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小女子為王爺彈奏一曲助興?”柳如煙很有分寸地拉開了二人的距離,命人去取琵琶。
這時候,南宮離便有些失望了,所以他看醉酒的李晗欽也沒那么順眼了。
“煙兒,你可后悔?”他抓住柳如煙的手,開始說起了當(dāng)年。
“少將軍他,不過是煙兒的朋友?!绷鐭熂俳杈埔?,將“真相”說了出來。
“這是何意?”
“當(dāng)初,王爺沒有控制住自己,那般強硬地......”柳如煙竟然已經(jīng)雙眼含淚,“我回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了你的骨肉?!?p> “你說什么?”原本,南宮離不過是想再重溫舊夢,根本也沒有想過與她再續(xù)前緣,畢竟,她已經(jīng)為人婦,為人母。
“怪我自己年少無知,為了跟王爺賭一口氣?!?p> “你呀。”南宮離哪里還有思考能力,“你是說,你產(chǎn)下的女兒,其實,是本王所出?”
“少將軍,與我不過是普通朋友,是我有了身孕,家人苦苦相逼,逼我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p> “你受苦了。”南宮離沒想到,煙兒竟然還受了這么多委屈,都怪自己,沒能控制住自己,女子未婚先孕,幾乎就是滅頂之災(zāi)。
“我自然不能連累了殿下?!绷鐭煶脽岽蜩F,哭訴道,“那日我去了河邊,原想了結(jié)了自己,卻被路過的少將軍救了下來?!?p> “你怎么這么傻?”
“少將軍得知我自我了斷的真相,也問過孩子的生父是誰,可見我咬緊牙關(guān),便也不再追問,大概是不忍見我一尸兩命,于是提出可以假裝納我為妾,這,這才給我們母女一個安身之處?!闭f著說著,柳如煙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仿佛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一般。
“你為何不告訴我?”南宮離這下真的有些心疼了。
“小女,小女不想連累了你。我不過是一個庶女而已,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個錯誤。”柳如煙接著說,“我是真的舍不得我的孩子?!彼目抟呀?jīng)慢慢變成了哽咽。
“我們的孩子,她叫什么?”
“叫云兒?!绷鐭熃又f,“因為不滿七月,便早產(chǎn)了,府上人難免有說閑話的,再加上,她生得,與少將軍,一點也不相似?!?p> 柳如煙的話,成功打消了南宮離心中最后的一絲防備,“你放心,本王定尋個機會,將你接出去?!?p> “還是不要了,只要王爺心里,有如煙和云兒的一個位置,我便知足了?!?p> “難道,你不愿意跟了本王?”
“當(dāng)然不是,小女,小女做夢都想,只是,只是,小女畢竟......”
“你放心,本王自會安排好一切?!?p> “好?!绷鐭煶脵C倒在了南宮離的懷里,嘴角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哪里還有剛才的委屈與可憐。其實,那日給齊王下藥,齊王走后,太子便陰差陽錯地走了進(jìn)來,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云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反正太子殿下與齊王殿下本就是親兄弟,倆人長得又有幾分相似,所以,云兒看起來倒是與二人都有些神似。
到底最后,是太子先迎了自己,還是齊王納了自己,這都是為自己多留了一條后路,反正無論結(jié)局如何,她都還可以跟對方說,自己一個小女子,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愿意看他們兄弟鬩墻,就讓她自己默默忍受相思之苦就好了。
此時,丫鬟已經(jīng)將琵琶取了來,柳如煙在聽到腳步聲之后,便連忙從齊王身上下來,拉開了二人的距離,還不忘慌忙地擦了擦眼淚。
“王爺想聽什么曲子?”她笑著說。南宮離什么女人沒有見過?或清純,或故作清純,或嫵媚,或嬌俏,或甜美,可他卻不曾見過柳如煙這樣,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女人,大概,只有如煙是真的愛自己吧,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對這個女人,動了真心。在她離開自己懷抱的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突然空空的,他盯著柳如煙正處于哺乳期的胸口,想入非非。
“那小女子便隨意彈奏一曲?!币娔蠈m離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看,柳如煙假裝不知道他正看著哪里,彈起了琵琶。
南宮離從來就沒有覺得琵琶有這般好聽過,他一邊聽著曲子,一邊喝著桂花釀,心想,這李晗欽果然是自己的福星,不僅讓自己受到了父皇的賞識,還陰差陽錯救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和骨肉,以后,定不會虧待了他。
而李晗欽呢,他裝暈裝得好辛苦,原本,只是想假借著不勝酒力,可以早點讓齊王回府去,可他哪里能想到,還被迫聽了這樣一個離奇又惡心的故事?!
好在,柳如煙并沒有抹黑自己,所以他也就當(dāng)自己真的醉了,什么都沒有聽到,至于太子那里,他哪里知道柳如煙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自己傻乎乎跑去告密,沒準(zhǔn)還要被反咬一口,所以,他告訴自己,今天晚上,他就是喝到了爛醉如泥,沒有聽到任何事情!
終于,齊王在聽了幾首曲子之后,又跟柳如煙明示暗示了幾次未果之后,便準(zhǔn)備打道回府了。
柳如煙這才想起李晗欽來,原先,讓他在這里,不過是怕人說閑話,她做事向來小心,定不會讓人抓住了把柄,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哪里想得到,李晗欽其實并沒有喝醉。
“來人,送少將軍回房?!绷鐭煂χ氯苏f道。
“是送哪里?”有不怕死的問道。
“自然是送雅茹居?!泵蹆翰恢缽哪睦锩傲顺鰜?,替柳如煙回答道,而柳如煙此刻也不便再送齊王出府,反正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便讓管家送了齊王出去。
齊王的馬車一直侯在將軍府門口,馬夫原本以為齊王會打道回府,沒想到,這么晚了,他竟還讓自己驅(qū)車前往柳尚書家里。
大概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即刻處理吧,馬夫替自己解答了疑惑,主子們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下人可以過問的。
而他做夢也想不到,齊王竟然讓自己將馬車停在了后院,而他也不是從正門進(jìn)去的,而是一躍而起,翻墻而入,他雖然覺得有些不平常,可還是在心里想好了答案,一定是因為主子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連夜見了柳尚書,一定是這樣。
與此同時,南宮離輕車熟路地悄悄潛入了柳如是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