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的田云兒知道,自己在這個(gè)書生的眼里只能算的上一個(gè)孩童,恐怕都要給氣炸了吧。
看著默不作聲的孩童,宋程遠(yuǎn)又道“這位姑娘想必是嚇壞了,在下這就.....”
宋程遠(yuǎn)的話還沒說完,只見眼前的少女匆忙跑開了,而是田云兒回神時(shí)才想起來自己將干爹推到在了一旁,所以急忙跑到路邊的一側(cè),看見完好無損的曾從文,田云兒才稍稍安定些。
“干爹,你沒事吧?”
曾從文將田云兒拉倒身邊,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番才道“干爹沒事”說著曾從文就上前擼起了袖子,一副要打架的陣仗。
這時(shí)候一口飯莊的店小二匆匆趕來,氣喘吁吁的站立在田云兒的面前道“云姑娘,你們還沒回去真是太好了”
平靜如昔的田家茅草屋外,只見張氏正在家中一盆盆的更換著泡苦草的水,田四郎正坐在灶房內(nèi)的條桌前撕理著剛焯水的苦草,張氏換好水坐下幫忙,蠟黃的臉上終于有了些笑容。
“四郎,你說咱家的云兒是不是就像變了一個(gè)人一樣,不過現(xiàn)在的云兒比以前更好”張氏想起以前那個(gè)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云兒,心口依舊隱隱作痛。
田四郎想道閨女的變化,在想想自己,和十年錢的自己一樣,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分別“想必是經(jīng)歷了一番生死,心中有所頓悟吧,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不還是我們的女兒嗎?”
張氏看著手中的苦草,原本昨天采摘回來的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是聽閨女說吃不完也可以曬干放著以后吃,張氏在田云兒出門以后也就去采了一些苦草回來“你說云兒能把這苦草變成錢嗎?”
田四郎笑道“如果變不成錢,也可以留下來自家吃,這不是和你的想法一樣嗎?”
夫妻兩正在灶房內(nèi)聊天,就聽見了主屋傳來的咒罵聲“一群坐吃山空的懶貨,不下地不種田,還真把自己當(dāng)少奶奶了,只是這輩子投錯(cuò)了胎,若是餓死了,也能早死早投胎,不過那雙昭子還得方亮點(diǎn),別下輩子還做個(gè)山野村婦”
張氏聽著那罵罵咧咧的話,心里一陣的不是滋味,她雖然不說,但是依舊明白,老大家和老三家一早就有人下了地,這明顯就是指桑罵槐在說自己的,張氏心中不快,但是明白,鄉(xiāng)下人不種地還能怎么辦?
田四郎看見張氏站起來,拿起灶房邊放著的鋤頭,就道“美娘,今天咱們就不下地了,娘她年紀(jì)大了,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張氏自然明白田四郎話的意思,嘆了口氣道“四郎,娘說的沒錯(cuò),咱們這里是山野村莊,若是不種田地,就連養(yǎng)活自己都依然成了困難,伺弄好了田地,至少還能填飽肚子,不至于餓死”
聽了張氏的一番話,田四郎本想說賣田地的事也就不始而終,是啊,田家世世代代都是種田為生的莊稼戶,靠著自己這一雙手可以養(yǎng)活一家人一時(shí),可是養(yǎng)不了一世。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間,草屋內(nèi)傳出了瓷碗摔碎的聲音,兩人皆是放下手中的活朝屋子里奔去,只見原本平躺在床上的田若林此刻已然靠在了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