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微微皺起眉頭,和大夫?qū)W過醫(yī)術(shù)?
這話他聽著怎么就不信呢。
誰家大夫會隱匿的本事?
這丫頭以為自己年紀(jì)小就可以信口雌黃了?
“我對醫(yī)術(shù)略知一二,我們來比試一番?”
云不易略微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孫大夫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被她給摸得門清了,和沈辭斗法根本不在話下,但世界之大,總會有些奇門偏方?jīng)]有流傳出來。
若是沈辭所說的略知一二是知道得不多不少,剛剛好知道的那些就是她不知道的偏法子,她怕是要沒有勝算。
為了能提前打下贏面,她決定先威懾下對方,轉(zhuǎn)移目前不必要的對戰(zhàn)。
“好呀,師兄可還記得您給我的化瘀膏?”
沈辭目光快速掠過云不易如上等白玉的小手,那里已經(jīng)不見淤色,于是他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話常道同行是冤家,咱跟您大致說下那化瘀膏的成分,您要是覺得咱說對了,這比試便可有可無吧?”
沈辭點(diǎn)頭應(yīng)好,突然冷聲道,“若是你說的不對,我便殺了你,你覺得如何?”
云不易一臉菜色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能說她覺得不如何嗎?
這特么的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搞人身威脅啊摔!
此刻正是騎虎難下,云不易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師兄,您也該知道醫(yī)者自有偏方,咱也提前說了大致,這大致的意思嘛…自然是不敢保證自己能百分百摸透您當(dāng)時制藥的心思??!”
沈辭懶得和云不易多言,這丫頭鬼靈精的心思,是越說越得寸進(jìn)尺,偏偏還占著理。
“但說無妨”
云不易謹(jǐn)慎地抬起手背嗅了嗅,企圖聞到一絲殘留的味道,然而她什么都沒有聞到。
貌似有點(diǎn)尷尬,現(xiàn)在她讓自己僅憑一個藥品名來分析成分去救自己的命,實(shí)在像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往下跳的感覺。
若是沈辭不威脅她,她還能心態(tài)平穩(wěn)地瞎猜,總會有盲中靶子的時候。
當(dāng)時她沒想到后面會有這檔子事發(fā)生,不然就留下那個藥瓶了,而不是隨手扔到外邊去探路。
雖然她腦海里記著所有的配方,但很多的配方都是大同小異的慣有相似之處,她需要先根據(jù)藥品的味道來做個初步判斷。
等等,她記得大半夜的時候,她往外邊扔的那個藥瓶就在這附近,若是能找得到的話,這一關(guān)絕對是過得輕輕松松。
沈辭皺眉看著云不易東張西望的樣子,這丫頭是在找逃跑的方向么?
哼,果然滑頭!
原來她說的要分辨藥方材料,只是為了拖延他而耍的花招。
云不易不知道沈辭在如何猜想她,只顧著四處打量,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草堆里發(fā)現(xiàn)了被她扔出的玉瓶!
大喜過望之下,她連忙跑過去想撿起,然而事情沒有她想象得那么順利。
沈辭伸手揪住云不易的衣領(lǐng),冷聲道,“想逃?”
云不易朝著沈辭翻了個白眼,逃個屁。
在絕對實(shí)力面前,任何的花里胡哨都是在找死,她又不傻!
“您看看那邊,那個玉瓶像不像您之前送我的化瘀膏?我想去撿回來??!”
沈辭順著云不易指的方向看去,待他看到那躺在角落里的玉瓶時,眉頭瞬間皺得更厲害了。
他送她的東西,她竟然給扔了?
昨晚他睡不著,就坐在樹上閉目養(yǎng)神,不知為何滿腦子都是云不易的手被他打紅后還據(jù)理力爭的貪吃模樣。
猶記那家伙吃飽了就睡,連自己的手都顧不上,心下頓時有些不忍,而他剛要跳下樹去幫她擦藥的時候,冷不丁地看見從窗戶里拋出來一個東西。
這個變故止住了他的動作,好奇之下他收斂氣息站在樹上,不過片刻就看到云不易翻過窗欄跑了出去。
當(dāng)時他沉默地跟在云不易的身后,親眼目睹了這家伙的整個逃跑過程,便是夸上一句聰明都是高攀了。
等他看到云不易站在靜湖旁邊沒有動作時,他以為是云不易想通了,發(fā)現(xiàn)靜湖的怪異之處后決定放棄逃跑,然而并沒有。
這家伙還是賊心不死,竟然妄想游過靜湖。
這簡直是在癡心妄想。
靜湖之所以被稱之為靜湖,主要是因?yàn)榛钗锊荒苄杏陟o湖之上,必須要靠外物才能越過靜湖。
雖然靜湖的特性和沼澤之地差不多,但靜湖的水質(zhì)比之沼澤更具有欺騙性。
本來他想著不聽話的小孩子,死于靜湖也是活該,可他卻不由自主將劍射向云不易的身旁攔住她。
當(dāng)劍出鞘之時,他也只能屈服于本能現(xiàn)身。
雖然他無意于為難云不易,可云不易的花花心思太多,令他不得不來點(diǎn)狠的震住她。
沈辭眼前突然晃起了細(xì)白小手,他回過神來拍開云不易亂晃的小手,還未說話,便聽得云不易那委屈巴巴的聲音。
“師兄這是怎么了?我叫了你半天都不理我,一理我就又打我…”
沈辭連看都不看云不易,瞥了一眼窗戶的位置,起身走到玉瓶出現(xiàn)的地方。
原來這丫頭逃跑之前扔的是他送的化瘀膏,還扔得這么遠(yuǎn)。
當(dāng)沈辭俯身撿起草地上的玉瓶時,手上微微使勁,原來還完好無缺的玉瓶,瞬間化為了小小一撮的玉粉。
云不易大驚失色道,“師兄這是何意?!”
這尼瑪?shù)漠?dāng)場斷她后路啊靠!
話說…這把玉瓶化為玉粉的舉動,是內(nèi)力嗎?
沈辭斜視云不易的緊張模樣,冷聲道,“既是丟了的東西,那么不要也罷!”
這丫頭若是真想要這化瘀膏,早干嘛去了?
何至于把他送的化瘀膏給丟了?
云不易一臉懵逼地眨了眨眼睛,這家伙對她說的明明是冷冰冰的話,可她卻感覺自己聽出了沈辭對她的不滿。
奇怪,他這話是在暗示她什么嗎?
這家伙一上來就說是她丟了的東西,為什么就不能是她逃跑時掉了的東西呢?
莫非是他昨晚看到了?
無論她如何猜想,那裝著化瘀膏的玉瓶都已經(jīng)化成了灰,為此她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認(rèn)命道,“師兄開心就好”
沈辭險(xiǎn)些一臉問號,俊逸面容瞬間沉了幾分,他開心就好?
呵呵…這丫頭算得上是當(dāng)面把他的東西給扔了,他的一片好心被她當(dāng)成了驢肝肺,她還反過來跟他說他開心就好,他哪能開心得起來?
沈辭不想和云不易多說,免得把自己給氣到,開門見山道,“化瘀膏的藥方”
云不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世上藥方千千萬萬,她只求自己背出來的那一偏藥方,剛好就是沈辭所煉制的化瘀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