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田云兒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哪還敢苦,本來自己嫁給四郎肚皮不爭氣,這十幾年就生了這么一個,要是在娶不上媳婦,張氏可就是田家的罪人了,摸了幾下眼淚也就不哭了,可是臉上的擔憂依舊。
“娘,你不要太擔心,曹掌柜臨走的時候給了十兩銀子,在爹哪兒的呢,這些錢足夠哥吃一個月藥的了”
張氏抬眼望向田四郎,田四郎點了點頭,張氏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將腦袋安心的靠在田四郎的肩上,看著相濡以沫的父母,田云兒知道,自己必須得要賺錢了,田家主院的架勢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坑坑洼洼的泥路上,曾從文提著一個竹籃子來到田四郎家,原本還有個柵欄門,可是白天的時候被自己給推到了,也就連敲門也不用了,曾從文沒想到這一家三口都還沒休息呢,張口道“你們都還沒睡呢?”
田云兒站起身來喊了聲“曾叔你來了”說著將自己的板凳遞了過去,轉(zhuǎn)身在一旁的板桌上倒了一碗水道“叔,你喝點兒水”
曾從文接過碗將水喝了個干凈,將碗遞給田云兒道“云兒可是越來越懂事了”
田四郎看著曾從文坐下,才道“阿文,這么晚了你還過來,云兒嬸子不在家嗎?”
曾從文將手中的籃子遞給田四郎道“這是云兒她嬸子養(yǎng)的老母雞,送過來給林兒補補身子”曾從文和田四郎十幾年的朋友哥們了,也算是了解田四郎一些,就道“你可不要推辭,雞在家的時候我就殺好了,十幾年兄弟,我明白你,不需要說感謝的話,你弟妹一個人在家,我得先回去了”
田四郎會心一笑,接過籃子點了點頭“你路上慢點兒”
張氏和田四郎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心涼,一個外人尚且如此,而一家人誰也沒有過問過一聲。
田云兒知道曾從文是田四郎的朋友兄弟,雖然從進門開始沒有問過田若林是否安好,但是他的行動卻比任何場面話都有用,這個曾叔田云兒認定了。
田家養(yǎng)了兩只老母雞,王氏每天起來的時候去上茅坑都要經(jīng)過雞棚,今天好不容易睡一個懶覺沒被婆婆罵,天蒙蒙亮才起來,路過雞棚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只看見一個黑影從雞棚一側(cè)跑開,王氏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就繼續(xù)去上茅坑,出來的時候天色亮了許多,雞棚的周圍都是紅彤彤的的鮮血,給王氏嚇得張口就尖叫“啊.....”
昨夜田云兒最后熬不住的睡了過去,這是田云兒來到古代的第三天,也是記憶中唯一沒有聽到田老太咒罵的一個早上,好不容易睡到了天蒙蒙亮,田家寧靜的早晨卻是被王氏給攪合了。
王氏嚇得一陣尖叫的同時就聞見了一陣陣的肉香,想起撲鼻而來,一陣陣的,農(nóng)家人本就貧窮,一年也難得吃上幾回肉,就聞著味找了過來,可就看見了張氏在茅草屋前用瓦罐燉雞湯,雖然不知道鍋里是什么,但是香味一陣陣的勾著王氏,王氏當即就上前推搡張氏一把,往瓦罐里一看,居然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