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紀羽緩慢的在打拳,雖然動作極慢,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極為標準。
十遍。
她今天花了五個小時,做到最后有些勉強了,眼前的白星一直在旋轉,身體的抖動從未停止。此時的她早已沒有過去那樣的容易放棄,即便原主的靈魂已經(jīng)離開,那錘煉過的靈魂也緊緊的與她結合在一起。
月上枝頭,一點了。
“紀小姐,您好?!奔o羽剛打完拳,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就出現(xiàn)在她身后。
“你是誰?”魚叔警惕的看向來人。
“我是凌先生請的陪練……”那道人有些疑惑的看向滿是警惕的魚叔道“難道我找錯人了?”
“沒錯,是我?!奔o羽攔下了魚叔。
與皮卡丘的配合,還是要練習的,今天她試圖不說話的下達攻擊指令,但是皮卡丘差點會錯意就沖出來了。
她還需要磨練。
不管是配合,還是本身的實力。
今天的那些黑衣人,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比她好很多,不論是速度,靈巧還是力量。紀羽原以為自己努力之后,已經(jīng)變得很強了。今天一役過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努力,只是讓她追上了同齡人的步伐,讓她在同齡人中變得還行。
還有太多的人在她前面,她需要修煉。
通過修煉去超越,超越自己,超越別人,一直到超越所有人,站到最強的那個位置。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強者為尊的。
只要夠強,她不需要別人的保護,她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保護所有人。
她也不需要去作為那個被救援者,等待到最后只能被別人去選擇。
她甚至不需要去做無奈的妥協(xié),可以完成自己的承諾,去讓那些人為自己的惡意付出代價……
這一切都只需要她夠強。
“那就,開始吧?!?p> 皮卡丘化作一道金黃色的閃電,劃破了靜謐的夜空。
待到皮卡丘和紀羽都累倒在地時,那道人躬身一拜離開了。
魚叔老早就叫好的恢復系異能者見狀急忙上前幫紀羽清理傷口,滿身傷口的皮卡丘被紀羽收了起來,自走棋會幫它恢復所有傷勢。
“你們也太亂來了吧?陪練哪里有這樣陪練的,我看他幾次都浮塵都差點把你脖子給抹了?!蹦莻€異能者看著紀羽脖子上的幾道傷口,再深一點可都是致命傷!
“他收著力在打,哪會有什么危險?!奔o羽搖了搖頭,哪里有什么亂來,那人的實力比自己可高多了,就連那天遇到的那伙黑衣人就光論身體素質,都未必比他強,也不知道凌忍冬從哪里找來的陪練。
“魚叔?!奔o羽沒再跟治療的異能者說話,而是轉頭看向魚叔道“到高考之前我需要一份新的訓練方法?!?p> 現(xiàn)在的十公里和十套拳雖然訓練強度已經(jīng)很大了,但是想要迅速成長,光靠這些是不夠的,還需要強度更大的訓練,只要有那些恢復的藥劑,想來是可以完成的!
“明日會拿來給您?!濒~叔點點頭,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紀羽在治療完畢之后,謝過那個異能者,然后艱難的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扶著墻,一步步朝著自己的公寓走去,皮卡丘想幫忙,不過它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
紀羽走的很慢。
街角的暗處,一雙眼睛看著她,眼睛澄澈。
一直到紀羽進了公寓,公寓燈亮了起來,那黑影才動了一下。
魚叔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閣下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何必鬼鬼祟祟?!彼粗谟爸械哪堑郎碛?,充滿警惕。
“我倒是要問問你,今日紀羽出了事情,你是怎么辦事的?”他身形一動,從黑暗中竄出,一道寒冰之氣迎面擊向魚腸。魚腸也是這時才看清來人的模樣,明明是一張干凈的臉,但是卻滿是邪氣。
這人不就是凌忍冬?
可惜紀羽不在,而且魚叔也不認識他,手上更是絲毫不會留情。
他敏銳的閃身躲開那攻擊,手中出現(xiàn)了一柄古樸的長劍,帶著凌冽的殺氣,徑直向那少年刺去。凌忍冬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一道冰藍色的冰墻擋在了他面前,與他平時控制的白色冰晶不同,這冰藍色墻壁剛剛出現(xiàn),就帶著一股子逼人的寒意開始往外蔓延!
不僅擋住了魚腸的劍,而且還有不少寒冰隨著劍開始往上蔓延。
“哼!”魚腸冷哼了一聲,劍上開始出現(xiàn)金色的光芒,那寒冰蔓延的速度開始變慢“原以為是個蹩腳的小賊,不想還有些手段。”
這人看起來不過是e級水平,可是這藍色的冰晶,卻給魚腸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剛想抽出劍繼續(xù)攻擊,不想一道白色的拂塵飛了過來,將劍纏住。
“閣下請留手,舍弟莽撞,還請見諒?!币粋€溫潤的聲音傳來,魚腸一愣,怎么又來一個?
而且……
他居然沒有感知到?
手下意識的想催動長劍,可是那拂塵卻比鋼鐵更為有力,讓他動彈不得。
“是你?”魚腸看向來人,居然是剛剛那個小姐的陪練?原本懸著的心慢慢放下,這人很強,他剛剛就感覺到了,如果真是對小姐有惡意,那么剛剛就不會老老實實的當了那么久的陪練。
“在下龍虎山張顏之,這是舍弟凌忍冬。”那道人手上抱拳,魚腸劍上沒了之前的殺意,他這才解開了拂塵。
“龍虎山?凌家?”魚腸有些不懂,龍虎山的天師門怎么和紀羽外家的凌家扯上關系的?而且眼前,這位名為張顏之的人……
這不是這一代的天師人選嗎?聽說過兩年張?zhí)鞄熾[退之后,就是他要繼承天師之位了啊!
而眼前,這位下一任的天師張顏之,則是一臉不好意思的指著身后臉色不善的少年道“舍弟幼時丟失,多虧了紀小姐的母親凌夫人的收養(yǎng)才長大,他一直想報凌夫人的養(yǎng)育之恩,所以出關之后就立馬來到紀小姐身邊了?!?p> 魚腸聽到這里,突然想起來,記得七八年前凌夫人身邊是跟著個小男孩的,當時紀劍神不在意他們也都沒再關注了??墒悄菚r候那個懵懂可愛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跟眼前這個滿臉殺意,眼中邪氣滿滿的少年對不上號???
“你看什么?紀羽今天是怎么了?我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來她就這個樣子了?”凌忍冬下午跟著哥哥去了一趟城里,不想回來就得到紀羽去了醫(yī)院消息。
那張酷似母親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凌忍冬看了只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做哥哥的義務,心中的怒火都快燒出來了。若不是張顏之見他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直接把他禁錮住,他估計都要去質問紀劍神了。
“這是我的失職,因為京都出了些事就先回了京都,不想居然被人鉆了空子?!濒~腸嘆了口氣,這次去京都的事情,就有蹊蹺,可是紀劍神不讓調(diào)查,他總覺得是紀家中有人在針對大小姐,但是他人微言輕,只能等高考完了盡快帶大小姐回紀家去拜三長老為師。
“失職?失職就用一句話帶過?你就……唔唔唔唔唔唔!”凌忍冬的嘴,在這時被拂塵捂住,他想反抗,但是完全掙脫不開哥哥拂塵的力量。
“舍弟無禮,還請包涵?!睆堫佒饕镜馈吧岬馨萃屑o小姐與他一起組隊參加實戰(zhàn)考核,所以今后一段時間都會有合適的陪練來叨擾,門中事務繁多,就先告辭了?!?p> 他說完,大袖一揮便轉身離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魚叔陷入了疑惑。
這凌忍冬,既不像溫柔善良的凌夫人,也不像笑容迎人,禮儀滿分的張顏之。
而且他記得天師門的張?zhí)鞄?,也是個頂頂隨和的人了吧?
這是隨了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