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成第一次見到聲樂老師,他看起來是個有些油膩的中年人,拿著一根笛子翻來覆去的看。
葉文成禮貌的喊了一聲:“老師好?!?p> 過了許久,那個中年男人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后舉起笛子開始吹起來。
葉文成愣住了,笛子在男人的運氣下發(fā)出十分悠揚好聽的旋律,男人的身體跟著曲調(diào)微微晃動著,雙目緊閉,表情沉醉。
葉文成看呆了,他沒有想到,這個氣質(zhì)油膩的人能吹出這樣清絕的調(diào)子。
一曲吹罷,男人放下了笛子,走到葉文成面前上下打量起來:“你就是葉文成?桔子要捧的那個人?也太嫩了……清湯寡水的,沒意思?!?p> 葉文成心里冒出一堆問號,這是什么意思……自己是要被勸退了嗎。
“桔子說給你弄一首歌,要符合你的個人氣質(zhì),我滿口答應(yīng)了?!蹦腥碎_始在房間里走起來。
葉文成不敢出聲,看著他一直走來走去,就在他覺得一個世紀快要過去的時候,男人突然開口:“我現(xiàn)在能反悔嗎?”
葉文成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張嘴想說點什么,又實在不知道該為自己辯解些什么。
男人看他這樣,摸了一下后腦勺:“你會樂器嗎?”
“會一點鋼琴,還有一點點的架子鼓。”葉文成連忙說。
“嗯,你來,坐這里,彈一段我聽聽。”
葉文成連忙放下身后的背包,乖乖坐到鋼琴前。他活動了一下肩頸,深吸一口氣,十指舒展,輕輕落在黑白琴鍵上。
一首再簡單不過的曲子。男人聽完,點了點頭,然后又指使他去敲架子鼓,葉文成照做不誤。
“還好,有一點音樂的底子,雖然琴和鼓都玩得很爛?!蹦腥嗽u價起來毫不客氣。
葉文成臉一紅:“我、我就是小的時候練過一陣子。”
“行了,你回去吧,我想好曲子要怎么搞了?!?p> 葉文成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真的嗎?!謝謝老師!”
從工作室出來,葉文成連忙戴好口罩。自從公司官宣他出道的消息以后,他就不止一次在街上被各種小姐姐大姐姐老姐姐給攔下來了。葉文成不懂得拒絕別人的要求,再加上陳聰聰?shù)那败囍b,女孩子們要他做什么表情他就盡力去配合,每每搞到筋疲力盡,次次上班遲到。他不勝煩擾,開始覺出吃這碗飯的艱辛來。不過戴上口罩以后,基本就沒什么人認出他來了。
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葉文成跟前,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的男人。
葉文成變了臉色,眼神里的奶氣褪去半分,露出一抹寒氣來。
“你還真是給咱們家長臉,你是想把長輩們都氣死?”
“我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葉文成的目光自下而上一掃,問到。
“歌手?演員?這種三教九流的勾當(dāng)還不算見不得人?”
“葉武成,你一個生在新時代的年輕人,怎么腦子里竟是些封建余毒?您今年貴庚???”
“葉文成!”葉武成咄咄往前逼了一步。
“怎么?又要打我?你現(xiàn)在還打得過我嗎?哥哥?!比~文成摘掉口罩,把背包丟到地上。
葉武成攥得拳頭咯咯響,怒視著面前的人:“你不要覺得,自己從家里出去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管不顧了?!?p> “不勞煩你提醒,我清醒得很。還有,別再來煩我了?!比~文成扯了一下嘴角,撿起背包甩到身后,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