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桉聽聞云溪鎮(zhèn)出現(xiàn)了新的物種,一大早就趕往Y市,把落一個人丟在病房,還順便帶走了落的酒。
此刻的落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像個怨婦。
“臭安桉,又丟下我出去玩。夠意思你就別回來了?!?p> 落正抱怨著,刑偵隊(duì)的林峰打來電話。
“喂?林隊(duì)?”
林峰:“落,聽說你這幾天受傷了,沒事吧?”
落:“問題不大,估計(jì)過幾日就能出院了。林隊(duì)有什么事嗎?”
林峰:“也沒什么事。云溪鎮(zhèn)最近出了一些事,Y市請我們過去支援?!?p> 林峰:“你還沒出院,就不麻煩你了。我再問問有沒有別的入殮師能出差的。”
云溪鎮(zhèn)?安桉不就在那嗎?
林峰正要掛電話,“林隊(duì),我今天就能出院,什么時候去云溪鎮(zhèn)???”
“那你下午來局里吧。”
安桉來到云溪鎮(zhèn),一下車,灰沉沉的天空壓的人透不過氣。
街上的人像是行尸走肉般,眼里寫滿了麻木。
安桉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陳老師,我到云溪鎮(zhèn)了?!?p> 陳檸:“安桉,打個車來警局,記得別和任何人說話。”
嘟——。一陣忙音。沒等安桉再問起什么,電話就被掛掉了。
安桉用手機(jī)軟件叫了輛車。“師傅我去警局?!?p> 司機(jī)沒有回答,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令安桉懷疑他是不是個瞎子。
一路沉默地來到了警局。安桉扔下包坐在沙發(fā)上。
安桉:“陳老師,到底怎么回事?這里的人都好怪?!?p> 陳檸:“本來云溪鎮(zhèn)是一個十分融洽的小鎮(zhèn),所有,百姓們安居樂業(yè),其樂融融。
就在三個月前,云溪鎮(zhèn)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植物,也是同一時期,一些居民開始慢慢喪失了辨別色彩的能力。后來越來越多的居民眼里開始失去色彩,像是某種瘟疫般?!?p> 安桉:“好奇怪的傳染病啊。不過我只是個生物學(xué)的,能幫上什么忙呢?”
陳檸:“也是突然有一天,一個居民食用了這種奇怪的植物,眼睛變成彩虹色,看什么都是彩虹色的,即使是灰色的東西。我們稱之為彩瞳癥?!?p> 安桉:“還有這么奇怪的植物。不過聽上去也沒什么太大的危害呀?”
陳檸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安桉陷入了驚訝。
“那些患有彩瞳癥的人全都在三天以內(nèi)自殺了?!?p> 咚咚咚。陳檸打開門,“安桉,我還叫了H市的林警官來幫忙。林峰,這是安桉,H大的生物學(xué)博士?!?p> 林峰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林峰?!?p> 安桉沒有握林峰的手,目光越過林峰,盯著躲在林峰身后的落。
安桉:“不是讓你好好待在醫(yī)院嗎?瞎跑什么?”
落有些委屈地看了一眼安桉,低頭看著地板,“你不在太無聊了嘛。再說,我都快好了?!?p> 安桉沉默了良久。
“陳老師,帶我們?nèi)タ纯词w吧?!?p> 云溪鎮(zhèn)殯儀館,所有的尸體面容安詳。
落心中暗暗竊喜,這次的入殮也太輕松了。
安桉扒開死者的眼睛,“還真的是彩瞳啊?!?p> 落:“食用奇怪的植物,雙眼會變成彩虹色,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事?”
安桉:“這世界上多的是用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事,你作為姑姑的唯一的徒弟,這早就應(yīng)該不奇怪了吧。”
林峰:“或許我們應(yīng)該先去找鎮(zhèn)長了解一下情況?!?p> 陳檸帶著幾人來到了鎮(zhèn)長張文的家中。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張文的女兒張童也喪失了辨認(rèn)色彩的能力。
張文坐在沙發(fā)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坐吧。我沒想到童童也……哎,馬上就藝考了,可偏偏童童卻得了這種病。”
陳檸拍了拍張文的肩膀,“張鎮(zhèn)長,別太難過了,會有辦法的。”
張文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童童母親去世早,我平日里又忙著工作。童童這孩子是真的愛畫畫,可偏偏……”
安桉站在客廳的畫架前,盯著上面放著的畫,只是一幅風(fēng)景,卻讓人覺得極度的扭曲。
那不僅僅是色彩上的混淆,更像是心理上的嘶吼和無助。
張文看著安桉一直盯著那幅畫,“那是我女兒正常的時候畫的最后一幅畫?!?p> 紅色的向日葵?黑色的太陽?難道鎮(zhèn)長也……?
安桉看著和他們談?wù)摰逆?zhèn)長,滿心疑惑。
林峰:“張鎮(zhèn)長,那些失去色彩辨別能力的人,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p> 張文沉思了一下,“我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我一會派人把所有患者的資料收集起來,送到局里?!?p> 陳檸:“謝謝鎮(zhèn)長,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p> 回到酒店,安桉看著落,“說吧,來這干什么?”
落:“出差?!?p> 安桉聲音提高了些,“到底干什么?”
落:“酒都被你帶走了嘛。我自己在醫(yī)院無聊。”
安桉揉了揉落的頭發(fā),“我總覺得張文在隱藏什么東西。落落,你覺得呢?”
落拿開安桉的手,“或許應(yīng)該化驗(yàn)下那個新奇的植物。”
?!?。安桉的手機(jī)響起提示音,張文發(fā)來了所有患者的資料。
安桉:“所有的患者都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他們的親人欄全都寫著下落不詳。這也太巧了吧?!?p> 落低頭玩著手機(jī),“正常人里也有單親家庭,我看八成那植物的事,可能是有什么致幻的功效吧。”
“安桉,我在論壇上看到一個帖子,好像說的就是這種植物。”
安桉接過手機(jī),仔細(xì)看了一下照片,“確實(shí)是一模一樣。十年前的新聞你也給翻出來了。”
落:“我想在網(wǎng)上找找關(guān)于神秘植物的線索,就給我推送了這個。”
安桉:“可惜也沒有評論,還是一頭霧水啊?!?p> 落:“安桉,你不是黑客嘛,你查一下這個帖子的IP地址不就好了?!?p> “都過去十年了,誰知道這個地址還在不在啊?!卑茶褡焐媳г怪瑓s還是打開了筆記本,手指飛快的敲擊著鍵盤。
十分鐘后,“不會這么巧吧?!?p> 落湊到電腦前,“這地址好像就在云溪鎮(zhèn)。難道云溪鎮(zhèn)十年前就出現(xiàn)過這種植物了?”
安桉皺著眉,“可是張文做鎮(zhèn)長已經(jīng)二十年了,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啊。”
落:“難道鎮(zhèn)長是故意瞞著我們?”
安桉合上筆記本,“我決定明天親自去一趟這個地址,找到發(fā)帖子的人。這件事除了咱倆,暫時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落:“可是我明天要給尸體入殮,你只能自己去了?!?p> 安桉:“出了這么大的事都不用法醫(yī)解刨的嗎?”
落搖搖頭,“鎮(zhèn)長下令鏟除所有新植物,還讓我們?nèi)熘畠?nèi)搞定所有尸體,趕緊下葬。十幾具尸體,明天又得忙一整天?!?p> 落倒在床上,“我只是想來找你玩,不想上班啊?!?p> 安桉給落蓋上被子,“早點(diǎn)睡吧。我回我房間了?!?p> 安桉走出房間,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的時候,一個有著彩瞳癥的小女孩詭異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