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悅悅心急如焚,寧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塊心病。這丫頭跟在她身邊這么久,從來沒說過皮膚會對妝粉有反應的事情,偏蕭乾剛有想法,寧香就變了個模樣。
對于此事蔣悅悅想的很簡單,或許就是寧香與扶秧一樣,惦記踩著她上位罷了。對于從前的情分,蔣悅悅此刻已然忘得一干二凈。
或許是她的堅決起了作用,那邊蔣夫人和蕭王爺也廝混夠了,蕭乾實在留不住人,只能放她們離開。
不過蔣知州做事一向周全,來接蔣夫人和蔣悅悅時,特意找了兩個丫鬟裝扮成貴人的模樣坐在車里,到了蕭王府上才將人換下來,外人看著就像是蔣知州帶著夫人女兒一同去拜訪后回程一般,倒是不顯眼了。之前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寧香本是想趁機做些什么,讓蔣悅悅和蕭乾無暇顧及她,誰知蔣知州如此行事,倒讓她放不開手腳了。
在蕭王府待了好一段時日,蔣悅悅可算能看看府外的天,整個人像是放飛的鳥兒一般。還未成婚時住在那,就是外人,與住在自家感受十分不同,她也有些膩了。
此刻不僅是蔣悅悅心里高興,蔣夫人也是面色含春,母女二人看著倒像是姐妹似的。
回了府,也不知是下人們忘記了還是怎的,蔣悅悅的房間竟然沒有整理打掃出來,這事兒像是一盆冷水,澆了蔣悅悅一個透心涼。
“主子不在,規(guī)矩都忘了。”春英不得不站出來訓斥一眾奴婢。
蔣夫人忘了叮囑她的事情,她自然也想不起來,此時只能拿下面的人開刀了。
蔣悅悅有些煩躁的看著在院子里怒罵下人的春英,皺著眉揉了揉額角。
“何時輪到你訓斥我的奴婢了?”
“大小姐恕罪?!贝河⑿睦镆缓ν说搅艘贿?,也不知道是哪里做錯了惹得蔣悅悅不快。
寧香見這院子里還是原先的那些人,心里微微有了數(shù),便走上前,對蔣悅悅耳語了幾句。
蔣悅悅眸子里的怒火漸漸消失無蹤,隨后抬了抬手:“春姨娘,你先去母親那伺候吧。這邊不用管了。”
“哎。”春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應,忙不迭的離開了。
院子里的奴婢們都松了一口氣,在她們看來,這就是要放她們一馬了。
可還不等她們松口氣,寧香就又轉身,對著這些散漫的站在一堆兒的人說道:“小姐讓春姨娘離開,也是為了不丟人丟到外頭去,這些時日你們擅離職守,心里很該有些數(shù)才是。”
“我們怎么了?小姐不在,我們也是打掃過的呀。”
見說話的是寧香,底下有小丫頭倒是不服管教的,畢竟蔣悅悅已經離府幾年了,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脾氣秉性,要知道她小時候可是個頑劣的性子,眾人也料定她不懂處理府中庶務,自然沒那么忌憚。
小丫頭的態(tài)度把蔣悅悅本來消下去的火氣徹底勾了起來,寧香再想攔卻為時已晚。
啪!?。?p> 蔣悅悅快步走過去一巴掌扇到了那丫頭的臉上,瞬間嚇壞了眾人,都哆哆嗦嗦的退的遠了些。
那被打的丫頭只覺得半邊臉火辣辣的疼,淚水立刻漫上了眼眶,正要開口辯駁,蔣悅悅卻又一巴掌扇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應蔣夫人吩咐而來的沛嬤嬤見到這院子里一群人圍著蔣悅悅,自是著急的沖了進來,詢問著情況。
那被打的丫頭許是怨懟,倒是惡人先告狀了:“嬤嬤,小姐不由分說就打了奴婢?!?p> 沛嬤嬤一皺眉,有些不悅,這丫頭實在是不識好歹,怎么倒顯得比主子都金貴了?春英管家松到這個程度,她惦記起一會兒回去同蔣夫人說一說。
可蔣悅悅也實在是不像話,區(qū)區(qū)一個奴才罷了,哪里就需要她來動手了?
沛嬤嬤思慮間,把眼神放到了寧香的臉上。
“你為何不攔著些?”
“回嬤嬤的話,是寧香愚鈍,沒來得及?!睂幭愕故堑椭^把事情認下了。
蔣悅悅卻是有些不理解了,才要出口訓斥沛嬤嬤,卻感覺到寧香在后面拽了拽她的衣服,便閉口無言。
沛嬤嬤反復打量了一下寧香,知道這就是一直跟在蔣悅悅身邊的人,心想用這丫頭做表率,院子里的人也就無有不服的了,便道:“既是如此,那便是你的過錯,罰你一個月的月銀,小懲大誡,以做表率吧。”
“是。”寧香規(guī)矩的答應了下來。
沛嬤嬤倒是不糾纏這些玩忽職守的人,她是想自己離開后,蔣悅悅總要立威的,便沒有管。
可她是這么想,蔣悅悅卻看不出來,只覺得沛嬤嬤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難免心生隔閡。
寧香倒是想的通透,不過現(xiàn)在勸來對她又有什么益處呢?
“小姐先進屋歇息,這幫下作的丫頭,就讓奴婢來處理吧?!?p> 蔣悅悅一聽這話,就知道寧香是有辦法的,因還在氣頭上,便又補了一句:“你是我這唯一的大丫鬟,誰要是不服你,趁早灌了啞藥,砍了雙手丟出府去!”
這話說的陰狠,就連寧香也不敢回半句,更別提下頭這些人了。方才被扇了兩巴掌的丫頭更是嚇得雙股戰(zhàn)戰(zhàn),就要立不住了。
寧香見蔣悅悅摔了門進屋,這才又面向院子里的眾人,語重心長道:“小姐不在的時候,你們的月例銀子可有減少?小姐回來前,你們可有認真打掃?這些都做不好,也難怪小姐生氣,你們好自為之吧?!?p> “小姐是不要我們了嗎?”一個灑掃丫鬟上前一步,弱弱的問道。
寧香笑著搖了搖頭:“畢竟是初犯,小姐也不會太不近人情,那我們豈不是跟錯了主子嗎?”
底下的人聽了,只覺得寧香說的挺有道理,畢竟蔣悅悅回府沒有人脈,自然要巴著她們,一時間又不可能把人全換掉,便又都放下心來。
誰知晚間傳膳時,蔣悅悅就雷厲風行的發(fā)落了那個頂嘴的丫頭。
說來緣由也是令人想不通,不過是茶水涼了三分,怎么就被執(zhí)家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