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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的復興

第二十四章 突至的‘腐疫’

方國的復興 石頭上的葉子 1238 2020-02-15 23:59:57

  這已是青里子來到?jīng)汉拥牡谄咛臁?p>  范豹完成了他給青里子保駕護航的作用,第三天就匆匆離開了,離開戎寨之前,少主有些焦慮地告訴他,都七八天過去了,蔡丁和公輸才讓一直沒有飛鴿傳書,讓他到了豐水城,迅速讓當?shù)氐哪讲椴榈降资窃趺椿厥拢?p>  他懷揣著另一項重大的使命,就是去豐水城就任方國行軍司馬,而巨子,已經(jīng)提前去了豐水城布局。

  這七天里,青里子在范豹的幫助下,完成人事安排后,立即和晏柯、代虎一道,在距浐河邊練兵場一百多丈的上下游,各設置了一道觀察哨位,派出兩名當?shù)啬珎b,分布在河的兩岸,打扮成浐河邊上的漁民,將周圍的動靜嚴密監(jiān)控起來。

  而‘仙人灣’的蘆葦?shù)兀谒麄儊淼經(jīng)汉又?,已被晏柯和辟老伯安排的當?shù)啬叫拚恍?,馬廄、新兵營房、飯?zhí)?、訓練場地都按部就班的施工之中。連在后山的制高點,晏柯都在贊文漢的幫助下架好了木屋,設置了警戒哨。

  最精巧的,便是辟老伯親自設計的基地入口,他在杉樹林里設計了一條蛇形通道,晏柯在通道口安排了兩位墨俠把守,既隱蔽,又安全,讓青里子贊不絕口。

  代虎安排心腹兵士在秦地分四次購回一百余匹戎馬,秘密送到了‘仙人灣’,這就一下子把青里子從戎寨帶回來的資財花了個精光,急需錢財?shù)乃毯眯藕?,交給了準備啟程趕往戎寨的贊文漢。

  又等了兩天,戎寨還是沒有消息來,青里子有些按捺不住了,這天早上,他早早起來,沒驚動晏柯,自己一個人來到這浐河邊散步,清靜寬闊的浐河水面上,一群如天鵝般的鷺鷥在展翅低飛著,對岸山上漫山遍野的楓葉,在秋風里微微搖曳。可這美景,都無法激起青里子的一丁點觀賞情趣,看著這水,他竟不由得又緊鎖起眉頭來。

  而此時,在戎寨,洗礦工地上,爭氣的戎寨工匠們,在公輸老人的督造下,終于趕制出了最后一批洗礦所需用的旋轉流板,他們不舍晝夜,把所有的流板和已經(jīng)完成的流板主軸成功組裝后,接通從小水塘自高而下傳輸過來的管道水源,在圍觀的墨徒緊張地注視下,少主親自將水閘打開,一股股帶著壓力噴射而出的水流,不間斷地沖擊著旋轉流板,從而帶動了主軸的緩緩轉動,流板上早已碎磨好的礦漿,在水流的不斷沖刷下,雜質不斷被分離出去,現(xiàn)場的墨徒們隨即發(fā)出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公輸老人也不禁熱淚縱橫......

  兩個時辰后,這個旋轉起來的龐然大物,成功地為戎寨洗出第一桶黃燦燦的粗金來!

  煉匠師傅隨即利用水銀進行去粗提純,不多時,赤純黃亮的碎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早已接到贊文漢信簡的韓松子,立即讓師儀把金子入庫登記后,趕緊派人給浐河送去。

  青里子在秘密圈馬的同時,也同步開啟了征兵工作,為求穩(wěn)健,他和晏柯決定先在當?shù)啬珎b中開展第一批征召,還是辟老伯,熟悉人情地情的他又再次請纓,充當了這征兵官的工作,經(jīng)過晏柯和他七八天的宣傳鼓動,一二十名當?shù)啬珎b加入了墨軍。

  代虎又命許雋在兵營里挑選出可靠的二三十人來,秘密送到‘仙人灣’,加入了墨軍。

  有了這五十多名新兵,青里子便委托晏柯、贊小漢按照“獅戎”建制,立即組建起墨軍的第一支騎兵隊伍來,贊小漢不顧傷口尚未痊愈,便投入到緊張的訓練工作中。青里子自己騰出時間,抓緊起草、修訂已經(jīng)和竹霄子逐條討論過的墨家軍制。

  和繁忙的“仙人灣”不同,花子宣最近卻清閑了一些。在戎寨不斷送至的藥物治療下,車陣子已能下床行走了,老灰狼也早已痊愈如初?!靶『趥b”本就是眾墨俠眼里的小功臣,大家都寵著它,偶爾,有了不多的肉食,也都爭著喂它,似乎在大伙兒的面前,它早已經(jīng)不再是一頭不食草卻只吃肉的野狼了。

  可在花子宣看來,這兩天的它們,卻有些不大正常。老灰狼不知是怎么了,老是坐臥不寧,見了它最喜歡的花子宣,總是垂著頭,發(fā)出陣陣低嚎哀叫聲,似乎是身體那里不太舒服,可花子宣仔細檢查過,它一切正常啊……

  連續(xù)幾天了,天氣都顯得干燥悶熱,往常,這本是多雨的時節(jié),可這天,偏偏不下雨!使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在老灰狼不時的叫聲里,在這難耐的悶熱中,心里莫名的不安起來。

  這天清晨,花子宣起得極早,準備去中藥鋪再添置一些藥材來,他讓小熊跟著自己,一同前去,小灰狼聽見動靜,也急匆匆的跑出來,晃動著腦袋,想跟著他們一起上街去,花子宣怕它嚇著眾人,忙帶著安撫地口吻,把它輕喝進屋子里去了。

  街道上,往來的人很少,中藥鋪還沒有開板營業(yè),花子宣和小熊便在店鋪門口等著。

  一位衣衫襤褸、似乎走路都有些東倒西歪的乞丐,蹣跚著,也向這中藥鋪中藥鋪子踉蹌而來,他離得近了,距花子宣他們也就不到五六丈遠了,花子宣仔細看去,卻見這老乞丐,面色通紅、眼睛充血、嘴唇皸裂、氣喘吁吁,身體似乎已在勉強支撐著前行,隨著他逐漸走近,一陣惡臭裹風而至,花子宣鼻息一辨,不由得大吃一驚!忙拉著身邊的小熊,急向后退!

  還沒等他們退出三四丈遠,就見這發(fā)須皆白的老漢,突然身子一斜,撲倒在店鋪門口下的石階上!緊接著,四肢、身體劇烈抽搐,小熊見了,正欲向前細看,卻被花子宣一聲喝?。?p>  “此乃不明急癥,不可輕動!”

  “你帶了水了嗎?”

  他急問小熊。

  “嗯,這天氣,熱得厲害,我正好帶有竹筒水!”

  說完,小熊取出自己包袱里的竹筒,交給了花子宣。

  花子宣讓小熊再往后退,小熊依言,又往后退了一兩丈遠。

  花子宣這才從身上取出自己診治時常用的蒙口白布,用竹筒水浸透后,嚴密地裹住嘴臉,緩步上前,輕輕翻過老叫花子的身體,仔細檢查起來。

  老人雙目大張,已然氣絕,其身上并無傷口,但皮下充血,尤其是兩眼赤紅,看著極為駭人,人雖已死,但他身體仍有些滾燙,花子宣邊看,眉頭越發(fā)緊鎖,他又看了看老人的舌頭,發(fā)現(xiàn)舌頭依然赤紅充血,花子宣小心翼翼給他整理一下尸首,便沉重地向后退去。

  “快回家去!”

  他低聲喚著小熊,小熊見花子宣這從沒有過的緊張狀,也不由得有些驚愕,忙隨著他疾步回家!

  待走出五六丈開外,花子宣語氣急促的向小熊低聲說道:

  “這是我很小的時候,曾跟隨爺爺診斷過的險惡急癥!很可能,老叫花子是被鼠蚤咬了,患上了能在五六天內(nèi)就把人致死的腐?。∵@種病能在人畜間傳染,鼠蚤,就是傳染這病的橋梁。從老花子的體征我能基本斷定,浐河,或許將大難臨頭了!”

  “那你剛才,不會被這尸首給沾染上什么污穢吧?”

  “我戴著這濕巾,就是想起到隔離污穢的作用!”

  說著,花子宣小心翼翼取下來濕巾,向外折疊,握在手里,挑著人少的近路,和小熊快步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花子宣便把這濕巾扔進熬藥的爐火之中,和小熊趕緊洗手凈面,做完這些,他盤腿靜坐在議事房內(nèi),越想越是緊張!事不宜遲,刻不容緩了,花子宣立即讓小熊到‘仙人灣’叫青里子和晏柯他們趕緊回家,共同商量對策!

  仙人灣,練兵場,正在和晏柯、贊小漢商量著騎兵兵制的青里子,接到小熊的密報,不由得心驚肉跳!他沒露聲色,叫上晏、贊二人,策馬急急奔回院子。

  “你能確定?這是腐病?”

  一見面,他便急問花子宣。

  “老叫花子的體征,基本上已能確定了!”

  “我的天!這病我了解一些,它會在人畜間和人與人之間快速傳播,我的全家人就是被人傳染了這腐疫,不到四五天就全部喪了性命,聽幸存的鄰居說,他們臨死時,身體滾燙,口鼻發(fā)臭,當時我還小,正在晉地的我姑姑家,要不然,我也定被這病奪了命去!”

  一邊緊張地說著,青里子和晏、花、贊、熊走進議事房,開會商議對策。

  “現(xiàn)在,馬上要做的,一是迅速通報代將軍,讓他火速到這里來參加會商,二是立即將咱這院子封鎖起來,三是請贊兄弟火速趕往‘仙人灣’,把練兵場的入口封閉起來,所有兵馬,不許進出。“

  晏柯隨即動身,騎馬趕往關口軍營。

  不多時,代虎帶著疾如病,跟在晏柯身后,火速趕來。

  下馬進了議事房,他一臉的冷峻,便讓花子宣心里一驚,還沒坐下,代虎陰郁的開了口:

  “我在關口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數(shù)人倒斃在路旁,剛和晏兄弟過來的路上,也發(fā)現(xiàn)了路邊的伏尸!”

  “我和代將軍談到這些尸首的特征,據(jù)他所說,竟然和花兄弟看到的一模一樣!”

  晏柯緊張地接著說道。

  都是一樣的熱毒熾盛癥狀!這不是‘腐疫’,又是什么?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惡病巨災,花子宣心里又驚又慌,一時手足無措,他呆坐在竹席上,半天都理不出頭緒來。

  青里子看著有些慌亂失神的花子宣,極力恢復了自己的理性和冷靜,他轉眼看著代虎:

  “無論何時,軍營不能亂,咱們的練兵場不能亂,咱們這些人,更不能亂!”

  他直視著花子宣,以沉穩(wěn)、鼓舞的口吻說道:

  “這個屋子里的人,只有你見過這‘腐疫’,更診治過這種惡癥,我們,都相信你能拿出辦法來,助我墨家助我百姓,平安度過這場劫難!”

  花子宣漸漸平靜下來,他從回憶中理出了自己的頭緒來,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他又帶些愧疚地看看了屋子里的眾人,朗聲說道:

  “雖說這病來得險惡,可我爺爺曾用苗人的診治熱毒血崩之法,救出了不少瀕臨死亡的病人,現(xiàn)在,我們的人,一是要做好個人防護,嚴防傳染,二是要做好隔離,遠離病區(qū),三是要準備藥材,及時救治?!?p>  頓了頓,他接著說:

  “現(xiàn)在,這屋子里的每一個人都要在出門前戴上用凈水浸濕的布巾,把口鼻包裹起來,我這里有一個藥方,我一會兒把它寫出來,咱們想法子把藥材先準備妥當,這是最要緊的?!?p>  青里子輕舒口氣,見花子宣這么說,他心里稍稍安頓下來。

  “這樣吧,我先去兵營,在關口城墻上貼出告示,暫停通關。另外和浐河的縣令辦個交涉,讓所有人都守在家中,不得隨意外出,我看,只要人不動,這‘腐’病它就流傳不起來!”

  代虎沉聲說道,他畢竟是一名軍人,字里行間毫無懼色。

  青里子和晏柯同時點頭,對他的想法全力支持。

  花子宣在代虎即將出門的時候,突然叫停了他:

  “我和你一起去見見這位縣令!再詳細商量一下全面防控疫情的具體事項?!?p>  代虎點點頭,很贊同花子宣的提議。兩人蒙好濕布,一同策馬而去。

  送走了二人,青里子即刻命小熊把已傷愈的三位墨俠都叫上,把守好院子前后門,他伏案刻好信簡,命自己的隨從備馬前往戎寨,火速向少主報信,忙完了這些,他隨即趕往‘仙人灣’,實施防控疫情的相關工作。

  花子宣騎在馬上,一邊疾行,一邊觀察著街面四周的動靜,遮住口鼻的濕布上面,是他僅僅露出的布滿緊張和焦慮的雙眼,平日里寧靜美麗的浐河小鎮(zhèn),現(xiàn)在路上幾無人流,平日街上沿路叫賣的菜販,早已無影無蹤,一家家店鋪也禁閉大門,人們可能被這飛播的惡訊嚇得都不敢走出家門、走上街頭了,路旁偏僻處,偶爾出現(xiàn)的尸體,已經(jīng)一覽無余的告訴著人們,奪命的瘟疫已近在眼前了!

  縣令是個本地人,也是個明白人,早已年過半百,有些官油,但他從街面上陸續(xù)傳來的件件駭人聽聞的死亡案例中,已有不詳預感,他聽過也知道這‘腐疫’的危險性,已經(jīng)派快馬向豐水城火速報信了。他熟識代虎,知道他說一不二、剛直不阿的秉性,對將軍的話自然言聽計從,而對隨代將軍而來的‘軍醫(yī)’花子宣,他也不敢慢待,答應從明日起即由縣衙出面貼出安民告示,隨后開始清空街面,讓人們待在家中,不得隨意外出。

  代虎又提出,請縣令立即派出相關人員,把關口到街面,乃至全浐河地面上因感染‘腐疫’倒斃的尸首全部集中起來用火燒掉,這是當務之急,在這之后,才能把精力用在清空街面上,縣衙如人手不足,他將派出醫(yī)護兵卒和武裝騎兵協(xié)助,告示一旦貼出,兵卒便開始來回巡邏,若發(fā)現(xiàn)閑雜人等上街,將一律拘押。

  縣令一一應允,他還請代將軍幫忙,派出兵士把守好浐河的邊界進出口,一律不許人員車馬進出。

  對花子宣提出由關口兵營來接收當?shù)刂兴庝伒牡慕ㄗh,縣令有些為難,怕這鋪子老板反對,激起事變來。后來,花子宣一言九鼎地說道,由他捐出錢來,買下這鋪子,交兵營管理,縣令這才答應從中幫忙。對花子宣提出集中浐河所有郎中于浐館,由兵卒武裝管控,建立救治基地的提議,縣令倒是二話沒說,一概照準。

  其實,這是會見之前,代虎和花子宣商量好的計策,為防縣令騎墻,花子宣認為,只有讓軍營出面去管藥材,才不至于讓疫情中最寶貴的物資失去管控,同時,軍士介入進去,他才好大展拳腳,把有限的醫(yī)護人員,集中起來,高效使用。

  離開縣衙,二人火速趕往軍營。

  浐河的縣衙離關口兵營不過一里多地,兩人很快就到了。

  代虎顧不得歇息,命人叫來許雋和疾如病,讓許雋在花子宣的指導下,即刻草擬告示,帶上三十個人,把它廣貼于關口城門外的城墻、城內(nèi)的要口地帶,貼完告示后,立即封閉城門,然后騎馬上街,在各個要口巡邏凈街;命疾如病帶上二十名兵士,前往縣衙,配合縣令的封邊行動,嚴格禁止人員出入于浐河的各個進出口;命另一名副將速擬好向豐水城的疫情兵報,派傳令兵快馬送往司馬府。

  一口氣部署完這些,代虎方才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喝茶歇息。

  待花子宣回到賬內(nèi),代虎已經(jīng)蒙上濕布,帶隊巡查去了。

  許雋帶著十幾位兄弟,忙著找地方火化四五具臥斃街頭的疫尸,剩下十幾位兵士,站在賬外等著他的吩咐。

  花子宣靜下心來,從懷里找出他祖?zhèn)鞯摹ㄊ锨逦翜乃幏絹?,開始思考如何用藥的事。

  爺爺?shù)乃幏接袃蓚€,一個是診治垂危染疫病人的,可時間太久,現(xiàn)在他也只記得其中幾味藥而已,一個便是他懷里的這只做預防和治療輕度患者所用的清瘟湯‘’藥方。

  現(xiàn)在,必須得在全城熬制清瘟湯,讓所有民眾都來領用,如此一來,一可以讓大家以藥預防‘腐疫’侵體,二來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已患上腐疫的病人,及早隔離收治。至于救助瀕死病人,只能邊診治邊摸索了。

  他沒有再想下去,起身出賬,讓兵士們?nèi)蔽溲b,帶上兵器,隨他到縣衙。

  路上,迎面而來的衙役蒙著口鼻,敲著鑼,沿街大聲叫喊著凈街戒嚴的縣衙告示,偶爾探出頭來的街坊們,也被這凝重的場面紛紛驚住了!

  縣衙里,縣令按照代虎和花子宣的安排,已經(jīng)把這小鎮(zhèn)上的三位郎中和中藥鋪子店老板都請到了堂內(nèi)?;ㄗ有娍h令和衙役們都蒙上了濕布,不由得頷首稱贊!

  三位郎中經(jīng)過縣令的大致介紹,已經(jīng)明白了浐河所面臨的巨大威脅,他們,言辭鑿鑿,似乎沒有一個人畏手畏腳,臨場怯陣,花子宣見大家都深明大義,便去掉了自己的慷慨陳詞,他轉而語氣沉重地說道,這種瘟疫,一旦大家稍有懈怠,便會兇惡反撲、急劇傳染,為了浐河,為了家人,大家只能背水一戰(zhàn)、拼死一搏。

  就是這中藥鋪的店老板,雖已年近花甲,可賬算頗精,對大家的發(fā)言,只是靜觀,不多發(fā)聲。

  花子宣見其難纏,便向縣令使個眼色,二人先后出了這大堂。

  待到后堂,花子宣對縣令說道,他先來給店老板做工作,把這店子買下來,如他不識大體,漫天要價,定會動搖三位家里也有藥材的郎中斗志,讓縣令的前期說服工作付之東流,他請縣令視情用威權處理之,否則,代將軍一來,就不好收拾了。

  縣令久居官場,老謀深算,已然明白花子宣的潛在之意,他告訴花子宣,先禮后兵,不怕他不服。

  果不其然,花子宣和三位郎中先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老人,依然只搖頭,不表態(tài)?;ㄗ有娙焕芍幸猜聊聛?,便瞅瞅縣令,縣令頓時大怒!直命衙役入內(nèi),言疫情告急,人命危在旦夕,浐河縣府將執(zhí)行國君疫情特法,直接沒收所有藥材鋪,以作公用!

  店主見狀無奈,只得就范,其余三位郎中,如鯁在喉,卻也暗自慶幸,沒有當了這出頭之鳥。

  花子宣再命武裝軍士入內(nèi),自己當眾宣布,由其代表關口駐軍,接收浐河縣府移交的全部藥材,統(tǒng)一使用于抗疫一線,違令者可當場處死!在場的郎中,從即日起,接受軍管,便往浐館后山林之間的草地,指導精壯勞力和部分兵士衙役,搭建帳篷,準備收治被染病人。

  就這樣,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中,花子宣完成了這場抗擊‘腐疫’斗爭前最關鍵的準備工作。

  縣衙外,在代虎和疾如病的共同努力下,武裝巡邏和定點巡查密集進行著,不多時,不大的浐河,四個方向的出入口和街面上,除了武裝巡檢的兵士和衙役,都不見了往日的人流,代虎也完成了他‘控人’的基本目標。

  翌日的浐館,藥香彌漫,十幾口大鍋熬制著‘清瘟湯’,以前的集結地里,也連夜搭起了幾十頂帳篷來,花子宣和三位郎中,穿梭于館內(nèi),忙得不亦樂乎。

  還沒等這太陽出來,上百口大瓦缸里,滿盛著剛剛熬制好的藥湯,被七八十個兵士分別用木輪車推著,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各自路線,進村入巷。提著銅鑼的兵士被領路的衙役帶著,走在前頭,逐家逐戶地喊街叫門,把這救命的湯水按人頭強制分發(fā)下去。

  一直忙乎到戌時,這些‘清瘟湯’才被分發(fā)完,兵營自不必說,‘仙人灣’以及住著傷員的院子,花子宣已提前派小熊秘密地分頭送去了幾大缸,他特別交代小熊,只要是活著的人馬包括牲畜,都必須服用,連老灰狼和‘小黑俠’也不能例外。

  讓花子宣和幾位郎中既喜又憂的是,兵士和衙役在分發(fā)清瘟湯的同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少高燒病人,但苦于人手有限,無法全部及時收留并送回浐館救治,無奈之余,花子宣只好再次向代虎求援,請他速派幾百名兵士,代虎收到小熊的急報,沒有耽擱,速派許雋帶著五百兵士,趕到了浐館。

  花子宣在縣令的協(xié)助下,把這些兵士按照十人一組的配備,分組、分區(qū)域逐家逐戶排查,只要是面赤發(fā)熱的病人,無論輕重,一律強制帶走,送往浐館后的集結地,統(tǒng)一救治。

  經(jīng)過徹夜不休地密集排查,不到三千人的浐河,發(fā)熱的病患就達兩三百人,死在家中的也有四五十人了。許雋一邊帶人置地火花尸體,一邊籌集車馬運送病人,忙得焦頭難額。

  活著的熱癥病人立即被統(tǒng)一送到了集結地里,本來就不多的帳篷,已經(jīng)根本不夠用了。部分病人,送來之時,已從高熱癥轉向了壞血癥,有的甚至出現(xiàn)血崩,情況越來越危急了,藥材供應不足,郎中實在太少,焦急萬分的花子宣,見方國的小朝廷仍遲遲無動于衷,只得硬著頭皮,再次向戎寨飛鴿傳書,緊急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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