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難道知道些什么?
魏洛眼神變幻數(shù)次,發(fā)現(xiàn)梁瑤雪和梁天柏也是疑惑的看著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失態(tài)了,和他平時冷靜穩(wěn)重的樣子不符。
“呃……這位師弟叫梁騰是吧?這樣,你這驢子吃的石頭或許對我有點用,所以我才有些急了,這樣吧,我出十個元珠,來換你這頭驢子,也算是我的歉意,你看如何?”
魏洛輕咳了一下,頓時恢復(fù)了平日里儒雅的形象,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把元珠,對著梁騰緩緩的說道。
梁騰心里也是佩服魏洛隱忍的個性,石頭都被馬小戶吃了,他居然還能繼續(xù)不動聲色。
十個元珠,別說是買一頭驢,就是買五頭驢,也綽綽有余了。
不過對于梁騰來說,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拿整個大梁城來換馬小戶,他也不會同意,眼下,他只想看魏洛的表演。
“哇!十個元珠,夠我繳兩年的元租了,不過……這個這個……洛公子,我還想考慮一下,明天再答復(fù)你,你看怎樣?”
梁騰嘴上啰啰嗦嗦的說道,眼睛卻盯著元珠,作出一副貪婪的模樣,使得梁瑤雪和梁天柏對他更加不齒。
“你難道還嫌少?我再加十個,這樣總夠了吧?”魏洛又從懷里掏出一把元珠,依他的財力,也是感到有些肉疼。
梁天柏一臉懵逼,二十個元珠買一頭驢,洛公子這是瘋了?而更讓他懵逼的是,梁騰居然拒絕了。
“嘿嘿,不是這個意思,我和這驢子也算是青梅竹馬……哦,不對,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總算有些感情,我想再賣它之前,多留它一晚,這個……洛公子應(yīng)該不會這么急著要它吧?又不是要洞房……”梁騰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憨厚的樣子。
我洞房你個麻蛋!
魏洛差點飆出一口血。
據(jù)說歸藏石被吃下后,只需幾個時辰,就會徹底融入到筋骨血液之中,還要再留一晚?哪怕眼前這貨再多啰嗦一會,說不定那歸藏石都要變成驢糞了!
本來他做臥底就夠憋屈了,如今眼看歸藏石就在眼前,卻還要輕描淡寫的和一個無足輕重的家伙浪費(fèi)時間,讓他再也無法冷靜了。
歸藏石對于家族太重要了,有了它,家族甚至可以一躍成為摩云上宗那樣的存在,為了它,說不得今天要?dú)⑷肆恕?p> “看來,你是故意耍我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魏洛一聲斷喝,數(shù)道游絲唰的浮現(xiàn)出來,直接照著驢頭打去。
先阻止這驢消化歸藏石再說!
梁瑤雪和梁天柏頓時傻眼了,他們沒想到一向沉穩(wěn)儒雅的洛公子,為什么突然暴怒,為什么對一頭驢子糾纏不休。
得不到,就要?dú)⒌?,這是就是所謂的因愛生恨嗎?
我去,這是什么情況?
“魏洛!你敢!這里是大梁的地盤,不是你魏家!”梁騰毫無征兆的一聲斷喝,把梁天柏等人嚇了一跳。
魏洛竟然要對馬小戶下手,這就沒辦法玩下去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聽到梁騰的喝聲,魏洛竟然明顯一震,硬生生的停住了身形。
什么?!
在場的人全部呆住,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堂堂大梁氏族的紫衣弟子,竟然被一個灰衣弟子一聲喝退,這……怎么可能?
不對,剛才梁騰喊了一句什么?
什么魏家?這是怎么回事?
“終于忍不住出手了,都忍了這么多年了,不會連這一點耐性都沒有吧?”
梁騰雙手負(fù)立,突然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眼神變得冰冷,整個人的氣質(zhì)為之一變,隱隱透出一絲壓迫之感。
梁瑤雪和梁天柏看向梁騰的目光,剎那間變得難以置信,這……竟然是一個灰衣弟子散發(fā)出來的氣勢?
而此時,卻見魏洛眼神冷峻如冰,目中露出強(qiáng)烈的恨意,死死盯住了梁騰。
梁騰絲毫不以為意,淡淡說道:“據(jù)我所知,你之所以接近梁瑤雪,不過是想得到珈藍(lán)玉貓而已,而珈藍(lán)玉貓是血線玉蠖的死敵,你這么做,是為了把那只貓培養(yǎng)成年后,用來對付魏逍的吧?嘿嘿,看來你對自己家族的人,都心懷不軌啊,果然夠狠?!?p> “臥底多年,就是為了在大梁弟子身上種蠱,甚至連如此仰慕你的女人都能拱手讓給魏逍,嘖嘖,真是隱忍又狠辣,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君子模樣,唉……像你這種人,活著有什么意思呢?時間久了會人格分裂,得抑郁癥的……”
梁騰的話句句誅心,把梁瑤雪等人震驚的無以復(fù)加,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不敢相信梁騰的話,但是,心底的直覺卻告訴他們,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
魏洛面孔抽搐了一下,失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過是梁家一個無名小卒,只不過碰巧聽到了你和魏逍的談話而已?!绷候v輕描淡寫的說道。
“血線玉蠖的毒氣……居然沒有毒暈?zāi)??”魏洛寒聲說道,冰冷的目光幾乎要把空氣凍結(jié)。
“我?我身體壯不怕毒啊,你這么狠毒,我都不怕,還怕什么毒氣?”梁騰打了個哈哈,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瑤雪心里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她本來想出聲為魏洛辯解,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于梁騰的指責(zé),魏洛從頭到尾都沒有否認(rèn)!
而接下來的一幕,終于讓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魏洛將死盯住梁騰的目光一收,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似乎含著一絲釋然和自嘲。
“沒想到啊……我隱藏這么多年,逃過了大梁氏族高層和精英的目光,今天,卻被一個低級弟子識破……沒錯,我就是來自大魏氏族的——魏洛!”
魏洛大聲吼道,仿佛是一個被壓抑了很久的人需要發(fā)泄一樣。
多年隱忍,仿佛一直孤獨(dú)生活在黑暗中一樣,使得他的心態(tài),確實變得無比陰暗,甚至讓他難以承受了。
而梁騰剛才的話,好像壓死駱駝的幾根稻草,讓他的心態(tài)徹底失衡。
他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出口,今天,殺死這幾人,就是一個出口,否則,他真的會瘋掉。
此刻,哪怕梁瑤雪和梁天柏已經(jīng)事先有了預(yù)感,也震驚的手都抖了起來,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衛(wèi)洛,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人中龍鳳一般的人物,竟然是個臥底!
“不……這不是真的,洛哥,你……”梁瑤雪紅唇微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眼淚滑落而下。
大梁氏族愛慕她的人無數(shù),她能看上眼的,卻只有魏洛一人。
哪怕兩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真正表達(dá)過心意,僅僅還處于曖昧的階段,但她已經(jīng)多次幻想著和魏洛花前月下,過著幸福的日子,當(dāng)這種虛幻的幸福被打破時,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梁天柏也臉色發(fā)白,他沒想到,魏洛竟然是這樣一個身份,如果不是魏洛自己親口說出來,他打死也不會相信。
洛哥?自己心中的女神居然如此親切地叫他洛哥?
梁天柏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牙關(guān)緊咬,死死盯著魏洛,一張臉已經(jīng)變成了豬肝色。
“哼……沒錯,我是個臥底,你們現(xiàn)在都知道了,不過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你們幾個可以去死了……”
對于梁瑤雪的眼淚,魏洛根本沒有半點憐惜,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再晚一點,驢子就要徹底消化掉歸藏石。
在家族大計面前,其它一切都是虛妄!
魏洛面色突然變得扭曲,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強(qiáng),雙手一握,十六道游絲兀然浮現(xiàn)!
十六道游絲!
此人居然比魏逍還要強(qiáng)!之前,他竟然隱藏了實力!
梁騰面色微變,心中警惕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