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一輪明月高懸。
今晚的明月和別的時候,沒有什么區(qū)別的。
如果有,那就是明月映照下好像籠罩整個山門都有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可實際上,這不是光暈,是山門的陣法被人觸動了,有些震動。
一聲聲鐘聲叩響,響徹的整個山門的人都有些不安。
布天瀾也被這個聲音給震的從蒲團修煉的狀態(tài)下,驚醒過來。
“又來了!”
已經(jīng)好幾天了,已經(jīng)沒有了一開始的不安感。
她第一個反應,不是和所有的弟子一樣跑到廣場集合,而是奔跑著向了后山,去關(guān)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她種植的靈藥碧落草,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和她有這樣的想法,可有好幾個弟子,第一時間都奔跑向了后山看管的靈藥地。
月光下,碧落草長得郁郁蔥蔥的,而且身上還有靈氣波動,估計還有幾天就要收成了。
種植靈草藥,宗門會按照市場價收購,以貢獻值的方式返還給本門弟子。
當然也有的宗門不需要的,可以拿到外面去賣。
不管怎么樣,都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不像內(nèi)門弟子每個月有月俸,還可以通過做門派任務還獲取貢獻點。
大部分時候,他們還是依靠在本門地打雜或者做事兒,才能夠獲得貢獻點。
而貢獻點可以在門派中獲得修煉的功法,丹藥,甚至是兵器。
就在布天瀾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有一個外門弟子突然間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的降靈草啊,我種植了整整半年,只有八株啊,造孽啊,到底是什么畜牲,把我的降靈草吃了。”
降靈草很貴,只有擅長植靈的師兄才能種植。
那個痛哭的師兄,布天瀾認得,叫做林圖,之前還很好心的幫布天瀾施展過云雨決。
布天瀾嘆了一口氣,不由得走了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只被偷吃了半株,應該是小鬣齒獸,上面還有尖銳的牙印。
布天瀾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啊,沒那么夸張吧!你還有七株半!”
話是沒這么說,林圖就是有些接受不了,他這半年也只種了八株,現(xiàn)在雖然那個畜生啃咬了半株,可另外一半差不多也廢了。
結(jié)果這邊有人道:“天瀾,你快看后面?!?p> 原來布天瀾只是檢查了前面碧落草,后面有好幾株被壓垮了。
當然他們指點不是別的,而是那個位置,恰好是禁制的邊緣。
現(xiàn)在禁制那邊打開了一個漏洞,一個可以通過七八歲小孩的漏洞。
而這個漏洞,三天前第一次山門陣法發(fā)生變化的時候,陳長老就發(fā)現(xiàn)了,還聯(lián)合了幾個師兄師姐一起補上了。
沒有想到今天的裂縫會這么的大。
布天瀾第一時間趕了過去,握緊了劍,看到了自己的碧落草被壓垮的時候,頓時怒氣上漲。
把劍拔了出來!
“我今天就去砍死那個畜生!”
布天瀾打算順著那個洞口,爬出去,因為她已經(jīng)聽到了小鬣齒獸的聲音,吱吱吱的,落在她耳朵里就成了挑釁!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
“是啊,天瀾,當務之急應該是報告本門長老,把這個漏洞賭上!”
大家連拉帶拽地才把一肚子怒火的布天瀾給拉了回來。
林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天瀾師妹,你那碧落草不值錢,損失還沒我大呢,你咋那么大反應?”
布天瀾摸了摸鼻子,她是劍修,而且還是那種資質(zhì)很一般的劍修。
那武道一途,除了資質(zhì),不得用靈石往上堆的,她學人種植,不就是為了能獲得靈石和丹藥嗎?
這每一株碧落草對她而言都格外重要。
跟她的命根子似的。
“世道不好混了,我還是趕緊把我的降靈草給收了。”林圖師兄去收降靈草了。
布天瀾也在想,她的碧落草要不要早點收了呢?
收了可能成分沒那么好,但是安全穩(wěn)健。
不收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可能不大好過。
想到這里,布天瀾第一時間把碧落草給收了起來。放到了一個儲物袋里頭。
她的儲物袋倒不是貢獻點買的,倒是一開始被大師兄帶回來的時候,大師兄贈送的。
儲物袋有差不多半畝的面積,足夠儲存不少東西了。
其實大部分人的做法是一樣。
除了有一些師兄的靈草,是剛種植下沒多久,實在是沒辦法收獲的。
“這年頭,日子真的是越來越難熬了!”
布天瀾深有感慨,她比較木訥,雖然是女修,混跡在男修當中,好像也沒人覺得什么不對。
大約可能是因為她的長相太普通了,不光是長相普通,就連身材也一樣,好像沒長開似的,她不記得她有多少歲了,但應該是十五六歲,記得她剛被帶回來的時候,只有七八歲的年紀,不過這些事兒都是后面大師兄告訴她的,她自己完全忘記了。
不過那張臉很面癱,看上去有些處事不驚,讓她有著與實際年齡不大相符的成熟。
這個時候,叩響的鐘聲越來越緊湊了。
“天瀾,快點去吧,咱們?nèi)ネ砹?,可得挨陳長老的罵!”有好心的師兄催促布天瀾。
布天瀾點了點頭。
她緊跟在他們后面,因為個子小,感覺就像是一個半大的小伙子一樣。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頭始終有一種不大安心的感覺。
嚴格來說他們?nèi)サ臅r候,已經(jīng)有一些晚了。
廣場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都涇渭分明的。
從布天瀾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一個個師兄師姐的后腦勺,什么掌門人啊,內(nèi)門的師叔師伯一眾人等根本看不見。
倒是外門陳長老,他能看得到。
陳長老的目光還特意掃了他們幾個一眼,但是,卻沒有向往常一樣的凌厲,反而多了幾分的傷感。
這個時候,掌門人的話傳了過來,感覺聲音不大,但是入耳卻有一種十分清晰的感覺。
“我云水門創(chuàng)建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了,曾經(jīng)也是赫赫有名的修真大派,即便現(xiàn)在…沒落了,我云水門,仍然不是宵小之輩可以覬覦的!”
掌門人回首往事,大約就在說云水門,在修真一脈,曾經(jīng)也是叱咤風云的。
但那是一千多年前,自從四百年前,云水門搬到這個三門鎮(zhèn)之后,云水門的逼格就下降很多了。
修真大派,叱咤風云啊,反正大部分弟子是沒見識過。
但不妨礙掌門慷慨激昂的回憶歷史。
到后來話鋒一轉(zhuǎn),說到了此次山門的危機。
原來三百年前,云水門受邀聯(lián)合其他門派,一起圍剿了一個邪魔歪道的宗門,叫做太邪宗,結(jié)果這段時間被告知,這個宗門的傳承未曾斷絕,而且隱隱又恢復到原來的架勢,其他好幾個小宗門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被滅門了。
到了他們云水門,因為有著守山大陣的原因,他們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攻打。
而是連續(xù)三天都來山門叫囂。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太邪宗的重要人物還沒有過來。
如今領(lǐng)頭人,還拿他們沒有辦法。
但是要不了多久,云水門就會保不住的。
“我知道你們當中不少人都入我門派不少年時間了,如今到了門派生死存亡的時刻,想走的話,就走,不走的話,就留下來與門派共同御敵……”
布天瀾腦子里頭嗡嗡的,他們外門弟子資質(zhì)普遍偏低,修為也低,大部分都是煉氣期的修士。
她還好點已經(jīng)煉氣第八層了,有人比她還不如的。
聽了掌門人的話,都有些騷動。
走吧,肯定有些不厚道!
不走,他們這些人又是炮灰。
除了內(nèi)門弟子義憤填膺之外,外門弟子都有些松動了起來。
“怎么辦?我打也打不過啊,可是跑的話,咱們能去哪兒啊?”
“不走,不如拼了吧!”有一個外門煉體的師兄聲音如雷的說了一句。
陸陸續(xù)續(xù)的,大家都有回應。
“我們不走,對,我們與門派共榮辱!”
林圖作為一名小品級的植靈師,打架能力基本為零,忍不住過來碰了碰布天瀾。
“天瀾,你走不走???”
布天瀾的表情有些木訥,聽到他的話,歪著腦袋想了一下。
“暫時不走吧!我是大師兄撿回來的,大師兄不走,我也不走!”
“唉,小傻子!”
大師兄現(xiàn)在基本把她給忘了,人家要忙著閉關(guān)呢。
不過布天瀾選擇的話,還有一個原因,她的身體并不怎么好,每隔一段時間,腦袋就會疼的死去活來的,嚴重的時候,甚至會直接陷入昏迷。
現(xiàn)在剛好快到了發(fā)作的時期了,她的身體很虛弱,根本走不了多遠。
也許到了山門口,就被人一巴掌拍死了。
這種情況下,她還不如選擇和宗門共同進退。
林圖咬了咬牙,“我選擇走。”
他一個植靈師雖然只有煉氣八層,不過身上還有幾樣保命的東西,他只要逃出了云水門,到清風鎮(zhèn)或者更遠的地方,總有他的容身之所。
也有一些和林圖做出選擇弟子,默默和其他義憤填膺的弟子,分別開來。
新書仙俠《團寵師妹的馬甲震驚全修真界》,完結(jié)書《師兄全員皆反派》。
一百零一念
新書《師兄全員皆反派》無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