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入夜,大家就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螢火蟲的蹤跡。
好幾個女生興奮起來,想著晚上又可以多拍點美照和視頻。
等月亮終于悄悄爬上枝頭,它的小精靈們這才撲閃著發(fā)光的翅膀,從花葉底下飛出來玩耍。
喬菱西第一次在看到夜里看到那么多的螢火蟲,伸手過去,熒光就會躲開,再伸手,還是撈不到。
“我來試試。”顧銘拿著捕蟲網(wǎng)慢慢朝花田里最濃密的一處熒光團走去。
他動作輕緩地揮動了幾下,這才收了網(wǎng)。
顧銘捏緊網(wǎng)口,歡快地走了回來,這是第二次喬菱西發(fā)現(xiàn)顧銘如此童真的一面。
上一次,還是他喝醉了半夢半醒的時候......
“菱西,你把玻璃瓶打開。”
喬菱西于是擰開瓶蓋,將瓶口對著顧銘捏著的網(wǎng)口。
兩人小心翼翼地將網(wǎng)兜里的螢火蟲都趕進了瓶子里,顧銘迅速又將瓶蓋蓋上。
瓶蓋不是密封的,而是開了口,有用紗網(wǎng)罩了一層,既透氣又不用擔心螢火蟲會飛走。
喬菱西舉起瓶子,螢火蟲的光照亮了她半張側(cè)臉。
讓人覺得她美得如同森林里的精靈公主。
顧銘看得微微愣神,雖然已經(jīng)是非常熟悉的一張臉,但她總是讓他不時感到驚喜。
于是,他掏出手機偷偷拍下了這一幕。
夜里氣溫驟降,大家裝好螢火蟲,便紛紛帶著玻璃瓶鉆進了各自帳篷中。
這次導游提供的帳篷都是雙人帳篷,所以顧銘自己帶來的超大帳篷,仿佛就像是“統(tǒng)領(lǐng)”般搭建在一群“小跟班”的旁邊。
曲向天和易思思頗為羨慕地看著顧銘為喬菱西搭建的“豪宅”。
晚上燈光的映照下,才讓人覺得顧銘搭的帳篷有多好,這保溫墊和床墊看著都要厚實許多。
曲向天和易思思想起自己的小帳篷,那薄薄的一層墊子,恐怕晚上兩人要抱在一塊取暖了,哎。
其實,喬菱西有些想留室友一起住帳篷,不過連雅頌和許韓山焱開車出去,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顧銘晚上睡哪兒暫時還沒著落呢。
白子繼巡邏一圈營地過來,曲向天看見他趕緊拉上易思思就溜了,這段時間她打算暫時先躲著吧。
喬菱西根本來不及挽留,等白子繼走近的時候,就只剩下她和顧銘倆人站在帳篷外了。
白子繼有些尷尬地看著倆人,努力憋出合適的說辭:“菱西,你和學長,怎么安排?要不學長跟我和另一個同學擠一下,將就一晚?”
喬菱西想了想,確實,再等下去也不知道許韓山焱和連雅頌什么時候能回來,他倆是不是迷路了,或者去其他地方借宿了?
但她不好回答,只好朝顧銘看去,一切聽他做主吧。
“菱西晚上和我住一間帳篷?!鳖欍懟卮鸬檬指纱嗬诼?,但也阻止不了小白同學的豐富想象力。
都是男生,白子繼當然明白顧銘的意思。
“這,不太好吧,畢竟菱西還是學生。”白子繼著急勸道。
喬菱西也很窘迫,顧銘當著白子繼的面說要和自己晚上住一塊,之前可不是這樣安排的?。?p> 但她也明白自己這時候千萬不能開口辯解。
既然顧銘已經(jīng)看出白子繼對她的那份心意,那么她必須表明立場,支持顧銘這個“正牌”男友!
“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娶她,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鳖欍懻f得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了。
此話一出,喬菱西覺得自己有些上頭啊,剛剛,顧銘是在很委婉地表示,向她求婚嗎?顯然,她本人也很想這樣認為呢。
幸福來得太突然?。?p> 喬菱西正沉浸在“被求婚”的幸福甜蜜中,就被顧銘牽著手帶進了豪華帳篷,甩下一臉不甘的白子繼站在外面。
她當然也沒注意到顧銘臉上得意的笑容,他等了一晚就是等這個當面刺激情敵的機會呢!
看某人以后還敢打喬菱西主意嗎!
顧銘拉上帳篷門的拉鏈,轉(zhuǎn)身就抱住喬菱西,直到聽見外面人腳步聲走遠,才放開了她。
“以后,你少跟他說話?!?p> “嗯,嗯?”
顧銘這是在吃醋?剛剛他是故意氣白子繼的?
面對有點沉不住氣的顧銘,喬菱西只覺得有些幼稚地可愛,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銘知道她在笑話自己,自己這樣做確實有些無理地霸道,可喜歡一個人確實很難忍受別人的覬覦。
“菱西,那個,我說的是實話?!鳖欍懹肿兊脟烂C了起來。
喬菱西止住了笑,認真看著他。
“只要你以后別再參與到我媽和你姑姑的爭斗中,好嗎?”
又是這個繞不開的話題......
顧銘只盼母親不要關(guān)注到喬菱西,只要喬菱西別總是待在喬阮身邊。
“可要是你媽媽再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那又該怎么辦,從小姑姑對我就很好,我沒辦法不幫她。”
顧銘感到頭疼,喬菱西有時候還真是軸成一根筋啊。
“你只要相信我,我來解決,好嗎?”顧銘扶著喬菱西坐下,“菱西,你還是個學生,我媽媽要做的那些事情,你也阻止不了。”
喬菱西還是不理解,每次顧銘提到自己媽媽,都會描述一番那位女士的非凡手段,雖然她已經(jīng)在喬阮的婚禮現(xiàn)場見識過了。
“要是有一天你媽媽像對付我姑姑那樣來對付我,你該怎么辦?”
喬菱西還是問出了這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很無理的問題。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鳖欍懻f得很堅決,“你再給我一段時間,等我能力再大一些,我就能束縛住我媽,不讓她再任著脾性做事?!?p> 顧銘一直明白,只有真正的獨立和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事。
“所以,你媽媽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們倆人的關(guān)系,這也是你故意隱瞞的,是嗎?”喬菱西終于想到了這點。
以喬阮的手段,她怎么可能沒有察覺自己兒子身邊的情況,除非是顧銘故意想隱瞞。
顧銘點頭:“但是在其他時候,我都會毫無顧慮地表明我們的關(guān)系,菱西,我做這些的目的是希望有一天,我媽媽能跟過去和解,你和我媽媽能夠和平相處?!?p> 喬菱西看著顧銘為難的樣子,覺得他真的好辛苦。
顧銘就像是夾心餅干中間的那層餡。
“謝謝你,愿意為我做那么多。”
看著喬菱西感動又心疼的樣子,顧銘忽然想起,許韓山焱開溜前,跟他說過女生最容易放下戒備的時候,就是此刻!
“這段時間,我們的那點不愉快就過去吧,以后咱們一起努力應(yīng)付我媽,好嗎?”
“嗯,你說什么,我都配合你?!?p> “咳咳,阿焱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能不能?”顧銘開始試探起來。
“那你立個字據(jù),以后娶我,空口無憑!”這次,喬菱西也變狡黠了。
“......”
顧銘只好翻出幾張紙,裝模做樣地寫起來。
見他動筆,喬菱西只好笑著將他手里握著的筆抽走。
“好啦,這里那么寬敞,又有兩個睡袋,一人一個不就好了!”
“睡一個好不好?”
“不好。”
“可我怕冷。”
“我書包里還有幾瓶紅牛?!?p> “......”
帳篷里歡笑不斷,掛著的玻璃瓶里螢火蟲飛舞著,好似兩人此刻難得放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