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世家子弟在,應(yīng)該是輪不到那個姓劉的說話的。不過,他們面上都是置之不管的神情,劉某就更加猖狂了。
但其實(shí),陸唯洲有好幾次都是想出言阻止的,可卻被時沅攔住了。
時沅一開始就發(fā)覺了身側(cè)男人的細(xì)微表情與動作,才能及時攔下。
她和陸唯洲雖然算是青梅竹馬,但真心不熟,平常都不帶聯(lián)系的,自然也沒什么交情。
更何況,她就是因?yàn)閯偦貒幌胩^張揚(yáng),才隱瞞了時家人的身份,自然也不希望因?yàn)殛懳ㄖ蓿炎约鹤兊酶哒{(diào)。
她本就沒打算依靠陸唯洲來解決問題,所以,陸唯洲越是置身事外,就越是如她所愿。
而陸唯洲,他實(shí)在摸不透時沅的想法。
每每他準(zhǔn)備說些什么時,身側(cè)的女人好像都能提前預(yù)知。
方才,她都是用放在桌底下的手,拉一拉他的衣角,好像是在用肢體動作示意,讓他不要說話。
現(xiàn)在,似乎是察覺到他想站起來,她竟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微微用了力,試圖按住他。
感受到她掌心的柔軟,陸唯洲眸中飛速閃過一絲什么,快到難以察覺。
他極力忽視她的手,然后抬手握杯喝了口溫水,神情微有不自然。
剛才想做什么,已經(jīng)忘記了。
神思晃了會,再看身側(cè)的女人時,她手里拿了瓶尚未開封的紅酒。
看它的包裝,不難猜出,那酒是有些年代的。
時沅也不說話,接過服務(wù)員遞上的開瓶器,干脆利落地開封。
她臉上沒什么明顯的表情,只是不說話時看起來有些許嚴(yán)肅,竟透出了幾分鄭重的儀式感。
除了劉某那幾人是帶著調(diào)戲一番的壞心思,其他人都是抱著嗑瓜看戲的想法,大家都沒說話,一時之間,包廂內(nèi)突然安靜了下來。
時沅也不說話,她對著面前擺著的那些個高腳杯,一杯一杯倒酒。
靜了大約有幾分鐘,時沅把面前的高腳杯都到滿了,面上依舊神色淡淡,卻大方地綻開一個絢麗的微笑,“這杯我請,大家喝得盡興?!?p> 時沅倒酒很有技巧,那些高腳杯里的酒液快要盈溢出來,但杯壁上的酒液卻宛如一朵朵紅玫瑰,在包廂的日照燈之下,竟有種血色浪漫。
二十多年的紅酒,酒香醇厚。不僅上了年代,又是享譽(yù)世界的名品,價(jià)格不菲,且限量,不喝白不喝。
眾人都拿了酒杯開始品嘗。
劉某早早就搶到一杯,他是暴發(fā)戶出身不懂文藝美,喝之前還是有些不屑地問了兩句:“你請?確定買得起嗎?”
而后,滿滿一杯酒,泄憤般一口氣就喝完了。
喝完他有些暈,整個人飄飄然。
但見時沅還是沒動,他站起來晃了晃腦袋,指著時沅,打了個酒嗝,語氣很不滿地說:“時妹妹,劉哥哥……劉哥哥我都干完了,你、你、你怎么還不喝啊你?”
時沅聞言淺淡一笑,右手雙指夾起高腳杯,朝劉某的方向虛碰了下杯。
然后,在陸唯洲截住她的動作之前,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喝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