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當(dāng)劉琦帶著李存孝和霍去病,以及麾下三百羽林騎兵回到雁城的時候,雁城原本用泥磚夯土的城墻,外表已經(jīng)蒙上了灰撲撲的顏色。
不僅如此,城內(nèi)的幾條主干道也全部鋪上了水泥,一條條灰色平整的道路四通八達,看上去竟有了些現(xiàn)代小鎮(zhèn)的風(fēng)范。
“主公!”
“大公子!”
蒯良和韋孝寬帶著雁城文武迎上來,面上都是憂心不已。
“聽軍報說,有一股亂軍正往我雁城而來?!被氐匠鞘馗?,蒯良立刻代表雁城文武發(fā)問,“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主公可曾知曉?或是派援軍過來?”
這是劉琦提前給韋孝寬帶來的消息,目的也是叫他們有所準備。
孫賁的人自進入荊州境內(nèi)之后,就分為好幾股掩蓋行跡,雁城的斥候只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支而已,并誤認成了亂軍。
目前雁城守軍有一千六百余人,除去三百羽林騎兵外,全都是步卒。
其中長槍兵1200,弓箭手100,加上50個元戍弩手。
更別說城中還有不少流民,其中大多數(shù)人都被召進了大公子親自掛名的“施工隊”當(dāng)中,天天的修橋鋪路,吃飽喝足,對大公子最是忠誠。
工人是最好的士兵,也就是說如果需要,雁城隨時能從流民中再行募集幾千號人馬。當(dāng)然,就不能指望戰(zhàn)斗力了。
隨意蒯良雖然對即將到來的戰(zhàn)事有些憂心,但也并不很夸張。
然而劉琦接下來的話,無疑給了他當(dāng)頭一棒:“子柔弄錯了,不是亂軍,而是豫州刺史孫賁麾下的六千精銳兵馬?!?p> 蔡瑁、張允安靜如夜晚睡下的雞,整個漢壽府都沒人知道豫州來人的動靜。
除了劉琦本人。
就在和劉文靜商量,在市井中傳出他將領(lǐng)武陵的流言之后,就料定蔡瑁、張允二人必定會坐不住。
只是看他們想借哪里的刀而已。
是以,劉琦早早的派出幾波踏白軍探子前往了益州和豫州、司隸邊境,等的就是敵軍進犯的消息。
當(dāng)孫賁的兵馬分批入境荊州,又合流在一起之后,踏白軍便第一時間將軍報送到了劉琦的案頭。
花費巨款招募10名踏白軍并全部召喚進現(xiàn)實,就是為了不當(dāng)睜眼瞎!
至于為什么裝傻不和劉表匯報,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為了得勝之后,給荊州府的刺激能夠最大化。
然而劉琦說得輕松,蒯良卻是渾身一震,臉頰頓時變得蒼白:“這,這,大公子,您說什么?!”
李存孝詫異:“這位大人耳力不佳?主公說了,是那孫賁帶領(lǐng)的六千人馬,正朝咱這兒來呢,主公回來就為的這個?!?p> 不僅是李存孝,霍去病和韋孝寬也都很是淡然的樣子,和蒯良為首的雁城本地官僚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們都是從游戲中召喚出來的,知道劉琦的家底。
尤其是霍去病和韋孝寬,才剛經(jīng)歷過恐怖的蠻族兩萬大軍壓境,什么孫賁的六千精銳,壓根就沒放在眼里!
蒯良很不可思議:“大公子,您怎么還能如此安然,快向主公求援吶!”
雁城縣令也急忙點頭:“公子明鑒,如今城中流民雖多,可都是些村夫和工匠,當(dāng)不得戰(zhàn)力的!且雁城是個小城,城墻低矮。就算有水泥相助,可沒有足夠的守城器械,當(dāng)不得敵人大軍來攻啊!”
好容易才把雁城建設(shè)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即使是蒯良,也對這個小城有了感情,如何能眼看著它被敵軍踐踏?
孫賁其人蒯良也知道,那是孫堅的親侄子,手下都是孫堅的原班人馬。
想當(dāng)初,劉表坐鎮(zhèn)后方,黃祖前線領(lǐng)軍被孫堅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還是暗箭傷人要了孫堅的命才勉強保住江陵。
是以荊州上下,說起孫堅二字是無不忌憚!
就算孫賁沒有其叔父的悍勇,但有手下的精銳,那也不是雁城這點人能硬抗的!
蒯良憂心忡忡:“可是蔡瑁、張允二人從中作梗?大公子,現(xiàn)在可不是要面子的時候,您若說不出口的話,屬下愿意代勞,一定要請來援軍吶!”
蒯越也跟著勸告:“大公子,面子事小,保住雁城事大。這可是您以后的本錢,不可輕動!”
劉琦大手一揮:“行了,區(qū)區(qū)六千精銳而已,今日我便要以一己之力解雁城危難,求援之事不必再提。”
蒯良:“……”
蒯越:“……”
雁城文武:“……”
眾人表情空白,欲哭無淚。
大公子,您到底為何如此頭鐵!
連黃祖那等老將都不是對手,您何德何能,居然敢拿著一千來號人,去硬剛?cè)思伊ЬJ啊!
有那么一瞬間,蒯良幾乎要以為劉琦被當(dāng)初剿匪的勝利沖昏頭腦,失了智。
一片沉默,場面頓時就有些尷尬。
最后,還是城門守將張虎打破了寂靜。
這位前強盜頭子站出來,大膀子虎虎一揮,銅鈴似的眼珠瞪向蒯良等人:“主公說啥就是啥,你們這些筆桿子又不懂打仗,閉嘴聽命不就是了!”
他雖然也不理解,但主公說的,肯定就是對的!
霍去病等人則第一次看張虎順眼了許多。雖然以前只是個強盜,但眼光還是有的嘛!
蒯良等人再次無語凝噎。
大公子手下這些武人是怎么回事,簡單的敵我實力比都看不出來嗎!
然而最后,這位蒯家的青年才俊還是一抹眼淚,堅強的低了頭:“敢問大公子,現(xiàn)在該當(dāng)如何?”
蒯良內(nèi)心默默決定,再等等,看看這位大公子究竟是胸有成竹還是腦子有坑。
若是腦子有坑,他蒯家在雁城也有不少眼線,及時開溜就是。
劉琦一眼便看穿了蒯良的想法,卻也不怎么在意。
上了老子的船還想下去?
天真。
“馳道修的如何了?”劉琦并未立刻布置防務(wù),而是轉(zhuǎn)頭去問雁城縣令。
縣令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估計也是認命了,垂頭喪氣的答:“按照大公子的吩咐,已經(jīng)修了上百里?!?p> “暫時停下來吧,讓工人們都撤回來?!眲㈢?,“不僅是工人,還有周圍村莊的百姓,要在孫賁的軍隊到來之前,全部撤回城里。我會讓去病和存孝帶兵協(xié)助于你,務(wù)必要辦好?!?p> “到時候,若有一個雁城治下的百姓遭到孫賁手下毒手,唯你是問!”
劉琦可不會對這個時代的軍隊有什么幻想,對于百姓們來說,遇到軍隊過境,可比遇到山賊更可怕。
所謂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可不是鬧著玩的!
對自己轄地的百姓都尚且如此,對孫賁的人來說,荊州百姓可都是“敵人”,能客氣才怪了。
“記好了,周圍十里八鄉(xiāng)全走一遍,告訴百姓,能帶的都帶上,進城之后自有地方安置。地里的莊稼能搶收的都收了,免得遭殃。”
說到這里,劉琦突然想起什么,又囑托道:“記得安撫民眾,免稅的承諾依然有效,搶收的莊稼都是他們自己的,軍隊只是幫忙搶收,縣衙不會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