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明白,既然是為了挑選合適的人選,干嘛要費勁給攔開了?!币簿褪枪?,敢把眾貴女的心思就這樣說出口。
“你可以祈禱上蒼,讓今年的初雪快快落下來吧。”王瑋珂笑話她道。
“也不是不可以哦?!惫餍χf。
“你呀。”王瑋珂有些無語。
我忍不住笑了,這個公主,也未免太直爽可愛了一些。也不知道今年的初雪,會不會如她所愿,在今日到來,根據(jù)往年不成文的規(guī)定,這茶話會如果遇上了下雪天,則是會遷移至御花園不遠處的暖閣里舉行的,而到時候,男賓坐左邊,女賓坐右邊,男女之間便只是象征性得隔著一條一米寬的路而已,所有的才藝表演,就都有機會讓自己在意的那個人看見了。
我突發(fā)奇想,不知道siri有沒有天氣預(yù)報的功能,于是用腦電波與之交流,不一會兒,便有了反饋。我看著siri給的細化到每個小時的天氣預(yù)報表,簡直是有些驚呆了,而更為巧合的是,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nèi),果然是有雪。
看來,公主可以如愿了。
這種賞菊宴,真正來賞花的人應(yīng)該是沒有,基本上就是眾貴女集中展現(xiàn)才藝,吸引眾皇宮貴族的注意之余,還要評選出一個才女出來。于是,皇后幾乎像個合格的主持人一般,成功將話題過度到才藝表演上。公主躍躍欲試,我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上去跟她說,“沒準一會兒要下雪,不如等到了暖閣再表演吧?!蔽矣∠笾?,公主擅長舞蹈,而舞衣基本上都會比較輕薄,所以我的馬屁也算拍得不算突兀。
“你怎么知道,會下雪的。”齊洛洛不屑道,而眾人也跟著一起盯著我看,那些目光,有探究的,也有看好戲的。
“猜測?!蔽铱偛荒苷f我有外掛吧。
“你是何人?”公主心里自然希望如我所言,可以下一場雪。
“回稟公主殿下,小女乃是……”還不等我開口,便有人替我指出來了,“這不就是前陣子與人有染被將軍府休了的齊圣圣嘛!”
“那都是誤會,”公主身邊那位英氣十足的姑娘對著公主小聲解釋了起來。
公主的目光時不時望向我,“你竟會醫(yī)術(shù)?”
“略懂皮毛?!睆墓鞯难凵褡兓校铱梢圆聹y出來,那英氣女孩定然是替我解釋了一番,應(yīng)該是把那日我救了齊大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
公主給了剛才多嘴的那貴女一個眼神,那貴女自覺無趣,本還想說些什么,卻也不敢再開口了。
“你好,我是定國侯的王瑋珂。”
“你好?!蔽倚χ囟Y,心想,難怪可以跟公主當閨蜜,原來是定國侯,那可真的算得上是身份高貴。
“真的會下雪嗎?”公主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
“怕不是有人急著找下家巴不得下雪吧?!边@回說話的,是左相的女兒劉夢琪,我對她有些印象,往年我肥胖的時候,便沒少被她冷嘲熱諷,也算是正面交鋒過幾次,所以算是有些舊仇,這會兒,她這陰陽怪氣的一句話,擺明了是在說我想男人想瘋了。
“夢琪姐姐,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笑著回懟。
“你!”劉夢琪生氣道,“我說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p> 我只是笑了笑,公主殿下的眉頭已經(jīng)皺起了,在場的,最想下雪的莫過于她,劉夢琪雖然是在指責我,卻也一不下心踩到了公主的痛點。
“我們不妨打一個賭?!蔽倚χf。
“什么賭?”
“就賭今天,一定會下雪。”
“這晴空萬里的,哪里像是會下雪的樣子。”劉夢琪輕蔑道。
“你賭是不賭?”我揚眉掃了她一眼,挑釁道。眾人紛紛露出看熱鬧的神情,倒是王瑋珂輕輕拉了拉我,大概是提醒我還是得hold著點,我對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賭?!眲翮饕粫r之間也成了眾人的焦點,如此被人挑釁,如果不賭好像是怕了我似的。
“聽說,你與公主殿下,同拜在一個師傅門下學(xué)習舞蹈,舞姿出眾。”我笑著說。
“所以呢?”
“如果今天下雪了,從下雪那一刻開始,一年之內(nèi),你不許跳舞?!蔽铱粗判氖愕?。
劉夢琪在一瞬間突然有些擔憂,舞蹈是她最為擅長的才能,老師也是夸自己是天生媚骨,柔弱如水,生來便是跳舞的料子,讓她不要跳舞,可不就等于把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藏了起來。她看了看這外邊的艷陽天,哪里像是會下雪的樣子。
“怎么?不敢?”我笑著激怒她。
“跟她賭,這根本就不會下雪,她輸定了?!庇腥似鸷宓?。
“有什么不敢的?!眲翮餍χf,“那,如果今天不下雪呢?”
“隨你。”我還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那你就跪著繞皇宮走一圈,一邊跪走,一邊說齊圣圣是豬?!眲翮饕蛔忠痪涞?,說到后面,似乎還露出了笑容,仿佛,她所說的一切都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實一般。
“你欺人太甚?!蓖醅|珂道。
“這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公主也覺得不是很妥當。
我心中有些感動,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替我說話,反倒是我那個妹妹,神情淡定,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好。”我還是信心十足。
“你別后悔。”劉夢琪眼里充滿了賭徒特有的興奮。
“你也是。”我笑著說。
以往,劉夢琪都是最后一個獻舞的,用她自己的話說,好的總得留到最后。
大概是我們這邊的動靜太大了一些,我隱約感知到許多道探究的目光,有來自皇后那邊的,也有,來自矮木叢那邊的。
我這才想起來,我是皇后欽點要來參加這賞菊宴的,可她卻還沒有召喚我的意思,是把我忘了,還是想等這一切都結(jié)束之后,再把我喊過去?
見我把眉頭皺起,王瑋珂以為是我在擔心賭局的結(jié)局,有些埋怨地說我太沖動了,還憤憤不平道,這個劉夢琪也太過分了一些,竟然提這種趕盡殺絕的賭注。
我笑著安慰她放寬心,為了讓她不要再過分擔憂,我只好騙她說,自己跟高人學(xué)過觀天象,今日必定有雪,她見我十分篤定的樣子,也就沒那么擔心了。
“謝謝你啊?!蔽矣芍缘馈?p> “不用謝。”她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表現(xiàn)得太不淡定了,吐了吐舌頭,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