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瑾早就想插話了,可苦于一直找不到機(jī)會。
其實,在兩個男人互相寒暄開始,她的目光就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圍著朱慕禮打轉(zhuǎn)。在名流圈出入頻繁,她評價男人的眼光越來越苛刻,已經(jīng)鮮少有人像朱慕禮這樣讓她剛看一眼,就禁不住心跳加快。
他的言談舉止是那么瀟灑有禮,既不刻意與人諂媚親近,也不會如高山寒雪讓人退避三尺,更不會如剛剛所見的邵廣那樣,風(fēng)流成習(xí)還高傲得莫名其妙,總之,這個男人像自帶一塊磁鐵,牢牢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在盛如瑾的要求下,盛陽關(guān)笑了笑,向朱慕禮介紹到:“這是小女如瑾,隨我一起來參加宴會,也沒碰到什么熟人,就隨我瞎轉(zhuǎn)悠?!?p> “朱先生,你好?!笔⑷玷p柔笑著,伸出青蔥一般的五指,指尖桃紅色丹蔻晶瑩透亮。
朱慕禮大方回握,簡短有力,末了不忘淡淡贊揚(yáng):“到底是盛先生的女兒,優(yōu)雅出塵?!?p> 盛陽關(guān)知是禮節(jié),報以微笑,并未往心上去,倒是盛如瑾,覺得這話實在是太悅耳。
“柏悅的新品宣傳,我和爸爸來得晚了點,沒能聽到產(chǎn)品的獨特之處,也不知朱先生有沒有空,給我介紹介紹?!笔⑷玷荒樛锵В诓唤?jīng)意間向朱慕禮拋出一根薔薇枝。
“這次產(chǎn)品說明由市場部負(fù)責(zé),我讓肖經(jīng)理親自給盛小姐講解。”朱慕禮保持微笑,優(yōu)雅朝不遠(yuǎn)處的肖易勤揮了下手。
肖易勤很快走過來。
盛如瑾輕輕凝起了眉:“我常聽人說朱先生的口才最是了得,新品的介紹一定要聽你講才清楚明白,朱先生現(xiàn)在委托他人,該不會是不愿意陪我吧?”
此話一出,盛陽關(guān)第一個白了臉。如瑾的心思別人看不出,他作為親生父親,又怎么會不明白?只是她也不看看,這朱慕禮是能隨便勾搭的嗎?聽說以前有個女明星,自恃貌美,對朱慕禮幾番親近,結(jié)果被整得奇慘。
“如瑾?!笔㈥栮P(guān)壓低了聲音,以示她不要放肆。
可盛如瑾只裝作不知道,一雙杏眼期待地看著英俊的男人。
幾許不耐煩游走過朱慕禮深如浩瀚大海的眼底,再抬眸時,不悅的微光卻已被幾分笑意取代:“既然盛小姐這么說,那我就陪你逛逛吧。”說完,不顧盛如瑾臉上的驚喜交加,他率先就向著產(chǎn)品展區(qū)邁去。
肖易勤想了想,也隨后跟上了兩人。
“這邊是柏悅彩妝線的主打產(chǎn)品:瑩透胭脂水?!敝炷蕉Y手指劃過一排顏色鮮艷的瓶瓶罐罐,“我們一共推出了十二個色號,每一個細(xì)微的色彩變化都是為不同膚色的女性所考慮的。產(chǎn)品的原料全部取自邵氏農(nóng)場的有機(jī)花朵,經(jīng)過冷萃提煉,保證了產(chǎn)品的新鮮和天然,比如五號蜜光橙,”他用小滴灌汲取胭脂水,示意盛如瑾抬手,“就是研磨了橙花的花瓣之后迅速提取,所以它的色澤才這么清透自然?!闭Z畢,他輕輕一擠,一滴橙亮的水珠落在盛如瑾手背,逐漸暈染開來。
“這個顏色,好像確實挺適合我。”盛如瑾欣喜看著手背透亮的色澤。
“盛小姐皮膚白皙,用蜜光橙是最好的?!敝炷蕉Y反手撐在展臺邊,食指和中指又夾出另一個瓶子,“薔薇粉也不錯?!?p> 莫可名狀的虛榮在盛如瑾心里滿滿地鋪開。
這個男人,夸她皮膚白呢。
“朱先生,你真是……”她一時找不到形容詞。
“比女人還了解女人是吧?!彼χ鴰退卮穑佳坶g,波光流轉(zhuǎn),顛倒眾生。
盛如瑾掩著唇笑,對這個男人的好感度,呈直線上升。
“待到柏悅的彩妝線正式上市,我一定第一個光顧。”她嬌柔看著朱慕禮,略顯風(fēng)情地眨眨眼。
“柏悅是聯(lián)泰旗下的品牌,盛小姐是主人,還提什么光顧。”朱慕禮從肖易勤手中接過一張濕紙巾,遞給盛如瑾擦手,然后又吩咐肖易勤,“這兩個色號的胭脂水給盛小姐裝起來,送到她車上?!?p> “是?!毙ひ浊谝豢滩桓业÷⒓淳腿マk了。
盛如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許紅暈立刻就爬到了雙頰。
“我們再去看看別的?”朱慕禮詢問,低醇的音質(zhì)十分悅耳。
一個“好”字還未出口,不遠(yuǎn)處款款而來的麗影讓盛如瑾眉間深深皺起。
越是不想見哪個人,那個人就越是要出現(xiàn)。
而且,更可惡的是,她還華麗麗地一襲飄逸紅裙,搖曳之間,更顯得自己身上的淺藍(lán)小禮服小氣了不少。
顧笙煙在兩人面前站定,一雙精致美眸盈上明顯不悅:“柏悅的新品宣傳酒會,公司的員工都在忙,朱助理一個人悠然閑逛,你覺得合適嗎?”
訝異淺淺地回蕩在朱慕禮唇間。
這個女人在……訓(xùn)斥他?
盛如瑾看不得喜歡的人挨批,一瞬間忘了上次的恥辱,急急申辯道:“朱先生是在跟我介紹新品,并沒有……”
“沒跟你說話?!鳖欝蠠熞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聲線微怒地對男人說,“那邊還有幾個重要客戶,你現(xiàn)在立刻過去接待?!?p> “好的,顧小姐。”朱慕禮微微點頭,冷峻的面容不見有多少神情變化。
淡淡地跟盛如瑾道了句“再會”,他擦著顧笙煙的肩,徐徐走過。
余怒未消,顧笙煙轉(zhuǎn)身,指間的香檳因妒忌而用力握緊。
這個男人,簡直是,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