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韓戰(zhàn)?”呂輕侯縮了縮脖子,沒有想到聞名遐邇的大將軍韓戰(zhàn)竟然是這樣一幅蒼白、無神的樣子。
“他的長戟之中似乎存在一些特別的東西,每一次觸碰我的心跳就會加速?!焙问媳谔嵝训馈?p> 朱天舒點了點頭,“恐怕是那些血蟲對于血液有一定的控制效果,如果不能短時間內(nèi)解決他,我們?nèi)齻€人估計今天就要栽在這里了?!?p> “別開玩笑了,我現(xiàn)在抵擋都費勁,還能解決他?”何氏壁怨聲載道,“我能不能中途退出,你們兩個幫我抗一下?”
“那樣只會死得更快。”朱天舒瞥了他一眼,“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等下看到不要慌張,若是場面控制不住,得趕緊逃跑?!?p> “不行!”何氏壁斷然拒絕,“你這肯定是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方法,我何氏壁雖然為人放蕩不羈,但最基本的原則還是遵守,如果就這樣讓你送死,那么我下半輩子將永遠(yuǎn)活在愧疚之中?!?p> “下半輩子?”朱天舒笑道,“那你把每一天都當(dāng)成上半輩子吧,我意已決,不必再言?!?p> 他一聲厲喝,算是無視了何氏壁的意見,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來。
“你們兩個接下來不要參與我與他的戰(zhàn)斗之中,感受到危險氣息就趕緊逃跑?!彼偃诘?。
何氏壁和呂輕侯不置可否,朱天舒跟他們說了是一回事,遵不遵循又是另外一回事。
話音剛落,朱天舒身上氣息瞬間爆炸開來,一股強(qiáng)橫至極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無一人不心驚,無一人不膽寒。
在這股氣息面前,眾人就像是漂泊無依的葦草,毫無抵抗之力。
就連一直靜默處之的困厄如來,此刻也是一臉大驚之色,看向朱天舒。
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大理寺管事,體內(nèi)竟然蘊含著這么恐怖的力量!
而在場,唯一不為所動的,只有韓戰(zhàn)將軍。
他一臉冷峻之色,看向朱天舒,眸子里的殺意凝成實質(zhì),“殺...殺...殺光他們...”
手持公允劍,朱天舒的眸子里乃是一片瓷白之色,
之前,他查明了鎖燕村的鵝肉中毒事件,正氣昭然,如今運用自然是得心應(yīng)手。
與韓戰(zhàn)相比,他就是一張沒有任何色彩的白紙,墜入了天地間一片血色之中。
兩者兵鋒交接,熾烈的電芒在白天亦散發(fā)著灼人眼球的危險,兩人你來我往,瞬息之間已經(jīng)交鋒數(shù)十次,整個天地似乎只剩下了這一張曠世之戰(zhàn)。
“這家伙有所藏拙啊,之前說自己神通境,還沒有神通,現(xiàn)在看來,真元境已然大成?!焙问媳谫潎@道。
他現(xiàn)在開始明白,為什么朱天舒不讓他們插手了,這種級別的戰(zhàn)斗,有什么可插手的,亂插手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不,你不能這么說。我覺得朱兄是慎重,他表面上只讓你看到了實力的一層,你以為是第三層,實際上是第五層?!?p> “這種出乎意料的實力差距,往往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呂輕侯一幅小迷弟的樣子,只覺得朱天舒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勢都可以學(xué)上好幾十年。
何氏壁仔細(xì)分析著呂輕侯的話,雖然他對呂輕侯還有些偏見,但不可否認(rèn),他說的這些話不無道理。
扮豬吃老虎的事情還是得玩出點花樣啊。
他心里感慨一聲,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場戰(zhàn)斗上。
不得不說,兩人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極為豐富,朱天舒師從龍宮黑龍將軍,無論是水上還是水下,都可以游刃有余,而韓戰(zhàn)上陣殺敵無數(shù),最清楚如何才能取下敵人的性命。
兩人禮尚往來之間,身上難免會都出一些傷口。
也就在這時,何氏壁氣息極不穩(wěn)定,雙目赤紅,就要沖上前去,跟韓戰(zhàn)拼個你死我活!
兩人身上落下的傷口,全然不一,朱天舒皮膚劃破,流出鮮紅的血液,而韓戰(zhàn)身上則快速蠕動著血蟲。
意料之中血蟲縫補(bǔ)傷口的現(xiàn)象并未出現(xiàn),而是那些血蟲竟跟不要命一般,順著那個細(xì)小的傷口鉆入朱天舒體內(nèi)。
只是朱天舒臉上并沒有半點錯愕之色,顯然,這一幕是他想要的。
早在老者房間里,他和何氏壁就進(jìn)行過實驗驗證,血蟲對于他的血液比何氏壁要瘋狂的多。
這一點被他記在了心里,雖然沒有經(jīng)過諸多實驗論證他的猜想,但他覺得這個時候絕對有必要一試。
困厄如來臉上露出微笑,看著朱天舒體內(nèi)鉆入的血蟲越來越多,身上的黑氣也越來越濃重,不憂反喜。
這種情況在他身上便發(fā)生過,不過手段要柔和許多,他將吳志子嗣的手掌割破,與自己手掌的開口位置重合,不多時,便將他體內(nèi)的血蟲全數(shù)吸取。
在他自己的認(rèn)定中,實力越強(qiáng)的人,對于血蟲越具有吸引力。
韓戰(zhàn)身上的血蟲以一個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快速往朱天舒體內(nèi)涌動著,不多時,他的身體竟然開始干癟下去,整個人倒在地上,仿佛瘦了一大圈。
不過,并沒有死。
朱天舒察覺到這點,心情稍微放松了些,頓時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糟糕情況。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黑白一氣珠出現(xiàn)黑氣一邊倒的跡象,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失,一股讓人徹體發(fā)寒的殺意,就這么轟蕩而出。
困厄如來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朱天舒竟然會有這般變化,整個人的氣息變得愈發(fā)邪惡,而且極度嗜殺。
“要不我們倆做個交易,你放棄解救洛水縣的百姓,我把你的這兩個朋友給放了?”困厄如來嘴角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結(jié)果如他所料,朱天舒完全沒有理會,身上濃郁的氣息只是一閃,一個仿佛能轟碎空間的黑洞洞拳頭眨眼即至。
那些成為他護(hù)體屏障的高僧像是雞蛋碰上了石頭,瞬間土崩瓦解,潰散開來。
困厄如來氣息亦是一變,整個人的模樣看上去極為滲人。
青面獠牙,看上去并不像是個得道高僧,反而像個隱世大妖。
他也飄飄然轟出一拳,兩拳相碰,困厄如來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