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汪如海突然瞥了一眼張富柄手里的藥方,說道。
“汪神醫(yī),怎么了?”張富柄疑惑地問道。
你不是說那丫頭是個手段不行的庸醫(yī)嗎?
那他寫的這一張藥方肯定是產(chǎn)生不了治病的效果的。
所以,干脆撕了,一了百了。
可是...
“汪神醫(yī)你攔我干嘛?這種藥方不就應(yīng)該撕掉嗎?”
“先別撕,你遞給我,我先看一眼藥方的內(nèi)容?!蓖羧绾I斐鍪终f道。
張富柄不知汪如海在賣什么關(guān)子。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遞了過去。
汪如海一接過藥方,也和之前張富柄的反應(yīng)一樣,首先被這一手好字給驚艷了。
“這字寫的挺秀雅的?!蓖羧绾2唤f道。
“字好有什么用?字好就能彌補他不懂裝懂地去給病人針灸的過錯嗎?”張富柄生氣地說道。
張富柄最先不知施展針灸需要如此精確的專業(yè)性,但經(jīng)過汪如海的一番言語說明之后,他才明白了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給蓮清針灸是有多大的危險性。
汪如海沒有聽到張富柄的埋怨,因為他一心已經(jīng)沉浸在這藥方里去了。
“當歸,茯苓,白術(shù),黃芪......”汪如海默念出藥方中的一些藥材。
這些藥材的搭配與他想的不謀而合。
“他竟加入了麥冬,我怎么沒想到呢?”汪如海搖頭感慨地說道。
麥冬性味微苦,可以養(yǎng)陰潤肺,清心除煩,益胃生津,亦可以防止病人出現(xiàn)咳血、吐血和虛勞煩熱等癥狀。
“還有紫河車。”汪如海暗自點點頭,:“是啊,開的藥方里的藥材不能全都是補藥,還得增添類似于紫河車這樣的中和藥材,這樣病人就不會虛不受補了?!?p> “妙!”
汪如海將藥方遞給張富柄說道:“就按照這個藥方抓藥吧?!?p> “啊?”張富柄一愣。
按照這個藥方抓藥?
可是這個藥方是那個膽大的小丫頭開的......
汪如海想起剛才說的話語,老臉一紅。
但是醫(yī)生必須為了病人所著想,于是他說道:“這是眼下最適合蓮清大師的藥方了?!?p> 沒錯。
就算汪如海不用朱溫的這個藥方,而是自己開的話,那他開的藥方里的核心藥材也與朱溫的藥方里面的幾乎相同。
“那...那丫頭真的懂些醫(yī)理?”張富柄震驚地問道。
“應(yīng)該懂得不是一點半點。”汪如海開口問道,“剛開始時,蓮清大師真的是高燒不退?”
“當然?!睆埜槐鐚嵒卮?。
“原來如此?!蓖羧绾C约旱暮氄f道:“若真的是這樣子,那看來老夫要收回剛才說的話了。
老夫估計張老爺口中說的那位丫頭的針灸技術(shù)已有小成?!?p> “小成?”
張富柄不懂醫(yī)術(shù),所以不知道針灸的小成境界是什么概念。
但是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那個懂針灸的丫頭如果定期給蓮清做針灸調(diào)理的話,那蓮清大師的身體恢復(fù)會縮短一半的時間?!蓖羧绾>従彽卣f道。
一半的時間!
張富柄瘋狂了。
那一定得把這人給留下!
絕對不能夠?qū)⑺抛?
“張三?!?p> “在,老爺?!惫芗易呱先スЬ吹卣f道。
“派人緊盯著那位叫阿三的行蹤,絕對不能放他離開靜心觀!”張富柄下令說道。
“是,老爺?!?p> “還有一件事,你趕快去按照這藥方抓藥?!?p> “是,老爺?!?p> 管家領(lǐng)命后,就立刻出去了。
汪如海在一旁默默看著,他突然說道:“張老爺,我想問一問這個神秘的丫頭究竟是哪里來的人物?”
他沒有聽說過碭山縣地界內(nèi)有精通針灸的小女孩。
甚至擴大一級范圍。
他都沒有聽說過曹州地界內(nèi)有精通針灸的小女孩。
別說小女孩了。
二十四歲以下精通針灸的人,曹州地界內(nèi)就沒有這一號人物。
所以,汪如海好奇得很。
但是張富柄對朱溫的背景來歷是一無所知。
不止是汪如海,就連他也想知道朱溫到底是何方神圣。
汪如海這個問題算是問錯人了。
汪如??粗鴱埜槐е嵛岬臉幼?,臉馬上耷拉下來,他道:“張老爺要是不愿說就不說了?!?p> “不是我不愿說,實在是我也不知道那丫頭是何來歷啊?!睆埜槐嘈Φ卣f道。
汪如海一臉不信的樣子。
你不知道他是何來歷,就敢讓他給蓮清針灸?
我信你個鬼。
此時,氣氛有一些尷尬。
還好,蓮清的一絲微弱的呼喚打破了這一個尷尬局面。
“張郎。”
“清兒,你醒了?”張富柄聽到聲音后,馬上奔向床邊。
汪如海倒是知趣,知道這情況下自己在這里不合適。
他拱拱手說道:“張老爺,我先走一步,不過我暫時肯定不會離開靜心觀內(nèi),若是蓮清大師的身體又有問題的話,你可派人去慧賢的禪房里找我?!?p> “那我就不送了?!睆埜槐膊豢蜌獾卣f道。
汪如海點點頭,出了門。
出門后,汪如海突然變換成了另外一副嘴臉。
輕浮而又為老不尊。
他摩拳擦掌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邊走邊說:“慧賢寶貝,你的汪汪來了!”
屋里。
蓮清被撫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她問道:“剛才那個是汪神醫(yī)?”
“是?!?p> “五年沒見過他了,一眼看去還真不敢認?!鄙徢遄猿耙恍?,道:“我的身子怎么樣了?”
“汪神醫(yī)說了,你這身體只需要慢慢調(diào)理就能好?!睆埜槐参康卣f道。
“那阿三怎么說?”蓮清抬頭問道。
“那丫頭說的建議和汪神醫(yī)說的差不多,只要你按時喝藥,五六年之后,你的身子就能大體恢復(fù)和常人一般?!睆埜槐f道。
“五六年...”蓮清皺眉道,“時間太長了?!?p> “別著急,我這里還有一個好消息?!?p> 張富柄連忙將剛才汪如海所說的話語告訴了蓮清。
“原來那小子醫(yī)術(shù)如此高明?!鄙徢迥樕细〕鑫⑿?,說道。
“小子?”張富柄不解地問道:“他不是個丫頭嗎?怎么變成小子了?”
“說來話長?!鄙徢逄?,說道:“張郎,麻煩你將阿三叫到這里來,我有話跟他說?!?p> “清兒,你身子太虛弱了,不如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傳他,如何?”張富柄貼心地提議道。
蓮清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張富柄的眼睛。
張富柄知道拗不過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派人去叫他?!?p> “來.....”
人字還未說出口,蓮清突然打斷道:“張郎,還是先叫那個法號為妙語的尼姑和...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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