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獸一樣固執(zhí)的守在原地。
“求求你……”蘭無疆額頭抵在巖石地面,淚眼婆娑,額頭皮肉立馬被燙出血泡,她渾身發(fā)抖,狼狽不堪。
“咔咔咔”手中鐵鏈越來越往下,一節(jié)節(jié)墜入巖漿潭……連著蘭無疆拼盡全力也控制不了局面。
她聲音嘶啞,手指甲被磨出一道道血痕,染滿血跡的玄鐵鏈觸目驚心。
忽的,手心一松,那血跡斑斑的鐵鏈在蘭無疆面前消失了。
蘭無疆恍惚抬起頭,血淚劃過兩行,心里空了一塊。
只?;鸺t在面前涌動。
她的光啊——滅了。
冷風乍起。
不知過了多久,蘭無疆才搖搖晃晃站起來,一陣陣的狂力將識海之境攪和的天翻地覆。
她竟從身體外吸取煞氣引到識海內(nèi)。
瘋狂的力量,幾乎撐爆每一根經(jīng)脈!
巖漿潭巖漿橫流,鬼嬰聲又起,蘭無疆異瞳乍現(xiàn),手中凝煞成器。
對面出現(xiàn)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大步向她走來。
此為心魔。
心魔弒魂,毀其人,奪其身!
蘭無疆唇微張,手中煞正欲捏爆,一只寬大手掌握了上來。
后背是熟悉的溫度……
蘭無疆嘴角溢出一絲血,微微一愣,隨后狠狠捏爆了手中的煞!
煞氣鋪天蓋地而襲,那個與蘭無疆容貌一樣的女子被毫無余地的壓爛。
此刻,殘肢滿地,血腥風雨。
“下次我來,別臟了手?!兵P昭在蘭無疆身后輕輕環(huán)住蘭無疆,用帕子細心擦拭著蘭無疆的手指。
被擦過的地方奇跡般的愈合。
蘭無疆閉上眼,沒有回頭。
亦不敢回頭。
她怕這是一場夢。
“睜開眼?!贝判缘穆曇粼诙吇厥?。
眼前視線一晃,那人間煉獄般的景象退去,只見鳳昭一身白衣,三千白發(fā)干凈如雪,眉間朱砂痣依舊鮮亮,手上的玄鐵消失,他仿佛依舊還是蘭無疆心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咒靈。
蘭無疆捂住自己額頭上的燙傷,別過腦袋一語不發(fā)。
慘白的臉色和血跡奪目。
“下次不用冒險,我本就只是一縷亡魂,這巖漿潭只會毀壞肉體,卻傷不了我分毫?!兵P昭眼微微瞇起,大手掰開蘭無疆擋在面前的胳膊,輕輕覆蓋住蘭無疆的額頭。
蘭無疆一個激靈,緩緩涼意撫平傷痛,抽痛的心在這一刻得以平靜。
她低嗤一聲,見從手中的血霧變成白霧時咬了咬唇瓣。
看看這巖漿山川,也只有鳳昭在的時候才會收起棱角,化作沉默荒涼。
他回來了。
真好,從此四季有人相伴。
蘭無疆往鳳昭懷里縮了一下,渾身戾氣厭煞皆變的柔軟。
連著風也不在腥甜。
“怎么了?”鳳昭治好蘭無疆的傷口,心滿意足的揉了揉蘭無疆的頭頂。
蘭無疆低著眸,壓抑著過度吸食煞氣的反噬。
“我?guī)湍??!彼惺艿教m無疆的不適,欲將多余煞氣抽出,卻在此刻被蘭無疆摁住了雙手。
“不準!”蘭無疆目光猛的銳利起來,生怕剛剛到事情在發(fā)生第二次。
若有第二次,她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