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名望,只要你跟他們說你研究出了治療的方法,想必所有的感染者都會趨之若鶩,到時候我便會命令部下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永絕后患?!?p> “那時洛水縣又會恢復(fù)到之前的繁華,你也算為洛水縣盡了自己最后一份力。我會追封你的神醫(yī)之名,并且在洛水縣為你建寺,筑神像,功德源源不斷——”
“我不可能答應(yīng)這種事的!”
還未等吳志把話說完,方文清便一口回絕。
周圍的空氣瞬間就凝固起來,吳大人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知道,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即便你什么都不做,這些人最后還是會死。”
“我會有辦法救他們的,至少在我死之前,也不會放棄希望!”方文清目光冰冷到了極點(diǎn),“滾吧,這里不歡迎你!”
“臭婆娘,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名捕頭冷哼一聲,作勢便要狠狠扇她一耳光。
一道厚重的吐息聲傳來,地面搖搖晃晃,房屋建筑竟開始動了起來。
眾人心驚,穩(wěn)住身形,側(cè)目而去,滿目駭然。
只見不遠(yuǎn)處,一個高大的身影,不斷接近,映入眼簾。
如同小山般的妖獸,快步奔來,吳大人眼神一凝,身體快速倒退!
模樣漸漸清晰,是一個有數(shù)十米高的巨型怪物,長著一個鱷魚般的頭,身形高大粗壯,渾身上下布滿了鋒利的尖刺,尤其是那條尾巴,被掃中不死也殘。
“大人,小心?!笔绦l(wèi)群將吳志團(tuán)團(tuán)圍住,盯著眼前的這頭怪物,雖有懼色,卻不慌亂。
方文清并沒有因?yàn)槔Ь骄秤霰唤饩鹊男老玻妍惖哪樕细‖F(xiàn)一抹苦笑。
果然,最后還是要暴露她的存在。
“方神醫(yī),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眳侵纠湫B連,“沒想到,除了救治傷患之外,你還養(yǎng)了這么一頭怪物?!?p> 方文清也不辯解,只是道了聲,“趕走他們?!?p> 小蘿莉應(yīng)聲,巨大的尾巴橫掃過去,浩大的威勢將房屋都一并推倒,蘊(yùn)含的恐怖力量著實(shí)讓人駭然。
“呂大人,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吳志話語剛落,一道絢麗的目光,如同在深夜驚雷綻放,無匹的威勢橫貫而來,竟將那條尾巴的恐怖威力抵消,還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
小蘿莉吃痛,不再攻擊,倒退數(shù)步。
與此同時,一席白衣從轎子里翩翩而出,俊逸非凡的身影在黑夜里顯得那么鮮明,惹人注目。
“吳大人,你可真是會惹事?!眳屋p侯抱怨道,“早點(diǎn)動手,至于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呂大人,你就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事已至此,該當(dāng)如何?”吳志撇了撇嘴,并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過失。
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衣男子,讓方文清有些動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qiáng)大的修士。
除了那一道劍光,她連那人是何時出劍都不知道。
“你的事,我之后再追究?!眳屋p侯不再多言,而是看向了那頭巨獸。
“你長得這么丑陋,我還真的下不去手,不過方大夫應(yīng)該會在意你的死活吧,說不定你一死,她就同意了呢?”
“如此算來,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出手?!?p> 他自顧自的說道,手便撫上了劍柄。
方文清冷冷道,“沒想到,你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p> “不,我殺的是妖獸,什么時候殺的是人了?”呂輕侯解釋道,“時候不早了,一切還是等我出劍之后,再說吧。”
他話音剛落,劍光便再次浮現(xiàn)!
一道道比之前還要強(qiáng)大數(shù)倍縱橫交錯的劍氣如同密網(wǎng)一樣,籠罩而來,小蘿莉根本避無可避。
方文清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
她的醫(yī)術(shù)在廝殺中派不上任何用場,在這種情況之下,她能做的,只有退避。
意料之中的血雨漫天并未出現(xiàn),四周寧靜的可怕,一道熟悉的聲音悠悠傳入耳中。
“這便是洛水縣縣令吳志,以及名動天下的君子劍呂輕侯?”
朱天舒揮了揮衣袖,看向呂輕侯,“一劍輕王侯,不過如此。”
吳大人瞪大了雙眼,侍衛(wèi)們亦是如臨大敵。
他們心中滿是震驚,呂輕侯可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但凡王侯劍出鞘,必定會有人身死。
怎么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青年人,看上去云淡風(fēng)輕,只一劍,便破去了潑天劍意?
這就好比對方朝你潑了一盆水,你一動不動,只是拿起了一個盆,便將水接了回來。
看似簡單的應(yīng)對,實(shí)則技術(shù)難度超高。
呂輕侯亦是面露凝重之色,看向面前的這個比他還要年輕許多的青年人。
“這位仁兄,我不過是秉公執(zhí)法,你這么干涉朝廷官員行事,未免有些不妥吧?”
按理來說,他這般眼高于頂?shù)娜?,面對這種情況早就一劍接著一劍,劈頭蓋臉戰(zhàn)個不死不休。
但修行一路何其艱難,在不清楚對方的底細(xì)之下,很可能就會身消道隕。
他不得不謹(jǐn)慎行事,放下姿態(tài),先探個底細(xì)。
“同出大理寺,難道你不認(rèn)識我?”朱天舒自問自答,“不過也難怪,像是呂輕侯這樣的高手,是不會將一個小嘍啰放在眼里的。”
聽到這些話,呂輕侯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尼瑪?shù)?,就你這還小嘍啰?
那我是什么?
我特么倒是想認(rèn)識你,你倒是自報家門啊。
“呂大人,愣著干什么,趕緊解決了他,我們還有要事要處理。”吳志開口道。
他不習(xí)武,不知道朱天舒看似云淡風(fēng)輕的一招,到底蘊(yùn)含著多少的路數(shù),只知道呂輕侯很強(qiáng),面前的這個不知名的青年人雖然有點(diǎn)東西,但還不是呂輕侯的對手。
“閉上你的嘴,再多說一句,我砍了你!”呂輕侯差點(diǎn)就要動手了,不過他動手的對象是吳志。
吳志悻悻地閉上了嘴,他雖然是洛水縣縣令,但不會半點(diǎn)功夫,就算呂輕侯真的要?dú)⑺?,他也毫無反抗的余地。
呂輕侯正愁不知道如何接下這話茬,目光一撇,便看到正在一旁看熱鬧的何氏壁。
頓時就跟找到了救星一樣。
“何兄,原來這位仁兄是你的朋友啊,咱們不打不相識,找個地方聚聚?”
何氏壁當(dāng)真是沒臉去看他。
他剛剛還在朱天舒面前如何夸贊呂輕侯,說他是如何厲害,如何高冷,到時候需要注意。
沒想到這貨這般謹(jǐn)慎,愣是拉下了臉皮,尋求他的援助。
這個時候,他要是再不開口,恐怕真的會鬧得無法收場了。
“這位是平江縣大理寺管事,特來查探血蟲一案,你們沒什么事就先回去洗洗睡吧,好好活著不好嗎?”
他苦笑著,一臉便秘的模樣。
呂輕侯呆愣著,被他這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你特娘的,老子叫你幫你,不是讓你來損我。你這么會說話,怎么不去出本書呢?
而且平江縣大理寺管事?就那個廢物,跟眼前這位能掛的上半毛錢的勾?
他心里疑惑非常,直將那害人不淺的吳志千刀萬剮了個遍。
早知道,自己就不出手了,劍出同源,本可以做兄弟的啊。
而在他心思攢動之際,小蘿莉也恢復(fù)了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