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宮里傳來消息了,皇后要在梅園舉辦一個宴會,給鎖連閣也遞了請?zhí)?,指明要你也去?!比萑A突然轉(zhuǎn)了個話鋒。
“你要去嗎?”容華試探地問道。
夙惗皺緊了眉頭:“梅園是皇家別苑,他們怎么會邀請我們?!?p> 容華搖搖頭:“景析也在受邀名單上,這次還請了各大商行的人?!?p> “哦?”夙惗挑挑眉,他們這些達(dá)官貴人,素來不屑和商人打交道,這次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倒是有趣。
“我聽景析說,國庫最近虧空,前方戰(zhàn)事又一觸即發(fā),前陣子,老皇帝還在郊外新修建了一處行宮,怕這次是鴻門宴啊。”
“是妖是魔,去了便知?!辟韾独淅涞毓戳斯醋旖?。
“那你是,答應(yīng)去了?”容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夙惗點點頭,畢竟這是一次難得的能直接與皇室接觸的機(jī)會。
“皇家不比別處,到時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比萑A有些放心不下,叮囑道。
“我明白,我沒想做什么?!辟韾赌樕弦黄?。
“知道當(dāng)年舊事的很多人都還在,惗惗你會不會被認(rèn)出來?”容華還是有些憂慮,不知道帶她去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決定。
夙惗搖搖頭:“當(dāng)年我常隨父兄出征在外,見過我的人不多,況且生病后我現(xiàn)在與兒時的容貌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p> 容華這才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這幾日,他都不愿夙惗多出門,生怕會被有心人認(rèn)出來。
“慕容哥哥,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你在京城這么久,從未有人認(rèn)出過你?”夙惗也是不解,慕容家從前與宮里往來甚密,而容華卻依舊毫不掩飾的來往于權(quán)貴中。
容華突然邪魅一笑,夙惗從未見過他這般笑容,容華一向不茍言笑,這般的笑容,竟然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容華從懷中掏出了一樣?xùn)|西,夙惗驚訝地微張了張嘴,那是一張薄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我在外都是戴著它示人?!比萑A將面具罩在臉上,一個翩翩俊俏兒郎出現(xiàn)在夙惗面前,她總覺得容華還是容華,但卻又不像是他,明明沒有相差多少,卻硬生生讓人想不起容華原來地模樣,面具與他的整個臉龐完美的貼合在一起,宛若天生。
“那你為何……”夙惗剛開口,容華便打斷了她的話。
“你想問為何我以真面目面對你,是嗎?”容華眼中盛滿了笑意,那種寵溺和包容,填滿了眼眶。
夙惗點點頭。
“說來也奇怪,每次去見你,我都忘記戴上面具,可能這便是冥冥中注定的吧?!比萑A開玩笑道。
“那日大婚,你便戴著它嗎?”夙惗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一些細(xì)節(jié)似乎被她忽視了。
容華點點頭:“那日現(xiàn)場一片混亂,你沒看出來也是正常?!?p> “郁景析知道嗎?”
“這便是他為我做的?!比萑A依舊淺笑著回答夙惗的問話,雖然頂著另一張更加成熟的面孔,卻依舊眉眼俊郎、玉樹臨風(fēng)。
“那你何時去北漠?”容華轉(zhuǎn)換了話鋒,問出了心中一直壓著的問題。
“等這次宴會結(jié)束,我就出發(fā)?!辟韾短ь^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眼中思緒萬千。
“當(dāng)真不用我跟著?”容華再次確認(rèn)道。
夙惗搖搖頭:“北漠你不熟悉,況且那邊天寒地凍的,你不習(xí)慣?!?p> “那你又怎么能習(xí)慣?”容華反駁道。
夙惗頓了頓:“自我生病以來,唯一能抑制我病情的,便是待在寒冷的冰窖中,嚴(yán)重的時候,呆個一年半載也是常有的事。”夙惗說的異常輕松,但其中忍受的艱難困苦,除了她自己,誰又能真正體會到呢。
容華沒有說話,默默地將她攬入懷中,心中愈發(fā)堅定要為她找尋良藥。
“我讓莫封跟著你一起去?!比萑A的聲音從夙惗頭頂傳來。
夙惗心中一暖:“不必了,他跟著我也是大材小用。”
容華抱著她的雙臂驀地收緊,鄭重其事道:“在我心中,你的安全比其他的都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