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華第一個沖上前去抱住了肖老爺子的身體,豆大的杏眼里滿是淚水,其他人也沖了上去,在老爺子的身邊呼喚著他。
“爺爺你不要走,我是月華啊,您說好了明天要給我過30歲生日的?。 毙ぴ氯A泣不成聲,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
肖鋒看著老爺子的死,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了,哪怕?lián)弦粋€罪人的名字,也要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兒子過的更好,絕對不能被一個女人給搶去了屬于他們的東西。
“老爺子已經(jīng)過世了,我知道大家都很心疼,但現(xiàn)在我們要公布老爺子的遺囑,然后在為老爺子辦個葬禮,讓他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離開。”
他自然知道老爺子的遺囑放在什么地方,他最信任自己這個兒子,信任到神志還算清醒的他連代筆都是讓自己寫的遺囑。
老爹,既然你這么信任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立囑人:肖國立,現(xiàn)將旗下所有公司股份匯總,將其中等分為三分,交由肖鋒,肖夢,肖宇,而二子肖原英年早逝,故不分得股份,但作為補償,將旗下玉田房地產(chǎn)交由賢孫肖月華打理?!?p> “什么!怎么可能!憑什么不給我們股份!”何琳瞬間跳了出來,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著不可思議。
“這是老爺子的主意,我也沒辦法?!毙やh裝作一臉無奈的樣子攤了攤手,但其中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可能,老爺子最疼月華的,就算肖原死的早,也不能一點都不留給月華啊。”何琳手足無措,一臉無助,都快哭出來了。
“不是留了間公司給月華嗎?月華那么有能力,相信她一定能打理好的?!边@時,肖月華的四伯肖宇站出來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那間公司可是虧損了三百萬的??!你們把它留給我們,不是想讓我們死嗎?一定是你們改了遺囑,我不相信老爺子會做出這種事!”
何琳直接紅了眼睛,瘋狂地扒開在老爺子床前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跪倒在他的床前放聲大哭,撕心裂肺地呼喊到。
“爸呀,你回來吧,他們合著伙來欺負(fù)我們苦命的娘倆啊,誠心不讓我們活命啊,肖原死的早,您又讓我女兒嫁了這么個廢物,我們怎么活??!”
何琳死命地?fù)u著肖老爺子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手臂,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了她。
“弟妹,老爺子已經(jīng)死了,別打擾他了,大不了我們幫襯著點,你也別太傷心了,說句不好聽的,活人肯定是要走在死人前頭的?!毙やh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慰道。
“是啊嫂子,退一萬步說,月華就算再有才,那也終究是個女孩子不是,難以挑起大梁,要是你家女婿是個有能力的人,老爺子都不會這么做,可是他是個廢物啊?!毙び钤谝慌詭颓蛔鲃荨?p> 何琳聽到這話,轉(zhuǎn)而將臉轉(zhuǎn)向祁戰(zhàn),眼睛里滿是狠毒,恨不得要將祁戰(zhàn)給吞吃入腹。
“你個窩囊廢,你個吸血鬼!這五年來,你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光吃不做就算了,到頭來還要拖我們家下水!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去死好不好,不要連累我們家!”
何琳像個潑婦一樣沖到祁戰(zhàn)身邊,猛地給了祁戰(zhàn)一個巴掌。
祁戰(zhàn)默默地承受住這熱辣的巴掌,沒有反抗,任憑她宣泄著怒火。
“我們一家都被你害慘了,你還要臉嗎?你簡直沒有心?。 焙瘟諆蓚€拳頭猛烈地打在祁戰(zhàn)結(jié)實的胸膛上,非但沒有打疼祁戰(zhàn),何琳自己的手掌都被打得通紅的,仿佛錘在了鐵板上似的。
周圍人紛紛忘記了老爺子逝去的悲傷,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何琳像一個跳梁小丑似的在演著一部笑話。
“打!打重點,讓這個廢物只會吃不干事?!?p> “有這么個廢物當(dāng)女婿,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真不知道肖月華是怎么看上他的,該不會肖月華喜歡女的,所以才找了個男的形婚吧!”
狹窄的病房里議論紛紛,唯獨肖月華獨自一人跪在老爺子的床前,發(fā)絲如同垂柳般擋住了她秀麗的臉龐,看不見她的表情。
難聽的言語和憤怒的怒吼在她的耳膜上面打著架,如同震耳欲聾的驚雷一般。
內(nèi)心的難受,憤怒與屈辱一瞬間匯聚成一個充滿氣的氣球,即將在爆發(fā)的邊緣。
“我看啊,肖月華那么難受,估計也是裝的,內(nèi)心里早就惦記著老爺子的財產(chǎn)了吧。”
不知道誰說的這句話,如同一根尖銳的針,徹底地扎破了她身體里的那個氣球。
“都別吵了!你們到底還尊不尊重爺爺!到底心里還有沒有爺爺,還是就想著你們那些臭錢!”
肖月華一拍病床,扯著嗓子怒吼道。
一時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所有人都怔愣地看著她。
肖月華的眼睛紅的像只兔子,淚水遍布臉頰,哭的淚雨梨花,指著她的母親說道:“你能不能過消停點,什么事不能回家說嗎?非要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我丟人現(xiàn)眼?”何琳的眼睛瞬間漲大如同一個硬幣,手指著自己,全身像觸電一般顫抖。
“我不是為了你嘛,他們把那個欠了三百萬的公司丟給你自己享福就完事了,誰出來替你說話了,不就只有我嗎?他們合著伙欺負(fù)我們娘倆,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怪我了?”
“那些錢不要也罷,虧三百萬又怎么樣,虧一個億我也能給它救回來!”
肖月華這話說的在座一片嘩然,震驚地看著這個個子不高脾氣卻不小的女人,都以為她是不是瘋了。
“你不要我要??!你爹死后你娘我一天好日子沒過上,難道以后都要我陪你吃糠咽菜嗎?我是你媽?。∧憔瓦@么對我?”
何琳說著說著直接癱坐在地上,全然不顧形象打滾哀嚎,弄得肖月華心力交瘁,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里。
這時,祁戰(zhàn)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地走到了老爺子的床邊,一縷輕氣順著他的手指傳入老爺子的身體。
“你們別吵了,老爺子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