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九以公主抱的姿勢,把小丫頭抱起來。
走回卡畫店。
現(xiàn)在,后背背著一個,懷里抱著一個。
背著的美少女昏迷著,抱著的小丫頭不斷的顫抖。
自己都感覺自己不像是一個好人。
寧九的手不斷地輕拍著小丫頭的后背,安撫著她。
嘴里也不斷地說話,有發(fā)問,有閑語,有感嘆。
小姑娘只是聽著,像一個小啞巴一樣。
說了很多,漸漸地寧九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逐漸安靜。
“你...能...說...說...話么?什...么...都...好。”
小姑娘說話顫顫巍巍的,似乎每說一個字,身體都會更加疼痛一分。
寧九心思急轉(zhuǎn),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心中不斷埋怨自己沒用。
小姑娘想要聽自己說話,似乎聽自己說話的時候,她的身體顫抖會減弱一點。
寧九:“那你要不要聽故事?我給你講故事吧?!?p> 小姑娘沒有答話,寧九也不會等她答話。
因為寧九感覺到了,她說話會用掉很多力氣,身體會顫抖的更加劇烈。
“我給你講一個名字叫做阿致漂亮姐姐的故事吧。”
“阿致是一個漂亮的姑娘?!?p> “不過她小時候可不那么漂亮,性格更是像一個野小子一樣?!?p> “有一天冬天,晚上她的妹妹想吃肯德基了,她冒著雪就去給妹妹買了?!?p> “不過等她回去的時候,妹妹并沒有能吃到肯德基,因為阿致在路上撿了一個小乞丐?!?p> “那時候妹妹很小,沒有肯德基吃,就哭啊,然后阿致騙妹妹,其實這個小乞丐就是肯德基?!?p> “妹妹不信,阿致就讓妹妹去咬一口,嘗嘗看,妹妹就信了這個壞姐姐的話,張開小口,就咬在了小乞丐的胳膊上?!?p> “然后妹妹連呸好幾下,對姐姐說,這個肯德基過期了,臭臭的?!?p> 寧九說著,停頓了一下,哈哈的笑了一會,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然后,寧九感覺自己手臂上一痛,這小丫頭竟然咬了自己一口。
莫不是也把自己當成肯德基了?
寧九輕輕的拍著小丫頭的后背,慢慢安撫著她。
小丫頭咬自己,不是把自己當成肯德基,而是她身體很疼。
一疼,就總想咬點什么,很正常。
也很疼。
不過寧九忍著,繼續(xù)講故事。
“后來啊,阿致就收留了那個小乞丐,一直到她二十六歲。”
“在小乞丐二十五歲生日的那天,阿致把家里布置的美美的,自己還親手做了一個蛋糕,準備為小乞丐過生日?!?p> “但小乞丐那天沒有回家?!?p> “阿致和妹妹在家里等了一晚上,最后妹妹睡著了,阿致還在等著。”
“第二天小乞丐回來了,阿致只是笑了笑,然后把自己親手做的蛋糕,糊在小乞丐的臉上?!?p> “阿致給小乞丐和妹妹留了一張紙條,說要去看海,然后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寧九有些哽咽,故事也講不下去了。
他輕輕的拍著小姑娘的后背。
發(fā)現(xiàn)她不再顫抖了,睡著了,卻還咬著自己的胳膊。
小臉上寫著倔強和開心。
胳膊都被這丫頭咬出血了,也不松口。
寧九的血液濕潤著小丫頭干裂的嘴唇。
寧九現(xiàn)在似乎可以體會到阿致曾經(jīng)把自己撿回家時的心情了。
小丫頭睡著了,寧九沒有再講故事。
他撇了撇頭,想看一眼小離。
他可不想讓小離聽見自己講的故事。
不過寧九的頭與小離撞了一下,他的視角可看不見小離現(xiàn)在的樣子。
寧九背著一個公主,抱著一個公主,回到了【阿致的卡畫店】。
卡畫店里只有兩個人,蕭忘埋頭苦干,一心只有自己的畫。
余點忙前忙后的干活,看到寧九回來,趕緊跑了過來。
開口第一句是:“老板,血!”
第二句:“老板,你犯罪了?”
“老板,你在哪拐的姑娘,好好看啊?!?p> “老板,你連小乞丐都拐?!?p> “老板,疼么?”
“老板...”
寧九走過去,用自己腦門,對著余點姑娘的腦門,磕了一下。
閉嘴!?。?!
余點摸著自己的額頭,一臉委屈,疼。
寧九想把小丫頭放在沙發(fā)上。
但小丫頭咬著自己,不松口。
寧九也不敢太用力,怕把小丫頭弄醒。
寧九心里很是憐惜這個小丫頭:她恐怕很少能睡的這么安心吧。
沒辦法,只能抱著。
寧九把小離交給余點,讓余點把小離送回房間。
余點是個怪力娘。
一把抓起小離的后領(lǐng),像抓小雞崽子一樣。
寧九嘴角抽了抽:“她是三老板?!?p> 余點一激靈,趕緊把三老板放下,平整了一下三老板的衣服,然后動作溫柔的把三老板抱起來。
動作很輕,生怕一不下心就把三老板給抓壞了或者弄丟三老板身上的什么零件。
好像剛才抓小雞崽子的不是她一樣。
寧九抱著小丫頭在沙發(fā)上坐下。
不復(fù)往日的“癱”。
一臉慈父的表情。
寧九精準的調(diào)整自己的動作,一切都以小丫頭睡的舒服為標準。
余點安排完三老板下樓,看到了寧九一副慈愛的表情。
心里嘀咕:這不會是老板的私生女吧。
余點拿過紙巾,到寧九的身邊,幫寧九擦拭胳膊上的血液。
余點幾度想要開口,但寧九對她“噓”了一下。
余點憋了再憋。
專心擦著老板胳膊上的血。
差點都滴在老板寶貝的沙發(fā)上。
作畫的蕭忘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了一眼。
然后低頭繼續(xù)作畫。
低頭動作中的蕭忘身體一頓,他再次抬起頭來。
呆呆的,癡癡的,蒙蒙的...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這幅非常有感覺的畫,被自己多點上去了一點。
畫,廢了。
懊惱中抬頭。
驚喜。
蕭忘丟掉畫筆,跑出了卡畫店。
畫家,尤其是像蕭忘這樣偏執(zhí)的畫家,畫和筆都是他們的生命。
但他今天的表現(xiàn):畫廢了就廢了吧,筆扔了就扔了吧。
余點擦完血,在店里開始自己的忙啥忙后。
寧九在一邊看著。
他甚至不敢發(fā)呆,生怕自己一發(fā)呆會讓小丫頭睡的不舒服。
過了一會,蕭忘回來了。
他那張絕世美顏上帶著一副寧九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