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暖知臉白了白。
厲沉淵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卿暖知,“太后娘娘似乎有心事?”
卿暖知鉆出狗洞,拍了拍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
哭唧唧,連衣服都被毒破了。
這不科學!??!
剛剛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卿暖知抬起頭,一臉諂媚,“將軍大人~”
厲沉淵挑眉,“太后娘娘有何指示?”
“那個……你的血能解我的毒,對吧?”
卿暖知有些扭捏。
“……”厲沉淵詭異的看了看卿暖知,“你不會把龍子清毒死了吧?”
呸呸呸,別說瞎話!
卿暖知跺跺腳,“能不能?”
看著卿暖知撒嬌,厲沉淵不為所動,“我的血,不能。解毒丹,可以?!?p> “謝謝將軍……”
“先別急著謝,你拿什么來換?”
“額……將軍大人,您缺錢嗎?”
“不缺?!?p> 卿暖知眨巴眨巴眼,“那……小女子以身相許好不好?”
厲沉淵想了想,“可以?!?p> 卿暖知愣了愣,“算了,解毒丹我爹也能做。”
卿暖知扭頭就走。
~
書房
卿暖知站在厲沉淵身后,目瞪口呆的看著厲沉淵把一張薄薄的紙遞給自己。
“賣、賣身契?!!”
卿暖知看著厲沉淵,滿是錯愕。
“太后不是要以身相許?簽了吧?!?p> 卿暖知愁眉苦臉,“將軍大人,我就是口瓢……就算我簽了也沒用啊,法律不會讓我賣身的?!?p> “沒關系,本將軍在六部有人?!?p> 走后門走的理直氣壯。
卿暖知一臉黑線。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厲沉淵輕笑,“太后娘娘可是不愿意?”
“不,為了將軍,別說只是簡單的賣身,賣腎也是可以的噠!”
卿暖知言辭鑿鑿,刷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淚流滿面。
“將軍大人,您請過目?!?p> 厲沉淵看了看,點點頭。
卿暖知拿到解毒丹之后就走了。
人命關天啊!
危在旦夕??!
宮中突發(fā)大范圍不明原因的中毒現(xiàn)象。
整個皇宮戒備森嚴。
卿暖知剛鉆出狗洞就被一群持刀侍衛(wèi)圍住了。
卿暖知被當成刺客抓了起來。
卿暖知奮力掙扎。
堂堂太后,竟然男裝鉆狗洞,還被當成刺客抓了起來?
太后娘娘不要面子的??!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就是了。
卿暖知被抓到了厲沉淵面前。
沒錯,因為禁軍統(tǒng)領剛好生病了,所以收到旨意過來護駕順便守城的就成了大將軍。
能者多勞嘛。
厲沉淵看著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的少年,久久無語。
“呵呵……將軍大人,好巧啊,您也來皇宮玩啊……”
“你能活這么大真是個奇跡。”
語氣淡然,神色鄙夷。
卿暖知訕訕笑著。
厲沉淵伸出手,“解藥給我吧,我去給皇上。”
卿暖知摸摸鼻子。
至于押著卿暖知的侍衛(wèi)們。
早已捂住胸口,面色慘青。
對不起,哀家會支付你們的醫(yī)藥費的。
你們安心去吧。
卿暖知這才知道宮中大部分人都中毒了,這孽可作大了。
可喜可賀的是,毒性都不大,御醫(yī)能解。
卿暖知認真反思。
是不是該認真學習控毒了?
卿暖知反省三秒鐘。
大搖大擺的回了寢宮。
剛換下衣服準備進浴池。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我勸你善良?!?p> 卿暖知回過頭,肚兜上漂亮的小粉豬乖巧的看著厲沉淵。
“宮內的浴池都是相通的,你下去洗個澡,明日里皇宮就可以掛白幡了?!?p> 卿暖知聳肩,“那怎么辦?我總不能不洗澡吧?再說,我現(xiàn)在也就充其量是個瀉藥的毒性。”
看著卿暖知毫無防備的樣子,厲沉淵垂睫,“你倒是坦然?!?p> “嗯?”
“太后衣不蔽體卻無動于衷,莫非只是披了一張美人皮?”
卿暖知看了看自己,一臉無辜,“將軍大人又不是沒看過?!?p> 厲沉淵沉眸,“你是女人嗎?”
卿暖知挺了挺胸脯,一臉驕傲,“你要試試嗎?”
厲沉淵輕笑,“恭敬不如從命?!?p> 卿暖知嚇得趕緊裹好衣服。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xù)了。
幸好厲沉淵也不是迂腐的人。
至于卿暖知,她有一個穿越的爹,從小就在比基尼之類的熏陶下長大,偶爾放肆一下……咳咳,無傷大雅。
厲沉淵看著卿暖知,目光清明,“龍子清吃了解毒丹已經(jīng)醒了,你最好先想想怎么解釋?!?p> 卿暖知擺擺手,“嘿,解釋啥啊,整個皇宮都中了毒,空氣中毒不行嗎?”
“……”
厲沉淵拿出倆個瓷瓶,“我需要你的血。”
“哦……”卿暖知接過瓷瓶,“要什么樣的血?我不一定能放的好。”
“一瓶毒血一瓶藥血。”
“你想干什么?把我當小白鼠嗎?”
“非也?!眳柍翜Y笑了,“邊境來敵,火鳳國攻過來了,我明天就走?!?p> 卿暖知拿匕首的手抖了抖。
“你上次不是打敗他們了嗎,他們?yōu)槭裁催@么快又回來了?”
厲沉淵冷笑,“和談時龍子清要求對方獻上火鳳玉?!?p> 卿暖知沉默了。
火鳳玉是火鳳國國寶,是一國象征,是不可能進貢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進貢的。
而龍子清這么做,恐怕只是想讓厲沉淵遠離京城,好有機會收割厲沉淵在京城的勢力。
但是,他就不怕厲沉淵擁兵自重嗎?
血放滿了,卿暖知拿卿白笑做的創(chuàng)可貼簡單的包了一下。
厲沉淵拿著走了。
卿暖知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她現(xiàn)在確定厲沉淵沒有稱王的心,但是以后呢?
龍子清近來越來越陰沉,以往那個會溫柔的叫她名字的表哥似乎不見了。
很愁??!
“皇上駕到——”
卿暖知垂著頭,看見一個明黃色的衣角。
“方才厲沉淵來干什么?”
聽見龍子清的質問,卿暖知有些恍惚。
卿暖知抬起頭,對上龍子清有些慘白的臉,嚇了一跳,“你生病了?”
看見卿暖知的眼睛,龍子清本來要說出口的話被咽了回去,他擺擺手,“朕還有事,先走了?!?p> 卿暖知眉頭微皺,“厲沉淵……他方才過來讓我同你求情,說把火鳳國的貢品改一下……皇上要了什么?”
龍子清神色一松,“無妨,朕自有主張?!?p> 看見卿暖知仍皺著眉,龍子清握住卿暖知的手,“暖知,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p> 卿暖知:???
27.伸腿把太后娘娘踢下馬車
卿暖知連夜回了娘家。
卿白笑已經(jīng)睡了,卿竹知的屋子里還亮著燈。
卿暖知從窗子里輕盈的鉆進去。
卿竹知墨發(fā)四散躺在軟榻上,手持一本竹簡,看見卿暖知只是錯愕了一瞬間,隨即笑開,“暖知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卿暖知小臉很嚴肅,坐在卿竹知的身旁,“你娘是誰?”
卿竹知愣了愣,無奈的笑了笑,“我以為你不關心呢。”
“我只是問問,你別和爹爹說?!?p> “嗯……哥哥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你娘是誰?”
卿竹知寵溺的笑著,“母親是金鳳國國師?!?p> 卿暖知的表情:(*`へ′*)我嘞個擦。
那個傳說中堪比一國信仰的神奇女人?那個爹爹一度把她命名為女神的女人??
(′;︵;`)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荒謬了,這不可能?!?p> 卿竹知揉揉卿暖知的小腦袋,“這是真的?!?p> “那你呢?你又是誰?”
“我是你的哥哥,父親的兒子……金鳳國的……祭司?!?p> “祭司?。。?!”
卿暖知差點尖叫出生,“那你怎么跑我們這兒來了?。?!”
卿竹知拍拍卿暖知的肩膀,“別激動?!?p> 卿暖知有些接受無能,“那、那你娘當時為什么不要我和爹爹了?”
“沒有不要,是父親帶著你離家出走的?!?p> 卿暖知:?????
“父親和母親吵架,于是帶著你走了?!?p> “呵呵?!?p> 我賭五毛,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
雖然卿忘言的樣子已經(jīng)在腦海中漸漸模糊了,但是卿暖知敢保證,卿忘言把自己帶出來肯定不可能是因為吵架。
我的爹爹是一個超級深明大義的人!
最大的可能,是因為自己的藥人身份,從卿忘言留下的字跡來看,當藥人很苦,藥人成了之后要任人日夜采頡沒有自由……
吖這么一看厲沉淵真的是太仁慈啦!
厲沉淵:我沒有你別胡說。
卿暖知又花了兩個時辰聽卿竹知講金鳳國的風土人情習俗見聞,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離開了。
卿暖知直接去了將軍府。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等到卿暖知能自主的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厲沉淵面前了。
厲沉淵看見卿暖知的到來也不驚訝,直接揮手讓人帶下去休息了。
天亮了后,一道圣旨過來。
除了讓厲沉淵出征之外,還有一道讓厲沉淵臉色鐵青的圣旨。
封花娘為一品誥命夫人,賞銀千兩,入住將軍府。
還吧啦吧啦說了好多要好好對花娘不要讓她寄人籬下之類,話里話外都在說厲沉淵不孝。
厲沉淵臉色陰沉的接過了圣旨,渾身散發(fā)著戾氣。
卿暖知不長眼的湊過去,“將軍大人,我們什么時候啟程???”
厲沉淵斜睨了卿暖知一眼,冷笑。
卿暖知毫不畏懼,腆著臉笑,“將軍大人……”
還未說完就被抱住了。
那身體柔弱無骨,細嫩多姿,身上幽幽的花香讓人著迷。
正是好久不見的花娘。
花娘未語淚先流,聲音哽咽著,“太后娘娘,奴家好久沒看見您了……”
卿暖知心一軟,剛想輕聲細語的安慰花娘,冷不丁被厲沉淵一個涼颼颼的眼神撩到。
立刻繳械投降。
卿暖知把花娘好像沒有骨頭的身體扶正,一臉正經(jīng)的說,“花娘,以后你在將軍府里,要巴拉巴拉……好了,你走吧?!?p> 花娘流著淚點頭。
卿暖知揮揮手。
花娘一步三回頭。
厲沉淵嗤笑,“太后娘娘可真是人見人愛?!?p> “那可不~”卿暖知傲嬌的一甩頭,“本姑娘從小就集萬千寵愛,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p> “走!”
厲沉淵臉一黑,揮袖走了。
門外停著一個豪華馬車,卿暖知興沖沖的鉆了進去。
厲沉淵一身玄衣,墨發(fā)高束,悠哉悠哉的自斟自飲。
卿暖知湊過去,“將軍大人~我也渴了……”
厲沉淵斟茶的手一抖,聲音清冷,“能不能好好說話?!?p> “好噠!”
卿暖知捧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撮著。
太苦了。
這什么茶,厲沉淵怎么咽的下去?
一路無話。
卿暖知自認為毫無痕跡的偷看著厲沉淵,那臉,那腰,那腿!
awsl.
直到厲沉淵出聲,“口水?!?p> 卿暖知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
厲沉淵闔上眼。
卿暖知反應過來,抹了抹嘴角。
臥槽!
太羞恥了!
卿暖知擦干凈口水,小臉微紅。
厲沉淵閉著眼,聲音低沉,“煩請?zhí)竽锬锸諗恳幌伦约旱难凵瘛!?p> 卿暖知:是我胖虎拿不動刀了還是大雄你飄了。
卿暖知一臉黑線,語氣有些沖,“哀家自己的眼睛,愿意往哪兒看就往哪兒看!”
厲沉淵睜開眼,眼神凌厲,“本將軍不介意把它剜出來?!?p> 臥槽殘暴!
看著厲沉淵一身戾氣,連那雙好看的眼里都滿是殺意,卿暖知抖抖身子,忽然反應過來這家伙還有一個外號——惡鬼將軍。
卿暖知乖巧的掏出了一個墨鏡。
厲沉淵有些疑惑,“這是何物?”
“墨鏡?!鼻渑翄傻膸希按魃纤?,哀家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仔!”
厲沉淵伸腿把卿暖知踢下了馬車。
卿暖知在地上滾了幾圈,狼狽的躲開馬蹄,一臉憤怒,“厲沉淵!你早晚有一天會后悔的!”
“本將軍現(xiàn)在就可以讓你后悔。”
“嚶嚶嚶將軍人家知錯了……”
卿暖知邁著小短腿費力的跟在馬車后面跑。
厲沉淵掀開車簾,妖孽的臉上滿是譏誚,“太后娘娘看上去很累啊?!?p> 卿暖知哼哧哼哧喘著粗氣,“廢話!你他娘的讓老子和馬比腿長,我的腿再長,能比過馬腿嗎?兩條人腿怎么和四條馬腿比!TM的還是四匹馬,十六條腿我靠!”
厲沉淵合上車簾,“太后娘娘精力很充沛。”
28.對本將軍圖謀不軌
等到了歇腳的地方,卿暖知累的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撲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厲沉淵很嫌棄的捏著鼻子,“你就不能洗洗再睡?”
卿暖知有氣無力的回到,“有本事你給我洗??!”
厲沉淵輕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p> 卿暖知翻了個身,“你可以來驗證一下。”
“沒興趣。”
厲沉淵推門出去了。
卿暖知隱隱約約聽見厲沉淵和小二說,“再開一間天字房,兩個時辰后送一桶水給本公子的仆人?!?p> 接著是小二諂媚的聲音,“哎呦公子您對下人可真好,小人還從來沒見過睡主人房間的下人呢……”
卿暖知迷迷糊糊的想,MMP哀家堂堂太后竟然淪為厲沉淵的仆人……
眼前一黑,卿暖知徹底徹底睡過去了。
等到卿暖知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干干凈凈的,還換了一身衣服,小臉一紅。
恰好厲沉淵推門進來,卿暖知捂著臉,“將軍大人,是您給哀……小女子換的衣服嗎?”
卿暖知眨巴著眼,“哎呀將軍大人你就承認吧,哀家不會笑話您噠?!?p> 厲沉淵沒有說話。
厲沉淵的身后一聲傳來一陣嬌笑,裊裊婷婷走出來一個紅衣美人兒。
美人輕掩著嘴角,眉梢含春,“太后娘娘誤會了,是奴家伺候的太后啦~”
卿暖知一愣,好不尷尬。
厲沉淵開口,“這是苦夏,對外是你的小姐?!?p> 卿暖知臉一黑,“你讓我當下人?”
哀家怎么說也是太后,代表著大龍的顏面呀!
苦夏輕笑,“太后娘娘誤會啦,主子的意思是讓太后娘娘假裝下人,不會委屈太后娘娘的~”
卿暖知臉色陰沉,“不行?!?p> 被認出來就涼了。
苦夏又是一笑,“太后娘娘,這都出了京城了,您還擺皇家的譜兒呢~”
卿暖知深吸一口氣,“總之,絕不可能?!?p> 苦夏委屈的看向厲沉淵,“主子,太后娘娘這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當下屬的呢~”
“就是看不起,你能奈我何?”
“主子~”
“厲沉淵,我再說最后一遍,休想?!?p> “你!”苦夏一臉嬌嗔,“主子,太后娘娘這不是打您的臉嗎?”
厲沉淵面無表情,“苦夏,你先出去?!?p> 苦夏跺跺腳,出去了。
厲沉淵坐下,手中把玩著茶杯,“為什么不喜歡苦夏?”
“為什么要喜歡?”
“你不是喜歡美人嗎?苦夏不夠美嗎?”
卿暖知氣結,“我對美人也是很挑剔的好嗎?再說,你這種行為是把我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厲沉淵輕笑,“你不是主張人人平等嗎?怎么還分職業(yè)貴賤呢?”
卿暖知咧開嘴,“將軍看過我的文章啊……”
厲沉淵沉吟了一會,語出驚人,“本將軍覺得,太后娘娘似乎對本將軍圖謀不軌?!?p> 卿暖知愣了愣,跟上厲沉淵的腦回路,抿唇一笑,“將軍覺得沒錯!”
厲沉淵淡定的看著卿暖知,“本將軍有什么值得太后娘娘圖謀的?”
“將軍的臉,將軍的身子?!?p> 厲沉淵身體一僵,“不知廉恥。”
可耳朵卻可疑的紅了。
哦喲,害羞了?
卿暖知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將軍,您耳朵紅了。”
厲沉淵后退兩步,“你好歹也是一介女子,怎么能如此不知廉恥?!?p> 口嫌體正直?厲沉淵。
卿暖知聳聳肩,“將軍不喜歡嗎?”
厲沉淵臉色陰沉,“既然你不想當仆人,那就喬裝一下,讓苦夏當你的貼身婢女。”
卿暖知聳聳肩,沒有反對。
等到苦夏進來時,一張嬌媚的小臉慘白,盈盈施了一禮,“苦夏拜見小姐?!?p> “少爺?!?p> “嗯?”
“稱我為少爺?!?p> 苦夏有些茫然,但還是聽話的喊了聲少爺。
卿暖知抻了抻身子,換上一身白色的衣袍,三千青絲高束。
玉樹臨風英俊瀟灑。
苦夏一下子就看呆了。
卿白笑一把打開玉骨扇,笑容溫潤,“怎么了小寶貝?看呆了?”
聲音低沉儒雅,饒是苦夏見多識廣也一時紅了臉。
卿暖知低笑兩聲,“走吧,該出發(fā)了?!?p> 苦夏紅著小臉跟了上去。
厲沉淵看見了卿暖知的男裝也不吃驚,只是眸色微動。
之前見過卿暖知男裝,只是每次都要粘上胡子,看上去滑稽搞笑。而如今這般打扮,活脫脫一個儒雅少年郎。
卿暖知笑嘻嘻的,“將軍,您比剛才更帥啦!”
厲沉淵對于卿暖知的討好無動于衷,嗯了一聲就上了馬車。
卿暖知剛想跟上去就被苦夏攔住了,苦夏眼神閃躲,“少爺,您的馬車在后面……”
卿暖知也不尷尬,笑了笑,“不讓我和馬賽跑了?”
苦夏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笑了笑。
卿暖知上了后面的馬車,闔目小憩。
腦中卻在飛速運轉著。
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出了京城,從這里到邊疆的路途可謂殺機四伏,因為厲沉淵樹敵頗多,而殺了厲沉淵的最好機會就是這段路程。
雖然說一路上有厲沉淵的屬下接應,但……
卿暖知緊了緊手,厲沉淵這是為了國家去打仗啊。
一路顛簸。
夜里是在一個村莊休息的,為了掩人耳目,厲沉淵戴上了一個面具。
卿暖知吞了吞口水。
這什么妖孽男人,戴個面具都如此性感。
啊不行了不行了,鼻血要流出來了。
感受到卿暖知火熱的眼神,厲沉淵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就進了那簡陋的茅草屋。
卿暖知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將軍大人,您餓不餓???”
厲沉淵拿著一本帳冊在看,頭也不抬的問道,“莫非太后娘娘想親自下廚?”
卿暖知嘴角一僵,“這個……也不是不可以?!?p> 厲沉淵點點頭,“勞煩太后娘娘了。”
卿暖知愣了愣,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廚房。
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洗菜做飯。
想我一介太后,竟然淪落為廚娘。
竟然放著京城優(yōu)渥的日子不去過,不遠萬里的跟著厲沉淵風餐露宿。
我特么當時是瓦特了?!
我出來也沒和清崽兒說,這可咋辦?
嗯,等下給清崽兒寫個信,就說自己出去踏青了!
雖然自從卿白笑發(fā)達了之后卿暖知就再也沒下過廚,但好歹手藝是有的。
卿暖知獻寶似的把飯菜端了上去。
厲沉淵點了點頭,“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p> 卿暖知郁悶極了,哀家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了?
還有,哀家沒有想伺候你好嗎?
卿暖知氣鼓鼓的出去了。
厲沉淵在身后收起了銀針,斯條慢理的夾起一根菜。
……味道不錯。
可惜飯沒吃兩口,外面就吵嚷了起來。
厲沉淵皺了皺眉,手下的動作也加快了。
不能浪費。
~
卿暖知站在苦夏身后,一雙美目睜的溜圓。
天吶,現(xiàn)場版刺殺。
是活的殺手欸!
和話本里一點也不一樣呢!
什么黑衣蒙面,通通都是假的。
眼睜睜的看著方才還談笑風生的大娘下一秒就拎著不知道哪里抽出來的劍沖過來,卿暖知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還有些想笑。
為什么?
因為這群刺客太不專業(yè)了,卿暖知一下馬車就發(fā)現(xiàn)了。
哪有農民穿的如此整潔的,補丁都不打一個,她可不信在龍子清的治理下大龍國百姓都家家奔小康了。
再有,你們刺客就不能認真點嗎?殺意都寫在臉上了,笑得那么僵硬。
該陪你演出的我演的好辛苦。
卿暖知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把瓜子,就和苦夏一起站在一旁邊磕瓜子邊看戲了。
嘖嘖,這些刺客武功還不錯。
卿暖知忽然抽抽鼻子,“苦夏,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臥槽!
兩個人猛的回頭。
房子著火了!
“啊,將軍還在里……”
卿暖知的話在看見十分從容的走出來的厲沉淵的那一刻就咽了回去。
身后火光彌漫,男人步伐穩(wěn)重,身姿修長,面容妖孽。
劍眉輕蹙,薄唇輕抿。
那臉,那腿,那腰!
卿暖知差點尖叫出聲。
啊啊啊將軍大人哀家原諒你剛才的無禮!
厲沉淵看著那群死的不能再死,被厲沉淵的屬下擺放的極整齊的尸體,心下微惱。
真是可惜了,本將軍還沒吃飽呢。
“主子,接下來怎么辦?”
厲沉淵的一個屬下問道。
厲沉淵沉眸,“今日歇下,明日趕路?!?p> 一行人隨便找了個屋子,很快就安靜了。
卿暖知躺在床上,心下恍惚。
一個村子的人,都被屠干凈了。
只是為了今日的刺殺嗎?
她感覺心里不舒服。
她覺得自己可能太圣母了。
世道就這樣不是嗎?
她雖然從小接受的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平等思想,但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封建社會,又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就是最艱難的那幾年,收到卿忘言的思想洗禮,她也是高高在上的。
讓她對這些處在社會底層的人們感同身受,她做不到。
可能,她本身就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吧。
想起方才看見的那些死狀凄慘的村民,卿暖知攥緊了手心。
一夜無眠。
第二日,厲沉淵和卿暖知坐在了一個馬車上。
“從今日起會不太太平,你也可以借這些個機會鍛煉一下自己?!?p> 卿暖知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人?”
天可憐見,她還從來沒親手殺過人呢!
厲沉淵面不改色,“本將軍手下不留無用之人?!?p> 卿暖知這才想起來,嫵僵的最后一步名為認主。
也就是……厲沉淵是卿暖知的主人!
卿暖知壞壞的笑了,扯了扯厲沉淵的衣袖,聲音很嗲,“主人~”
厲沉淵眉頭微挑,“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卿暖知做捧心狀,“主人,請盡情吩咐暖知~”
馬車緩緩停了。
厲沉淵輕呵,“去吧,到了你表現(xiàn)的機會了?!?p> 卿暖知聳了聳肩,出了馬車。
厲沉淵的屬下們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卿暖知,尤其是苦夏,看著卿暖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登徒浪子。
卿暖知:喂喂喂,不就是調戲了一下你們的主子嗎?
路邊上高大的灌木叢還在不停的抖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出去。
哦,這是看見這么多高手,慫了。
卿暖知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窮秋,你們先回來?!钡统恋穆曇纛D了頓,“讓卿小公子對付好了?!?p> 卿小公子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反對就看見剛才把厲沉淵的馬車圍的嚴嚴實實的一群人一下子散開了。
卿暖知臉沉了沉。
莫非厲沉淵以為那些殺手是笨蛋不成?明眼人都能知道剛才那群高手只是藏了起來,誰能不要小命的沖上來?。?p> 事實證明,他們真的是不要命的。
哪怕只有一線機會,他們也要試試。
卿暖知都快哭了,殺手大哥們,要不要這么敬業(yè)?。?p> 卿暖知聲音哀怨,“將軍,你不怕我誤傷?。 ?p> 馬車內傳來的聲音低沉,“不怕死的話可以試試?!?p> 卿暖知癟癟嘴,四下看了看。
趁著和殺手對打的時候,搶過了對方的劍。
殺手:拿老子的劍殺老子!
嚶嚶嚶沒辦法,她毒技不到家,不敢用。
饒是卿暖知武功不錯,對付起這群殺手也有些吃力。
畢竟他們可是要刺殺將軍的啊,沒點真才實干這不是找死呢。
等到卿暖知解決完之后,半個時辰過去了。
厲沉淵的屬下們都震驚了。
本來以為這位太后娘娘是個草包的,沒想到除了特殊的體質之外,竟然武功還這么好?
要知道,就算他們這些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在半個時辰解決啊。
看看這群凄慘的尸體,所有人都脖頸一涼。
好狠一女的。
而苦夏,眼里的光更亮了些。
卿暖知上了厲沉淵的馬車,厲沉淵抬起頭,對上了卿暖知的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微紅,看上去似乎是殺紅眼了。
而她潔白的衣袍上,星星點點滿是血跡。
看著幾乎看不出白色的紅衣,厲沉淵眸色沉了沉。
卿暖知一臉嫌棄的扯了扯衣服,把外袍扯了下來。
然后打開車簾,往外一扔。
嗯,現(xiàn)在舒服多了。
看著卿暖知堪堪一握的腰肢,厲沉淵別過了腦袋。
卿暖知嘿嘿一笑,“將軍,怎么樣?沒給你丟臉吧?!?p> “還行?!眳柍翜Y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帳冊,“下次用毒?!?p> 卿暖知抖了抖身子,“不是,我怕誤傷??!”
“若是誤傷了,就拿你的血來救。”
卿暖知哭唧唧。
卿暖知決定離厲沉淵在近一點。
反正厲沉淵不是對自己免疫嘛!
卿暖知惡狠狠的放著毒。
忽然一愣……
卿暖知慢動作似的轉過頭,看見厲沉淵噔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救命吖啊啊啊這里有個男人碰瓷!
30.你是你爹偷的吧
卿暖知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探了探厲沉淵的鼻息。
呼,還好還好。
不對呀,要是厲沉淵死了,我就自由了呀!
也不對呀,厲沉淵也沒束縛我的自由呀。
嗯,看在他長的這么好看的份上,還是救救他吧。
卿暖知想了想,努力催動自己的血液。
卿暖知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手腕劃破放到厲沉淵唇邊。
將軍大人啊,哀家的功力可能不到家,要是不小心這血不能解毒反而讓你毒性加重,你可別怪哀家……
厲沉淵閉著眼,無意識的吞咽著。
唇上染了血。
嬌艷欲滴。
真TM好看。
厲沉淵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眼里滿是攝人的光。
卿暖知的小心肝跳了跳。
她嘿嘿一笑,“呵呵,將軍,您醒了?”
厲沉淵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你對我用毒?”
“我也沒想到你能中毒吖……”卿暖知小聲嘀咕著,“不是說認主了之后對毒免疫嗎?”
“你聽誰說的?”
厲沉淵的語氣有些不太好。
卿暖知往后縮了縮,“你自己說的啊?!?p> 厲沉淵眉頭微皺,“卿白笑知道你成為嫵僵了?”
“知道呀?!?p> 哀家閑著沒事就回娘家,我粑粑早就知道了。
他還愁眉苦臉的,想辦法給哀家的血解毒呢!
厲沉淵輕呵,“藥人是金鳳國師一脈的傳承,你是你爹偷的吧。”
“哈?什么傳承?”
厲沉淵皺眉,“你不知道?”
見卿暖知一臉茫然,厲沉淵好心的解釋道,“藥人的傳承只有金鳳國有,近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有記載的藥人是金鳳國國師之女,按年齡,和你對的上?!?p> 卿暖知眨眨眼,心下一顫。
金鳳國國師……
厲沉淵又接著說,“金鳳國對于藥人的控制極為嚴格,寧愿讓它毀滅也不愿拱手相讓,除了偷別無他法?!?p> 卿暖知吞了口唾沫,“可……他們?yōu)槭裁床唤又阉幦司殝辰???p> 既能當藥還能當毒。
“你以為那么好練?煉藥人都要用千名藥嬰的血,藥嬰已經(jīng)十分難尋,何況毒嬰?!?p> 卿暖知臉色微白。
厲沉淵微揚下巴,“再者……嫵僵有血脈要求?!?p> 這個卿暖知知道,必須要卿家傳人嘛!
卿暖知臉色十分難看,“你把我煉成嫵僵時……”
厲沉淵明白卿暖知在想什么,他玩味一笑,“呵……自然也要用千名毒嬰之血。”
厲沉淵舔了舔唇,冷笑。
卿暖知勉強笑了笑,“我想靜靜?!?p> 卿暖知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有些茫然。
“以后不要對我用毒?!?p> 卿暖知看了看厲沉淵,一臉郁色,“你不是能免疫我的毒嗎!”
卿暖知剛才迷糊了,她方才放的毒分明是讓人犯羊癲瘋的毒,這家伙卻暈了。
他就是饞哀家的血!
“呵……”
厲沉淵但笑不語。
卿暖知把頭埋到膝蓋上,“哪個神經(jīng)病發(fā)明的嫵僵啊,我這么厲害,真怕那天想不開了去毀滅世界呢?!?p> 厲沉淵看了卿暖知一眼,“你倒是天真?!?p> 卿暖知哼哼了兩聲,沒再和厲沉淵說話。
她知道有點天真,她現(xiàn)在一天頂多放三次毒,毀滅世界?
下輩子吧。
路忽然變得很不平穩(wěn),卿暖知在馬車里顛來顛去,整個人都顯得很滑稽。
再看看厲沉淵,屁股都沒帶挪地的。
哼,武功高了不起嗎?哀家也會。
卿暖知穩(wěn)穩(wěn)坐在了厲沉淵對面。
一臉的高深莫測。
前提是忽略她隨風肆意的發(fā)絲。
卿暖知摸了摸頭發(fā),“這發(fā)簪太不結實了。”
厲沉淵闔目小憩,“出去看看。”
卿暖知氣結,“將軍大人,你要不要這么……這么……”
這么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好的詞來形容,卿暖知氣呼呼的出了馬車。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催人老。
大女子能伸能屈。
風呼嘯而來,卿暖知瞇了瞇眼。
她回頭看了看,眉頭蹙了起來。
“將軍,后面的馬車都不見了?!?p> “無妨?!?p> 厲沉淵的聲音很是淡定。
卿暖知嘴角微抽,試圖把馬勒住。
“將軍,馬受驚了?!?p> “無妨?!?p> 卿暖知覺得自己冷靜不下來,“將軍,前面是懸崖啊啊啊啊……”
卿暖知的尖叫聲消失在空中,隱隱約約聽見厲沉淵冷靜的聲音。
“無妨。”
啊啊啊這個將軍是假的吧!
卿暖知在空中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發(fā)絲凌亂,眼前的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突出的一棵樹上。
卿暖知尖叫一聲,抓住了一塊突出的石頭。
馬車巍然不動,馬車下的大樹如大山一般堅毅。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露出一張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臉。
卿暖知卻直磨牙。
“安海大師說我今日必有奇遇,果然,奇遇竟是在此鬼谷嗎?”
卿暖知一頭黑線,她真想大喊,“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將軍——”
將軍大人并沒有理會一臉憤怒如水中浮萍一樣在空中隨風飄揚的太后娘娘。
厲沉淵四下看了看,摸了摸下巴。
“安海大師還說太后娘娘福深運厚,太后娘娘,您怎么看?”
卿暖知一口老血吐出來,一字一頓,“我靠?!?p> 這個將軍是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吧!
你還我高大威猛英俊瀟灑的將軍大人!
見卿暖知不回答自己,厲沉淵皺了皺眉,“太后,你還愣著做甚?”
“你TM的是傻子吧!”
卿暖知爆了粗口,“看不見老娘快掉下去了!”
“……的確看不見?!?p> 卿暖知深吸一口氣,默默念起大悲咒。
“此處大霧彌漫,定有蹊蹺。”
卿暖知真的吐血了。
可去你的吧,這山清水秀風和日麗的,哪來的霧?
“將軍大人,你不會傻了吧?”
厲沉淵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沉默了一會,淡定的說。
“沒傻,瞎了?!?p> 卿暖知簡直都要瘋了,“大哥!你為什么這么淡定啊!瞎了欸!我們還在懸崖上,你認真點??!”
厲沉淵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跳下去?!?p> 卿暖知:??????
卿暖知還沒來得及罵娘就被厲沉淵一個飛身摟住,然后再次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卿暖知淚流滿面。
嚶嚶嚶,將軍傻了。
也不知道在空中飄了幾秒鐘,厲沉淵帶著卿暖知輕飄飄的落了地。
卿暖知再次星星眼。
31.吻????
卿暖知一落地就很自覺的挽住了厲沉淵的胳膊,誰讓厲沉淵現(xiàn)在是個“瞎子”呢~
才不是趁人之危呢。
周圍是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木,腳下是微微泥濘的泥土。
卿暖知有些苦惱,“現(xiàn)在怎么辦???”
厲沉淵嗅了嗅空氣,“有酒香?!?p> 卿暖知愣了愣,“我怎么沒聞到?”
厲沉淵邁出腳步,“跟我來。”
看著厲沉淵步步生風的樣子,卿暖知一臉黑線。
說好的……瞎、子呢!
我懷疑你在玩我并且有明確證據(jù)。
兩個人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卿暖知就扯住厲沉淵不讓他走了。
厲沉淵皺眉,“怎么了?”
“你……”卿暖知吞了口唾沫,“你現(xiàn)在還能聞到酒香?”
“嗯,很濃。”
卿暖知牽著厲沉淵的手一緊,“可是……我聞的明明是血腥味??!”
厲沉淵也愣了愣。
黑漆漆的眸子毫無焦距的對上卿暖知。
卿暖知心尖一顫。
“那啥,將軍,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p> 厲沉淵沉默了一小會,反握住卿暖知的手,“我和你種了噬心蠱?!?p> 卿暖知:?????
“所以,不要拋下我?!?p> 卿暖知簡直崩潰了。
將軍大人,您到底是怎么了?
這不符合您的人設??!
沒有聽到卿暖知的回答,厲沉淵蹙了蹙眉,“下面你來帶路,行嗎?”
卿暖知心尖一顫。
看著厲沉淵有些無措的俊臉,卿暖知心頭一軟。
卿暖知踮起了腳。
卿暖知吻了厲沉淵。
“啵~”
很響亮。
厲沉淵的身子一下子繃得很緊,耳朵唰一下子紅了。
卿暖知捻了捻厲沉淵的耳朵,笑瞇瞇的說,“將軍親了哀家那么多次,哀家都沒害羞。”
厲沉淵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臉,“你、不守婦道。”
艾瑪,真可愛。
難得見厲沉淵服軟的樣子,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呀!
卿暖知掛在了厲沉淵的身上。
厲沉淵的身子繃得更緊了。
“你,這是做甚?”
“喔……哀家走累了?!?p> 厲沉淵吐了一口氣,“往哪兒走?”
聞著厲沉淵身上淺淺的墨香,卿暖知心情頗好的說,“直走吧?!?p> “你不是說前面有血腥味?”
“是呀?!?p> 厲沉淵抿了抿唇,沒在多說,邁開步子走了。
卿暖知把小腦袋擱到厲沉淵的肩膀上,“將軍啊,您明明是個武將,為什么身上一股子墨香呢?”
厲沉淵腳步不停,也沒回答卿暖知的話。
卿暖知沖著厲沉淵的耳朵吐了口氣,“將軍大人,你是不是喜歡我???”
厲沉淵腳步微頓,“太后娘娘,您的賣身契還在臣這里?!?p> “所以呢?”
厲沉淵不說話了。
“將軍大人,您人真的好好啊……”
“……”
“將軍大人,您為什么不盡情的奴隸人家呢~”
“……”
“將軍大人……”
“聒噪?!?p> 卿暖知癟癟嘴,看見前面眼睛一亮。
“停停停,這里停下?!?p> 厲沉淵停下腳步。
卿暖知跳下來,歡快的挽住厲沉淵的胳膊,“將軍大人,前面好多尸體?。?!”
厲沉淵:……你為什么這么興奮?
看見厲沉淵的表情有一絲絲崩裂,卿暖知哈哈大笑。
“是動物的尸體啦~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見他們就好親切呢~”
厲沉淵握了握拳,“卿暖知。”
“???”
“過來?!?p> 卿暖知癟癟嘴,剛想拒絕,心口忽然一痛。
萬蟻穿心。
卿暖知臉色刷的白了。
“怎么回事?”
厲沉淵也捂著胸口,唇色微白,卻勾著笑意,“這是陣法,過來。”
卿暖知跺跺腳,依言過去。
厲沉淵的臉色也不好看,“吻我?!?p> 卿暖知表情有些扭曲,雙臂勾住厲沉淵的脖子,踮起腳和厲沉淵目目相對。
厲沉淵看不見卿暖知,卻能感受到卿暖知的呼吸。
卿暖知磨著牙,再次送上鮮血。
卿暖知腦子一下子炸了。
兩個人的血液相容,滴落到泥濘的土地上,瞬間被血色的土吸收。
良久,厲沉淵才放開無力的卿暖知。
厲沉淵的眼里恢復了清明。
沒去理會卿暖知的怒氣,厲沉淵把目光放到了前面的動物尸體上。
許是和卿暖知心意相通的緣故,厲沉淵也隱隱覺得這些尸體十分親切。
厲沉淵眸色微深,認真的辨別著這些動物的尸體。
擺放似乎按著某種規(guī)律。
傷口極不統(tǒng)一。
空氣中是濃濃的酒香。
厲沉淵心神微動,拉著卿暖知左拐右拐,到了一個渾身金黃的動物尸體前。
卿暖知本來還在鬧脾氣,看到這里也有些震驚。
“這是……獅子?”
“不是?!眳柍翜Y笑意淺淺,“是魅獸,傳說中魅降的坐騎?!?p> 卿暖知愣了愣,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說起來,這里的空氣似乎帶著毒……”
卿暖知心神一震,“這里到底是哪里?!”
“嗯?”
“你說話呀!”
厲沉淵輕笑,“鬼谷。相傳,上一個魅降就是殞命于此?!?p> 卿暖知喃喃自語,“哀家就說怎么怎么親切……”
“只是沒想到這鬼谷如此詭異,竟需要你我二人的鮮血才能啟動……”
卿暖知有些疑惑,“啟動?這和剛才也沒啥區(qū)別啊……”
“暖知仔細看?!?p> 厲沉淵的聲音低沉溫柔,神色認真專注的看著卿暖知,卿暖知一下子就振奮了。
“我看看哈……”
卿暖知蹲下身子,認真的看著這個所謂魅獸的尸體,表情更加嚴肅。
天可憐見的,雖然她已經(jīng)是毒人了,但是她對這些毒啊毒獸啥的一點研究也沒有啊!
這個尸體……保存的還挺新鮮,要不是這家伙心臟都不跳了,卿暖知還以為這家伙活著呢……
不對,上一個魅降不是七百年前的事了嘛!
這獸死了七百年啦!??
厲沉淵蹲下身子,“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這充滿磁性的低音炮~
卿暖知心一慌,撥弄著魅獸尸體的動作幅度有些大。
從毛發(fā)里掉出一個鈴鐺。
32.是霸霸啊
黑色的,光澤的。
看上去奢華內斂高大上。
但很突兀的是,
尾端還系著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被戳中萌點的卿暖知捂胸。
厲沉淵拿起那個鈴鐺,黑色的鈴鐺襯著玉白的手,出奇的和諧。
厲沉淵搖了搖,發(fā)現(xiàn)鈴鐺壓根沒聲。
卿暖知捂著嘴笑,“將軍大人,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奇遇吧?”
厲沉淵瞥了卿暖知一眼,默不作聲的把手伸進了鈴鐺內部。
嗡……
一時鈴鐺大噪。
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跟著顫動起來。
有顏色鮮艷的血從鈴鐺上低落。
黑色的鈴鐺更黑了。
厲沉淵把手從鈴鐺里拿出來,手指光潔,毫無創(chuàng)口。
“咦?”卿暖知有些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厲沉淵悶悶的笑,“太后娘娘,臣現(xiàn)在可以為您解釋嫵僵認主的事情了?!?p> 卿暖知把臉皺成一團,“別告訴我是這個鈴鐺……”
“duang~”
鈴鐺被厲沉淵搖了搖。
卿暖知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duang~”
卿暖知不受控制的踮起腳尖。
“duang~”
卿暖知翹起了蘭花指。
“duang~”
卿暖知表演起愛的魔力轉圈圈。
“duang~”
金黃的魅獸站了起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厲沉淵。
“厲、沉、淵!”
卿暖知的聲音晦澀,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厲沉淵贊賞的看了一眼卿暖知,“能掙脫我的控制,太后娘娘心性不錯?!?p> 卿暖知:我謝謝您嘞!
在卿暖知轉圈轉到快昏厥的的時候,厲沉淵終于停止了搖鈴鐺。
卿暖知癱坐在地上。
太羞恥了。
哀家感覺自己都變成陀螺了。
啊啊??!
厲沉淵像摸小狗一樣摸著卿暖知的腦袋,“感覺如何?”
卿暖知閉嘴不語。
厲沉淵輕笑,“這個鈴鐺能夠控制你……以及你所控制的毒物?!?p> 卿暖知扭過頭去哼了一聲。
卿暖知把腦袋埋進膝蓋里。
“不愧是太后娘娘,模仿陀螺模仿的栩栩如生?!?p> “你閉嘴!”
卿暖知像個走投無路的小獸一樣呲牙咧嘴,“很好笑嗎?”
厲沉淵把卿暖知扶起來,“走吧?!?p> 卿暖知哼了一聲。
還想在耍耍小性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厲沉淵已經(jīng)走遠了。
卿暖知跺跺腳跟了上去。
沒辦法,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握著呢。
“將軍,你之前和我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嗯?本將軍說什么了?”
“就是……”
“到了。”
卿暖知抬起頭,看見不遠處就是官道了,路上停著好幾輛馬車,馬車上的人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
卿暖知咬牙,“感情你的下屬們都知道你的計劃,就哀家不知道!”
厲沉淵好脾氣的摸了摸卿暖知的腦袋,“乖~”
乖你個大頭鬼!
卿暖知氣的直喘粗氣,氣沖沖的上了馬車。
厲沉淵斂了笑意,看向涼秋,“怎么了?”
涼秋看上去十分恐懼的樣子,“主子,您身后這只……”
厲沉淵回頭看去,輕笑。
“太后娘娘的玩具,送到她車上吧。”
~
卿暖知坐在馬車里和這只魅獸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跟著哀家?!?p> “說,你有什么目的!”
“你是不是厲沉淵派過來的奸細!”
“我知道了,你是猴子的救兵!”
“哇,你居然有眼線誒!”
“你是帶了美瞳嗎?”
“哇你身上的毛好軟好舒服……”
魅獸:……
卿暖知抱著魅獸喜滋滋的擼著毛,“既然你跟著我了,我就給你取個名吧!”
魅獸默不作聲。
卿暖知蹭了蹭魅獸軟軟的身子,“叫你霸總怎么樣?”
魅獸舔了舔卿暖知的手。
“霸總,你的小名是霸霸哦~”
魅獸舔了舔卿暖知的衣服。
卿暖知的云織錦破了一個大洞。
“哇,霸總你好毒!”
卿暖知翻箱倒柜的從角落里找出了厲沉淵的筆記。
沒錯,卿暖知霸占了厲沉淵的馬車。
而厲沉淵也很好脾氣的讓了。
卿暖知懷疑厲沉淵沉迷于對自己的愛無法自拔。
而事實確實厲沉淵把卿暖知當成了寵物,嬌養(yǎng)著呢。
卿暖知清了清嗓子,“咳咳,霸總你聽我念啊……魅獸!呃上古卷軸記載……呃性烈……嗯毒……火……”
厲沉淵的筆記被扔到了地毯上。
“寫的什么狗屁玩意?!?p> 厲沉淵的字被嫌棄了。
嗯,雖然很飄逸很瀟灑很流暢。
但是,我們可愛漂亮的太后娘娘從小學習的是規(guī)范的簡體正楷字?。?p> 卿暖知簡直都要恨死卿白笑了。
老娘一個土生土長的龍國人為什么要學習你們二十一世紀的文化!
老娘又穿不過去!
馬車又剎了車,卿暖知因為慣性直直的沖出了馬車。
臉上還帶著憤怒。
臉沖進了泥濘的土地。
小雨微蒙,卿暖知狼狽的站起身。
秀發(fā)四散,小臉黑成球。
就連兢兢業(yè)業(yè)的殺手兄弟們都驚呆了呢!
卿暖知一抹臉上的泥濘,咧開嘴露出一嘴潔白的小牙。
“恭喜你們……”
殺手兄弟們拔刀。
“讓我拿到這局的MVP。”
殺手兄弟們倒地。
霸總斯條慢理的走了出來,血瞳冷冷的看著這一地尸體。
尸體慢慢融化。
卿暖知有些錯愕,“老娘這么厲害嗎?”
霸總:深藏功與名。
卿暖知驕傲的一甩腦袋,自己給自己配音,“恭喜玩家“太后娘娘萬歲”完成首殺!噗噗噗咔留!”
最后是卿暖知專業(yè)(并不)的bbox。
卿暖知掀開車簾進了馬車。
厲沉淵的馬車。
厲沉淵看見狼狽的卿暖知,眉頭皺了皺。
卿暖知毫不在意的在一旁洗了臉。
看見那張小臉恢復了嫩白無暇,厲沉淵的臉色恢復了正常。
卿暖知眨眨眼,“將軍大人,把鈴鐺給哀家看看唄~”
厲沉淵自顧自的斟了杯茶。
卿暖知狗腿的給厲沉淵捶腿,“我就看看?!?p> 厲沉淵冷睨了卿暖知一眼。
卿暖知傻乎乎的笑。
厲沉淵把鈴鐺遞了過去。
卿暖知握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這個鈴鐺和你同生共死?!?p> 厲沉淵的話冷冰冰的響起。
卿暖知的手一顫。
33.佩琪和喬治
?。≦Q群:983055491)
厲沉淵輕呵,“更何況,鈴鐺由隕天石練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卿暖知狗腿的笑著。
從自己的手腕上解下精致的粉色手鏈。
拆了拆。
和鈴鐺一結合。
很好看。
卿暖知很鄭重的把鈴鐺交到厲沉淵的手心里。
“將軍大人,如此寶物,還請好好保管。”
厲沉淵拿起鈴鐺,低聲,“過來。”
卿暖知茫然,這就已經(jīng)很近了,還怎么過去?
雖然不解,卿暖知還是聽話的把腦袋往厲沉淵面前靠了靠。
厲沉淵揉了揉卿暖知柔軟的頭發(fā)。
微涼的指尖放到了卿暖知細嫩的脖頸上。
被厲沉淵扼住脖頸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
那窒息感~
卿暖知強忍住把那雙大手扔下去的沖動,笑瞇瞇的說,“將軍大人,何勞您親自動手~”
說著,就要去解自己的腰帶。
厲沉淵眸色一沉。
卿暖知還在脫。
卿暖知臉上的微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將軍大人不是最討厭這副不矜持的樣子嘛,怎么還不把哀家踹下馬車!
厲沉淵揪住了卿暖知的脖頸。
有點痛呢!
卿暖知面不改色的想。
厲沉淵的另一只手順著卿暖知的脖子往下滑。
所經(jīng)過的肌膚微微戰(zhàn)栗。
臥槽!
玩過頭了!
卿暖知一個激動就反握住厲沉淵冰涼的大手。
厲沉淵眼神微瞇。
“怎么了?”
卿暖知訕訕笑著,一挺胸。
“將軍大人,您看哀家身上的肚兜上的小豬可不可愛?”
厲沉淵低頭,眼底涌動暗潮。
卿暖知忙退后幾步,“將軍大人,這其實是一個十分悲傷的故事?!?p> 厲沉淵看著卿暖知,黑眸深深。
將軍大人看上去有點可怕。
卿暖知攏了攏衣服。
哭唧唧。
將軍大人是不是以為人家在挑戰(zhàn)將軍大人身為男人的尊嚴?。?p> 卿暖知義正言辭的指著自己的肚兜,“看見這個粉色的豬了嗎?她的名字是佩琪?!?p> “佩琪有一個弟弟叫做喬治?!?p> “他們本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有一天,喬治黑化了?!?p> “喬治得了狂犬病,需要吃豬肉才能治好?!?p> “佩琪不想被吃,所以她就先下手為強,把喬治吃了?!?p> “沒想到!豬肉竟然那么好吃!佩琪深深愛上了豬肉?!?p> “佩琪吃光了所有的豬?!?p> “后來實在餓得受不了,她就把自己吃了?!?p> “嚶嚶嚶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厲沉淵冷眼看著卿暖知的表演,看著卿暖知一臉悲傷的擦著臉上并不存在的眼淚。
厲沉淵啟唇,“為什么佩琪吃了喬治沒有得狂犬?。俊?p> 卿暖知正在哭唧唧的動作一頓,然后說。
“因為高溫下病毒失活啊,佩琪不吃生肉?!?p> “佩琪吃烤豬肉嗎?”
“……吃的。”
“嗯,過來?!?p> 卿暖知有些茫然,剛剛不是還在討論佩琪咩?
卿暖知只覺得脖子一涼。
心下一緊。
哦豁,厲沉淵把哀家脖子割了。
卿暖知趕緊雙手扶住自己的腦袋。
頭可斷血可流發(fā)型不能亂!
啊呸,是不能讓腦袋搬家!
厲沉淵看著卿暖知慘白的臉,輕笑,“挺好看的?!?p> 卿暖知:呵呵,在你脖子上劃一道也挺好看的。
咦?
好像不痛欸!
卿暖知低頭一看,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原來是給自己栓了個鈴鐺啊。
還好還好……
?。。?!
把老娘當狗了嗎栓鈴鐺?
欸?這鈴鐺有點眼熟啊……
哦,這不就是那毒鈴鐺嘛……
卿暖知一臉震驚,“給、給我的?”
厲沉淵冷淡的點頭,“嗯?!?p> “你不怕我跑了啊~”
卿暖知試探的問道。
厲沉淵沒有回答,“你和魅獸相處的怎么樣?”
“嘿嘿挺好的。”卿暖知招招手,“霸總過來?!?p> 霸總矜貴優(yōu)雅的走了過來。
把腦袋搭到卿暖知肩頭。
卿暖知嘿嘿地摸著霸總的腦袋。
“我給他取名叫霸總,小名霸霸!”
“霸霸?”厲沉淵疑惑,“有何寓意?”
“霸氣威武!”
“不錯?!?p> 卿暖知嘿嘿一笑,“我是霸總的娘親哦~”
厲沉淵點點頭,“霸總很好聽?!?p> “不行,只有我才能叫霸總。你叫他小名?!?p> “霸霸?”
卿暖知咧嘴笑,“對。霸總快答應?。 ?p> 霸總瞥了卿暖知一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卿暖知歪著腦袋,“霸總,將軍喊你爸爸呢!你不搭理將軍讓娘親很尷尬??!”
厲沉淵皺眉,“霸霸真的只是霸氣的意思?”
“對呀對呀?!?p> 卿暖知笑得見牙不見眼。
厲沉淵有些疑惑,抿了抿唇,“我以后叫他霸總,你叫霸霸?!?p> “為什么?我是他娘親?!?p> “娘親應該親昵一點,叫小名?!?p> 卿暖知咬唇。
厲沉淵沉眸,“叫?!?p> “……霸霸?!?p> 聲音很小,如蚊子哼哼。
“霸總聽不見,大聲一點?!?p> “霸霸!”
卿暖知低著頭,惡狠狠的叫著。
厲沉淵輕笑,“欸?!?p> 卿暖知錯愕的抬頭,“你怎么?”
“不對嗎?”
厲沉淵眼中帶著笑意。
卿暖知原地去世。
哦我去這個該死的男人太好看了!
“對對對,我叫你祖宗都是可以的!”
厲沉淵:……不了謝謝。
厲沉淵安靜的喝著茶。
卿暖知安靜的發(fā)著花癡。
霸總安靜的……舔著爪子。
“一大波殺手正在靠近!”
卿暖知忽然跳起來大喊。
厲沉淵皺眉,伸腿把卿暖知踢下馬車。
卿暖知早就準備好了,靈活的一個大雁展翅,瀟灑的落了地。
一吹劉海。
老娘真帥!
啊哈!
殺手弟弟們,來啊!
一柱香后。
“啊啊啊這波殺手太強了!”
卿暖知跑進馬車,像八爪章魚一樣抱住了厲沉淵。
厲沉淵推了推沒推開,臉一下子就黑了。
“滾下來?!?p> “不要不要嘛~人家害怕嘛?!?p> 厲沉淵扯著卿暖知,把卿暖知撕了下來。
真,撕了下來。
卿暖知委委屈屈的玩著手手。
厲沉淵冷笑,“你連這些小嘍啰都收拾不了?”
“不是,我真的打不過?。 ?p> “那你為什么不用毒?”
“我還不熟練……”
厲沉淵冷笑,笑容陰狠。
卿暖知又一次被踢下了馬車。
一分鐘后,戰(zhàn)斗結束。
“因為你,讓我平白無故損失了很多手下,所以……”
卿暖知又一次和馬腿賽跑
34.風一般的男子
卿暖知怎么可能屈服在厲沉淵的淫威之下。
卿暖知會跑嗎?
卿暖知會聽話嗎?
卿暖知會認慫嗎?
呵呵。
會的!
真好。
一路無事。
沒有殺手,沒有意外。
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厲沉淵伸手一揮,馬車慢悠悠的停了。
“這棵樹,似曾相識?。 ?p> 卿暖知摸著那棵諾大的老槐樹說到。
厲沉淵瞥了她一眼,“你之前把腦袋撞到了這棵樹上?!?p> 卿暖知笑著的唇角一僵。
“哎呀!”卿暖知一掐大腿,“我就說這棵樹怎么這么高大威猛玉樹臨風……”
“噓……”
厲沉淵的食指搭在了卿暖知的唇上。
指尖微涼,唇瓣柔軟。
厲沉淵一招手,窮秋走了過來。
“主子?!备F秋拱手,“請吩咐。”
“所有人,圍成一圈?!?p> 在所有人都下了車之后,霸總慢吞吞的走出馬車,伸了一個懶腰,那油光發(fā)亮的軟軟的蓬松的毛發(fā)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霸總邁著貓步走到卿暖知身邊,矜持的蹭了蹭卿暖知的腰側。
“小暖知,放毒?!?p> 厲沉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渺遠,卿暖知有些無措。
“這么多人圍在這,你認真的?”
“放毒?!?p> 語氣不容置疑。
雖然感到奇怪,卿暖知還是很聽話的調節(jié)了自己的體溫什么的,放了一個毒。
放完毒,卿暖知皺了皺眉,想起厲沉淵曾說過用鈴鐺控制毒人的效果更好。
難不成厲沉淵良心發(fā)現(xiàn)了?
難道在他眼里哀家的喜怒比利益更重要了?
嘿嘿嘿,想想就開心。
不對,鈴鐺在哀家脖子上掛著呢!
眼前忽然一暗,天地怒卷著風沙呼嘯而來。
有號角聲響起。
悠遠空曠,嘶徹山海。
昏黃的遠方朦朧出現(xiàn)了一道筆直的身影。
一身玄甲血跡斑斑,胸口處的鎧甲幾乎斷裂,搖搖欲墜的掛著,手中的長劍還滴著血。
長發(fā)凌亂,眼神兇狠。
如地獄惡鬼。
步伐雖然蹣跚,但每一步都邁的極為堅定。
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厲沉淵。
卿暖知眼中的厲沉淵,雖然一身戾氣,偶爾喪心病狂,但優(yōu)雅自持。
這一刻,卿暖知忽然理解了他的外號惡鬼將軍的由來。
厲沉淵慢慢的走了過來,他的眼神漠然,氣勢凌厲殺伐。
他的劍,指著卿暖知。
卿暖知膽怯了。
那種在沙場中浴血奮戰(zhàn)所成就的氣場,不是她這種養(yǎng)在深閨的女子能抵御得了的。
更何況,根本打不過。
不戰(zhàn)而降。
卿暖知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我投降?!?p> “呵……”
不復平日里的磁性動聽,厲沉淵的聲音嘶啞暗沉,一如現(xiàn)在陰沉沉的本人。
劍穿進了卿暖知的胸膛。
血花四濺。
卿暖知迎著劍而上,雙臂環(huán)住厲沉淵的脖子。
送上蒼白的唇。
眼睫微顫,琥珀色的眼睛里溫柔的倒映著面無表情的厲沉淵。
唇齒曖昧,幾度交融。
良久,卿暖知無力的倒在了厲沉淵懷里。
眼中最后的余光,是厲沉淵棱角分明的下巴。
……
等等!
這劇情不對呀!
卿暖知一下子醒過神來。
這TM什么鬼?
我們難道不是在去邊疆的路上嗎?
這是什么情況?鬼打墻嗎?
35.神醫(yī)莫年年
卿暖知醒過神來,感覺一陣天翻地覆。
定睛一看,好家伙,厲沉淵還倚著馬車發(fā)呆呢。
不遠處的馬車也安安靜靜的,連馬都站著睡著了。
腰側一癢,卿暖知低頭。
對上霸總的紅眼睛。
跟寶石一樣,十分璀璨。
卿暖知一時看呆了。
霸總輕嗤了一聲,抬腿踢了卿暖知一腳。
卿暖知:為什么挨踢的總是我?
卿暖知有些委屈,在霸總的注視之下走到厲沉淵身邊。
扯一扯袖子。
再扯一扯。
厲沉淵的身子擺了擺,向著卿暖知摔下來。
卿暖知往旁邊一閃。
嘿嘿,沒砸到。
厲沉淵倒在地上,眉頭微皺。
緩緩睜開了眼睛,眼里滿是迷茫。
卿暖知有點心虛的把厲沉淵扶了起來。
厲沉淵揉著腦袋,有些迷茫的看向卿暖知,“你是誰?”
卿暖知:?。。?!
臥槽臥槽臥槽(*`へ′*)!?。?p> 失憶啦????
卿暖知的表情瞬間風云變幻,心虛內疚慚愧暗喜等表情在臉上交替呈現(xiàn)。
厲沉淵抬手,狠狠地敲了敲卿暖知的腦袋。
卿暖知抱頭,震驚。
“干嘛打我?”
“蠢貨?!?p> 厲沉淵彎腰從卿暖知脖子里扯出鈴鐺。
微涼的指尖擦過卿暖知暖融融的脖頸,讓卿暖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黑漆漆的鈴鐺隱隱泛紅,泛著詭異的光。
像被血線一縷一縷的分割似的,簡直恐怖片的標配。
艾瑪,長的太丑了。
還哀家高大上的黑鈴鐺!
卿暖知表示丑拒。
厲沉淵拿過鈴鐺,搖了搖。
卿暖知忽然覺得不妙。
拔腿就想跑。
跑到一半,腿抽筋了。
狠狠地摔在地上,把一張嫩生生的小臉摔得血漬呼啦的。
厲沉淵走過去,毫不憐香惜玉的拽過卿暖知的腳。
拖著走到馬車旁。
卿暖知只來得及捂著自己的臉。
好險好險,差點就把哀家這如花似玉的小臉二次毀容了。
結果到了馬車,卿暖知的腿還在抽著筋,厲沉淵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摔。
卿暖知吐血。
卿暖知艱難的翻個身,“靠,溫柔點會死撒?”
摔就摔吧,反正習慣了。但是您為什么還要用內力打一下。
要不是哀家內力也不錯,現(xiàn)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個死的太后娘娘了好嗎?
不過……
吐了血之后感覺自己身心具暢??!
嗯,可能是瘀血。
將軍大人真好。
太后娘娘表示,原諒之前你對哀家的不敬了。
厲沉淵把卿暖知扔到地上后就走遠了,走到霸總身邊。
卿暖知看直了眼。
黑發(fā)似墨亂灑,長眉如劍微挑,寒眸攝光冷凝,薄唇含笑輕勾,寬肩窄腰大長腿,一身玄衣蕭瑟。
腿側一金毛巨獸,紅瞳利齒,威風凜凜。
一人一獸,自成風景。
啊啊啊啊老娘要站這對人獸CP誰也不許攔著!
卿暖知淚目,嚶嚶嚶厲大將軍也太棒了叭!好帥……
所以。
花癡癌晚期的卿暖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馬車里,厲沉淵的屬下們都詭異的坐了起來。
直到一雙腳踩到卿暖知的手上。
對上苦夏那雙沒有感情的雙眼,那雙漂亮的狐貍眼不復往日嬌媚,麻木空洞。
卿暖知想要尖叫。
厲沉淵一搖鈴鐺。
得,開打吧。
卿暖知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的,卿暖知還能有空想,就一個破鈴鐺,怎么還能讓我做啥就做啥?
這個世界奇幻了。
……
卿暖知覺得世界真是太TM操蛋了。
她不過就睡了一覺,然后睜眼一看。
哦豁,到了邊疆了。
一問時間,哈,三個月過去了。
她也終于想起來之前那詭異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了。
幻境??!
聽說上一屆魅降的主人是個八卦師,最擅長做陣。
接受著二十一世紀新思想堅定唯物主義的卿暖知一直把這個當成故事聽來著,誰能想到她能真的闖入所謂的幻陣。
聽說幻陣中表達的是自己內心你最恐懼的一幕,所以……
哀家最害怕被將軍殺死對嗎?
卿暖知嚇得捂住自己的臉。
哭了。
嚶嚶嚶老娘暈過去前可是摔了臉啊,這要是沒處理好不得毀容?
什么?
你覺得厲沉淵會有那么好心給哀家上藥?
洗洗睡吧孩子。
卿暖知一邊哭唧唧的摸著自己坑坑洼洼的臉,一邊滿世界的找鏡子。
卿暖知被關在一個帳篷里,帳篷外層層衛(wèi)兵把守,看見卿暖知都是一臉懼色。
然后齊刷刷的握住了腰側的……一個玉瓷瓶?
哦,看樣子是解毒丹。
可是……哀家友情提示你們,解毒丹只能解低等毒藥,哀家要是真想要你們的命……
emmmmm
沒有鏡子,卿暖知只能通過臉盆里的水朦朦朧朧的看看自己的臉。
艾瑪,真丑。
卿暖知捏了捏。
扯了扯。
不痛。
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了吧!
卿暖知當然沒有傻的直接用手撕,會真的毀容的!
她用毒,慢慢把臉上的面具腐蝕掉。
當然,控制不好連身上的衣服也被腐蝕掉了。
卿暖知洗了洗臉,滿意的摸著自己光滑的如雞蛋殼一樣嫩滑的臉。
看樣子將軍大人還是有幫哀家上藥的!
在帳篷里轉了轉,除了一張床就只有一個大箱子了。
打開箱子,是自己從京城帶過來的東西。
大部分是衣服。
這也是厲沉淵能夠放心把這些東西放到這里的緣故。
卿暖知換上衣服。
從暗層里掏出了一把……
手槍。
別問哀家為什么爹爹一個商人會做手槍,哀家也不造。
反正……看那材質,不是這個年代能有的。
高科技。
厲沉淵走了進來,看見卿暖知有些驚訝。
卿暖知臉上掛著嘲諷,“將軍大人好像不希望我醒過來?”
厲沉淵面無表情,“的確?!?p> 卿暖知皺眉,“你趁我睡著干了什么?”
厲沉淵輕笑,“太后娘娘以為呢……”
言外之意,本將軍想拿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卿暖知也面無表情,“哦?!?p> 虧自己還覺得厲沉淵是個好人呢。
厲沉淵沒有說話,毫無預兆的就向著卿暖知打了過來。
一言不合就動手?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
用毒……呵呵,鬼知道為什么對著厲沉淵用不出毒。
卿暖知很快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厲沉淵單腳踩著床,手中把玩著匕首。
……
這場面!
似曾相識??!
如果角色互換一下,不就是之前厲沉淵夜闖卿暖知寢宮反被虐的故事?
哭唧唧,厲沉淵果然是個記仇的小心眼男人。
厲沉淵冷眼看著卿暖知復雜的表情,拍拍手,走進來一個粉衣少女。
少女皮膚偏黑,一張臉平平無奇,但表情出奇的圣潔高貴。
看著少女腰側的藥箱,卿暖知只能呵呵一笑。
神醫(yī)莫年年。
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能看見她,也對,厲沉淵的摯交么。
不過,看莫年年看向厲沉淵那深情地表情,卿暖知不厚道的笑了。