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琴?!蔽倚χ鴱挠^月冷煜手中接過古琴,試著彈了一下,琴音清脆。
“公主,無論你之前排練了什么動作,都請將它忘記,也請忘了臺下的觀眾,只當(dāng),是你我一時興起,彈著玩,跳著玩罷了?!?p> “舞蹈最高的境界,便是聞歌起舞。”公主懂了我的意思,笑著點(diǎn)頭。
我坐定,調(diào)整了呼吸,彈了一曲《高山流水》,眾人一開始有些驚訝,我竟然會彈琴,而當(dāng)我彈奏了一會兒之后,便陷入了強(qiáng)烈的震驚之中,這是什么曲子?怎么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眼前不自覺浮現(xiàn)了一幅高山流水的畫面,意境深遠(yuǎn),讓人心曠神怡。
與此同時,公主殿下跟上琴音,翩翩起舞,眾人還未從第一波震驚之中醒來,卻又陷入了第二波驚訝,以往只知道左相之女擅舞,卻不知,原來公主的舞姿更有意境,如果說劉夢琪的舞蹈是柔美之極的美,那公主的舞姿,則是演繹了一種純粹高潔的美,以往,人們只當(dāng)跳舞是為了視覺上美的享受,而這一次的舞蹈,卻是讓眾人的心靈得到了洗滌,靈魂得到了升華。
這,才是大美?。?p> 公主果然是公主,不低三下四地迎合,而是美得如此高遠(yuǎn)純粹。
這其中,也有王若寒的一道目光,他第一次注意到公主,這個天天嚷嚷著喜歡自己的小女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而寧王殿下和觀月冷煜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從我身上飄過,當(dāng)然,精神高度集中的我,自然沒有注意到誰誰誰在看我,總之舞臺上就這么兩個人,眾人不是看我就是看公主,我也沒太當(dāng)回事。
公主一開始還有一些緊張,還會時不時去注意若寒哥哥的目光,可到了后來,悠揚(yáng)的琴音,似乎將她帶到了一片廣闊的天地,那里,有高山林壑,有潺潺流水,有三五好友,有山水之樂。
旋轉(zhuǎn),揚(yáng)手,跳躍,低眉,她的一顰一笑,在這美妙的音樂中,被籠罩了一絲圣潔的光輝。
似天女下凡,似神女起舞,眾人如癡如醉。
一曲畢,眾人還沉浸其中,片刻之后,如夢初醒,響起了陣陣掌聲。
“大皇子,你以為何?”皇后娘娘看著觀月冷煜。
“南秀之女,果然個個才情極佳,小生佩服?!庇^月冷煜禮貌而又客氣道。
“皇上,之前你便說過,觀月皇子一表人才,是難得的佳婿,若是我南秀的女兒,可以與之聯(lián)姻,于公于私,皆是歡喜呢。”皇后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陷入沉思,難道,是想把公主殿下,嫁過去?她皇后當(dāng)真舍得?
“皇后所言極是。”皇帝何嘗不想通過聯(lián)姻,來穩(wěn)定東禹,南秀雖為四國之首,可北境年年交戰(zhàn),西邊也不安定,東禹一直處于觀望之勢,如若能通過聯(lián)姻,穩(wěn)定一方,倒不失為良策,可是,這個人選,倒讓他有些為難,自家的女兒肯定是舍不得的了,可別人家的女兒,身份地位太低的,人家大皇子未必樂意,可身份地位太高的,又怎么舍得遠(yuǎn)嫁他國,何況,還是個不得寵的皇子。
別人不知道,可夫妻多年,這點(diǎn)默契還是有的,皇后現(xiàn)在的意思,是要將這個傳聞中即將和離的國公府嫡女嫁給觀月冷煜?論身份,倒也是高門貴女,倒也沒有委屈了他,一般的貴女自然不愿,可到底是和離了的,量他國公府不敢有意見。
皇帝心中已然有數(shù),這是皇后在用實(shí)際行動,送給自己一份大禮,替自己解決了困擾多時的問題,正準(zhǔn)備順著她的臺階,將這婚給賜了。卻不曾想,自己的寶貝閨女發(fā)話了:“母后有所不知,小女心中已有所屬。”
她這話一說出口,皇后娘娘有些驚訝,但隨后想想,倒也不妨礙她的計(jì)劃,而且一定程度上,剛好可以將自己的閨女摘出來,讓齊圣圣嫁過去。
“哦?”皇帝也是同樣的意思,笑著詢問自己的閨女看上了誰?
“是定國侯府的長子,王若寒?!惫鞯钕碌挂膊徊刂粗?,直爽道。
“好?!被实坌χf,“定國侯何在?”
“微臣在。”定國侯一把年紀(jì)了,按理說是可以參加也可以不參加,奈何自己的兒子女兒都來了,總歸是要來看著點(diǎn),沒想到,卻被皇帝點(diǎn)名了。
“愛卿都聽到了吧?”皇帝高高在上,問道。
“犬子何德何能?!倍▏钪t虛道。
“若寒這孩子,文武雙全,倒是個人才?!被实坌χf,“只是不知,可有婚約在身?”
“并無?!被实劭瓷系娜?,他還能怎么辦?這天大的好事,別人家上趕著都不一定能趕上,他也沒有推脫的道理。
“好,那朕就替兩個孩子做主了。”
“謝主隆恩。”
“謝父皇。”
就這樣,淑慎公主的婚事,定了。
王若寒心中雖不愿,可皇上賜婚,他也無可奈何,只能謝恩。
“那便只剩下國公府的嫡女了。”皇上假裝惋惜道。
觀月冷煜從一開始便知道這一家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一直似有若無地朝著寧王的方向望去,倒也不驚,心中覺得好笑,南宮晟,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我再后知后覺,也算是看明白皇后指名道姓要我來的目的了,果然是不安好心,原來是要將我賣了!
即使心中沒有羅剎,我也不愿我的婚姻變成政治交易,連忙跪了出來,“臣女有一事相求?!?p> “哦?”皇帝凌厲的目光射來,我當(dāng)然知道這眼神里威脅的意思,可我只能裝傻,當(dāng)做看不懂,不然,只能乖乖被賣去東禹了。
正當(dāng)我忙著組織言語,想著怎么勸退他們這對位高權(quán)重的夫妻之時,一個小男孩領(lǐng)著一個我熟悉的小女孩進(jìn)入了大殿。
“圣圣姐姐,”那小女孩走近,果然是齊小小,一上來就抱住了我,看她樣子,好像是要哭了。
“怎么了這是?”正當(dāng)我忙著安慰小小的時候,恒王殿下竟然對我行了禮,“多謝救命之恩。”
一時間,議論紛紛。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能告訴我?
觀月冷煜這才正式看了南宮晟一眼,這一切,定與他脫不了干系。難怪了,他從一開始,便那般冷靜。原來,一切都在他的計(jì)劃之內(nèi)。
觀月冷煜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那么點(diǎn)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