沒有任何表示。
楊云先是瞥了一眼楊永,然后看了一眼林滄海,繼續(xù)說道:“昨日你們其中很多人都去看了火車,還在上面坐著回了帝都,魔造司準(zhǔn)備在帝國全境鋪設(shè)鐵路,你們都有什么看法?。俊?p> 今日的早朝有些詭異,一直都沒人說話,即使有別的事要說的大臣,也都準(zhǔn)備朝會之后上折子了。
林滄海笑著說道:“看來沒什么異議了,陛下?!?p> 楊云站起來說道:“那就這么定了,既然沒事了,那就散了吧?!?p> 身后魏忠賢大喊退朝。
楊云和林滄海在長廊上走著,楊云說道:“難不成昨日燕王在金玉樓和馮宇崢達(dá)成什么協(xié)議了?今日他竟然一點(diǎn)話都沒說?!?p> 林滄海笑道:“燕王是個聰明人,我們最近這么打壓他,他必定會另謀出路的。”
“我還以為今日會吵個不可開交呢,都準(zhǔn)備把他轉(zhuǎn)移礦山土地這件事拿出來了,好戲沒看到啊!”
“多一個人支持,就少一分阻力?。●T宇崢的折子可真是讓我看的心潮澎湃??!”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p> 楊云和林滄海相視一笑,魏忠賢剛剛從身后追上來看到這一幕,這又說到什么開心的事兒了?魏忠賢一抖,這兩位祖宗不會是又想偷偷出宮去玩吧?
…………
馮宇崢在魔法部衙門等了一上午,崔平會才慢悠悠的被轎夫抬回來,進(jìn)了辦公室,崔平會坐在老板椅上長出了一口氣。
馮宇崢在下方行禮說道:“尚書大人,下官要去遼城州勘察鐵礦,今日特來告假?!?p> 崔平會閉著眼,說道:“崢兒啊,你這腦袋瓜子是怎么長的,這老板椅啊,真是太舒服了,吏部和刑部都想要,我讓他們自己買去了。”
馮宇崢不知道怎么說,總和別人顯擺這椅子不覺得俗嗎?
馮宇崢違心的說道:“師父,您批閱公文那么辛苦,太師椅又那么硬,徒兒當(dāng)然要關(guān)心一下師父了!”
“嗯,今天朝廷提到你這個什么煉鋼廠啊,魔法玉廠什么的,燕王竟然沒有任何表示,我們幾個老家伙還以為要多費(fèi)些口舌呢,你是怎么說服他的?”
“其實(shí)不是徒兒找燕王,而是燕王找到徒兒的,燕王用礦石的供應(yīng),換了加入鐵路的建設(shè),妙啊,加入鐵路就等于加入了我們這個集團(tuán)?!?p> “嗯,怪不得,既然他說了,那就不會在用手段的,否則將來跟著他的人不會再信他,你下午就走?”
“是,徒兒準(zhǔn)備下午就走?!?p> 這出發(fā)的時間肯定是崔吉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