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
一夜淺眠,已然成為蕭定權(quán)多年的定律,閉上眼是黑,睜開眼是夜,他有不為人知的異能,即便淺寐三四小時也能精力充沛。
睡覺于他是朽木之才。
早起晨跑回來,李煮酒正在廚房忙乎早飯。
“做什么?”汗出沾背,卻活力充沛如高中生,他高大身軀斜靠在廚房門邊金屬框上,長腿微曲,明媚的陽光恰好落在他青春容顏上,成熟和陽光同時聚集在他的身上,顧盼生姿。
“蕭少,是蔬菜湯,雞蛋餅和小咸菜,馬上就好了。”她笑容可掬,寬大的T恤襯得身形小巧玲瓏。
“我不喜中餐,以后早上要有牛奶和吐司。”語氣云淡風(fēng)輕,好似并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她聞言一愣,不喜歡還要我學(xué)。
“嗯……還是白裙子好看?!彼恢涝醯耐蝗幻俺鲆痪洌屓嗣恢^腦的話。
他去洗淋浴了,她在廚房趕忙鼓搗牛奶和吐司面包,幸好,都是現(xiàn)成的。
把早飯擺放整齊,蕭定權(quán)安然落座。
“你快放暑假了吧。”他抿一口牛奶,神清骨秀如仙流,雍容閑雅如君王。
“是啊,已經(jīng)準(zhǔn)備期末考試了?!?p> “正好,放假以后來我公司幫忙。”
“?。繛槭裁??”一切來的太突然,她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后又忍不住嗤笑一聲,對哦,賣身契約都簽了的。
“你現(xiàn)在太輕松了,幫你找點(diǎn)事情做,我的小助理?!彼旖俏⑽⒑Γ柟庹赵谒樕?,分明看不清楚。
阿酒沒有理由拒絕,大喝一口牛奶反被嗆著,真是喝涼水都塞牙,不比某人如沐春風(fēng)。
“給,拿著去買兩件新衣服,我的助理見不得寒酸?!币粡埡诳ㄖ迷谒媲啊?p> 黑卡,沒有透支限額的信用卡,不接受申請,只有銀行邀請客戶加入。
阿酒一頭霧水,眼神微驚,抬眸翹首,一雙清秀的眸子毫無征兆的撞進(jìn)他深不見底的眼睛里,“蕭少,小女子賣藝不賣身。”
他輕笑,好像聽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
“想賣身的人多了,也不見得你這小丫頭有這本事!是置服款,這樣說總明白了吧?!?p> “蕭少真是世紀(jì)好老板!”這是她一貫的伎倆,糖衣炮彈。
……
今天周六,可蕭定權(quán)仍然按時發(fā)動車子揚(yáng)塵而去,那輛黑色卡宴瞬間發(fā)力,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勝天國際22樓。
因?yàn)槭侵芰?,只有兩個值班人員,看到英明神武的自家老板,分分點(diǎn)頭示意。
他是身居高位者。
進(jìn)入辦公室的第一件事,致電林萬斐。
“萬斐。”他深深陷入沙發(fā)椅中輕輕道。
還賴在床上的林萬斐顯然有些驚訝,“三表哥?大清早擾我清夢有什么好事兒?!?p> “過來簽合約?!彼?,似有似無一聲嘆息。
“真的嗎?哈哈,哥,你是我福星,等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你……”林萬斐萬萬沒想到,他速度如此之快,瞬息萬變,白云蒼狗,夢想成真也只不過是兩天的時間。
做出這個決定之前,蕭定權(quán)考慮了兩晚,做事向來果敢的他,可這次不得不思考再三。
原因有兩點(diǎn):其一,林萬斐是姑姑蕭海盟獨(dú)子,未來肯定已經(jīng)有完整規(guī)劃,其實(shí),林萬斐按照原有的人生軌道生活下去,膏粱文繡不在話下,可他偏不;其二,幫助他脫離組織的行徑何等危險,要做好對抗萬難的心里建設(shè),他的父親和姑姑并非等閑。
如果不想做成一件事,你就會找借口,如果想做成一件事,你就會找方法。
他淡然一笑,終究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蕭定權(quán)放下手機(jī),掃了一眼堆積如小山一般的文件夾,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
阿酒打電話約了顧佳,被好友一頓怒罵,她并不反駁也只是欣然接受,畢竟是自己冷落了她。
“你在家等著吧,我去接你?!绷R歸罵,好歸好,顧佳分的特清。
“別了,我不在家,你來錦繡山河接我吧?!彼缡钦f,并不想隱瞞。
“你在那干什么?那可是市中心的高檔住宅區(qū),一套房子動輒上千萬?!币坏篱W雷般尖銳的質(zhì)問聲差點(diǎn)劃破阿酒的耳膜。
她無聲哀嘆,“大小姐,你能不能淡定點(diǎn),我的耳朵都要廢掉了,說來話長,見面再說?!?p> “見面一定給我好好說清楚,你這孩子太不讓為娘的省心了?!遍|蜜間的玩笑話。
阿酒不禁翻了個白眼,匆匆掛掉電話,顧佳越發(fā)沒輕沒重了,卻也是無可奈何。
她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然后把那個裝著白裙子的方盒子安放到柜子最里面,是要物歸原主的物件。一切處理完畢,等著顧佳來接。
話說,顧佳什么時候考的駕駛證呢?她才剛成年!李煮酒納悶。
顧佳開了一輛白色奔馳,很瀟灑的停在了錦繡山河小區(qū)門口。
“奔馳CLA200,不錯吧,阿酒,拉不拉風(fēng)?”她心情不錯,喜不自禁。
“拉風(fēng),你的啊?”阿酒拍拍她的肩膀,“我娘親真豪氣?!?p> “去你的,這是我爸的,我也是偷偷開出來玩的,天黑之前,我務(wù)必得趕回去,保命要緊?!避?yán)锏囊魳仿曇籼?,她扯著嗓子喊,讓人看著喉嚨疼?p> 白色精致的小轎車,很討喜的外觀設(shè)計(jì),此刻正飛馳在寬闊的柏油馬路上,有句話倒是很應(yīng)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
顧佳開車的技術(shù)并不熟練,坐在車?yán)锏睦钪缶菩纳话?,她調(diào)低音量鍵,遲疑的問,“顧佳,你有駕駛本嗎?我怎么不記得呢?”
顧佳有些慌亂的開著車,“我沒有,不過沒事的,偶爾一次還能被抓住不成?”
“我的大小姐,你不是拿我練手呢吧?”阿酒扶額,開始懷疑人生。
“不,有我陪你?!彼谷贿€有心思開玩笑。
車子開的并不穩(wěn),竄來竄去的,從外邊看,車?yán)锏膫z人就像是不倒翁一般。
殊不知,不擅長的事情百分之九十都會出錯。
“顧佳,你闖紅燈了,后邊警察在追咱們,趕快靠邊停車?!卑⒕瓢櫭?,急迫的喊道。
“不行,我不能停車,我會被我爸罵死的?!焙筮吘嚨穆曇羧缤呙?,聲聲入耳,她慌亂的踩緊腳下油門,不敢松懈。
“你必須停車,跑不掉的,別把事情鬧更大。”阿酒緊皺著眉頭,素白的小臉有些泛紅。
“不行,我不可以停下來,我害怕,阿酒我好害怕……嗚嗚?!鳖櫦鸭钡脻M臉通紅,恐慌的哭出聲來。
車子依舊往前開。
“是我,車子是我開的,所有的后果我來承擔(dān)!”阿酒對著顧佳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