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老太和李氏王氏,周氏也都紛紛出門來張望著,王氏更是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覺得搖了搖牙,心想道,莫不是高家人來給這個(gè)死丫頭看門了,那自己打的算盤可就落空了,眼神惡狠狠地瞪著田云兒,得意什么?野種而已,就算是嫁過去了,還能野雞變鳳凰?
田云兒轉(zhuǎn)過頭看見王氏兇狠的眼神,一臉的茫然,就算是恨自己,也不用擺在明面上吧,大家都還要做人的,更何況有客人在,王氏就不怕外人笑話嗎?
原木色的車廂門被從內(nèi)打開,一個(gè)衣著簡樸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下來就一把握住田四郎的手,面色苦不堪言的啟齒道“四郎,我對不起你”
田四郎一臉茫然,更是沒有半點(diǎn)頭緒,這永福樓的掌柜怎么突然來了,開口就是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田四郎問道“曹掌柜的,你這是怎么了?可是我家若林那孩子不服管教,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田老太從主屋出來走到門邊,時(shí)刻謹(jǐn)記著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禮法,老頭子不在家,那么老四就是現(xiàn)在這個(gè)家唯一的男人,男人說話女人不能插嘴,即便田老太很想問,但是一句話也并未說過。
掌柜的一聽田四郎的話,更是覺得自己愧對他,但是還不等他說什么,身后的伙計(jì)已經(jīng)將重傷的田若林給抬了下來。
田四郎看著面色慘白不省人事的田若林任由伙計(jì)們抬下來的身后,腦子里瞬間什么念想都沒了,身子更像是被人抽了脊骨一樣軟趴趴,雙眼失神空洞了許久,眼前一黑差點(diǎn)兒暈了過去,還好隨后而來的曾從文一把接住了他。
曾從文也沒有想到這永福樓的車馬來的這么快,定然是自己走得慢了耽擱了時(shí)間,田四郎看著阿文問道“你方才要說的就是若林的事情?”
曾從文垂下了眼皮回答道“我今早在集市聽說了就往回趕,但是還是沒來得及和你說,四郎你聽我說,若林只是受傷了”
曾從文的話就像是一根蠟燭,將田四郎這個(gè)墮入黑暗的人又給重新拉回了光明,田四郎立即跳著腳推開了曹掌柜來到田若林的身邊,兩行清淚從田四郎的臉頰劃過,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田云兒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這個(gè)哥哥,此刻自己的心情說不清道不明,很惆悵,但是人還活著就是好事,只要人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田云兒轉(zhuǎn)過頭看著這院子里的女人,竟然沒有一個(gè)上前幫忙,就連田老太也都只是愣在一旁,這個(gè)田家還真是冷血無情。
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田云兒走到一旁朝著父親口中的曹掌柜身邊,問道“掌柜,我是田若林的妹妹田云兒,我想知道我哥這是怎么了?是否因?yàn)樵谕饨Y(jié)了仇家,還望掌柜解惑”
曹掌柜開酒樓多年,更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一個(gè)農(nóng)家女兒見到自己的哥哥受傷,不哭不鬧竟然能想到來找自己問事情的緣由,曹掌柜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