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鴻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尖,他剛剛看到的最后畫面,似乎是大長老把傳令球給扔了。
這大長老好好的是在問什么呀,搞得他都不小心得罪了人家…
想不通的百里鴻搖了搖傳令球,他得去問問別人遇沒遇到過他這種情況,最好是能有個同病相憐的。
于是他朝傳令球喊了個較為親近的名字后等了好一會,終于等到了回應(yīng)。
“咱哥倆真是心有靈犀哈,我正準(zhǔn)備要找你呢!”
百里鴻疑惑道,“你找我作甚?”
大長老前腳才剛找完他,他這三弟怎么后腳就要找他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一個兩個都不對勁。
傳令球那頭繼續(xù)傳來話音,可以聽出話里帶著得意。
“當(dāng)然是想讓大哥替小弟去月眠王朝給歸月公主賀生辰咯,要不是大長老突然急著叫我回去,我就能親自前去了!”
最后一句話聽起來頗有可惜之意,但百里鴻清楚這家伙是故意裝給他聽的,心里定是可美了。
大長老是百里一族的祭師,身份比之族長的地位更高,更是王女的侍奉,而王女只存在于百里一族的傳說里。
據(jù)傳王女是千年一出,雖然沒有異能量附身,但王女能直接粉碎別人攻過來的異能量,相當(dāng)于是令異能量者在王女面前形同普通人一般。
這股詭異的力量引得多方覬覦的同時,自然也讓王女失蹤過一段時間,所幸的是后面找回來了!
大長老怕再出意外,直接帶著一部分族人和王女歸隱去了,這也導(dǎo)致平日里他們根本沒有機(jī)會見到大長老和王女,難得被傳喚一次,還不得屁顛屁顛去了!
這月眠王朝的歸月公主再尊貴,又不是沒有機(jī)會見,而大長老和王女卻是極少得見,全靠運氣。
百里鴻聽得有些吃味,哼唧地詢問道,“大長老找你何事?”
傳令球那頭的聲音一頓,疑惑道,“大哥這話問到點子上了,咱也不知…額!”
原本迷茫的百里元正說著話,忽然往后翻了個身,堪堪避開迎面襲來的長劍!
百里鴻瞪圓了眼睛看著傳令球正在播放的激戰(zhàn)場面,畫面轉(zhuǎn)變得太快了,看起來像是失真一般,唯有耳中那哐哐噹噹的相碰聲聽得十分刺耳。
雖然畫面中的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但百里鴻覺得那黑衣男人更勝一籌,甚至是有意在吊著他三弟,直到他三弟打煩了之后一掌拍去,卻被震得退了幾步遠(yuǎn)。
由此,他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閣下是何人?又為何與我百里一族過不去?”
百里元一聲大喝得不到回應(yīng),只見站在他對面蒙得只剩下一雙細(xì)長桃花眸的男人沉默地看向一邊,便出現(xiàn)一道嬌小的身影掠過他的身旁。
不過瞬間就越過他抱走了躲在樹旁的小丫頭,一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這詭異的行事作風(fēng),令他氣極斥道,“你們是無隱宗的人?!”
無隱宗是十二年前突然崛起的隱世大派,沒有人知道無隱宗具體座落在那,只知無隱宗的人來無影去無蹤,每年都會偷竊走有天賦的家族子弟,以及在半道上和四大學(xué)院搶人!
黑衣男人微愣,帶笑的眸子看向百里元的眼神里藏著滿意,有人背鍋也省了他許多麻煩。
百里元雖然看不清黑衣男人的長相,但他總覺得那個黑衣男人在嘲笑他!
黑衣男人轉(zhuǎn)身躍起,幾個起落間已經(jīng)了無蹤跡,快到百里元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他正要去追之時,目睹全過程的百里鴻從傳令球里出聲阻止了他。
“你想追上去送死?”
百里元:“……”他大哥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些。
“你先回去見大長老吧,記得找人把賀禮帶給我”
等百里鴻說完后,傳令球那頭的百里元嘆著氣道了一聲好。
除了好,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
夜晚時分本該安靜許多的驚水村,卻因四大學(xué)院而來的貴客們沸騰著,一盞又一盞的燈籠被人們提在手邊,虔誠不已地如同看著神一般。
這其中最受歡迎的當(dāng)屬太和學(xué)院的赫連策,由于那一手媲美神仙的操作給村民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震撼,此刻正在被村民們熱情地簇?fù)碇?,各個朝著他噓寒問暖和求大仙算一卦。
赫連悠站在一旁看著她祖爺爺面上那無可奈何又煩悶得不行的表情,十分不厚道地抬起手捂嘴偷笑。
尚晨看到時,傻笑著蹭了過來,“悠悠呀,遇到了什么事笑得這么開心?”
赫連悠聞言,撇了撇嘴看向另一邊,正巧看到百里墨靠在樹上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忙把視線移開,羞赫道,“不關(guān)你事”
尚晨傻乎乎地以為赫連悠的羞赫是因他而起,嘴角的笑容瞬間擴(kuò)得更開了,而走過來看到這一切的云不易,只是在心里感嘆了一句,這家伙真像個老實人。
看來陷入戀愛中的人都容易是傻子,只有她這個沒感覺的旁觀者看得最清楚,就是不知道另一個當(dāng)事人有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滿是三角關(guān)系的氣息。
百里墨似是察覺到云不易的視線,于是他睜開眼睛看向云不易,漫步朝著她而來。
云不易不動聲色地快速掠過三人,那女子生得模樣靚麗,衣著華貴定是出自大富之家,而云杰的師父生得高大,同樣也是身價不凡,畢竟從他沒有要她賠償就可以看出他是個不缺錢的主。
此刻披星戴月向她走來的男子,纖長的身形像是鍍了一層銀光,那清俊的模樣確實是女孩子較為喜歡的那一類,而她之前聽到過他的名字,他叫百里墨。
百里墨笑著沖云綿綿和柳永點了點頭,以眼神示意云不易跟上,便雙手交疊于袖中越過他們走向百煉學(xué)院的隊伍。
云綿綿見到百里墨冷冰冰的樣子后,有些不舍地拉住自己的孩兒,忍不住將艷羨的目光投向云竹那邊,正好看到云杰與尚晨那其樂融融又師賢子孝的樣子。
為什么她孩兒要選中看起來一點感情都沒有的百煉學(xué)院?
那些大人只顧盤腿坐在樹上休息,唯一跟在那些大人身邊的孩童顯得有些局促,發(fā)現(xiàn)她的注視后,更是緊張地抓著衣角向她點頭問好。
這場面看起來完全沒有其他學(xué)院來得熱鬧,其他學(xué)院剛加入的孩童很快就和原先跟著學(xué)院來的孩子們處在了一塊,而她也希望她的孩子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遺憾的是她的想法沒有實現(xiàn),而她也不了解自己孩兒小小年紀(jì)就想出去闖蕩的想法,不過她一直記著她孩兒無意間和她說過的話。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雖然前一句她聽得不是很懂,但后一句她聽懂了,或許這兩個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難道她孩兒選中百煉學(xué)院是因為大家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嗎?
云不易回頭看向拉住她手的阿娘,那張白凈的臉上雖飽經(jīng)風(fēng)霜,但眼里的寵愛是有增無減,于是她轉(zhuǎn)過身去抱住她阿娘。
來到這個世界后,她收獲到了現(xiàn)代所不曾有的安定,還有了一個不算完整卻很溫馨的家。
這個時代亂不亂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想有能力保護(hù)她的家人們。
古代等級制度分明,她若是不努力變得有話語權(quán),就無法和像羲九公子那樣的人抗衡,那種僅憑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的去留和生死的絕對權(quán)威。
云不易離開云綿綿的懷抱后,也抱了下柳永,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她手速飛快地從衣里取下戴在脖子處的麒麟玉,瞬間就塞進(jìn)了她阿娘的衣袖里。
與此同時,云綿綿突然感覺她的袖子里有了不輕的重量!
剛剛她只不過是眨了下眼睛,這么近的距離都沒有看清她孩兒從脖子那拿了什么下來,又把什么塞到了她的袖子里。
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可能真如云竹所說,她的孩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云不易笑著再次抱向她阿娘,附在耳邊輕聲道,“財不露眼哦阿娘,回家在慢慢看吧,不易會照顧好自己的,阿娘再見!”
柳永雖然不知道云不易做了什么,但他沒選擇多問,只是沖著她揮了揮手,讓她路上注意安全。
云綿綿攥緊了藏有東西的袖子,愣愣地看著她孩兒一步都沒有回過頭的堅定背影,無奈道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