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鹿玉芬自殺的消息,阿良懊悔不已,急忙從深圳趕了回來。鹿玉芬的二姐把阿良堵在病房門口,狠狠地痛罵起來:
“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妹妹好歹跟你那么多年!”
“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啊,這跳下去就一尸兩命?!?p> “要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放過你的??!”
“姐,我知道錯了。”
“你跟我說沒用,你跟我妹妹好好說去,看她還愿不愿意跟你過。”
而鹿玉芬隔著門聽得一清二楚,她在床上默默地掉著眼淚,她感覺,這段時間,她的眼淚都快流干了。
她想起秦娜跟她說的話:“你自殺,為什么這樣?是為了讓自己解脫嗎?是為了讓他感到痛嗎?是懲罰他嗎?”
可這樣耗著,又會有什么結果,這就像跟黑洞在作斗爭。她也曾試圖選擇原諒,但結果呢?當忍下心里所有的難過,背負著對他的愛和恨負重前行,對方不考慮你感受的時候,你會覺得無比委屈,比原來更委屈,憑什么你不考慮我的感受?你曾深深傷害過我。當對方對你發(fā)脾氣的時候,你又會覺得憑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對我發(fā)脾氣?
你看吧,背叛這件事,不是想原諒就原諒的,裂痕一旦產(chǎn)生,根本無法修補。
小鹿準備接受林小葵的建議,“當感情遭遇滑鐵盧時,有一劑良藥就是獨立?!狈畔略购蓿畔虏桓?,不是原諒他,而是放過自己。她決定對這段關系暫時先冷處理。
不久,二姐帶著阿良進來了。阿良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
他直接趴在鹿玉芬床前,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止不住哭了起來。而鹿玉芬則別過頭去,一聲不吭。
“我知道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都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今后我會加倍對你和孩子好,用一輩子來補償,給我一次機會,鹿兒,我是真的愛你的,是我一時糊涂。”
鹿玉芬仍然一聲不吭。
二姐發(fā)話了:
“你給玉芬寫個保證書,如果再犯,就凈身出戶!”
阿良也二話不說,拿了紙筆就開始寫了起來。寫完之后,交到鹿玉芬面前。
“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回來了,我不想見到你,我要靜一靜。”鹿玉芬閉上眼,痛苦的說。
在走廊的盡頭是VIP病房,這里住著另一位孕婦,也來了另外一位來道歉的丈夫。
夏語雪在醫(yī)院觀察了幾天,醫(yī)生說胎兒情況穩(wěn)定,于是準備出院了。而齊邦彥也正好趕上來接她出院。
齊邦彥穿著一身西裝,手里還提著公文包,一看就是直接從機場趕過來的。到病房時,夏語雪在收拾著行李。齊邦彥放下包,急忙走過去:
“來,我?guī)湍?。?p> 夏語雪緊緊拽著衣服,拒絕著齊邦彥的幫忙。
齊邦彥頓了頓,咬了咬唇,輕輕抱住她。低聲哄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夏語雪再一次掙脫開,認真地問道:
“齊邦彥,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心愛的老婆?!?p> “見不得光的?”
齊邦彥心里沉了一下,看來小雪是想跟他把這件事挑明了說。
“我是怕你和我媽之間再起沖突?!?p> “什么叫沖突,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嗎?我是你妻子,難道連跟你大大方方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的權利都沒有嗎?”夏語雪發(fā)出一連串的質問。
“你沒有錯,是我沒處理得好?!?p> “是,我有錯,在你沒想清楚的時候,竟然還懷了你的孩子,竟然傻到以為這樣會更容易讓你的家人接受?!?p> 夏語雪委屈極了,不知道為了愛情,為什么要卑微成這樣子,或許她如果真是沖著嫁入豪門去的,她也可以放下身段和尊嚴,但是她一直堅信,自己是愛上了齊邦彥,而不是他身上的名和利。但有時也很迷茫,她之所以會被齊邦彥感動,是不是也在他強烈的愛情攻勢下淪陷了,而他示愛的方式也他的財富分不開,所以,她到底是怎樣愛上他的,怎樣被吸引住的,她也說不清楚了。而對自己的一絲動搖和懷疑,讓她不自覺接受了齊邦彥的安排,做到退讓和委曲求全。
齊邦彥也深知委屈了他,而面對母親的掣肘,他目前是在沒有更好的辦法?,F(xiàn)在接她去上海也怕激化她倆之間的矛盾。他一直忙于開辟自己的商業(yè)版圖,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伴夏語雪,但似乎真的沒太多照顧到她的感受。
“語雪,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想向你索求什么,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想做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我會爭取我想要的一切。”
?“語雪,什么時候我們的關系變成這樣了?!饼R邦彥有些沮喪,這么多年來,多少名門貴族的女子可供他選擇,但他從來沒有心動過,夏語雪是個特別的存在,自從第一次見面以后,他就止不住的不停的靠近他,直至終于娶到她??蓻]想他竟沒有能好好保護到她,讓她快樂,反而讓兩人漸行漸遠。家族的企業(yè)和心愛的女子,何去何從?
“送我回去吧。”夏語雪感到有些心累,不想再討論下去。
夏語雪起身,小腹隆起的有些明顯,兩人又都下意識看向肚子里的小生命,眼神中又有些溫和的神色。
齊邦彥憐愛的看著圓圓的肚子,問道:“最近有沒有踢媽媽?”
聽到媽媽這個稱呼,夏語雪感到陌生,又有些溫暖,不可否認,她和齊邦彥之間,已經(jīng)有些割舍不斷的聯(lián)結,這種關系不是外界能切斷的。
她拉起齊邦彥的手,輕輕放在肚子上,讓他感受孩子的跳動。
“他真的,在動。”齊邦彥欣喜得有些結巴,眼中有著異樣的神采。
“辛苦了,小雪!”齊邦彥在夏語雪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夏語雪也輕輕撫摸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對她而言,他真的不再當他作為進入齊家的籌碼,而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