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你聽過‘醫(yī)者不自醫(yī)’這句話嗎?”
“我從小體質(zhì)特殊,受傷后靈力和靈藥都無法醫(yī)治,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我異于常人的天賦,也給了我致命的缺陷。”
“你告訴沐靈,不是她學藝不精,而是我與常人不同而已,還有,段宇,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毖喱幾詈蠼淮斡睿m說她不懼任何人,但是人心險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明白,燕瑤你放心,我會跟其他人交代,經(jīng)過這兩次生死與共,我們都已經(jīng)是過命的朋友,此生能于燕兄結(jié)識,實乃我段宇三生有幸。”
段宇的話剛落音,慕容瀾推門進來,見段宇坐在屋內(nèi)似乎很驚訝,段宇見慕容瀾進來,站起身行禮:“慕容帝尊”,
“你為何在此?”慕容瀾淡淡的詢問。
“我是來請慕容帝尊前去審問那黑衣人,我們之前推測的沒錯,那黑衣人是傭兵公會的岳天正。”
段宇心中暗道:“我為何在此,我就不能來看看燕瑤嗎?好歹也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不過這話也就自己想想算了,可千萬不能說出來,現(xiàn)在的慕容帝尊惹不得。
“慕容,你去吧,我沒事,再說了就在隔壁…”燕瑤話還沒說完,慕容瀾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燕瑤立即心虛的閉上嘴巴。
段宇看著欲言又止的燕瑤,暗笑:“原來在慕容帝尊面前吃癟的不只是我們啊,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燕瑤到慕容帝尊面前,也是照樣完敗,嘖嘖,心中忽然平衡了許多?!?p> “明日審問!”慕容瀾無視燕瑤的話,對著段宇道。
“那好,那我不打擾兩位了!”段宇行禮,轉(zhuǎn)身離去。
段宇離開之后,兩人都沒有說話,燕瑤看著慕容瀾冰冷的臉色,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話來說,不敢惹現(xiàn)在的慕容瀾,索性躺下裝睡,慕容瀾則是坐在屋內(nèi)的塌上閉目養(yǎng)神。
午夜時分,睡的迷迷糊糊的燕瑤被腹部的痛感折磨的徹底醒了過來,伸手撥了撥因出汗黏在臉上的發(fā)絲,呼出一口氣,努力坐起身來,塌上的慕容瀾見燕瑤起身,揮手點燃了蠟燭,急忙走了過來:“阿瑤,怎么了?”
慕容瀾見燕瑤臉色蒼白唇無血色,呼吸紊亂,頭發(fā)因為汗水全部粘在一起:“阿瑤,可是傷口有異?”說著便要去掀燕瑤的衣服。
燕瑤急忙伸手檔住慕容瀾的手:“不是,我沒事”,看著燕瑤滿頭是汗,手指微微揪住被子,似在極力忍住什么一般,可她又不讓自己看傷口,慕容瀾眼中透露出擔憂之色。
慕容瀾輕輕在心中嘆了口氣,看向燕瑤的眼中充滿了憐惜之色,從懷中拿出了一方帕子輕柔的替燕瑤拭去了頭上的汗水。
“阿瑤,是我的錯,我太過自大,才會讓你受如此痛楚,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要怎么幫你,才會讓你不這么痛?!蹦饺轂懷凵裰谐錆M了委屈和無助!
“慕容,我沒事,你先出去一會好不好,我想自己待一會!”燕瑤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慕容瀾看著燕瑤眼眶微紅,眼中滿是祈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最終點頭:“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痹捖浔隳弥鴥A城轉(zhuǎn)身出門。
慕容瀾剛出去,燕瑤忍了許久的眼淚便奪眶而出,雙手揪住被子,極力忍耐,不讓自己喊出聲,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呼,呼,一會就好,忍住,一會就好。
燕瑤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可是腹部的疼痛讓她沒有辦法止住眼淚,只得一次次深呼吸,祈求盡快熬過去這段痛苦的時刻,她不想讓慕容看見她現(xiàn)在的樣子……
最終燕瑤在疼痛中昏睡了過去!
站在屋外的慕容瀾聽到屋內(nèi)燕瑤粗重的的呼吸聲,偶爾的抽泣聲,似是極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響,想必是腹痛難忍才會如此,慕容瀾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傾城,眼眶中噙滿淚水,酣然淚下!
兩個人,一人在屋內(nèi),一人在屋外,同樣的淚流滿面,又同樣倔強的都不想讓對方看到此刻的模樣!
午夜時分,口渴的沐成起來想出去喝水,開門便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慕容瀾,難道是阿瑤的傷有變,急忙走上去詢問:“慕容帝尊,你怎么站在外面,難道是燕瑤的傷惡化了?”
慕容瀾聞言轉(zhuǎn)身,見是沐成,將手中的傾城輕輕的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然后忽然伸手揪住沐成的衣領(lǐng),用力將沐成扔到了院子里。
爾后迅速沖到院子中,揪住躺在地上的沐成,揮著拳頭對著沐成的臉揍了過去,沐成徹底被打懵了,這是什么情況?想要還手,還沒動,又是一拳對著臉招呼了過來。
段宇等人聽到了屋外的動靜,提劍連忙沖了出來,只見外面的院子里,大雨中有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與其說是扭打,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毆打,因為被按倒在地的那個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為什么你不好好修煉,為什么你會中攝魂咒,為什么你要刺傷她,你知道她有多痛嗎?”慕容瀾每說一句,便對著地上的人揮過去一拳。
“段大哥,是慕容帝尊和我哥?!便屐`想過去拉住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卻被段宇拉住了胳膊,沐靈焦急道:“慕容帝尊會打死我哥的!”
“如果慕容帝尊真想讓你哥死,就不用這么麻煩了,只要沒動傾城,你哥就不會死,讓他打吧。”
“打一頓把這事了了,對你哥來說是好事,不然整日被這慕容帝尊給惦記著,你哥會生不如死的,就讓慕容帝尊出出氣吧?!?p> “再說,你哥修為不濟也是事實,那岳天正是靈尊修為,這么多人中為何偏偏對你哥用攝魂咒?!?p> “我想不僅僅是你哥和燕瑤走得近,大部分原因是攝魂咒對我們起不了作用吧!只有你哥修為低于他,才會讓他鉆了空子?!?p> 段宇將沐靈拉到自己身旁,就這樣帶著一群人圍觀了,世家弟子排名第一的慕容帝尊有史以來,毫無章法,毫無美感,毫無形象可言的一場打斗。
“段大哥,我們這樣,一會慕容帝尊會不會連我們一起打啊!”陸雅小心翼翼的問。
“你怕啊,你怕就回房,我反正不怕,能看到慕容帝尊如此不同的一面,這天下也就我們幾個有這個榮幸了,就算被打一頓我也認了?!卞X誠一臉興奮道。
其他幾人想必也是一樣的想法,因為大家都沒動,雙手抱胸看的津津有味。
尤詩茵看著雨中那個看似癲狂的阿瀾,心中涌起深深的絕望,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樣子。
無論發(fā)生任何事都是冷靜沉著,連說話語氣都少有變化的人,跟此刻那個滾在泥里,渾身臟污看不出樣子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以前的阿瀾真的不在了嗎?
一刻鐘后,似發(fā)泄夠了的慕容瀾停手,此時的沐成早已經(jīng)被揍的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如死狗般一動不動,慕容瀾離開前丟下一句:“回去之后,去寒潭閉關(guān),不入靈尊不可出關(guān)。”
眾人見慕容瀾離開,連忙沖到院中,扶起被揍的七暈八素的沐成,看著沐成腫脹不堪的腦袋,紛紛忍住笑。
趕緊將人抬進屋療傷,段宇等人皆是幸災(zāi)樂禍,沐成啊沐成,這天下揍的你不敢還手也不敢還嘴的人,只怕也只有這慕容帝尊這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