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易確實是帶給過她溫暖,可這溫暖始終不及她心底里越來越膨脹的欲望。
從小到大,她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可是她刻苦修煉的能力對不起她的野心,這何嘗不是一種可悲呢。
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平,喜歡的得不到,想要的拿不了,卻還要故作清高地說自己不在乎,以至于不會讓自己顯得太突兀。
不,這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局面,她在乎,她非常在乎,盡管她的內(nèi)心正在咆哮嘶吼,像是困獸想沖破牢籠一般,可是她卻生生地忍下了。
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形象,不可能毀在一時意氣上,輸?shù)闷鸬娜瞬排溱A得起。
因此她知道自己還有意識存在的時候,為了有活下來的希望,她奮力向光源靠近。
等她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她覺得她真的又再次活了過來!
世人常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多久。
當(dāng)時那將她從擁擠的黑暗中解救出來的雙手,毫不留情地拍向了她的屁股時,瞬間將本就清醒明了的記憶,打得七零八落的好一陣混亂,險些讓她當(dāng)場失憶。
所幸的是她緩過來了,還能記得自己是誰,究竟是來自哪里。
那會她被打得疼極了,明明是個老婦,力道怎么能這么大?
當(dāng)她哭得天崩地裂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有人說什么命格相克和云央,這讓她感到云里霧里。
有人姓云,難道她還在烏云盟會里嗎?
本想細看周圍的環(huán)境,卻突然被一塊黑布給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看不清事物,好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貌似是個小孩子的樣子。
奇怪,她是小孩子的樣子?
不知為何她心里升起了一絲懷疑,她似乎是穿越了。
云不易外出做任務(wù)的時候,總愛帶些小說放包里看著解悶,她曾因為知道云不易看的是什么小說的時候,背地里嘲笑過云不易的不切實際。
一直以來她沒想過自己會有穿越的一天,或許是因為命不該絕,也或許是因為怨念過重吧。
這些常見的穿越套路,她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她為了能更了解云不易,曾偷偷翻閱過不少云不易買來的小說,把小說里的內(nèi)容看了個大概。
云不易在藏東西之上有些鬼靈精,在烏云盟會里總愛捧著一本古書靠在樹上翻看,每每有人經(jīng)過時便會嘆道,天才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啊。
可笑,云不易那認真求知的樣子裝得真像,別人不清楚個中緣由會被表象所蒙騙,可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古書里每隔三頁就會有一頁縮小版的小說內(nèi)容。
云不易此舉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摸魚,如果不是云不易出任務(wù)從未失手,她都想舉報云不易了。
那妮子有時候浪得飛起,卻總能平安無事的回來烏云盟會,這一點不得不引起了她的關(guān)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對待自己的玩偶,要清楚每一處的關(guān)節(jié)點,更要知道自己該在何時提線和松線,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可惜的是,她還沒有親手毀掉云不易。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她有著非常強烈的預(yù)感,連她在那場爆破之下都沒死成,云不易肯定也不會那么輕易地死掉,畢竟她看到了云不易身上發(fā)出的光。
那光來得太詭異,也太及時了,莫非是云不易在外邊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沒有上交烏云盟會而獨自私吞了?
這個可能性還挺大的。
因為云不易不止是身手好,那妮子在烏云盟會里還享有神偷的美譽,打個照面就能把對方變成窮光蛋。
這么久以來,她拼命在烏云盟會里偽裝和云不易達成的閨蜜情,牢牢地抓住這個能讓她走向高位的敲門磚,而她也確實是因為云不易的身價而水漲船高。
本來她就覺得理所應(yīng)該,一榮俱榮嘛,甚至還曾開心過她離拿捏住云不易又進了一步。
然而這份開心沒有維持多久,誰都當(dāng)她高攀了云不易。
縱使這是真的,她也不喜歡頂著別人的光芒過活,可是她舍不得放棄云不易這只肥羊??!
那么她…便毀掉好了。
誰讓她想得到的男人,那眼睛像是上了膠水一般,牢牢地粘在了云不易的身上呢?
這女人作惡時,無外乎一個情字。
可情字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邊,更是能逼得人陷入癲狂。
若是稍有理智,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可人啊,一旦陷入癲狂的后果就是放手一搏,太過放縱自己就會有不周到的地方,而她確實是思慮的不夠全面。
所幸狡兔三窟,她為自己留下了后手。
即便是以自己為餌又如何,云不易越來越優(yōu)秀,也越來越漂亮的樣子,令她又是喜歡又是嫉妒得發(fā)瘋,她又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呢。
如果她敗了,云不易還能光鮮亮麗地活著,那樣她會永生不得安寧。
所以為了尋求內(nèi)心的平靜,她動手了,可惜呀可惜。
依稀之間她還記得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事,似乎是出生在一間樸實無華的粉墻屋內(nèi)。
雖然未能有機會細看,但那屋子和她現(xiàn)在所看到的宮殿相比起來,簡直是差得不堪入目!
即便是稱之為天上地下都不為過,她絕不要在那種環(huán)境下生活!
重活一世,她理應(yīng)過得更好才對。
嘖…
云煙再次推開楚蕭欲蓋上的披風(fēng),差不多得了,這大冷天的不透氣會悶死人的!
那個將她抱走的黑衣男人,她不曾見過相貌,但她看到了抱著另一個孩子的老女人,似乎是那個黑衣男人口中的云央。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粨Q孩子帶走,不過也不重要,畢竟她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而且她有預(yù)感她將要得到的身份會不一般!
余謹發(fā)覺楚蕭的防備后,不悅地皺起眉頭,哼唧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看看都不行了?”
楚蕭抿唇不語,雖未說些什么,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拒接,以及你想得沒錯。
余謹一時被氣笑了,他除了不和自己的主子對著來外,做事總愛反著來。
因此他感覺到楚蕭的抗拒后便不再多言,手如靈蛇一般朝著楚蕭懷里的黑披風(fēng)抓去。
憑什么他楚蕭能看這孩子,他就不能看?
楚蕭自然也不是個善茬,當(dāng)即抬起手中劍鞘與余謹過起招來,尖銳的鐵器相撞時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睿帝忽然止住腳步,頭也不回道,“住手,既然她是二哥的孩子,那便封為歸月公主吧”
余謹和楚蕭訕訕地停下手,兩人半跪下身子應(yīng)是。
歸月公主?
云煙內(nèi)心大笑,看吧看吧,她的預(yù)想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