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月輕輕推開房門,只見一個甜美的少女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唇厚齒白,明眸水靈,光滑的臉蛋似吹彈可破,非要讓他在這少女身上挑毛病的話,也只能是一馬平川了,但這絲毫不影響少女對男人的吸引力。
“呵呵,是靈兒妹妹呀,真是越長大越出落的水靈了。”北山月自然認得此人,大概是小時候青梅竹馬的玩伴吧,這幾年嶄露出不俗的修煉天賦后,關系漸漸疏遠了,出于禮貌,北山月客氣的問道,“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北山靈靈俏皮的撅著櫻桃小嘴,模樣嬌甜沁人,裝作生氣的說:“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月哥哥玩嗎?”
“……”北山月無言以對,細細品好像又是這么個道理。
“不請我進去坐會嗎?”北山靈靈的美眸接連撲朔,如果是別的弟子必定被此景迷的神魂顛倒了。
“不必了。”北山月平淡如水,自始自終都是那種忽遠忽近的嘴臉。
“???”北山靈靈蹙眉,雖然兩人有許久沒聯絡感情了,那也不至于這樣淡薄吧,再怎么說她也是北山氏族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多少弟子巴不得當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美人一笑。
這北山月簡直不當人,木頭腦袋,油鹽不進真是氣死她了,她真想掏出這家伙的心臟好好瞧瞧究竟是不是鐵打的。
“嘿嘿,我的意思是,我們出去走走?”北山月發(fā)現好像情況不太對,當即換了個說法。
“哼!這還差不多?!别埵侨绱耍鄙届`靈心中苦悶,啥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兩人在御花園里漫步而走,風兒微微吹拂,北山靈靈的衣袖翩翩起舞,她望著這個陪著自己走在鵝卵石鋪徹成的小路上的少年,竟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我記得你剛進咱們北山氏族那會兒,還是我親自領著你進門的,走的就是這一條道,不想已經過去十年了?!北鄙届`靈緩緩停下腳步,追憶往昔。
記憶倒回到那個時刻,北山月依然覺得很多事,仍然歷歷在目,畢竟七歲才是他所有記憶的起點,他展眉一笑,道:“我沒忘,你說你領我進門,結果你卻被石頭磕到膝蓋了,害得我要背著你走了一路?!?p> “噗哧!”
她莞爾一笑,多年往事,再度被提及,心底深埋的感動余溫尚在,也許未來她要嫁的是個天下敬仰的大英雄,但在孩童時期,最癡念的無疑就是那個背著她磕絆一路的男孩。
一想到這里,她芳心暗動,心跳加速,精致的臉蛋上綻放一朵紅彤彤的鮮花。
“靈兒妹妹臉紅了?說吧,看上哪家的公子哥了,月哥哥我?guī)湍銋⒅\參謀?如果那小子品性不端,我先幫你調教一番?!北鄙皆乱娝樇t,下意識的認為小姑娘到了婚嫁之齡,難免春心萌動。
“哪……哪有……”北山靈靈像是狐貍被踩到了尾巴,方寸大亂,支支吾吾的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再亂說……我,我就不理你了?!?p> “得!我不說了?!背晒φ{戲了一番這小妮子,北山月心情大好,抱著頭哼著小曲,走在前頭。
“壞蛋?!北鄙届`靈羞赧的低下了螓首,臉更紅了,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個不停。
她哪敢告訴北山月心里想的人,是他,生怕遭到拒絕,這只是其一,其二,他可能心里也住著一個人。
于是,她膽怯的問了一句:“月哥哥,你后悔休了南宮氏族的千金嗎?”
北山月表情一愣,琢磨了一會,才回答她:“老實說,是有那么點后悔,外面流傳各種南宮萱萱的版本,無不夸其美若天仙,大荒域第一美人這名頭想來也不是空穴來風?!?p> “我就知道?!北鄙届`靈越說越小聲,目光里多半是失落之意。
后面的一路,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簡單而平淡,北山月見小丫頭滿腹心事的樣子且言辭冷淡,索性送她回去。
目送小丫頭遠去的身影,北山月內心仿佛被刀子狠狠的刮了一刀,他是何等心思縝密之人,怎會看不出小丫頭的情愫。
“對不起,靈兒,可能我們此生注定只是兄妹關系而已。”
北山月內心愧疚,他真不能在這個時候談及兒女情長,他的修真一途尚在起步階段,人世間的男女之情很容易陷進去,一旦淪陷再想走出就難了。
所以他只能冷心做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潛心修煉,提升境界,還有一些事要等著自己去揭開真面目,比如身世之謎,又或者劍門之仇。
這些都需要自己擁有足夠的實力,再沒有實力自保之前,他無法心安的去顧及其他事情。
北山月甩了甩頭,重新振作精神,情感這種怪東西今后再說,目前他最需要考慮的還是爭取拿下族祭大典頭名。
接下來的幾日,他過的精打細算,天色微亮就出了房門,背上那五百斤重的天寒劍匣在北山氏族領地內的山頭奔行鍛煉,一方面可以鍛煉體魄,增強力量,另一方面也能早早適應這天寒劍匣的重量。
畢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和天寒劍匣休戚與共,別哪天亡命之時因為背不動這鬼東西而歇菜了可就不值得了。
此外,常人最厭惡的曝曬時分他也不逃避,炎熱酷暑的中午恰恰是狂炎訣修煉的最佳時機,他爭分奪秒的在露天下不斷運轉狂炎訣,即便汗水濕透的衣衫亦全然未覺。
晚間則主動冥想修煉天心御,雖說天心御無時無刻不在運轉,不過當修煉者主動去冥想時,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收效。
幾日下來,收效明顯,無論肉體精神還是境界都鞏固圓滿。
修行中不可避免的伴隨著枯燥與寂寞,修真者中不乏那種癡心修真的道癡,閉關修煉,一關就是大夢數個春秋,更有甚者,坐至死關。
北山月的覺悟尚未到達這種癡迷的地步,短短修煉幾日,需要實戰(zhàn)來印證一些成果,為此他偷偷溜出北山領地出去砰砰“機緣”。
此時,他不知道自己的所有行動都落入了北山昊的監(jiān)視之中。
……
三日后,大荒域永安鎮(zhèn)。
永安鎮(zhèn)是大荒域十萬大山龍脊山山腳下的一處小鎮(zhèn),明面上稱之為鎮(zhèn),實則不然,永安鎮(zhèn)占地面積僅寥寥方圓兩里,土地貧瘠,人丁衰弱,鎮(zhèn)上平日只有十幾戶人家居住,皆是毫無修為波動的尋常凡人。
照理來說,這樣人跡罕至的山野辟土本不該被外人叨擾,可近幾日永安鎮(zhèn)來了許多陌生外地人,家家戶戶門庭喧鬧,街上更行人密集。
這些人相互之間非但沒有太多交集,反而從對方的眼神內察覺到一種彼此敵視的異樣,表面上冰冷漠然。
鎮(zhèn)上唯一的小客棧就不用說了,兩天前涌入第一批外來者的時候所有客房一售而空,整個小客棧被擠了個車水馬龍,摩肩接踵,這其中居多是大荒域某些氏族的子弟,少部分是方外散人。
永安鎮(zhèn)這樣的彈丸之地能讓如此之多的氏族中人和方外散人蜂擁而至,說不得這里可能會有某個天財地寶出世。
小客棧一樓最中央一張茶桌邊上圍著六個清一色藍色云紋宗服的男女,為首的是一個面容枯槁的老者,雖年邁卻氣機雄渾,旁邊之人都不敢靠他太近,生恐其不悅,這人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有真氣境九重天修為。
跟隨枯槁老者而來的五個后輩亦是不俗,最差一個小姑娘估摸著也是真氣境三重天修為。
“區(qū)區(qū)一頭金焰大鵬,竟然驚動了大荒域享譽盛名的天海氏族,不是吧?”小客棧的一樓內,有人赫然識得那六人的來歷,忍不住驚嘆。
“何止是天海氏族,你看樓上的那些是誰?”有人指了指二樓幾個角落。
其他人順著這個人的方向投去好奇的目光,便發(fā)現二樓有兩張桌附近同樣圍著相同宗族服飾的人,一方穿的是黑色宗服,周身繡著一頭兇獰的漆黑蛟蛇,另一方著白色宗服,胸口有一片碩大羽毛徽記。
“黑蛟氏族和千羽氏族,算上天海氏族,小小的永安鎮(zhèn)居然引得大荒域四大頂尖氏族其三不約而至,看來定然有大寶藏出世?!?p> “兄弟,你說錯了,大荒域四大頂尖氏族今日齊聚永安鎮(zhèn),南宮氏族的人前不久進了龍脊山,至今未歸。”有人透露消息,“還有,龍脊山荒蠻之地,不像是有大寶藏出世的樣子,四大氏族多半就是沖著那只金焰大鵬而來的?!?p> “??!這金焰大鵬說破天了也就是只道行百年的鵬鳥精,至于讓四大家族這么勞師動眾嗎?”有人不解。
“我聽有個氏族的子弟說,這只金焰大鵬非同尋常,它體內遺留著太古龍族的一絲稀薄血脈,如果修真者煉化其中的龍族血脈,不僅能增長境界修為,還能增強修真者的肉體道行?!?p> “呵呵,一群沒見識的鄉(xiāng)野村夫,如果太古龍族的稀薄血脈只是簡單提升修為,我等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到這窮山僻壤找不自在?”天海氏族中一個青年男子聞言,語氣充滿不屑的鄙夷方才說話的那些俗人。
那些被罵作鄉(xiāng)野村夫的散人修士雖有不悅,可罵他們之人可以大荒域的四大頂尖氏族之一,他們得罪不起,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