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隱于這別有洞天之中。
朱溫手中握著冒著火光的火折子照亮腳下的道路,同時他也找到了在里面關(guān)門的機關(guān)。
關(guān)門的機關(guān)是連著里面墻壁的一個鐵索環(huán)。
將其拉動后,石壁的門又重新關(guān)上了。
外面的蠟燭座也恢復(fù)了原樣。
這門一關(guān)上后,里面頓時就漆黑一片,若不是朱溫憑著手中的火折子照明的話,早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是的。
這兩旁根本沒有放置蠟燭來照明。
朱溫一步一步地小心地往下走著,妙語也緊隨其后。
越往下走,虎嘯聲就越來越大。
越往下走,也越有亮光。
直到...
朱溫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才緩緩地停住了腳步。
這里已是洞天里的盡頭。
朱溫的前方是一個用鐵而鑄造的巨大籠子,此籠子不是完全封閉的,而是周圍鑄造高高的鐵欄,但是籠子頂部卻沒有任何東西遮掩,只有一扇能夠從高處投放食物的天窗。
籠子里面有一虎來回踱步,時不時地還會發(fā)出刺耳的虎嘯聲。
這只老虎的周圍的某一處堆積著一點肉渣都沒有的骨頭。
骨頭種類各式各樣,皆以頭骨居多。
有羊的,有狗的,有...人的!
最讓朱溫震驚的不是這些骨頭。
而是在籠子外面的幾米處竟然有一個被渾身鎖鏈綁著的蓬頭垢發(fā)的人!
朱溫和妙語相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色。
嗷嗚--!
籠子的老虎狂嘯一聲,伏著身子向朱溫的方向逼近并撲上去。
奈何有這鐵籠子的阻攔,老虎的這一撲只能是徒勞。
朱溫瞥了老虎一眼,臉色如常。
但是妙語卻是因此嚇了一跳。
大蟲的威勢,妙語只是在故事中聽說過,她也從來未見到過大蟲的模樣。
而今日一見,盡管大蟲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但是妙語身體中的畏懼感還是層層疊出,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朱溫松開妙語的手,一個人朝著那個神秘人的方向走近過去。
待朱溫走到神秘人身前的三四米處,才看清楚她的具體樣貌。
此人面觀得有四十來年歲,看其模樣是個女人。
這個人身穿的衣服上多有油垢堆積,頭發(fā)蓬亂,傳出一絲使人嘔吐的臭味。
不過她還沒死,鼻孔下還有微弱的呼吸聲,但她的雙眼黯淡無神,手腳的筋絡(luò)也被人給挑去了。
“啊---”這個神秘人嘴唇慢慢蠕動,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她張了張嘴卻一時只能發(fā)出“啊,啊”的弱弱的嘶啞聲。
朱溫蹲下來,仰著頭望著這個神秘人的眼睛,試探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神秘人咽下一口濃痰,聲音很啞地終于說出了一句話,“你是誰?”
神秘人反而反問道。
“五年了,這里就沒有進過一個外人。”她從鼻子中冷哼道:“難道,你是慧竹那賤人派來要殺我的?她為何不敢親手來結(jié)束我的性命?!”
慧竹?
與慧心師太是一個輩分的。
朱溫詫異地朝著妙語看了一眼。
妙語鼓足勇氣小跑到朱溫身邊,她也蹲下來,回想了一會兒,神色驚異地說道:“慧竹是觀主的法號!”
慧竹是觀主的法號?!
朱溫瞳孔緊縮地望著這個神秘人,問道:“你究竟是何人?靜心觀觀主為何把你囚禁在此?”
“哦?”神秘人抬頭瞥了朱溫和妙語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和慧竹不是一路的?”
“當然不是,我們是要殺她的。”朱溫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開口說道。
“殺她?”神秘人鼻息濃重起來,說道:“哈哈哈,殺她!就憑你們?”
神秘人冷笑著。
兩個小尼姑年紀不大,口氣挺大。
雖然神秘人一直受著觀主的折磨,但是她始終沒有小看觀主的想法。
因為她就是因為曾經(jīng)小看過觀主,才會被觀主算計成功,落下了如此地步。
“喂,你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朱溫問了好幾遍了,他都有些不耐煩。
“我?我也是個尼姑,法號蓮清?!鄙衩厝说卣f道。
“啊!”妙語捂著嘴巴吃驚地喊道。
“怎么了?蓮清這個法號很有名嗎?”朱溫歪頭問道。
“我聽人說過,蓮清好像是靜心觀的前觀主...”妙語小聲地說道。
朱溫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神秘人,也就是蓮清。
“沒錯,我就是靜心觀的前觀主?!鄙徢宓卣f道,她瞥了妙語一眼,問:“那你們是不是也要回答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你口中所提的慧竹的敵人?!敝鞙卣酒鹕韥碚f道。
朱溫一站起來,籠子里的老虎又猛撲了一番。
不過還是徒勞無功。
“我很好奇,你說你是尼姑,那你怎么長滿了頭發(fā)?”朱溫打量著蓮清那濃郁的發(fā)量,說道。
“慧竹對我的折磨日復(fù)一年,你認為她會好心到給我每天剃頭剪發(fā)?”蓮清冷冷地說道。
靜心觀的尼姑頭上都沒有點香疤,所以頭發(fā)會慢慢地長起來。
朱溫了然地點點頭。
“本以為能找到一條殺慧竹觀主的捷徑,沒想到卻只發(fā)現(xiàn)了一只老虎和一個長滿頭發(fā)的廢尼姑?!敝鞙負芘艘幌律徢迳砩系拇箧i,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其實我本想試著幫你打開鎖,然后救你出來一起聯(lián)手殺慧竹,可是你手腳筋都被挑斷了,救你出來也是累贅?!?p> “妙語,咱們還是出去另想辦法吧。”
“等一下?!?p> 在朱溫正要拔腿走的時候,蓮清突然說話。
“你說你能幫我把這鎖鏈弄開?”
“我說了嗎?”
“你說了!”蓮清眼神中逐漸泛出感情,低吼著說道。
“行,我說了。”朱溫指著蓮清身上大大小小的六把鎖說道:“你身上的這些鎖都是廣鎖,我以前上過開鎖的訓練必修課,所以這對于我來說不難。”
蓮清身體顫動了一絲,脖子下意識往前伸,但脖子上的鐵索鏈束縛住了她。
“我要你救我出去!”
朱溫俯視著她,滿耳都是虎嘯聲,他說道:“憑什么?”
“憑我能幫你殺慧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