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小葵上著課總有些走神,她有些納悶,為什么這么巧,秦晨也會在這里呢?真的是巧合嗎?她禁不住回憶起同學(xué)聚會的美好時光,還有秦晨在臺上深情演唱的情形。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晨好像一直在看著她。
就像閨蜜們說的一樣,秦晨,真的很帥,盡管對于一個年近40的女人而言,早就過了少年懷春的年紀(jì)了,不會單憑一副好看的皮囊就被男人迷的神魂顛倒。尤其是在感情受過傷害之后,天然的對男人產(chǎn)生一種不信任感。
曾經(jīng)幾何時,前夫?qū)ψ约阂彩菧厝狍w貼,濃情蜜意,結(jié)果呢?不也是以狗血劇情散場。但她還是能理性的對待感情,畢竟好男人還是有的,母親也不止一次暗示過自己,有適合的人,要不要試著接觸看看,畢竟她還年輕,以后的日子還長。
合適的人?對于自己而已,什么是合適的人呢?條件相仿,像自己一樣經(jīng)歷過婚姻失敗帶著個孩子,然后再重組個家庭?而林小葵認(rèn)為,這樣太難了,她有時候覺得陷入愛無能的境地。不過她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能照顧好母親和女兒,就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了,其他的,也就不奢求什么了。
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林小葵收到了微信,是秦晨發(fā)過來的:
“小葵姐,能帶我參觀一下你的母校嗎?”
每到這個時節(jié),武大有個盛會,對,櫻花季。全國各地的游客蜂擁而至,重瓣粉櫻,猶如初戀少女的臉,白色櫻花如堆雪,瀲滟到校園的各個角落。
秦晨打車到武大時,林小葵已經(jīng)到門口等她,這是熟女的品格,從不故意讓男人等。
“等很久了?”秦晨有些抱歉。
“沒有,也就剛到?!绷中】麥\笑著說。
一路上,年輕的大學(xué)生有些抱著書本行色匆匆,有些游客在櫻花樹下凹角度拍照,還有些人坐在櫻花樹下談天說地。
“在這里,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绷中】锌?,手輕輕摩挲著櫻花樹。
“能在這么美的校園學(xué)習(xí)生活四年,真是一件美好的事?!?p> “那倒是,你看那片山坡,以前我跟同學(xué)喜歡去那里早讀,大聲讀英語?!绷中】钢贿h(yuǎn)處的山坡,那里的櫻花開得格外燦爛。
兩人邊走邊聊著天,沒想到林小葵居然也喜歡搖滾樂,秦晨說以前他宿舍貼墻上全是甲殼蟲樂隊,槍花還有科特柯本的海報!倆人又多了許多共同話題。
林小葵說她讀書時,電腦里有很多經(jīng)典電影,比如《怦然心動》《英國病人》,《云中漫步》《泰坦尼克號》。秦晨問她為什么不喜歡看《霸王別姬》和《辛德勒的名單》這類電影。她只是說那些歷史太過沉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走著走著,她們來到一個湖邊,湖邊的的石頭小徑一側(cè)全是櫻花樹,櫻花的倒影在湖里折射出另一番光景,美不勝收。
林小葵突然在一棵樹前停下來,她用手輕輕撫摸著這棵樹,抬頭看了看它,喃喃道:
“都長這么高了?!?p> 忽然,一陣風(fēng)吹來,陣陣櫻花飄落下來,下起了一場櫻花雨。
秦晨將飄落在林小葵頭上的櫻花瓣拿下來,林小葵這才回過神,驀然看向他。
“你知道嗎?櫻花下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這棵樹對你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我當(dāng)年就是在這棵樹下跟我大學(xué)的男朋友分手的。他要去日本留學(xué),而我選擇在國內(nèi)發(fā)展,我們和平而理性的分手,我們當(dāng)時約定,十年之后在各自的櫻花樹下告訴對方,我很好?!绷中】f到這時,恍如隔世。
火箭以每5秒一公里的速度飛向宇宙,大雪天電車會在車站耽誤10分鐘……
這一分一秒的流逝卻可以改變太多太多,擦肩而過的回頭相望卻被駛來的長長電車所阻擋。年少時的愛,隨著時間蒼穹的變幻,無奈地化作了咫尺天涯的距離。
看完櫻花后,林小葵提議吃些特色小吃,在大學(xué)周邊總有這樣一條小吃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擁擠的小巷子,吆喝聲不絕于耳,混雜的香味刺激著食客的味蕾。
林小葵如數(shù)家珍般點好了周黑鴨,熱干面,豆皮…由于櫻花季,生意實在太好,每家店都是爆滿,店家只能把拼桌發(fā)揮到極致,總是跟客人說,擠一擠,擠一擠。
林小葵和秦晨最終被擠在方寸大的角落,這也是秦晨第一次離林小葵這么近,近到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偷偷的觀察著林小葵,這時的她與平日里氣場十足的林總判若兩人,多了些煙火氣。其實她保養(yǎng)得宜,一點也不顯老,丟在一眾大學(xué)生里,她也是能吸引眼球的那位。多了些優(yōu)雅精致,少了稚嫩任性,這大概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所在吧。
小吃逐一上桌,秦晨不知從哪里要來的熱水,貼心的幫她燙碗筷,一看就是廣東人的習(xí)慣,林小葵不禁一笑。秦晨坐在外面,盡量避免出出進(jìn)進(jìn)的人撞到林小葵,而自己則不知被別人撞了多少下,但他也不計較。
“我給你點了不辣的,你吃這份?!绷中】岩环葜芎邙喭频剿媲?。
“真有那么辣嗎?”秦晨狐疑,“在廣東我還是能吃點辣的?!?p> 他忍不住好奇心,反而挑了個辣的扔進(jìn)嘴里,誰知剛咬幾口,猶如孫猴子進(jìn)了煉丹爐,整個臉辣的通紅,嗓子頓時鎖住了,艱難的呼救: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