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出事的那一天,南方初末拿著舜息琴出現(xiàn)在醫(yī)院門口。在混亂之中,李廣言和南方初末在怪物群中看見了彼此,相視。
李廣言知道這一切都是南方初末做的,放出了醫(yī)院里所有的實驗體。雖然李廣言早就預料到這一切遲早會暴露,但沒有想到這一天會因為南方初末而來得如此早。
“舜”早已經在混亂中丟失了,李廣言拿著好不容易帶出來的《葬音》,撞見了拿著舜息琴的南方初末。
李廣言:“你的目的實現(xiàn)了。滿意了?”
南方初末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影響,居然會影響整個南區(qū),“如果沒有你們當初的所作所為,今天的一切也不會這樣吧?!?p> 李廣言把《葬音》遞給南方初末:“雅留給你的,或許只有你能明白這里寫了些什么?!?p> 李廣言說完就走開了。南方初末觸摸到那本書時,雅經歷的所有,被機械折磨的痛苦全都沖入他的腦海,像是一瞬間歷經了一場死亡。
南方初末站在醫(yī)院門口開始彈奏《葬音》,剎那間,灰色的天空變成了暗紅色。走出沒多遠的李廣言看著突然下起的血雨,周圍的一切生物在雨中哀嚎,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撕裂。周圍的一起生命體在這場大雨中一點一點溶解。像是宇宙中央的潰變,將所有的一切文明、希望、與悲哀都扭曲,撕毀,再度變回粒子。
觸目可及對于死亡的哀嚎,捂住耳朵依舊躲不掉的猩紅。李廣言回頭看著無動于衷沉浸在彈奏里的南方初末,知道了《葬音》寫的什么。
這是一首謳歌死亡的曲子,在結束時活下來的人,都是被天選的超脫死亡的人,被死亡拋棄的人?;钪@么可笑的事,在這一刻成了悲?。凰劳鲞@么恐怖的事,倒像是喜劇。多么有趣。
李廣言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變化都沒有,但周圍的聲音像是白蟻一樣一點一點噬咬著自己,那種沒有危害但又避無可避的痛。李廣言看看南方初末,如果自己再不離開,恐怕醫(yī)院就沒人生還了。
李廣言咬著牙,一步一步地往遠處挪,直到醫(yī)院的輪廓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李廣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
南方初末停止彈奏,抬起頭,雨已經停了,腳下是沒過腳踝的紅色的河,唯一活下來的是渾身傷疤的一個男孩,紅發(fā)紅眼,模樣生的標致。在末日幸存下來的人,人們理所當然地會把他當成神。南方初末也順理成章的,將這一切推到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只有十歲的男孩身上。
南方初末給男孩取名葬,帶到了南區(qū)邊緣靠近北區(qū)的唯一一處還完整的宮殿式建筑里。葬在南方初末的一手操控下,成了毀滅盛世的惡魔,做了第一個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前的死神。
安桉關掉手中的視頻,原來舜息琴的來歷是如此,可怕的并不是舜息琴,而是那部名為《葬音》曲子。如今舜息琴又回到了南方初末手中,如果南方初末用它再次彈奏,世界又會變成什么樣呢?
如今葬還被關在樂岑醫(yī)院,自己答應了簡幫她找回律的記憶,阻止落成為羲和神。成為羲和神的代價太大了,從葬的經歷中就能看的出來,不過現(xiàn)在仔細想想,似乎答應得有點太草率了。落那個性格,對周圍一切也不怎么留意,也不知道惑和她在一起會怎么樣。
安桉又躺回到沙發(fā)上,腦子里是剛才視頻的內容,原來的樂岑醫(yī)院好像在視頻里寫著......板藍根第一醫(yī)院?
安桉立刻拿出手機,查了相關資料。不過卻不是和醫(yī)院相關的,而是板藍根,遠古文獻《本草綱目》中記載,為一種草本植物的根,據說可以預防百病,在宇宙大開發(fā)時代,人們進一步的針對其分子結構的研究,發(fā)現(xiàn)了它對于治療癌癥有一定作用。
只是奇怪,如果是這么好用的藥,為什么到了現(xiàn)世紀時代,不僅沒有見過,卻聽都沒聽說過。
南方初末回憶完了那一段經歷后,手指輕輕拂動琴弦,四大神器已經回來一個,剩下的三個早晚也會回到自己的手中。什么所謂的羲和神繼承者都是他編造出來的,葬的死神位也是他給的。目的很簡單,他要坐享漁翁之利。這些不成器的不過活了區(qū)區(qū)20幾年的年輕人就妄想成為神,他才是最終集齊四大神器,改變世界的那一個。
南方初末想到了還被關押在樂岑的葬,一開始他遇見葬,還是有那么一點可憐的,畢竟和他一樣,都在那家醫(yī)院里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不過再想想自己,最后還是自己親自把他送了回去。
葬,別恨我,你要怪就怪你生的這個時代不對吧。這是個悲哀的時代,我并不是很想成為神,但我太想活著了。所以你們,必須死。
安桉擺弄著變成手機形狀的文淵簿,人死則器變,器滅則人無。如今文淵簿變成了自己需要的樣子,姑姑還存活的希望也就更加渺茫了。十五年了,爸爸媽媽死去的真相還沒有查清楚,為什么自己不是羲和神位的繼承者之一呢?為什么被選中的是身邊的所有人,卻偏偏除了自己。
“見多識廣的文淵簿啊,你能告訴我我父母他們是經歷了什么嗎?”
手機沒有反應,文淵簿只能回看被記載過的東西,而十五年前樂岑醫(yī)院的秘密,無從知曉。
樂岑醫(yī)院,李廣言辦公室內,還有一個人,穆遼。
穆遼:“南方初末已經拿到舜息琴了。李廣言,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想幫他,還是想怎樣?”
李廣言坐姿面向窗戶,背對著穆遼,“十五年前最優(yōu)秀的心理催眠師,死神計劃最得力的干將之一。穆遼,你已經不喊我院長了?!?p> 穆遼:“我對你們每個人的野心都不感興趣。李廣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廣言:“曾經的醫(yī)生和實驗體,一個成了院長,一個當了市長??僧斈昴莻€策劃了一切的醫(yī)生去哪兒了呢?穆遼,我知道你是不會放棄的。”
穆遼深吸了一口氣,“她到底培養(yǎng)了怎樣的一群怪物啊?這么久了你們還在繼續(xù)那個計劃?!?p> 李廣言站起來,走到穆遼面前,“穆遼,我想你弄錯了,這一切和那個女人沒有關系,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
穆遼:“這就是你把南方初末當成仇人的原因?可你當初不也是眾多醫(yī)生中的一個嗎?”
穆遼:“就因為她的一句話,這么荒誕的事情就持續(xù)了兩個時代了。直到現(xiàn)在都看不到一點希望,你們就沒懷疑過什么?”
李廣言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穆遼,“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穆遼看著離開的李廣言,死了那么多人,到底是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