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
我再一次從夢中驚醒,窗外的陽光已經照射到我的腿上。
頭痛欲裂。
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鏡子。
什么都沒有。
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宿醉讓我感覺精神恍惚,起床倒了點熱水喝。
定了定神,回想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是那么不真實,那么模糊。
想出門吃碗拉面,可發(fā)現(xiàn)拉面店變成了包子鋪,也好,很久沒吃包子了。
昨晚光喝酒沒吃多少菜的緣故,餓得很,叫了兩籠包子,一碗豆腐腦。
包子做的不錯,一股舊時候的味道。吃完舒服了許多。
“老板,算下賬”
“好嘞,一碗豆腐腦,兩籠包子,沒錯吧?本來是六塊五,收您六塊吧,您這頭回來,下回,多光顧小店”
六塊?這什么店,這么便宜?我吃的這是不是豬肉啊,別是紙盒子吧。
“得嘞,給您六塊”
心里泛著嘀咕走出了包子鋪。
四周的街道讓我感到無比的陌生,嗯?我走錯地方了?又轉頭看了看我家那棟樓,卻看著像是新樓,我明明買的二十年前的老房子。
四周路人的穿著,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覺不對。
隨便找了個大爺問了一嘴。
“大爺啊,今年是哪一年???”
“???小伙子喝多了吧,是不是還活在上個世紀啊,2000年啦,我這個老頭子也算跨世紀了”
WTF?2000年?我穿越了?不可能,我又不是小說主角,不對,我可能還在夢里。
快走幾步回到家門口,發(fā)現(xiàn)家里的門都變成了那種老舊的鐵門,趕緊回去躺倒床上。
再睡一覺肯定能回去,我可不想再重活一次。
可胡思亂想讓我無法入睡,就一直盯著門口的鏡子,屋里一切的東西都變了,唯獨那面鏡子,鏡子里的自己都讓我感到陌生,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在盯著我。
胡思亂想中,我漸漸失去了意識,墜入夢境。
“這個錢,你不能拿!拿了它你全村老少都得餓死”
“你怕什么?這山溝溝,只要我們不走漏消息,沒人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你會遭到報應的!”
??!猛地醒了過來。
錢!我趕緊看了看床下,什么都沒有!我的一切,我所有的家當,全都,消失了!
我呆住了,介于夢境與現(xiàn)實之間,我呆住了,我不能確定我到底在夢中還是現(xiàn)實。
看了看四周,我的房間,仍然是2000年的樣子,全部是灰色調,給人沉寂的感覺。
這不可能是真的,我要一探究竟。穿上衣服,推開大門。
我再一次驚呆了。
門外,不是樓道,不是馬路,是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四周潮濕且冒著寒氣。
這,是哪里?我家為什么會處在一個山洞之中。
抬頭望去,我不知道那有多遠,但我只看到一絲光亮。
前方,是懸崖,懸崖四周,幾束火把照亮了整個地方。懸崖中間,巖石,組成了一條不足半米的路,路的盡頭,有一塊石碑,我看不清楚石碑上的字。
再看我的房間,只是在山體中,開了一個門。
也就是說,要想出去,只能向前走。我望了望懸崖下,深不見底的黑洞。
不可能的,從那件事之后,我一直體弱多病,別說走過這條路了,我連靠近懸崖邊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就在我呆在懸崖邊的時候,我看到了那石碑旁邊,站著一個人,定睛觀瞧,是他!那個雨衣人,我恍然大悟,這一切,都與他有關。
“你是誰!你為什么把我?guī)У竭@個地方!放我出去!”
他沒有理睬,轉身像石碑后走去。
他在引領我,在示意我必須走過去。
我試探著將一只腳踩到那條路上,我只感覺到了濕滑,不出三步,我肯定會落入深淵。
我走回房間,收拾了所有能拿的東西,幾塊面包,幾件衣服,和唯獨能作為武器的一把錘子。
我決定爬著走過這條路,大概只有十幾米,起初很順利,我爬到了一半。
正要歇一歇,喘口氣的功夫,我望了一眼腳下,模糊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的大小,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它離我有多遠,給我的感覺,那就是深淵的眼睛,它正張著嘴等我失足落下。
我慌了,重心開始不穩(wěn),沒時間了,我必須快一點通過這條路,不然我的體力將會在這里耗盡。
我加快了步伐,手腳并用,慌亂之中,錘子從我的褲帶上滑落,掉入了深淵,我怕錘子會砸到那雙眼睛,惹急了它。
好在我已經爬到了這條路的盡頭,癱坐在那石碑下。
仔細聽著深淵中的聲音,出奇的安靜,無論是那雙眼睛,還是錘子落地,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喘了幾口氣,起身望向石碑,上邊寫的不是字,而是一個個的正字,我數了一下,有三十一個,第三十二個只寫到了第二筆。
這是誰寫的?那個雨衣人?我是第一百五十七個受害人?
不管是誰寫的,我肯定會破解這其中的謎團,因為能難倒我的事情,早在幾年前就被我解決了。
越過這塊石碑,面前的竟然是一扇門,一扇藍色的門。
門一般都會讓人緊張,因為你不知道門后,等著你的是什么,我下意識的摸了下腰間的錘子,卻忘記了它剛剛已經落入深淵。
我緩緩推開了那扇門,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我睜不開眼,與洞穴里形成莫大的反差。
緩了好一會,我才漸漸看清這個房間,整個房間呈現(xiàn)出純白色,沒有一點修飾,而在我的對面,還有一扇打開的門,里面站了一個人,正背對著我。
“喂!你是誰,你為什么也在這?誰抓你進來的?”
我沒有聽到他的回答,聽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回音。
他什么不理我,我緩緩向他走去,可與此同時,他也向前走去,這一幕頓時讓我感到似曾相識。
我又做了那個動作,緩緩抬起左臂。
果不其然,他也抬起了左臂,不會有錯,他肯定就是那個雨衣人。
不過他的穿著不再是雨衣,我仔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他跟我穿著同樣的衣服,都是軍綠色的外套!
我突然意識過來,剛才我對他喊話,聽到的不是自己的回聲,而是。
他跟我發(fā)出了同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