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肖與后,落撥通了一個號碼
“安桉,幫我查個人?!?p> “這么早啊,我還沒起呢。”電話里傳來一個困頓的女聲,“等我中午睡醒了再說吧?!?p> “昨天一個死者大腦里出現(xiàn)了新的寄生蟲物種?!?p> “落落,快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我這就幫你查。”
“肖序。”
落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肖與告訴安桉。
安桉是落從小學(xué)到高中的同桌,如今在H大讀生物學(xué)博士,喜歡研究蟲子,還是一名業(yè)余的黑客。
等待安桉結(jié)果的過程,落打開了一瓶酒,一邊喝一邊刷著手機新聞。
《某年輕男子顱內(nèi)驚現(xiàn)寄生蟲,專家疑似生物入侵》。落點進新聞,昨晚殯儀館發(fā)生的事被詳細記錄在內(nèi)。
王筌不是說這是政府機密,不得外傳嗎?落帶著滿心疑惑接著往下看評論。
“生物入侵?不可能吧?!?p> “又是出來唬人的新聞,現(xiàn)在的記者這么閑嗎?”
“腦子里有蟲還能活這么久?六??!”
......
“很有可能是MUT。類似的疾病十幾年前在美國有一個相似的病例?;颊邥霈F(xiàn)雙瞳或重瞳的癥狀?!?p> MUT?落正思考著,安桉打來了電話。
“喂?安桉,調(diào)查的怎么樣?”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確實是患有腦寄生蟲病,在市醫(yī)院有就診記錄。父母已經(jīng)去世,沒有其他家屬?!?p> “落落,你怎么會讓我查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你說肖序沒有別的親屬,是獨生子?”
“是啊。怎么了?”
落沉默了良久,“我看見他哥哥了,他告訴我他叫肖與?!?p> 電話里傳來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聲。
“落,根本沒有叫肖與的人?!?p> “會不會是私生子?”
“不可能。只要一個人他使用網(wǎng)絡(luò)就會留下痕跡,我就一定能查到。再者說,這個網(wǎng)絡(luò)化實名制的年代,用假名根本不太可能?!?p> “落落,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有一個不太實際的猜測,人格分裂?!?p> “那我是見鬼了?”
落把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安桉,“安桉,有時間見一面嗎?”
“約火鍋嗎?還是老地方?!?p> “好,我等你下午下課的。”
傍晚時分,落和安桉約在了火鍋店。
安桉遞給落一份紙質(zhì)材料?!斑@是你讓我查的關(guān)于肖序的所有資料。我還調(diào)出來了醫(yī)院的就診記錄。這種病和美國十幾年前的一個MUT病例極為相似?!?p> “安桉,能幫我看一下這個新聞發(fā)布者的IP地址嗎?”落點開上午看到的新聞,“我昨夜在殯儀館的時候,王筌和我說這是政府機密,沒想到這么快就外傳了。”
安桉看了下新聞,皺眉,“機密?不可能啊,我都把公安局的資料黑出來了,沒見過什么特殊加密文件啊。可能只是怕反響不好所以控制輿論吧。”
落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又想不出來問題出在哪兒。
“安桉,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那個美國案例的具體事宜?”
安桉往嘴里塞了一大塊肉,嘴里含糊不清,“美國政府的網(wǎng)我可不敢黑,到時候查出來是我可要坐牢的?!?p> 落鄙視地看著安桉,“天天那么興致勃勃地黑公安局內(nèi)部資料,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呢?!?p> “別想太多了,我回去幫你問問我一個在美國的朋友。先吃飯吧。”
酒足飯飽后,落回到當(dāng)鋪,發(fā)現(xiàn)肖與等在門口。
落深吸一口氣,剛做好看見那張腐爛的臉的準備時,卻發(fā)現(xiàn)肖與的臉和平常人無異。
奇怪?她用普通工具化的妝,只能保持十二個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多個小時了,怎么可能一點變化沒有?
“昨晚化完妝沒有覺得不舒服吧?”落還在擔(dān)心昨晚錯用了入殮工具的事,試探性地問道,同時趁機看著肖與的眼睛。
不是重瞳?
難道肖與不是MUT患者?
“妝化的很好,再幫我化一次妝吧,我要去見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p> “坐下來吧?!甭涞哪X海里浮著昨晚那張恐怖的潰爛的臉,當(dāng)她的手碰到肖與的臉的那一刻,卻發(fā)現(xiàn)肖與臉上并沒有妝,皮膚變得很正常。
仿佛昨夜發(fā)生的只是一場夢。
可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
難道是因為用錯工具的事?不過落很快就否定了這個荒謬的猜測。
落正化著妝,安桉打來電話。
“落落,十二年前美國加州醫(yī)院確實接診了一位MUT的患者,患者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不過患者的名字叫肖與?!?p> 落看了一眼肖與,走出當(dāng)鋪。
落:“患者叫肖與?可是王筌說死者的身份證名字是肖序?!?p> 安桉:“這種疾病的遺傳率是50%,很有可能肖與和肖序就是孿生兄弟。而其中一人得了MUT?!?p> 落:“那為什么你只能查到肖序的信息?”
安桉:“這個我也奇怪。美國的病例患者確實是肖與,可是我只能查到肖序的資料。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兄弟以同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落:“這能做到嗎?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一摸一樣?。慷襇UT患者會出現(xiàn)雙瞳或是重瞳的癥狀。”
安桉:“孿生兄弟外貌極為相似,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瞳孔和指紋識別在生活里也并不常用。”
安桉:“落落,你確定肖序真的死了?”
落:“你還覺得死人能復(fù)活不成?我親手給肖序入殮的,殯儀館有記錄,不可能有錯的。”
安桉:“孿生兄弟,如果他們真的共用一個身份,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被發(fā)現(xiàn)的話,那么我們也有可能搞錯了?!?p> 安桉:“落落,你說,僅憑一張身份證就能斷定死者一定是肖序嗎?”
落:“難道死者是肖與?”
安桉:“當(dāng)務(wù)之急是搞清楚死者到底是誰。落落別太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p> 落:“安桉,還是沒有我?guī)煾傅南???p> 安桉:“最后一條消息還是停在3月19日,沒有人看見你師父的下落?!?p> Pang!安桉聽見手機里傳來一聲巨響。
“落落,你那邊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電話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嘟——忙音響起,安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安桉趕到當(dāng)鋪時,落倒在血泊里,一個詭秘的黑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