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責任
“不行?!痹S留斷然拒絕,“如果她們在到處找你,我怎么能因為害怕躲避?”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就有點尷尬,摸摸頭,覺得自己有些中二,肯定是白鹿的笑容太清甜,才讓他看起來怎么愣。
但是看白鹿,她卻愣住了,呆呆地看著許留,半天沒有聲響。
“小鹿?”許留見她愣住,不由心念一動,笑道:“如此感動的話,不如以身相許?”
白鹿低下頭,臉紅了一大半,囁嚅道:“可是,可是,很危險?!?p> 猜測到白鹿怕什么,許留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因為保護你受傷,你應該見過我們被野獸咬死又復活的情況。事實是,我們這一族人,可是不會死的?!?p> 他聲音變大,豪情萬丈,“我們玩家,可是怎么殺都殺不死。任憑他戰(zhàn)獸再強再多,我們無限復活,能奈我們何?而且我們的人數(shù)也會越來越多,而這么多的玩家,全部聽從我的命令!”
許留沒有說大話,他是唯一發(fā)布任務的NPC,這么多玩家,可不就聽他的任務而行動嗎?
“那就好?!卑茁剐闹凶詈笠唤z擔憂也去,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這一族人竟實在是神奇,任憑她活了一千年,也是第一次知道人死還可以復生。
這笑容如光璀璨,許留又看呆了眼,暗道這不是人笑出來的,這是魔法吧!
一定是魔法。
這一番說辭,自然是完美的。只是許留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白鹿,玩家們都可以重生,他卻不能。
沒什么好說的,難道他會因為一點畏懼而裹足不前嗎?
而由此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處,他因為要守住自己不能復活這個秘密,一直運轉戰(zhàn)氣讓自己不要開口。竟然成功在白鹿的笑容中抵擋了下來,守住防線,沒有說出秘密。
原來戰(zhàn)氣對奇妙的魔力也是有抗性的啊。
兩人相談甚歡,許留又正色道:“小鹿,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p> “什么事啊?”
許留伸手一甩,就有一把大刀的形狀浮現(xiàn)在空中,刀柄細長,刀身尖利。
“這種大刀,就是唯一可以殺死我們的武器,而且是由我們自己人研制的?!?p> “在荒城玩家中,很少的人,可能擁有這種武器,他們隱藏在人群里。我知道你有特殊能力,如果你發(fā)現(xiàn)有人有這種大刀,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只有我能銷毀這種武器。”
白鹿認真地看著那把大刀,認真點頭,“我記住了,許留哥哥。”
“還有,”許留想起白鹿見血破法,和她弟弟碰血變樹的事,也太脆弱了。他提醒道:“要是見到,你們千萬不要和他們打斗,一定要偷偷逃跑,然后喊我過去。”
“嗯嗯!”白鹿慎重點頭。
一番交談,許留回到荒城,白鹿則留在大山里,大山的環(huán)境對她保持人形有好處。兩人約定,白鹿要是有了變成原型的預兆,就馬上來找他。
回到荒城,許留還久久不能平靜。一下子知道那么多事情,都是這個世界的隱秘,他真要好好消化一下。
哎,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升級啊,要變得更強。大刀的存在簡直就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柄利劍,逼得不得不前進,必須找到山靈,讓系統(tǒng)完全填補那個bug。
上次死去的一地人仍然尸首未寒,鮮血時刻浮現(xiàn)在許留的腦海里。作為一個普通人,這件事情或許會成為他永遠的夢魘,直到他能填上這個bug,消除這個噩夢。
而這,也是他作為游戲唯一NPC的責任,更是他作為一個人類應盡的義務。他不能看著無辜人類被屠殺而無動于衷,他必須去做點什么。
游戲沒有逼他,可他坐不住的。他必須逼自己。
走出房屋,看到破天荒的,玩家們居然不是散亂地到處游玩,而是整齊列隊,一對又一對,排列在荒城大廣場的空地上。
現(xiàn)在正是大早上,上線玩家不多,因而站在大廣場上顯得整齊并不太擁擠。一排排的人列隊,聽扎爾托講話。
玩家們鴉雀無聲,扎爾托洪亮的聲音響起。
“兄弟們,今天我要教你們?nèi)绾伪嬲J黑衣軍。”
“第一個點,就是黑衣軍都很冷漠。不愛笑,面部表情僵硬。”
許留往玩家堆里一看,咦?
好多黑衣軍成員啊,都是上次跟著哈根的。還有好些他不認識的,但是特意男扮女裝,估計也是黑衣軍。
也是,大早上的,大部分玩家都在睡懶覺呢。而黑衣軍好像很少睡覺,日以繼夜地上線。
聽了扎爾托的話,真玩家們議論紛紛,一下子四處踅摸,瞧來瞧去,看誰特別冷漠,面部表情僵硬。
果然,許留就見著那些真黑衣軍,突然就一個個齜出大白牙,露出一個個笑容。那神情勉強地,好像誰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一樣。
玩家們也很奇怪,看著這些笑容,心里滲得慌。有人問起來,“嘿,老兄,你怎么留口水呢?想到什么樂得合不攏嘴呢?”
那人趕緊擦擦口水,又傻笑一下,惹得玩家愣愣地,暗道不會是個傻子吧。
“這第二點,就是黑衣軍行動時間不規(guī)律,經(jīng)常晚上不睡覺,到處活動,還喜歡群體性進山。而且他們互相認識,總是形成小團體,大家要是發(fā)現(xiàn)這樣的小團體可以隨時向我舉報。”
這一條說完,黑衣軍更慌了,眼觀鼻鼻觀心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恨不得馬上回去和哈根首領商量,以后要怎么應對?
扎爾托當然知道這里面有黑衣軍,他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讓他們還敢半夜聚集人群上山。他可聽說了,許留大哥也上山了,這不是坑許大哥嘛。
講完這些,他又說一句,“之前教你們的武術你們繼續(xù)練習,以后遇到黑衣軍的大刀一定不能沒有還手之力。記住,他們也是玩家,只是多了把刀而已。你們只要熟練刀術,分分鐘把他們的大刀奪過去,可以反殺了他們!”
“是!”
“我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嗷嗷嗷,黑衣軍欺我們太甚,我們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玩家們聽完,群情激憤,一個個在原地武打起來,你一拳我一腳,時不時扭腰擺胯做出一個奪取的動作。
其中揮舞的頻率,感覺很有規(guī)律,像是古早的武功絕學。
真玩家連得很開心,黑衣軍卻不那么開心了。一個個神情沮喪,練著對付他們的武功,偏偏臉上還要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來。真的是太難了。
扎爾托早看到許留了,這時候高興地溜達來,得意邀功:“許大哥,你看我對玩家們的安排怎么樣?有個叫‘老舟’的華夏玩家獻上來一套武打辦法,專門教玩家如何對付大刀手和如何奪刀反殺。我就讓大家好好練習,爭取報仇雪恨?!?p> 許留贊道:“你做的對。之前的名冊整理好了沒有?”
扎爾托立正,看了眼玩家里的黑衣軍,小聲說道:“全部整理好了,疑似黑衣軍的玩家相貌特征,身份戰(zhàn)獸都掌握在冊。許留大哥,他們再也不能坑騙我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