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將軍聽哀家解釋

不是正文

將軍聽哀家解釋 邧長笙 1031 2019-12-09 15:57:36

  “他是……奴家的孩兒?!?p>  卿暖知猛的被口水嗆到,一雙美目睜的溜圓,“啥?”

  花娘一臉不好意思,“將軍嫌花娘出身卑微名聲不好,不愿意承認(rèn)是我的兒子……但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他……”

  “等等等等。”卿暖知吞了一口唾沫,“你今年多大了?”

  花娘有些羞澀,“四十有二?!?p>  卿暖知一口老血梗上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如二八少女般嬌俏的花娘,“你認(rèn)真的?”

  花娘一臉不解,“花娘不懂太后的意思?!?p>  卿暖知只覺得,好大一盆狗血啊啊啊啊啊啊。

  卿暖知又深吸一口氣,“你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說一遍?!?p>  事情的發(fā)生很是老套,九品小官逛花街時對舞姬花娘一見傾心,不惜把自己全部的身家俸祿掏出為其贖身,但正妻厲常氏層層阻攔不許花娘入府,花娘不求名分以奴仆的身份為厲啟民誕下一兒,隨著厲沉淵的逐漸長大才華漸露,厲常氏嫉妒不已想要讓厲沉淵納于自己名下,但花氏不死厲常氏總覺得厲沉淵孝順花娘比孝順自己多,于是污蔑花娘殺死厲啟民。

  花娘雖未入獄但被趕出府外,厲常氏還是覺得花氏有威脅,正巧厲沉淵立了大功進(jìn)京,于是舉家搬到京城,花娘尾隨至此,多次求見厲沉淵皆遭拒,再加上厲常氏不遺余力的在京城抹黑花娘,讓其名聲遺臭萬里,所以才會有各個官家小姐的針對。

  卿暖知撓撓腦袋,“厲沉淵真是個不孝子?!?p>  花娘搖搖頭,“不是的,是我自幼對大將軍疏忽照顧,他打小就和我不親……”

  卿暖知深呼一口氣,“兒女都是債?。 ?p>  花娘一臉認(rèn)真,“娘娘,大將軍本性不壞,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對人趕盡殺絕的事情的?!?p>  卿暖知呵呵一笑,“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卿暖知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夜沒睡,就覺得自己做的這都是什么事啊,為什么想不開要去追厲沉淵呢,肯定是自己腦子秀逗了。

  清晨,進(jìn)來服侍卿暖知洗漱的宮女剛一踏進(jìn)屋內(nèi)就一陣驚叫,“旺財公公,您怎么睡在地上了!”

  旺財揉著腦袋一臉哀怨的從地上爬起來,沖卿暖知飄過去一個委委屈屈的眼神,“無事,本公公為娘娘守夜呢!”

  卿暖知尷尬一笑,避開旺財哀怨的眼神,“那個,哀家好了,你記得去跟皇上說一聲?!?p>  旺財清秀的小臉皺成包子,“是,奴才遵旨?!?p>  卿暖知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不能這么坐以待斃。

  “旺財,開庫房,跟哀家去將軍府賠罪?!?p>  旺財懷疑自己的耳朵,“將軍府?”

  卿暖知瞪了旺財一眼,“耳朵不好使?”

  旺財一臉不情愿。

  “對了,把花娘叫上?!?p>  聽到卿暖知這么說,旺財臉色詭異,“不是吧娘娘,您清醒點(diǎn)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將軍府。

  將軍府的管家一看見卿暖知就如臨大敵一般,“將軍身體有恙不便見客,不知太后娘娘有何貴干?”

  卿暖知笑瞇瞇的,“前幾日和將軍略有不快,今日特地來給將軍賠罪?!?p>  管家一臉嚴(yán)肅,“娘娘還是改日再來吧,將軍今日不便見客?!?p>  卿暖知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沒關(guān)系,哀家看看將軍就走?!?p>  卿暖知不再廢話,推開管家就往內(nèi)院走。

  管家急得一跺腳,可卿暖知是太后,又不好把人趕出去,只能和小廝說,“快,去和將軍說太后娘娘來找事了!”

  卿暖知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厲沉淵的院子,推門進(jìn)去只聞到濃濃的藥味,還未開口就見一個茶盞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卿暖知微微側(cè)身躲了過去,“將軍好大的火氣。”

  厲沉淵裸著上身,腰腹部裹了厚厚一層紗布。

  他眉頭微皺,“你來干什么?”

  卿暖知捂著嘴輕笑,“昨日多有得罪,今日來給將軍賠罪啊。”

  一邊說著,渾然無視厲沉淵幾乎抑制不住的殺意,眼神極不老實(shí)的瞅著厲沉淵裸著的上身。

  卿暖知在心中吹了個口哨,不愧是武將,身材不錯哦~

  “不必了?!眳柍翜Y看了一眼花娘,唇角微勾,眼神冰冷,“你來作甚?”

  花娘臉色微白,“將軍……”

  卿暖知眉頭一挑,伸臂攬過花娘,“怎么,哀家?guī)н^來的,有意見啊?!?p>  看見卿暖知那副風(fēng)流紈绔的模樣,厲沉淵皺了皺眉。

  厲沉淵闔上眼睛,“太后娘娘到底一介女輩,闖入本將軍房內(nèi),不合規(guī)矩?!?p>  卿暖知想起今日來的目的,“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哀家今日是誠心來賠罪的?!?p>  厲沉淵冷笑,“你的誠心在哪里?”

  怎么,還得哀家給你把心剖出來看看???

  卿暖知沖旺財使了個眼色,旺財不情愿的把懷里抱著的寶劍放到桌上,卿暖知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醉金玉膏,療傷祛疤,千金難求,童叟無欺?!?p>  哀家自己都舍不得用呢~

  厲沉淵看著桌子上的劍,瞳孔微縮。

  殘雪劍!

  她就這么大剌剌的放到桌子上!就這么輕飄飄的用來賠罪!

  厲沉淵頭一次感受到資本主義的囂張,他震驚之后就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禮物收到了,你可以走了?!?p>  “不不不,”卿暖知把花娘往前面一拉,“你們母子多年未見,定有好多話要說……”

  “沒有。”厲沉淵生硬的打斷卿暖知的話,“太后娘娘回吧?!?p>  花娘淚水瞬間盈滿眼眶,“你可還是怪我……太后娘娘已經(jīng)為我洗刷冤屈了,你爹不是我……”

  “我知道?!眳柍翜Y看上去有些不耐煩,抬眸冷視,“還有事嗎?!?p>  花娘大受打擊,踉蹌著退后好幾步,“你都知道,那你為什么……”

  厲沉淵冷笑,“與你無關(guān)?!?p>  看見花娘委屈的樣子,卿暖知心疼極了,“將軍,母子哪有隔夜仇,把話說開就好了……”

  厲沉淵瞇了瞇眼,“太后娘娘這是要管臣的家務(wù)事?”

  卿暖知嘴角一抽搐,“哀家這是打抱不平?!?p>  “呵?!眳柍翜Y冷笑,“太后娘娘不舒服可以去找宮中的王太醫(yī)看看?!?p>  王太醫(yī),宮中專攻腦疾的太醫(yī)。

  顯然卿暖知是不知道的,她問,“什么意思?”

  不是說路見不平一聲吼嗎,怎么又扯上太醫(yī)了?

  厲沉淵低頭看著卿暖知,“腦有疾,何棄療。”

  厲沉淵看卿暖知愣住,神色淡漠的看著花娘,“人你也看見了,可以走了?!?p>  卿暖知怒,“厲沉淵,你怎么和你娘說話呢!”

  厲沉淵冷笑,“你是以什么立場來指責(zé)我的?”

  10.哀家請你逛花樓

  卿暖知想了想,“……哀家是太后?”

  厲沉淵悶笑,“太過自以為是的人往往死的很慘?!?p>  卿暖知:……

  厲沉淵翻了個身,留下一個傷痕累累的后背,“走吧,我們恩怨兩清了?!?p>  ~

  直到走出將軍府卿暖知還是覺得不真實(shí),她本來以為要少幾塊肉才能出來,現(xiàn)在就這么出來了,有些不可思議。

  冥冥之中,卿暖知感覺厲沉淵并不是一個不講情理是非不分的人,相反他很理智,在被捅了那么多刀還能跟她講條件。同樣也能看出,厲沉淵很無情,陪伴他那么多年的好友也能說拋棄就拋棄。

  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jī)器。

  卿暖知打了個寒顫,看著身后還在不停抹眼淚的花娘,嘆了一口氣。

  “花娘啊,看開一些。實(shí)在不行,哀家給你養(yǎng)老?!?p>  花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讓卿暖知一時看呆了。

  果然,生活最美好的就是漂亮妹子了。

  嚶嚶嚶,恨生不是男兒身。

  卿暖知啪的一合折扇,“花姑娘,哀家請你逛花樓去!”

  花娘:????

  花娘在青樓呆過數(shù)十年,但是扮作男裝去逛花樓還是頭一遭,一時顯得有些畏頭畏腦。

  卿暖知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搖著白玉象牙扇風(fēng)流倜儻的走出了馬車,饒是花娘見多識廣也一時看呆了眼。

  花娘一直知道卿暖知漂亮,但她美而不自知,特別喜歡把自己畫的老氣橫生,像是這樣不施粉黛還是頭一遭。

  花娘靦腆一笑,“太后娘娘很是瀟灑?!?p>  卿暖知挑眉,勾起花娘的下巴,“不知小公子可有興趣和本少爺春風(fēng)一度?”

  為了行事方便,卿暖知男裝時就自稱制暖公子,外號中央空調(diào)。

  兩個人來到了怡紅樓,在外待客的姑娘一見卿暖知就嬌俏的迎上來,“公子,您可好久不來了?!?p>  那嗓音,千嬌百媚,柔的卿暖知骨頭都酥了。

  卿暖知笑著拍了拍那姑娘柔若無骨的小手,“今日本公子陪朋友來玩,把樓里新來的姑娘叫上來作陪吧?!?p>  那姑娘俏生生的一笑,“知道啦~公子這邊請?!?p>  花娘看著卿暖知在花樓里左右逢源的模樣,只覺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雖然一開始見太后娘娘她就知道太后娘娘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不然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為自己解圍,還讓自己入住椒房殿……

  花娘打了一個寒戰(zhàn),看著卿暖知的眼神恐懼起來,“莫非太后娘娘其實(shí)……”

  卿暖知有些疑惑的回頭,“怎么了,花哥?”

  花娘搖搖頭,把自己腦中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搖出去,“沒什么,到了嗎?”

  卿暖知推開包廂的門,里面已經(jīng)等著好幾位姑娘了。

  幾位小姑娘還在抹眼淚,里面的媽媽訓(xùn)導(dǎo),“哭什么,你們今日是走了大運(yùn)了,制暖公子能看中你們是你們的榮幸,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了呢,一個個的不識好歹!”

  “劉媽媽!”卿暖知出聲打斷,“好好的訓(xùn)斥她們做什么,都是千嬌萬貴的小姑娘,嚇壞了可如何是好?”

  劉媽媽一揮手帕,“哎呦,制公子來了呢,快進(jìn)來吧。”

  屋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們看見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的卿暖知都瞪圓了眼睛,一個粉衣羅裳的小姑娘擦了擦眼淚,頗有幾分膽怯的說,“媽媽,這就是制暖公子嗎?”

  劉媽媽不置可否,“侯爺,您先玩著,奴家先出去了?!?p>  卿暖知輕車熟路的走上前去,側(cè)臥在塌上,看著這些尚顯青澀的小姑娘們,心情頗好的捻起桌上的一枚葡萄吃起來。

  小姑娘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看卿暖知沒有搭理他們的欲望,一個個把目光轉(zhuǎn)向花娘。

  花娘看上去粉粉糯糯的像個未成年的小公子,看眾位小姑娘看向她,嘆了一口氣,“你們都有什么特長?”

  小姑娘們你一嘴我一嘴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一個個的都用余光看著卿暖知,那滿面懷春的小模樣,嘖嘖。

  卿暖知喝著小酒,瞇著眼看著這群小姑娘,嗯,青澀有余,美貌不足。

  卿暖知忽的沒了趣味,正想起身離開時看見了角落里安安靜靜的一個小廝。

  小廝一身灰袍,低著腦袋,絲毫沒有存在感。。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引起卿暖知的注意的,但是卿暖知有一個特長,嗅覺特別靈敏。

  小廝身上傳來淺淺的古龍香水,是上層階級才用得起的香水。

  卿暖知來了趣味。

  卿暖知揮揮手把小廝叫上前來,那小廝一愣,抬起了頭,卿暖知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竟然是綠色的。

  有點(diǎn)震驚。

  小廝走上前來,聲音有些喑啞,“公子有何吩咐?”

  不知道為什么,卿暖知總覺得這小廝有些緊張。

  像是突然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的狼崽子,警惕的注意著周圍一切可能存在危險的東西。

  卿暖知發(fā)現(xiàn)這個小廝長的還挺高,近一米九。

  卿暖知遣散了那群小姑娘,那小廝留在了屋內(nèi)。

  小廝身體緊繃,藏在袖內(nèi)的手呈爪狀。

  卿暖知飲了一口茶,“你叫什么名字?”

  小廝垂著眼睫,不和卿暖知對視,“戰(zhàn)陌?!?p>  卿暖知一愣,“二叔?”

  戰(zhàn)陌:?

  戰(zhàn)陌一張臉極具有攻擊性,一雙綠瞳流光溢彩,他的氣質(zhì)內(nèi)斂,但也暗含危險,不是厲沉淵那種危險的讓人看一眼就心底發(fā)麻的氣質(zhì),而是淺淡的,讓人不適的存在。

  卿暖知仔細(xì)的端詳著戰(zhàn)陌的臉,直看的戰(zhàn)陌蹙起眉。

  “那個……我能問問你,你認(rèn)識卿白笑嗎?”

  戰(zhàn)陌神色不可察覺的一震,他低著頭看著卿暖知無暇的小臉。

  “卿老板美名遠(yuǎn)揚(yáng),自是知道的?!?p>  戰(zhàn)陌的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卿暖知微微皺起眉。

  卿暖知的二叔她只在卿白笑的畫上見過,和面前的戰(zhàn)陌極其相似,只是年齡稍顯大些,眼睛是黑色的。

  卿暖知抿嘴,不行,得把這人給粑粑看看。

  “你是樓內(nèi)的小倌?”

  卿暖知方才犯了糊涂,樓內(nèi)有規(guī)矩,除了賣身男女,有客人時一律不許呆在客人屋內(nèi),這男孩……

  卿暖知猛地起身,一下子挽住戰(zhàn)陌的胳膊,“我為你贖身,你跟我去見一個人咋樣?”

  戰(zhàn)陌一愣,隨即唇角勾起,點(diǎn)點(diǎn)頭,綠眸里滿是興趣。

  “不過得先等會,我爸晚上才回來?!?p>  戰(zhàn)陌微瞇眸子,半晌,“……好。”

  卿暖知沖旺財使個眼色,旺財推門出去了。

  花娘站在卿暖知背后,一臉的恍然大悟。

  天了嚕,原來娘娘不是那種人!

  剛剛看太后娘娘就留了一個小廝在屋里,她還以為……

  不過,這小廝真好看?。?p>  太后娘娘真是慧眼識珠。

  花娘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覺得自己這張禍水一般的臉也沒那么討厭了。

  花娘又看看卿暖知的臉,眉頭又蹙在了一起,那娘娘既然顏控,天天對鏡自憐就行了呀!

  不對不對,宮中美女那么多,比自己好看的多的是,娘娘為什么對自己這么特殊呢?

  花娘陷入了死胡同,久久不得掙脫。

  此時旺財還在拿著錢和老鴇講價,都講到一千兩黃金了,老鴇還是不松口。

  最后戰(zhàn)陌過去和老鴇說了些什么,老鴇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等到旺財再去談的時候,老鴇一改方才的笑容,冷淡的接過了旺財?shù)腻X袋。

  戰(zhàn)陌站在卿暖知身后,看著她眼也不眨的把一千兩花出去,眉心皺了皺。

  卿暖知讓花娘自己先回宮,她帶著戰(zhàn)陌去街上逛逛,花娘正好要整理思緒,就點(diǎn)頭同意了。

  卿暖知帶著旺財和戰(zhàn)陌走在小吃街上,左手糖人面人甜疙瘩,右手肉串烤腸糖葫蘆,吃的花了小臉也全然不在乎。

  忽然一道清冽的聲音從一道胡同里傳來,“卿白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卿暖知一愣,住步向巷子里望去,一個身形和卿白笑極其相似的人背對著卿暖知,一襲白衣被血染的通紅。

  卿暖知腦子一炸,往前跑了兩步。

  不對!

  爹為人狡猾,且極善藥理,真遇到敵人,他一把毒藥就能把敵人弄倒,怎么可能落到如此狼狽之地。

  卿暖知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急急忙忙后退,卻后腦勺一疼,暈了過去。

  ~

  卿暖知醒來之后第一個想法是,臥槽,老娘有生之年還能經(jīng)歷一次綁架???

  然鵝,為什么綁匪這么不規(guī)范。

  不是應(yīng)該各種捆綁,蒙眼睛的嗎?

  這么豪華舒適的馬車,要不要更奢侈一點(diǎn)?。?p>  卿暖知悄咪咪的把眼睛掀開一條縫,一個青衣少年正背對著她斟茶。

  卿暖知聞到茶香還有糕點(diǎn)的味道,肚子不知不覺咕嚕嚕的響了。

  少年回過頭來,面如冠玉,唇若胭脂,垂眸回首之間,讓卿暖知連呼吸都忘記了。

  臥槽,神仙!

  不對,這神仙咋這么眼熟?

  等等等等,這不是老爹的年輕版嗎????

  卿暖知試探性的,“……爸?”

  少年修長的手撫上卿暖知的額頭,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著,“怎么睡了一覺還睡傻了……”

  卿暖知從花癡中回過神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縮到角落里,“你是誰?”

  卿竹知輕笑著,“不認(rèn)識哥哥了嗎?”

  卿暖知一臉問號,“大哥我認(rèn)識你嗎?”

  卿竹知笑得一臉寵溺,“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卿竹知,是你的同胞哥哥?!?p>  卿暖知吞了一口口水,“假的吧……”

  卿竹知很有耐心,“真的?!?p>  卿暖知一臉狐疑,“不是,你誰???人販子嗎?”

  卿竹知嘆氣,“我是你哥哥啊?!?p>  卿暖知一臉警惕,“瞎說,我爹就我一個女兒!”

  卿竹知無奈,“我也很好奇?!?p>  卿暖知:??????

  “對了,我身邊的人呢!剛剛在巷子里的是你?”

  “他們無事,他們在后面的馬車?yán)铩!鼻渲裰c(diǎn)點(diǎn)頭,“想不到父親的敵人如此多?!?p>  卿暖知一臉狐疑,“我當(dāng)時看見你一身血?!?p>  卿竹知繼續(xù)無奈臉,“不是我的血?!?p>  兩個人沒話說了,在車?yán)锎笱鄣尚⊙?,好不尷尬?p>  “少爺,到了?!?p>  車外的車夫掀開簾子,對著卿竹知一臉恭敬的說。

  卿竹知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卿暖知,“你當(dāng)時被打暈了,現(xiàn)在還好嗎?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

  卿暖知一臉拒絕,“不了我自己可以?!?p>  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jìn)卿府。

  卿白笑正在澆花,白色的衣袍沾了泥土,黑發(fā)隨意的灑在肩上。

  “爸——”

  卿暖知沖過去,像樹袋熊一樣掛在卿白笑的身上,差點(diǎn)把卿白笑勒斷了氣。

  “松、松手,你這個死丫頭!”

  卿暖知抱著卿白笑不肯撒手,“嚶嚶嚶粑粑你不愛我了,你都不去看我,嚶嚶嚶快說你是不是有了新的小可愛了!”

  卿白笑粗魯?shù)某断虑渑?,“還有那么多人在呢!你能不能淑女點(diǎn)!”

  卿暖知一臉委屈,“粑粑,我被綁架了,后腦勺都腫了好大一個包……”

  卿白笑一臉緊張,仔仔細(xì)細(xì)的撥弄著卿暖知后腦勺的頭發(fā),“哎呀,都出血了,哪個殺千刀的欺負(fù)我的小情人!”

  卿竹知上前一步,臉上帶著些許的緊張,“父親?!?p>  11.同是穿越者,相殺何太急

  父女倆同時看向一臉不好意思的卿竹知,卿暖知抱著卿白笑的一個胳膊,“爸,這個人說他是我哥?!?p>  卿白笑看著這張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皺起眉。

  “你是……”

  卿竹知行了個禮,“父親,兒子不孝,未于膝下供養(yǎng),今日前來……”

  “停停停?!鼻浒仔σ荒樄俜轿⑿?,“不好意思,醫(yī)館出門左轉(zhuǎn)?!?p>  卿竹知一臉茫然,“父親,您什么意思?”

  卿白笑啞然失笑,“我不是你爹,你認(rèn)錯人了?!?p>  卿竹知眉頭微舒,“父親,我有帶信物證明……”

  卿白笑搖搖頭,避開卿竹知遞過來的玉佩,“沒見過,不認(rèn)識,你認(rèn)錯人了?!?p>  卿竹知要是現(xiàn)在還不明白卿白笑這是拒絕承認(rèn)自己就真的是白活了。

  他的神色有些凄涼,苦笑著轉(zhuǎn)身。

  管家在一旁著了急,“相逢是緣,來者是客,既然一時半會說不清,不如這位少俠在府上稍留幾日?”

  卿竹知望向卿白笑,“可以嗎?”

  卿白笑不滿管家的多管閑事,卻也不能讓管家把說出的話收回,最后也只能道,“張伯,帶客人下去休息?!?p>  管家喜滋滋的帶著卿竹知下去,他可沒看錯,這么像的臉,一看就是父子倆。

  卿白笑看上去就是個不務(wù)正業(yè)的,連個繼承人都沒有。

  他這把老骨頭啊,可真是操碎了心!

  看著卿竹知離去,卿暖知一臉好奇,“爸,真的不是你兒子?”

  卿白笑認(rèn)真的笑了笑,“他可能是你的哥哥,但絕不可能是我的兒子。”

  卿暖知一臉震驚,“這么無情的嗎?”

  卿白笑一臉無奈,“是啊?!?p>  卿暖知癟癟嘴,“好叭……對了粑粑,我今天找到了一個和二叔特別像的人!”

  卿白笑皺眉,“你二叔?”

  卿暖知點(diǎn)點(diǎn)頭,沖著身后招招手,“戰(zhàn)陌,你過來一下!”

  戰(zhàn)陌看見卿暖知沖他招手,遲疑了片刻走上前來。

  卿白笑看著戰(zhàn)陌一臉震驚,“陌狗!”

  戰(zhàn)陌皺著眉,“你……”

  卿白笑開心的咧嘴笑,“狗子我是卿白笑啊!”

  戰(zhàn)陌一臉奇怪,但沒說什么。

  卿白笑開心的拍著戰(zhàn)陌的肩膀,“沒想到哇沒想到,你什么時候穿的?”

  戰(zhàn)陌微挑眉,“卿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卿白笑笑容微斂,“什么什么意思?”

  隨即恍然,這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那就對暗號唄!

  卿白笑嘿嘿一笑,“枯藤老樹昏鴉,空調(diào)WIFI西瓜?”

  戰(zhàn)陌神情不變。

  卿白笑再接再厲,“社會主義接班人?”

  “王者農(nóng)藥?絕地求生?埃羅芒阿?”

  “hello?how are you?2020?”

  戰(zhàn)陌嘴角輕勾。

  卿白笑笑意有些僵,“不是吧?你到底行不行?。 ?p>  戰(zhàn)陌垂眸,綠眸中斂著微光,“2019?!?p>  卿白笑愣了愣,“不能呀,我是2020……我靠!”

  卿白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臉的不可思議。

  戰(zhàn)陌手指動了動。

  遠(yuǎn)處未曾離去的卿竹知皺了皺眉。

  卿白笑一臉糾結(jié),“搞半天我認(rèn)識的陌狗不是神經(jīng)病啊?!?p>  戰(zhàn)陌抓住了關(guān)鍵點(diǎn),眸子一瞇,“你的意思,你認(rèn)識我?”

  卿白笑有些冷淡,“認(rèn)識的是從這里穿過去的戰(zhàn)陌,不是你。”

  戰(zhàn)陌面無表情,“可我認(rèn)識你?!?p>  世界富豪榜前十唯一的華人。

  “認(rèn)識我很正常?!鼻浒仔κフf話的興趣,“你還有事嗎?”

  卿暖知一臉茫然,“我咋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

  卿白笑嘆口氣,“總歸是老鄉(xiāng),有麻煩的話,錢的事找我,權(quán)的事找我閨女,我閨女是太后?!?p>  戰(zhàn)陌綠眸掃過卿暖知,眼珠微轉(zhuǎn),太后?

  他笑了笑,“多多關(guān)照?!?p>  入夜,卿暖知趴在花娘的窗前,一臉賊兮兮的小模樣,“快快快,換上衣服馬上走!”

  花娘拿著夜行衣有些踟躕,“太后娘娘,這樣,不太好吧?”

  卿暖知一臉焦急,“哎呀你就別管了,出了事哀家給你擔(dān)著!”

  花娘換上衣服,很是費(fèi)力的翻出窗戶,“娘娘,我們怎么去?”

  卿暖知一臉神秘,“閉上眼睛。”

  花娘聽話的閉上眼睛,身體忽然騰空,花娘不由自主的嬌呼,“娘娘!”

  卿暖知抱著花娘,步伐輕盈的在屋頂上奔跑著。

  嗯,男友力Max!

  溫香軟玉在懷,連對面那張很討厭的臉也不是那么難看了呢!

  厲沉淵劍指卿暖知,神情淡漠。

  卿暖知忙把口罩摘下,露出那張美的很有標(biāo)志性的臉,“別,冷靜,是哀家!”

  厲沉淵沉默著看著卿暖知,劍尖仍指著卿暖知。

  卿暖知有些尷尬,“嗨將軍大人,好久不見呀!”

  厲沉淵:我們白天剛見過。

  花娘在卿暖知的攙扶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落了地,看著厲沉淵眼睛又迅速盈滿了淚水。

  花娘:【實(shí)話告訴你們我上輩子是個水桶!】

  厲沉淵厭惡的別過臉去,“三更半夜私闖民宅,太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就這么以身作則嗎?”

  嗯哼?一國之母不是皇后嗎?

  卿暖知擺擺手,“誤會,我們不是來找你的?!?p>  厲沉淵收回劍,“怎么,太后娘娘看上臣府上的哪位婢女了?”

  卿暖知一臉黑線,“然而并不是?!?p>  厲沉淵一臉陰沉,“那么,太后娘娘無事還請離開?!?p>  看著厲沉淵黑沉沉的臉,卿暖知粲然一笑,看著厲沉淵微愣的臉心情頗好,“將軍大人,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噠!”

  看著卿暖知眼里璀璨的星光,厲沉淵眸色動了動。

  卿暖知繼續(xù)笑著看著厲沉淵。

  厲沉淵冷哼一聲,倒也聽話的轉(zhuǎn)身離去了。

  卿暖知帶著仍哭個不停的花娘走進(jìn)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小院子。

  卿暖知咂咂嘴,“這大將軍斂財能力一把手呀!”

  花娘搖搖頭,“府中中饋都由常氏負(fù)責(zé),大將軍……是個很節(jié)儉的孩子?!?p>  卿暖知抽抽嘴角,行叭,孩子他娘的眼里,自家孩子永遠(yuǎn)是最好的。

  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院子,院子里鼾聲震天,卿暖知不禁掏了掏耳朵。

  “厲常氏也是個厲害人,都罪證確鑿了還能安然無恙的呆這睡大覺,哎呀,官大一級壓死人呀吼?!?p>  話說,之前她認(rèn)罪的時候為什么不把大將軍搬出來?

  是了,那個時候厲沉淵還沒回京呢。

  花娘有些緊張,“娘娘,我們就這樣闖進(jìn)去不太好吧……”

  卿暖知挑眉,“誰說不好的,好得很。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哀家是太后,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花娘還是很緊張,拽著卿暖知的衣袖不撒手。

  卿暖知也縱容她去拽,嗯,太后娘娘對美人兒的寬容度是很高的。

  卿暖知吹了個口哨,十分利落的吧厲常氏劈醒了。

  厲常氏嚇了一跳,臉上的橫肉都哆嗦起來,“你,你們是何人!我,我可是大將軍的母親!你們,想活命就快走!”

  卿暖知唇角微勾,露在外面的眼睛很是凌厲,“厲常氏,厲沉淵是你兒子吧……他欠了小爺十萬兩黃金,子債母償……你看,什么時候還錢好呢?”

  花娘震驚的看著卿暖知,眼里的淚水都忘了收回去

  12.母后舍得

  厲常氏混濁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胡說,大將軍怎么會欠你們的錢!”

  “呵,如若不是欠錢不還,為何見了我們就落荒而逃,現(xiàn)在將軍府里就你一個,不找你要錢找誰!”

  厲常氏一想,確實(shí),厲沉淵武功極好,平日里有個風(fēng)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現(xiàn)在這么鬧騰還不出來,一定是跑了!

  厲常氏啐了一口,“呸,個死沒良心的!我告訴你們,冤有頭債有主,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呵,就你這條賤命?!鼻渑种心弥笆装淹?,忽然一下子把匕首插到厲常氏身后的墻壁上,離厲常氏的腦袋只有毫米之差。

  厲常氏嚇得小便失禁,忙不迭的哭道,“我,我的錢都在那腌菜缸里……”

  卿暖知冷哼,匕首輕飄飄的劃過厲常氏的脖頸。

  “我說,我說,在我門前花壇的花盆里……”

  卿暖知收刀入鞘,“算你識趣?!?p>  卿暖知把厲常氏的床簾扯下當(dāng)包袱,看見屋里有什么值錢的都裝進(jìn)去,然后拍拍屁股,和花氏走了。

  剩下厲常氏龜縮在角落里,看著被洗劫一空的房間嚎啕大哭。

  花娘趴在卿暖知背上,眼睛亮亮的。

  她終于知道太后娘娘為什么這么有錢了!

  ~

  卿暖知回宮之后還沒來得及沐浴,就被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jìn)來的韓笑笑帶走了。

  花娘抱著裝滿金銀珠寶的包袱,看著兩個人離去,喜滋滋的回宮數(shù)金子去了。

  卿暖知被韓笑笑帶到鳳棲宮,里面一堆女人正在嘰嘰喳喳。

  卿暖知聽到聲音就甩開了韓笑笑的手,“怎么回事?”

  “哎呀,各大官員的夫人,她們都要把自己的女兒往宮里塞,我招待不了,你快幫幫忙?!?p>  卿暖知一臉不情愿,“我得先回去換衣服?!?p>  “哎呀不用換衣服了,這樣就挺好!”

  韓笑笑不待卿暖知反對就扯著卿暖知進(jìn)了殿,小太監(jiān)一板一眼的喊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駕到——”

  卿暖知心中不快,一臉冷漠的入座。

  那群嘰嘰喳喳的婦人噤了聲,看著卿暖知的樣子有些恍然。

  以前見太后娘娘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老氣橫秋的貴婦模樣,還以為這個第一美人的稱號是金銀堆砌出來的,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虛傳。

  只是美則美矣,這太后娘娘,是不是太不把她們放在眼里了?

  卿暖知小臉不施粉黛,青絲未挽,隨意的用一根紅繩系著,一身粉色長裙,外罩白色大袖衫,除了脖上掛著的水滴琥珀,通體無一飾物。

  這邋里邋遢的樣子,是一個太后娘娘待客的時候的打扮嗎?

  各個貴婦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什么。

  畢竟人家是太后,人家位高權(quán)重的,人家就是裸奔咱們也不敢管。

  卿暖知自知自己現(xiàn)在這模樣很容易引起眾怒,心下微惱韓笑笑,卻只能端起太后的架子,笑著對下面說,“哀家聽聞諸位夫人有意讓各位千金入宮?”

  各個婦人心下思量,皇上皇后相敬如賓貌合神離,但皇上對太后極好,說是母慈子孝,如今一看,哪是母慈子孝,分明是郎有情郎有情妾無意,有太后娘娘這般珠玉在前,再加上皇后娘娘如此刻薄,自家女兒入宮豈能討好?

  再加上傳聞中,太后娘娘極好女色……

  于是各個婦人笑容滿面,“太后娘娘真會開玩笑,小女頑劣,怎堪入宮?”

  卿暖知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如此,哀家就不打擾諸位同皇后娘娘嘮家常了?!?p>  “母后!”韓笑笑笑得溫柔,“兒媳不懂那些交際什么的,母后舍得把兒媳獨(dú)自扔在這里嗎?”

  卿暖知拉開韓笑笑抱著自己的手,“母后舍得?!?p>  笑笑啊,哀家還要洗白??!

  你這個好閨女不幫忙漂白就算了,怎么還添墨呢!

  韓笑笑笑得有些僵硬,“母后是什么意思?”

  韓笑笑靠近卿暖知耳邊,低聲道:“暖知,我好歹也是皇后,給我留點(diǎn)面子好不好?”

  卿暖知深吸一口氣,勾唇輕笑,“不好?!?p>  韓笑笑臉耷拉下來,“還是不是好姐妹了!”

  卿暖知笑得讓人恍惚,“不是了哦~小笑子吖,你這局玩大了呢?!?p>  韓笑笑看著卿暖知冰冷的雙眼,有些不知所措,“你……我做錯了什么嗎?”

  “哀家可能是對你太好了……”

  卿暖知笑得如微風(fēng)拂面,“哀家的好脾氣也是有限度的,哀家喜歡你,寵著你,不代表你就可以把哀家的臉面放在地上踐踏?!?p>  韓笑笑有些慌張,“暖知我錯了,暖知你別生氣……”

  卿暖知嘆口氣,“是我的錯?!?p>  說罷,不顧韓笑笑怎么挽留,卿暖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韓笑笑癱坐在位置上,看著下面一臉疑惑的貴婦人們還要打起精神來應(yīng)對,只是笑得很勉強(qiáng)。

  皇后啊,看似風(fēng)光。

  可是韓笑笑知道,她的風(fēng)光,都是卿暖知給的。龍子清多么寵卿暖知啊,因為卿暖知喜歡韓笑笑,所以他就納自己為太子妃。以韓笑笑的身份,她應(yīng)該是滿足的。

  可是,她喜歡上了龍子清。

  她討厭龍子清對卿暖知那么好,所以她想盡一切辦法的帶壞卿暖知,踐踏卿暖知的名聲。

  卿暖知知道韓笑笑做了什么,可她不在乎,所以韓笑笑得寸進(jìn)尺,所以讓卿暖知沒有形象的到各個達(dá)官貴人夫人的面前,讓她們看看卿暖知的臉,以這群人的縝密程度,想必很快就會傳出龍子清和卿暖知的流言……

  到時候,龍子清迫于壓力,要么送走卿暖知,要么,對皇后專寵……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用陌生人的目光看自己!

  韓笑笑等到人都走了,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殿堂里,笑得癲狂。

  “卿暖知……你都對我那么好了,為什么,現(xiàn)在不了呢?”

  韓笑笑想啊想,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怯生生的形象。

  韓笑笑無神的眼里閃過一道光。

  ~

  卿暖知看似風(fēng)輕云淡的回了宮,剛一關(guān)上門,就氣鼓鼓的踢飛了鞋子。

  卿暖知撲上床,惡狠狠的打著枕頭,“太過分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哀家丟臉!啊啊啊啊??!”

  旺財小心翼翼的上前,“娘娘?”

  卿暖知從被子里露出個眼睛來,“旺財啊,哀家的臉被人看見了?!?p>  旺財輕聲細(xì)語,“不打緊的,太后娘娘花容月貌,被人看見只是徒增嫉妒罷了?!?p>  卿暖知鼓著腮幫子,“我平常出門都是畫的高貴冷艷霸氣妝,走的都是高貴冷艷霸氣范,現(xiàn)在倒好,你看看我這張臉,這么……??!說出去誰信我是太后!”

  太后娘娘,那些夫人是嫌您不夠端莊,沒嫌你小??!

  旺財打著哈哈,“可能,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p>  卿暖知嘆氣,“她就是故意的,以為哀家好脾氣不和她計較。若是事小也就算了,可你品品,那么多達(dá)官貴人的老婆,我肯定被說成禍國殃民的狐媚子了!”

  旺財:行行行您說啥都對!

  13.失寵就失寵!

  卿暖知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臉苦惱,旺財也站在一旁干著急,“娘娘,您要是實(shí)在不開心,要不去找皇上說誰?”

  卿暖知思考了一會,“這個可以有,清崽兒自從當(dāng)上皇帝,我還沒見過呢!”

  說走就走,反正臉都被人看見了,卿暖知也懶得去化妝了,素面朝天披著外袍就出去了。

  龍子清在御書房里,對著厚厚一摞奏折,眼底都有了青色。

  卿暖知推門進(jìn)去,有些踟躕,“清崽兒,你是不是很忙啊……”

  龍子清揉了揉太陽穴,“你怎么來了?”

  卿暖知走到龍子清對面坐下,托著腮幫子看著龍子清,“你的好皇后把我害慘了……”

  龍子清一愣,笑著說,“這是鬧了矛盾來找我告狀?”

  卿暖知一臉惆悵,“她可把我得罪大了!”

  龍子清笑著揉了揉卿暖知的腦瓜子,“拌嘴了?”

  “不是?!鼻渑荒樖?,“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說……哎呀算了,我先走了!”

  卿暖知越想越覺得自己幼稚,屁大一點(diǎn)事情也生氣。

  越想越生氣,最后氣鼓鼓的跺了跺腳,離開了御書房。

  龍子清看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氣沖沖離開的卿暖知,無奈。

  龍子清對著空氣說,“怎么回事?”

  黑暗里走出一個黑衣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在龍子清面前,像演話劇一樣把事情還原了一遍。

  那掐著嗓子捏著蘭花指的硬漢模樣明明好笑的緊,卻讓龍子清生生掰斷了手中的毛筆。

  半晌,“來人,宣皇后。”

  旺財看著一臉不高興的不停踢飛路上的石子的卿暖知,有些不確定的問,“娘娘,您這樣跟皇上說,皇上會找皇后娘娘算賬的吧……?”

  卿暖知瞥了旺財一眼,“和哀家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后娘娘會失寵的?!?p>  “失寵就失寵!與哀家何干?”

  “太后娘娘……”

  “再說你就去陪皇后娘娘好了!”

  旺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跟著太后娘娘不過短短數(shù)月,但是沒遇見花娘之前,皇后娘娘和太后的關(guān)系是真的好,屬于那種恨不得天天摟一塊睡覺那種好,太后娘娘有什么好東西都會想著皇后娘娘,比皇上還要盡職……但是花娘一來,不過五天時間,皇后娘娘就失寵了,太后娘娘甚至連花娘的身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封了她縣主。

  旺財又嘆一口氣,這主子的心思啊,做奴才的還是不要妄自揣測才好。

  卿暖知回宮之后就把花娘叫了過來,“花妹子啊,會下棋嗎?”

  花娘點(diǎn)點(diǎn)頭。

  “五子棋會嗎?不會哀家教你?!?p>  “……”

  旺財看著兩個下棋下的不亦樂乎的兩個姑娘,又嘆氣。

  花娘的年紀(jì)明明可以都做太后娘娘的奶奶了,太后娘娘還一口一個妹子的叫著,看看太后娘娘這樂不思蜀的模樣,真真一個紈绔的不問政事的昏君模樣。

  幸好娘娘是女兒身。

  幸好娘娘不好男色。

  幸好娘娘有個那么好的表哥。

  幸好娘娘有個這么盡職盡忠的大太監(jiān)。

  旺財一邊想著,一邊一臉嚴(yán)肅的守在門口,好像里面的兩個人在商談什么國家大事一般。

  韓笑笑被廢了。

  卿暖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旺財在開玩笑,在旺財信誓旦旦再三擔(dān)保的情況下才勉強(qiáng)相信。

  旺財那張清秀的小臉一臉嚴(yán)肅,“皇上在御書房召見了皇后娘娘想讓皇后娘娘侍寢,皇后娘娘一時激動就用簪子刺傷了皇上,皇上大怒,把皇后娘娘貶入冷宮?!?p>  卿暖知一臉懵逼,清崽兒應(yīng)該沒有這么重口吧,青天白日的就要咳咳,就算是咳咳,韓笑笑也不至于刺傷清崽兒啊,畢竟是夫妻不是?

  這事如果是真的,那卿暖知可罪過大了。

  畢竟,她只是生氣,并沒有真的想對韓笑笑做什么。

  卿暖知本著關(guān)懷同志的心情去了乾坤殿,龍子清在桌前坐的筆直,正一臉嚴(yán)肅的批奏折呢。

  卿暖知走的不是大門,她翻的窗。

  所以在她看見龍子清的龍床上坐著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的厲沉淵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再看看龍子清一臉嚴(yán)肅,天啦嚕!

  這是皇上大人威逼將軍不成,獨(dú)自生悶氣不成?

  在龍子清看見卿暖知時露出那個一臉窘迫,而厲沉淵黑著臉冷哼一聲的時候,卿暖知覺得自己真相了。

  她連自己來這里的目的都忘記了,整個人很魔幻的坐在了椅子上,喝著龍子清斟的茶。

  “暖知,你怎么來了?”

  龍子清看了看厲沉淵,換上溫柔的笑看著卿暖知。

  卿暖知一臉懇切,“沒關(guān)系的清崽兒,我支持你?!?p>  龍子清眨眨眼,“你認(rèn)真的?”

  真的不喜歡韓笑笑了?

  卿暖知小臉很嚴(yán)肅,“雖然這種事情是犯天下之大不諱,但是表哥,我會永遠(yuǎn)支持你的!”

  犯天下之大不諱?這是打入冷宮還不夠,還得弒后??。?p>  龍子清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你……確定?”

  卿暖知一臉沉重,“沒什么丟臉的,我能理解你?!?p>  只是沒想到,堂堂皇上竟然是個斷袖!算了算了,是自己的親表哥,只能寵著了。

  再想想,自己現(xiàn)在和花娘混的那么好,厲沉淵按規(guī)矩也得叫自己一聲姨不是?無形之中又大了表哥一輩。

  龍子清有些糾結(jié),“這事不能急,朕得好好想想?!?p>  弒后啊!

  這……暖知原來心這么狠的嗎?

  龍子清神色有些冷清。

  卿暖知看著龍子清的表情,只當(dāng)是他為自己這種情感難受,拍著龍子清手背一臉安撫,“沒關(guān)系的,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管后果怎么樣,我和表哥一起承擔(dān)。”

  兩個人想的事情天差地別,卻在這一刻詭異的平和。

  厲沉淵斜倚著,看著卿暖知的眼神充滿玩味。

  用腳丫子想也知道卿暖知想歪了,但是他并沒有那種好心去提醒龍子清。

  卿暖知看著龍子清,決定說些什么來轉(zhuǎn)移龍子清的注意力,一拍腦袋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剛想開口。

  一個小太監(jiān)踉踉蹌蹌的闖進(jìn)來,聲音凄惶。

  “不好了,皇后娘娘被歹人劫走了!”

  14.朕長的怎么樣?

  龍子清皺著眉,“傳御林衛(wèi)?!?p>  一個玄衣朱甲的男人走進(jìn)來,“參見皇上?!?p>  “找到刺客了嗎?”

  男人沉默片刻,“刺客帶著皇后娘娘躲進(jìn)了林丞相府?!?p>  龍子清一怔,勾起唇,“丞相不讓你們搜府?”

  “是?!?p>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

  乾坤宮內(nèi),三個人很是沉默。

  厲沉淵整理好了衣襟,“皇上,微臣無事,先行退下了?!?p>  龍子清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好好養(yǎng)傷?!?p>  卿暖知也跟著點(diǎn)頭,以一種慈愛的眼神看著厲沉淵,“好好養(yǎng)傷,有需要和哀家說。”

  菊花殘,滿地傷啊……

  待厲沉淵走后,龍子清看著卿暖知,輕笑,“你也猜到了是嗎?”

  卿暖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龍子清揮筆寫下圣旨,“皇后病逝,封號賢德。”

  卿暖知捧著臉,一臉郁悶,“你今天和笑笑說了啥?她真的傷了你?”

  龍子清俊臉微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管?!?p>  卿暖知冷哼,“笑笑綠了你,你不傷心?”

  龍子清神色有些糾結(jié),“暖知,韓笑笑已經(jīng)出宮了,你若是想殺她,怕是……”

  “哈?”

  卿暖知掏掏耳朵,“你說啥?誰要?dú)⑿π???p>  龍子清一臉茫然,“你剛剛不是……”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反應(yīng)過來。

  原來倆人不在一個頻道吖!

  卿暖知后怕的撫著胸口,“幸好她被擄走了,不然我可罪過大了?!?p>  龍子清一臉無奈,“你的腦瓜子想些什么,朕怎么會……”

  龍子清的神色郁郁,似乎對卿暖知的惡意揣測十分受傷。

  卿暖知嘿嘿一笑,“竟然笑笑和人家私奔了,你也就大方點(diǎn),看開點(diǎn),反正圣旨都下了!金口玉言呢!”

  龍子清笑著,“好。”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diǎn)綠?!鼻渑俸僖恍?,“莫怕,哀家趕明再給你找個皇后?!?p>  韓笑笑有個竹馬,林丞相府的嫡長子。

  能讓他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入宮劫人,一是算準(zhǔn)了皇上不能拿他怎么樣,二……韓笑笑果真好本事。

  龍子清抿了一口茶,“聽說你給清太妃改了名?”

  卿暖知點(diǎn)點(diǎn)頭,“林狗蛋。多好聽,既不張揚(yáng)又不奢華,讓人一聽就十分親近?!?p>  龍子清笑,“韓笑笑把她許給了我?!?p>  ???

  卿暖知一臉震驚,“清崽兒,你冷靜下,她可是你父皇的女人??!”

  就算沒有夫妻之實(shí),那也是龍傲天的女人哇!

  龍子清搖搖頭,“你想什么呢,前些日子她墜馬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p>  卿暖知點(diǎn)點(diǎn)頭,“行叭。你趕緊再封個皇后,我可不想滾女人堆里處理雞毛蒜皮的事?!?p>  龍子清笑得寵溺,“你不是最喜歡和女孩子們一起玩耍嗎?”

  卿暖知嘆氣,“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p>  別看哀家是太后,哀家不會玩宮斗!

  卿暖知一臉惆悵,“哀家和笑笑七八年的交情呢……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p>  愛情的巨輪說沉就沉。

  卿暖知看著沒有波動的龍子清,仿佛韓笑笑就是一個沒有關(guān)系的陌生人一樣。

  唉,薄情寡義的皇帝啊,同床共枕五六年,說不認(rèn)就不認(rèn)。

  卿暖知打了個哆嗦,下了個決心。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還是女孩子最可愛了。

  可是想想韓笑笑,卿暖知又憋屈了。

  人家只是耍個小脾氣嘛!

  龍子清看著卿暖知一臉難過,安撫的拍拍卿暖知的腦袋,“聽說你昨天回舅舅家了?”

  卿暖知來了精神,“我昨天看見一個長的和爹爹一模一樣的男的,他還說是我哥哥??墒俏液臀业疾徽J(rèn)識他!”

  龍子清眼色微沉,“……哥哥?”

  卿暖知點(diǎn)頭如搗蒜,眼里如有星星,“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年輕版的爹爹,啊我爹爹好好看!如水中月鏡中花,可望不可即,一碰就碎,愛情就像龍卷風(fēng)……”

  龍子清嘆氣,“暖知……”

  卿暖知抬頭,一臉茫然,“怎么了?”

  “咳咳,太后覺得,朕長的怎么樣?”

  龍子清的臉有些紅。

  “咳咳咳咳……”

  卿暖知猛烈的咳嗽起來,乍一聽到龍子清用這么嚴(yán)肅的口氣說這么嗯……的話,很是令人難以形容。

  龍子清臉色微黑,“很難回答嗎?”

  卿暖知噗嗤一笑,“怎么會~清崽兒是世界上最可愛最棒噠藍(lán)孩子辣!”

  龍子清俊臉微僵,“胡說什么呢?!?p>  “欸,說真的,你和大將軍說了啥?”

  想起和厲沉淵談的條件,龍子清罕見的冷了臉。

  “不是吧,要不要這么嚴(yán)肅!”

  龍子清神色一緩,“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p>  “行叭!”卿暖知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回去了?!?p>  “晚安?!?p>  “安?!?p>  回到椒房殿,一夜安寢。

  但是起床后卿暖知就不開心了,為什么呢?

  因為花娘小可愛又哭了。

  因為今天早朝時花娘在御花園碰見厲沉淵,花娘想把自己親手做的糕點(diǎn)送上去,厲沉淵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

  果然是水做的啊。

  卿暖知看著拿著小手帕扭扭捏捏不停抹眼淚的花娘,心下沒由來的一陣急躁。

  “你說說,我要去打他一頓你也不讓,去找他好好說說他還不聽,哀家也沒辦法了??!”

  偶爾哭倆下還能當(dāng)作情趣,可你閑著沒事就哭,閑著沒事就哭……

  嚶嚶嚶你哭的哀家也想哭。

  花娘抽噎著,“奴家給太后娘娘添麻煩了……”

  卿暖知一噎,在花娘這個梨花帶雨的美人攻勢下敗下陣來。

  “好了別哭了?!鼻渑獰o奈的揉揉太陽穴,“旺財,去查查大將軍的行程安排?!?p>  花娘紅著眼抬起頭來,那不停抽噎的模樣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子。

  “你說說你這么個柔弱的小女子,怎么能生出厲沉淵那個沒心沒肺的死混蛋來呢?”

  花娘抽抽噎噎的,沒有接聲。

  卿暖知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不妥之處,有幾分尷尬的笑了笑,“其實(shí)大將軍還是蠻不錯的,母子哪有隔夜仇呢,好好說說大將軍會明白你的苦心的?!?p>  花娘勉強(qiáng)的笑了笑,“奴家謹(jǐn)記太后娘娘教導(dǎo)?!?p>  卿暖知看著花娘,總覺得有幾分奇怪,可看來看去花娘還是那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女子。

  搖了搖腦袋,卿暖知把頭腦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壓制下去。

  旺財回來了,附身在卿暖知耳邊說了些什么,卿暖知挑起了眉頭。

  “大將軍還負(fù)責(zé)除匪?”

  “天下剛剛太平,除匪這種事情就交給了無事的將領(lǐng)們?!?p>  卿暖知點(diǎn)點(diǎn)頭,拍了拍花娘的肩膀,“花妹子啊,這事交給哀家,哀家保證還你一個乖乖巧巧的兒砸?!?p>  為了哀家不被你同化,哀家就是抗也得把大將軍給你扛過來!

  【花娘:太后娘娘我不是想要見大將軍,我是想要大將軍認(rèn)我??!】

  花娘低著頭,“謝太后娘娘?!?p>  卿暖知咧開嘴露出一排整整齊齊的小白牙,“哀家走了,不要想哀家哦~”

  花娘:……

  旺財:太后娘娘天天往宮外跑怎么辦?在線等,急。

  而卿暖知換了一身風(fēng)流倜儻的黑衣,還在下巴傷粘了一撮小胡子。

  然后,揮揮手,不帶走一絲云彩,翻墻跑了。

  對于從小野到大的卿暖知來說,京城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卿暖知逛了遍,所以卿暖知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厲沉淵要剿匪的山頭。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咳咳,留下美人來!”

  前方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卿暖知定睛一看,樂了。

  15.理不直氣也壯

  山路上站著一個粉嫩嫩嬌滴滴的小姑娘,肩上扛著一把大砍刀,個頭大概一米六,表情極其囂張。

  小女孩對著一群整齊劃一一臉嚴(yán)肅的士兵毫無懼色,用極其滿意的目光看著厲沉淵,“想不到,這次來的人還蠻帥的嘛?!?p>  厲沉淵一身玄甲,看著面前這個剛剛到他腰的小女孩,唇角微勾,“黑風(fēng)寨寨主?”

  “嘿呀,小哥哥很有見識嘛!”小姑娘看上去很開心,“不如從了本寨主,本寨主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呵?!?p>  厲沉淵看著小女孩,臉上掛著笑意,卻讓小女孩感到一陣寒意。

  從小到大及其信賴的第六感讓小女孩就地一滾,匆忙的避開了厲沉淵揮向他的劍。

  一劍未中,地上掀起塵土,小女孩無所謂的表情一收,變得有些嚴(yán)肅。

  厲沉淵方才是真的想殺了她。

  也是,剿匪嘛!

  厲沉淵自嘲一笑,“是我輕敵了?!?p>  小女孩一臉嚴(yán)肅,大砍刀比在胸前,看著厲沉淵的目光滿是警惕。

  厲沉淵嗤笑一聲,手中的劍以令人眼花繚亂的姿態(tài)向小女孩襲去。

  小女孩堪堪抵擋了幾招,手中的砍刀就在厲沉淵的劍氣下裂成三段,小女孩只能赤手空拳的對抗。

  厲沉淵眼底涼薄,明明可以一擊致命,卻每次都給小姑娘不痛不癢的來上一下,讓小姑娘嗷嗷直叫又無可奈何。

  看著小姑娘身上的血肉被厲沉淵一片片剮下來,卿暖知等不了了,厲沉淵這是要對小姑娘凌遲??!

  太狠了!

  怎么能對女孩子這個亞子!

  卿暖知一下子跳出來,“住手!”

  厲沉淵聽出了卿暖知的聲音,眼底飛快的略過一道殺意,收刀入鞘。

  礙于身后的一眾將領(lǐng),厲沉淵冷著臉對著卿暖知半跪下來,拱手道,“參見太后娘娘?!?p>  后面的士兵齊刷刷的跪下。

  卿暖知第一次看見厲沉淵恭恭敬敬的對她行禮,頗有幾分不習(xí)慣,有些局促的說,“免禮?!?p>  厲沉淵站起身,微微垂首看相卿暖知,“太后娘娘大駕蒞臨此處,有何指教?!?p>  語調(diào)平緩沒有起伏,端的是公式化禮儀。

  但是那話!

  哀家咋聽著這么嘲諷人呢!

  卿暖知想起自己一身男裝,又是翻墻出來的,有些尷尬的撓撓腦袋,“那個……”

  眼珠子鼓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一眼看見無力支撐在地上,一臉渴求看著自己的小女孩臉上。

  “咳咳,哀家今日來此會友,碰巧看見將軍而已,不知將軍在這里做什么啊?!?p>  “臣奉旨剿匪,太后娘娘,黑風(fēng)山乃黑風(fēng)寨硬地,不知太后娘娘的友人……”

  卿暖知想了想,“友人啊,友人不就是將軍你嗎!”

  厲沉淵神色一滯,看著卿暖知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嘴角抽搐,“太后娘娘,臣在辦公?!?p>  “哀家可以協(xié)助你辦公?!?p>  卿暖知:理不直氣也壯.jpg

  厲沉淵沉默了,厲沉淵無話可說了。

  卿暖知看向小女孩,“這姑娘受傷挺嚴(yán)重啊,哀家先帶她去醫(yī)館了啊。”

  厲沉淵看了看小姑娘,忽然輕笑,附身在卿暖知耳畔,“太后,您這是妨礙臣辦公啊?!?p>  聲音低沉,宛若情人間的纏綿。

  卿暖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聽見厲沉淵說,“太后娘娘,就不怕引火焚身嗎?”

  你怕是把這姑娘方才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給忘了。

  腮上有微微的刺痛,卿暖知側(cè)眼過去,厲沉淵那指尖劃破了卿暖知的臉蛋!

  啊啊啊這混蛋想毀我容!

  卿暖知剛想怒吼,厲沉淵在她耳邊吐了一口氣。

  微涼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噴灑在卿暖知耳邊,卿暖知腦子一下子炸了。

  “冷靜!將軍你聽哀家說……”

  厲沉淵后退一步,看著卿暖知笑得肆意,“臣洗耳恭聽?!?p>  “不是……你……”

  卿暖知看上去有些惱羞成怒,厲沉淵低笑,“太后娘娘可還有事?”

  卿暖知嘴角微抽,“變態(tài)!”

  “變態(tài)是何意?請?zhí)竽锬镏附??!?p>  “。。。”

  卿暖知深吸一口氣,“哀家懶得和你解釋!”

  渾身鮮血的小女孩眨眨眼,看著兩個人的對峙,圓圓的眼里帶著笑意。

  女孩抬頭看向卿暖知,圓圓的眼里頃刻間溢滿了淚水,粉嫩嫩的小嘴癟著,看上去十分委屈的模樣。

  “太后娘娘?!?p>  聲音嬌嫩軟糯,讓卿暖知神色一柔。

  厲沉淵看著卿暖知的表情,心下一陣嘲諷。

  “太后娘娘,這個人是黑風(fēng)寨寨主。”

  容不得你胡作非為。

  卿暖知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厲沉淵的話外音,一臉憐愛的蹲在小女孩面前,“哦喲小可愛怎么哭了……”

  至于剛才那個強(qiáng)搶民男的形象,卿暖知決定忘掉,忘掉!

  小女孩軟糯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女名為阮甜甜,被黑風(fēng)寨寨主殺父奪母,因有幾分功夫,被其逼迫下山打劫……嗚嗚太后娘娘甜甜不是壞人,甜甜身上好痛……”

  卿暖知被阮甜甜可憐兮兮的模樣擊中小心臟,“不哭不哭,哀家會保護(hù)甜甜的。”

  “太后娘娘!”

  厲沉淵臉色陰沉,“怎可聽信一面之詞!”

  “不是的,甜甜沒有騙人……”

  阮甜甜看著卿暖知,小臉上全是不被信任的惶恐。

  “不怕不怕哦~哀家?guī)鹛鹑タ创蠓?。?p>  卿暖知攔腰把阮甜甜抱起來,“大將軍,您慢慢剿匪,哀家先走一步?!?p>  “慢著!”厲沉淵聲音極冷,“此人是心狠手辣的土匪,為了太后娘娘的安危著想,太后娘娘還是交給臣為好。”

  “不必了,哀家有自保的能力。再者……”卿暖知神色詭異,“大將軍有陪哀家耗在這里的時間,那些土匪早就跑干凈了。”

  阮甜甜環(huán)著卿暖知的脖子,黑漆漆的眼睛冷漠的看著厲沉淵。

  “呵,不知悔改?!?p>  拋下冷冰冰的一句話后,厲沉淵帶著他的兵上山了。

  卿暖知抱著阮甜甜,步伐極快的在林間穿梭,“甜甜再堅持一會,醫(yī)館很快就到了。”

  阮甜甜趴在卿暖知肩頭上,軟糯的聲音帶著些許涼意,“太后娘娘就這么信任甜甜嗎?”

  “唉,美色誤人啊……”卿暖知長嘆一聲,“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p>  阮甜甜不再說話,面含譏笑的看著遠(yuǎn)處山坡上升起的火光。

  黑漆漆的眼眸里倒映著火光,像是黑夜里盛開的曼陀羅花

  16.我選擇去死

  卿暖知帶阮甜甜來到醫(yī)館時,阮甜甜的意識還很清醒,一身的鮮血不要命的流著。

  卿暖知看的心肝肺都抽搐,妹子真乃神人。

  看著大夫給阮甜甜換藥時阮甜甜那面不改色的淺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卿暖知,讓卿暖知直覺救了一個恐怖片女主角。

  終于,卿暖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甜甜,你不痛嗎?”

  阮甜甜笑得甜蜜,“太后娘娘陪著甜甜,甜甜不覺得痛?!?p>  撩的一手好漢子。

  卿暖知捂著心口倒退兩步,恨自己不是男兒身!

  卿暖知體驗了一把美色誤國的昏君生活,陪著阮甜甜在醫(yī)館呆了三天,期間厲沉淵來看過阮甜甜,站在醫(yī)館門口沒一小會就被許多姑娘扔了香囊。

  卿暖知眼睜睜的看著,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十分不明白,自己明明也是一身男裝,也十分風(fēng)流倜儻,為何那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不來勾搭自己呢?

  厲沉淵臉上還罩著面具呢!你們能看出個啥?

  也就是他現(xiàn)在心情好!

  等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能嚇?biāo)纻€人!

  來勾搭哀家吧!

  哀家一勾搭一個準(zhǔn)!

  厲沉淵似乎很喜歡看卿暖知吃癟的模樣,站在卿暖知對面,任憑小姑娘們嘰嘰喳喳尖叫激動。

  厲沉淵看著卿暖知時會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

  卿暖知?dú)獾难栏W癢,索性一個拱手,“拜見大將軍!”

  有小姑娘問,“哪個大將軍?”

  旁邊的女孩一臉驚恐的扯扯那女孩的衣袖,“我朝就一個大將軍,是厲……”

  人群沉默片刻,忽然發(fā)出一陣陣尖叫,姑娘們?nèi)绯彼闵⑷?,那驚恐無比的小眼神,似乎背后有著老虎猛獸一般。

  卿暖知差點(diǎn)笑岔氣,很同情的拍了拍厲沉淵的肩膀,“大將軍,你有所不知,你的名字啊,比閻王爺都可怕哈哈哈哈嗝!”

  什么吃小孩心臟,扒人皮做衣裳啊……

  厲沉淵自知自己在百姓中的名聲不好,聽卿暖知這么說也不惱,不急不躁的把卿暖知的手拍下來,“太后娘娘有空不妨去酒樓聽聽書?!?p>  卿暖知一臉茫然。

  厲沉淵唇角勾著,“太后娘娘的情史可真是……令人難忘?!?p>  卿暖知:放屁老娘戀愛史為零!

  但卿暖知也自知自己有時候撩妹子撩過火,所以名聲……說真的,可能還不如厲沉淵。

  再加上某些人不遺余力的買水軍給卿暖知上頭條……

  卿暖知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遇到一個打不過還說不過還長的比自己好看的人,怎么辦?

  卿暖知認(rèn)真的看了看厲沉淵,忽然得出一個大膽的結(jié)論。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厲沉淵的注視下很嚴(yán)肅的說了一句。

  “大將軍,如果哪一天你想不開了,可以向皇上請旨娶了哀家?!?p>  哼哼哼,嚇?biāo)滥悖?p>  完全沒考慮到自己身為太后嫁人的可性行為。

  厲沉淵聽了之后,神色很是詭異的盯了卿暖知半晌,一臉嫌棄的說,“太后娘娘要有自知之明。”

  卿暖知:……

  老娘好歹是第一美人你能不能把你的表情收斂一下!

  厲沉淵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后退兩步,仿佛被卿暖知靠近是一個十分令人不齒的事情。

  “黑風(fēng)寨滿門抄斬,明日午時行刑。”

  卿暖知有些疑惑的跟著厲沉淵目光看去,看見了一臉微笑的阮甜甜。

  她看見,阮甜甜笑得很甜,扶著門檻的手卻攥的發(fā)白。

  卿暖知擔(dān)心著阮甜甜的身體,趕緊過去扶著她,“身體還沒好怎么就出來了?”

  阮甜甜輕輕笑著,“見太后娘娘出來久了,有些擔(dān)心。”

  卿暖知看著阮甜甜乖乖巧巧的小模樣,揉了揉她的腦袋,轉(zhuǎn)頭看向厲沉淵,“之前甜甜說她的娘親在山寨里,大將軍可曾看見?”

  厲沉淵面無表情,重復(fù)道,“明日午時處斬?!?p>  阮甜甜身子晃了晃,終于收起了笑意,充滿恨意的看著厲沉淵,“為什么?她只是一個女人!”

  厲沉淵嗤笑一聲,“與賊為寇,死不足惜。”

  阮甜甜攥緊了拳頭,“她是被迫的!”

  “那又怎樣?”厲沉淵手指輕拍著腰側(cè)的劍柄,“明日午時,本將軍監(jiān)刑,要給太后娘娘留個位置嗎?”

  卿暖知笑容訕訕,“不用了。”

  太后娘娘臉色發(fā)白,盯著厲沉淵看了很久,直到把厲沉淵的臉牢牢記進(jìn)心里。

  “太后娘娘,甜甜想去看。”阮甜甜扯著卿暖知的袖子,“求您了?!?p>  卿暖知一陣尷尬,“大將軍,算哀家欠你一個人情。”

  卿暖知心知肚明,能夠把阮甜甜救下來是厲沉淵給自己行的方便,賊寇不論老少性別,更何況阮甜甜還自稱寨主,雖然不知道后面厲沉淵是怎么處理的,但是自己救下阮甜甜是擺明欠了厲沉淵人情。

  厲沉淵冷哼,“本將軍來可不是為了討太后娘娘人情的。”

  厲沉淵身為大將軍事務(wù)繁多,自然不可能閑著沒事來一個小醫(yī)館門口當(dāng)門神。

  卿暖知輕笑,“不知大將軍有何吩咐?”

  “不敢,只是想請?zhí)竽锬锕芎米约旱呐恕!?p>  卿暖知一臉懵逼,“哀家的女人?”

  “花氏三番四次借太后娘娘的名義到臣府上,臣一介外男,不堪其擾……”

  “等等等等!”卿暖知連忙擺手,“將軍你先解釋解釋什么是我的女人?花娘不是你娘嗎?”

  厲沉淵一臉譏笑,“我娘?她配嗎?”

  卿暖知一臉震驚,“請開始你的演講。”

  厲沉淵揮袖離去,“無可奉告?!?p>  ???

  其實(shí)你就是單純的想看看哀家吧?

  這借口未免太荒唐了些。

  卿暖知忙把阮甜甜推回醫(yī)館,“你先養(yǎng)傷,哀家去找將軍解釋?!?p>  解釋?解釋什么?

  阮甜甜看著卿暖知的背影,小腦袋低垂著,粉嫩嫩的包子臉笑得甜蜜。

  卿暖知追上厲沉淵就往一個茶樓里拉,厲沉淵本想甩開她,但是大庭廣眾之下,卿暖知一身男裝,兩個男子拉拉扯扯實(shí)在不雅,也就隨之進(jìn)了茶樓。

  一進(jìn)包廂厲沉淵就甩開了卿暖知的手,“太后娘娘的教養(yǎng)可真是舉世無雙。”

  卿暖知也不在意,“又沒有外人,管它什么教養(yǎng)!”

  厲沉淵微怔,隨即一臉鄙夷,“太后娘娘可真不拘小節(jié)?!?p>  卿暖知聳聳肩,哀家權(quán)當(dāng)你在夸我。

  厲沉淵幾番下來也算是了解了卿暖知的為人,雖滿心厭惡也耐著性子坐下來,一臉冰冷的看著卿暖知。

  卿暖知想了想,“將軍你聽哀家解釋啊。”

  厲沉淵一言不發(fā),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耐的輕扣著桌面。

  “首先,哀家找你有事?!?p>  差點(diǎn)把答應(yīng)了花娘的事情忘了,還好被厲沉淵提醒。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